《叙世》解子尘

8、第8章

　　冯悦打开花洒，倾泻而下的温水很快将欧阳萧通体浇了个湿透，衣服全都湿哒哒的粘在皮肤上，浸水的衣物重的欧阳萧在没有冯悦的帮助下几乎都站不稳。
　　浴室中的气温逐渐升腾，冯悦一只手环着欧阳萧的腰，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
　　，欧阳萧眯了眯眼。
　　说实在的，冯悦的手很冰，对于他皮肤上一阵阵的燥热来说恰好是最舒服的抑-制剂。

　　“咚咚咚……”房门终于被敲响了。
　　冯悦手上的动作一顿。
　　“开门，□□。”
　　“操。”冯悦低声咒骂了一句：“怎么偏偏这时候来！”
　　欧阳萧看得出，冯悦似乎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开门。于是，思想中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推了推冯悦，声音有些沙哑命令：“先去开门。”
　　神使鬼差的，冯悦很听话的放开了欧阳萧。
　　有时候很多人会无条件听从他，跟随他，这是欧阳萧与生俱来的魅力，或许这个魅力是他遗传荣弦棂的也说不定。
　　冯悦打开一条门缝，来不及看清什么，他就被迎面砸了一拳。
　　“我靠！什么人！”
　　“妈.个.了.鸡.的傻.逼欧阳萧，***让我爬了二十三层楼梯！”高欢一脚踹开防盗门，照着冯悦肚子就是一脚：“我上次跟你说什么来着，怎么哪儿都有你？”
　　“高欢？你怎么在这儿？”冯悦被高欢一脚踹到地上，捂着肚子很是惊讶。
　　“我来打劫的。”高欢目光落到冯悦湿了半边的衣服，经不住挑了挑眉：“呦吼，看来我来早了，早知道应该等你们干完再来？”
　　“我.操……高欢他吗你是不是诚心和我过不去？”
　　“您可别自作多情，欧阳萧呢？他让我爬楼梯这账我必须跟他算清楚。”高欢踹了踹冯悦的腿。
　　“……”冯悦瞪着高欢，几乎是咬牙切齿。
　　此时浴室还亮着灯，高欢走过去看了一眼，先是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接着飞快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不好意思，我不打-劫了。”高欢捂着鼻子站在门口：“欧阳萧，我今天扫黄。”
　　“……滚。”欧阳萧关上花洒，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顺着墙面滑了下去，他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血液都几乎沸腾，空气似乎虚无的令他发疯。
　　“高欢，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冯悦突然开口：“怎么，我和我对象做点儿什么你都要插一手？”
　　高欢眯了眯眼，心里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但他还是装的一副赖里赖气的样子笑着刺激冯悦：“你品味不错啊，上一个对他发-春的是我们家的那条狗。”
　　“……”浴室里的欧阳萧表示mmp。
　　冯悦瞬间哑口无言。
　　“听说你有那什么视频？能不能给我看看欧阳萧那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我好奇。”高欢说。
　　“你干嘛？”看着向他挪过来的高欢，冯悦往后爬了爬。
　　还没等他爬到墙根处，门就又被人一脚踹开了，几个气喘吁吁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唉**……别……别动，警-察。”
　　“？？”冯悦一脸懵逼。
　　高欢回头看了一眼，笑了：“呦，苏泽苏七，你们也爬楼梯啊。”
　　“废……废话，爷快累死了，有水没？”苏泽扶着门框说。
　　“……”冯悦一脸懵.逼。
　　“苏泽，就是他。”高欢指了指冯悦：“我委屈屈，作为人民警察和苏七的哥哥你要帮我……”
　　“滚一边去，你恶不恶心。”苏泽一脸嫌弃的走向冯悦：“冯悦是吧？有人举报你打架斗殴，侵犯他人隐私，扬言要杀人？，跟我去局子里坐会儿，屁大点儿小孩儿这么张扬？嗯？”
　　“警察同志明明他打起人更凶！凭什么抓我？”
　　“你打人了？”苏泽转过头看着高欢。
　　“我没有。”高欢巴扎巴扎大眼睛。
　　“……***！”冯悦感觉自己天灵盖都快气炸了。
　　“谁看见高欢打人了？”苏泽扭过头：“苏七你看到没有？”
　　“哎呀记性不好，记不清了呢……哦对对对，哥，这个冯悦之前追着欢哥打，差点把欢哥打残了！”
　　“？？？？”冯悦再次震惊与他们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行，我弟都这么说了，你跟我走一趟。”苏泽抓住冯悦的衣服。
　　“我靠！你们阴老子……我……”
　　“张嘴是让你出气的，不是让你说话的。”
　　“祁泽是吧！爷要举-报你!你配当警-察吗!!!”
　　等几人闹闹哄哄的离去后，高欢一头扎进浴-室扶起欧阳萧：“你怎么样？”
　　欧阳萧动了动，将高欢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打掉，声音有些嘶哑：“你出去，我要洗个澡。”
　　高欢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听话的离开了浴室。转瞬，浴室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欧阳萧将水温调到最低，一手扶着墙任凭水流肆-意的在他身体上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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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欧阳萧出院那天。
　　他挂了电话，高欢不难看出他眉眼之间深深的疲倦。
　　“走吧。”欧阳萧对他说。
　　“你没事吧？”高欢扶住他。
　　“能有什么事儿，一个神经病，不用总想着。”
　　“我是说你的身子通过这半个月的恢复真的没事了？”
　　欧阳萧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嗯，我以为你再说刚刚那通电话……”
　　“嗨，我问那个干嘛，你要是想说自然就跟我说了呗。”高欢哑然失笑。
　　“……”欧阳萧张了张嘴“那我跟你说了啊，刚刚有个人叫我往死了弄你。”
　　高欢一脸无所谓：“就这？”
　　“……”欧阳萧眉毛皱了皱：“你严肃点。”
　　“我干嘛要严肃啊，反正你又不会真弄死我。”
　　“……那你觉得谁会？”
　　高欢歪着头想了想：“应该还没生出来。”
　　“其实刚刚我有一瞬间真的想过。”欧阳萧很认真的说。
　　高欢听得出来，欧阳萧并没有在开玩笑：“为什么？”
　　“有一个叫冯悦的拿一个视频来要-挟我，让我杀了你。”
　　“视频？”
　　“去年夏天，我和叶澜他们出去喝酒，结果酒里被冯悦做了手脚。具体什么情况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冯悦最后没有得逞，叶澜很及时的找到了我。但是他也没想到的是，冯悦把这一切都拍了下来。”
　　“哦～”高欢眯了眯眼，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随口说：“我想看。”
　　“？？？”欧阳萧脚伐一顿，差点左脚绊右脚的跌倒：“什么？”
　　“啊呸呸呸，我说我想……嗯……想看冯悦跪下跟你道歉的样子！我现在有一个很完美的计划，我有个朋友的哥哥是警-察，我想我可以叫他来处理这件事儿。”
　　“……警-察？”
　　“对啊，你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吗？有事儿叫找警-察哥哥啊。”
　　“……我约了冯悦明晚到我家。”
　　“那好啊，这叫瓮中捉鳖，明天晚上你联系我，我一收到消息立马去你们家，顺便联系我朋友的哥哥。”
　　“你……确定行吗？”欧阳萧依旧有些犹豫。
　　“肯定行，他可是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哎，对了，你明天身上装把刀，现在你身上有伤，就算拿上刀肯定对他也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你还是要装作一副走投无路的样子。”高欢补充道。
　　“……北影不录取你真是浪费人才。”

　　“好了吗？”高欢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欧阳萧长呼一口气，关上了花洒，淡淡的“嗯”了一声。
　　欧阳萧从浴-室的柜子里取出一件浴袍披在身上，然后又往脸上洒了一把凉水。
　　“你真的没事儿啊？他没对你干什么吧。”高欢看着从浴室走出来的面色潮-红的欧阳萧，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欧阳萧神色淡然。
　　高欢沉默了。
　　良久，他又开口问欧阳萧：“冯悦……真的对你有意思啊？”
　　欧阳萧顿了顿，迟缓的摇了摇头，但马上又点了点，坐到高欢身边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一瞬间，电视中嘈杂的声音淹没了高欢的话。
　　“不知道，我不想去想他。”欧阳萧把自己团在沙发一角，没有看他。
　　高欢也没再说话，只是目光偏向欧阳萧的方向，似乎在走神。
　　两人沉默了一阵。
　　“你看什么呢？”欧阳萧疑惑的问。
　　“你怎么没腿毛。”高欢严肃的答。
　　“……”欧阳萧低头看向自己浴袍下面露出来的小腿部分，顿了顿，他抬腿踹向高欢：“流-氓吧你。”
　　高欢的反应慢了一拍，腹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当他反应过来时，立即捂着肚子开始哼哼，开始了他的天秀表演。
　　欧阳萧踹完也是有些意想不到，看着高欢捂着肚子一副要死的样子趴在沙发上唧唧歪歪，不由得有些愧疚。
　　一想到高欢刚刚帮了他，但他却因为高欢的随口一句话踹了上去。就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太合适。
　　欧阳萧又连忙凑过去，一脸歉意：“我不是故意的，给你倒杯热水？”
　　听说女生肚子疼都是喝点热水就好了。
　　“……喝岩浆吧你。”高欢翻了个白眼，但话到嘴边突然一转，他玩笑道：“我不，你给我揉揉。”
　　“你滚一边去，自己揉，别恶心我。”
　　“唉，看来我是白帮你了，你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高欢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往后一瘫，正是之前很流行的葛优式。
　　“……”欧阳萧犹豫了一下，眉头紧锁，好似在认真的思索着什么。
　　“行了啊，哥们儿我就是……”高欢看到欧阳萧认真的神色后干笑一声，顿感无趣，只觉得欧阳萧一点情趣都没有。但还没说完的话却突然一顿。
　　小腹传来一阵阵暖意，欧阳萧居然真的轻轻的把手覆在高欢的小腹上缓缓地揉动，隔着薄薄的布料，高欢只觉得他的手冰凉的紧。
　　“？？？”高欢怔怔的看着欧阳萧。
　　欧阳萧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目光，高欢看不出他的表情。
　　“还……还疼吗？”揉了几下，欧阳萧抬起头看着高欢，不知是不是高欢的心理作用，他只觉得欧阳萧的脸更红了。
　　事实上，确实是欧阳萧的脸更红了，因为他隔着布料，轻而易举的摸到了高欢的腹肌，心跳是不由得忽然加快了。
　　这个男人好像有点……咳。
　　“疼。”
　　其实欧阳萧方才踹他的那脚根本没用多大力气，很久之前就不疼了，但神使鬼差的，高欢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那……我再给你揉揉。”欧阳萧说着，又往近靠了靠，高欢甚至能感觉到他刚刚洗完澡后身体上的沐浴露的香味扑面而来。
　　没有很夸张的花香，那是一股淡淡的朴实的香奶味儿，萦绕在鼻尖，似乎让人醉在奶香里。
　　欧阳萧认真的低下头，轻轻的揉着高欢紧实的小腹，而高欢则盯着他的侧颜。从眉毛，到鼻梁，嘴唇，下巴，在灯光下他的肤色更显白净。
　　“哎，欧阳萧。”高欢脱口而出∶“以后你还去学校吗？”
　　欧阳萧想了想∶“去的。”
　　“哎，你以后打算干什么。”
　　“以后？”
　　“嗯，就是职业什么的……”
　　“不知道，我得先把我妈的企业打理好。”欧阳萧把手从高欢身上拿开，然后冲高欢笑了笑∶“怎么了？”
　　“我是说，如果没有你妈.的公司，你会选择干什么。”
　　“我……”欧阳萧很认真的想了想∶“我想当一个……警-察吧。”
　　“警察？”高欢一愣∶“可以啊，志向还挺远大。”
　　又呆了一会儿，欧阳萧发现高欢还是在自家沙发上稳盘大坐着，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委婉道∶“我要睡了。”
　　“啊，这么早啊，那…你睡吧，我回了。”高欢这才站起身，然而紧接着从肚子里发出的一声声响让他尴尬不已。
　　“欧阳萧啊，我……忘拿家门钥匙了。”高欢清清嗓子，没好意思往欧阳萧那边看。
　　“……那今晚就在我家住吧。”欧阳萧莫名心累的叹了口气，突然间感觉高欢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他只好起身走向厨房∶“我给你做饭，吃什么？”
　　“谢谢啊，随便什么都行。”
　　十分钟后，高欢望着面前一盘咸入骨髓吃一口就让人生不如死而且还糊了的炒鸡蛋陷入沉思。
　　欧阳萧眨了眨眼，也默默放下筷子。
　　“点外卖吧。”欧阳萧拿起手机。
　　四十分钟后，两个男孩一人一份麻辣烫吃的那叫一个愉快，吃完了把快餐盒和一次性筷子一扔，碗都懒得洗了，直接爬上床就打算睡觉。
　　“你睡我床吧，我去客厅睡。”欧阳萧说着，抱着被子就打算往客厅钻，高欢连忙一把将他拦住了∶“哎，你干嘛。”
　　“怎么了？”欧阳萧被他拉的一个踉跄。
　　“你别告我你家三室两厅两卫一厨结果就一张床吧？”
　　“嗯，有两床被子和两个枕头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事儿，沙发不也挺大的吗。”
　　“……你在你床上睡，我睡沙发。”高欢夺过欧阳萧手里的被子，自认为很潇洒的走到客厅。
　　“…行吧，这可是你自愿的。”欧阳萧靠在门框上看着高欢固执的把褥子铺好，只得答应。
　　熄了灯，高欢本以为今天爬了这么高的楼很快就会睡着，结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居然已经是半夜一点了，期间他的思维比在学校上任何一堂课的时候都要活泛。
　　高欢拿起手机翻了翻，然后在朋友圈里看到了欧阳萧五分钟前发的九张图片。
　　照片里五颜六色的，全是吃的，让人看的垂涎三尺。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深夜放毒。
　　高欢愣了一下，猛地翻开被子冲卧室喊∶“你丫没睡啊！”
　　“没啊，我作为当代恶臭年轻人怎么可能睡这么早。”欧阳萧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慢悠悠道。
　　“我告你啊，熬夜脱发，人家那有头发的才叫沙雕，你这种没头发的叫秃鹫。”
　　“你才秃鹫！我这发量随便他脱，供应得起。”
　　“得了吧你，是睡不着吧。”高欢问。
　　“知道还问。”欧阳萧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回答。
　　高欢一听这话，立马抱着被子跑到卧室，磨磨蹭蹭的爬上了欧阳萧的床∶“聊聊呗。”
　　“大半夜的聊什么啊。”欧阳萧动了动，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半靠在床头的高欢。
　　“…哎，你处没处过对象？”高欢问。
　　高欢莫名就觉得欧阳萧一定搞过对象，而男人的话题只要一偏到这里，那可聊的可就多了。
　　“没处过。”欧阳萧诚实道。
　　“……”得，聊死了。
　　“没事儿，我给你讲讲我的感情经历。”高欢厚着脸皮说。
　　“呦，有故事啊。”欧阳萧调侃了一句。
　　“这，是一个，伟大的暗恋故事……”高欢深情的说∶“我和她的初遇，是在一个，忙碌的开学季……那时我们隔着人山人海，看到了彼此……那一刻，我以为我看到了，这一生的爱情～”
　　欧阳萧缩在被子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啊？没有。”欧阳萧绷着脸∶“你继续。”
　　“从那天起，我就一直缠着她，转眼啊，缠到现在都已经一年半了，虽然她没给我回应，但我觉得她一定一定也喜欢我。”
　　“那乔杰她女朋友是怎么回事儿？”欧阳萧终于抓住了重点。
　　“害，男人这一辈子，有几个没犯过错。”高欢叹息一声。
　　“嗯？”欧阳萧一听这话，立马就支愣起来了，八卦的盯着高欢。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长这么帅。”
　　“……”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最为体育生，正在操场上大杀四方，啧啧，周围围观的女孩子那叫一个多啊。”高欢一脸回味的对欧阳萧讲：“这时候，那个叫展林辞的女孩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了，从此便深爱上了我，人群中耀眼璀璨的我，独一无二的我……”
　　“……然后呢。”欧阳萧对这种毫无营养价值的内容叹为观止。
　　“然后，她就向我表白了。”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我的心早就是别人的了，唉，太可惜了你说是吧。”
　　欧阳萧心里暗骂了一句“神经病”：“那乔杰为什么要因为这个打你，你不也没对他女朋友干什么吗。”
　　“害，你怎么这么单纯，单纯的可爱。像你这样做生意不得赔本啊？”高欢翻了个身面冲着欧阳萧：“乔杰就是看我不顺眼找我事儿而已，你还真把他这个借口放心上了。”
　　“……也不是，就是好奇。”欧阳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高欢一手撑着头侧过身问。
　　“我拿不准。”欧阳萧轻声说：“我觉得你……挺憨的，但是又对谁都很好。”
　　话刚一出口欧阳萧就后悔了，怎么闹得像小女生表白似的，而且高欢还好半天没出声。
　　“喂，你怎么不说话。”欧阳萧从被窝探出头来，却发现高欢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我说……”高欢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欧阳萧耳边：“你是不是……”
　　“……”欧阳萧愣了一下，耳边除了高欢呼吸时带起的暖呼呼的微风什么都感觉不到。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有些结巴：“干嘛……”
　　说时迟那时快，高欢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大喊一声：“我就知道你没穿衣服！！”
　　“？？你有病？”欧阳萧一声卧槽，连忙把被子扯了回来。
　　“干嘛啊，都是男的看两眼怎么了。 ”高欢又扯了扯被子，打心眼里觉得欧阳萧的反应有些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