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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德鸟与邪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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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台也是来观看祥瑞兆的?”
“这是自然,能来这丹丘山的,谁不是冲着祥瑞兆呢?”
“诸位可听了那传言?”
“你说的可是德鸟凤皇?自然是听过。”
“据说此次还有赤霄剑!”
祁云一行人来到丹丘山,见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一栋似帝都风格的建筑与周围的树林格格不入,似是新建一般,虽说不上金碧辉煌,却也是美轮美奂,里面坐满了凌人,大家谈论的都只有一个话题,德鸟和神剑。
祁云看着热闹的场景不禁有些迷茫,呆问道:“这… …丹丘山什么时候变成旅游胜地了?”
“咳咳,这家茶馆是乾坤坊新建的,坊中听闻丹丘有祥瑞兆,估摸着有人回来,就…就设了个茶馆,供来人休息。”岑仓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祁云一拱手,敬佩道:“贵坊不愧是商人起家,这商机找的,见缝插针呐。我等穷人真是叹为观止。”
方情小嘴微张,眼睛瞪大,望着面前与其说是茶馆倒不如说是府邸的建筑,对岑仓道:“你们坊都管这个叫茶馆?!人性泯灭!”
“暴殄天物!”祁云迅速接上方情的话。
华风却不以为然地走到祁云身边,随意道:“小七喜欢?改明儿我送你?”
祁云迅速回头,厉声呵斥:“你们有钱人怎么都爱低调地炫富?”随即迅速换成了可人的微笑“好啊,需要回报吗?”
华风一愣,笑道:“不用,不就是小小的一栋府邸吗?我们家每日的开销都比买一栋府邸大。”
“呵呵,你们有钱人真爱开玩笑。”祁云抚了抚胸,似是在说服自己方才听到的皆是幻觉。
“我认真的…”
“等等!他们怎么神色都变了?”岑仓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指着里面的人,一脸严肃。
祁云迅速看向茶馆里的人,留下华风一个人无辜地眨了眨眼,道:“我说的确实是真的啊。”
“请问这位兄台,这是怎么了?”方情向附近的人询问道。
那人看着方情,脸上出现了红晕,片刻后紧张道:“姑娘不知道吗?今儿个便是德鸟现世的日子,听闻日中便是祥瑞兆了,这不,日中快到了。”语毕,便指了指门外的日晷。
四人看去,日晷离正中只差毫厘… …
一眨眼虚影已在正中就位,众人屏气凝神,却偏偏什么也没发生… …
“这…这怎么没反应啊?祥瑞兆没睡醒?”不知是谁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轰!
似是祥瑞兆不满方才那人的质疑,怒气迅猛喷发。
随着巨响地动山摇,精致的茶馆也随之摇晃起来,似一场盛世瞬间被暴徒摧垮… …
“快跑!”
人体本能的求生欲望趋势这着人们片刻也不敢停歇,奋力向门外奔去,可门却只有这么大,后方的人唯恐挤不出去用上了那份专属凌人的力量,一瞬间,因为求生,杀戮开始了… …
祁云四人因本来就没进去,所以一早就离开了危险。
“诶,贵坊这茶馆设的真是地方,正中靶心啊,怎么样心疼不?”祁云看着那正在崩塌的“片刻辉煌”,摇头咂舌。
岑仓看着大难当头却还在说风凉话的祁云,叹了口气道:“是啊,但也还好,因为我们坊在 每个出现祥瑞兆的地方都设了茶馆,这丹丘想必往后也不会再现预兆了,茶馆没了便没了,不打紧。”
岑仓那一副“财富限制了你的想象”的表情,让祁云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心中的怒火,道:“打扰了。”
这时大多数人都以逃出来了,没出来的人也永远不会出来了… …
轰!
茶馆刹那间坍塌。
一切都好似都归于平静… …
突然方才坍塌的碎石被炸飞,四处飞溅,些许巨石向人群冲来,势不可挡。
瞬间的变动让人来不及反应,许多人被巨石撞得惨叫,一时竟忘了躲闪… …
“小心!”华风看着向祁云冲来的巨石瞳孔不经放大,正欲上前。只见一个小巧的影子一跃而起,右手挥拳,毫不留情地向巨石砸去,那小巧的手看似无骨,但迎上巨石的时候不知是被注入了什么神力,竟毫发无损,相反那巨石如脆弱的枯叶碎开,方才盛气凌人的巨石顿时也变得自不量力了。
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方情!
方情回头询问道:“小云儿,没事儿吧?”
祁云似是被这场景震住了,呆呆地答道:“没…没事儿,女王大人不愧是女王大人。”
其实不只祁云,岑仓,华风,甚至在场的所有凌人都不曾想过,这样一位娇俏的女子是如何面不改色地以肉身击碎巨石的。
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人目瞪口呆。
方情在得到祁云的回答后,便转头面向还在空中发威的巨石们,眼中的明媚早已被狠绝所替代,细长的眉微皱起来,深吸一口气,缓慢地沉下,随即跃身而起,在空中身子一扭,腿直直劈向巨石,石碎,人落。
她又相继跳起许多次,都只用拳和腿,区区肉身与坚硬的巨石相抵,偏偏是那般轻松,她的身体似铜墙铁壁一般,力量仿佛可轻易拔起山脉。
风波平息,方情松了一口气,转过身,见到各方凌人诧异,畏惧的眼神,如同尖刺,戳的眼睛生疼,她闭了闭眼,皱起了好看的眉,隐约听见几个长舌的凌人私语。
“这姑娘看着娇小可人,没想到… …”
“对啊,方才听见与她同行的人叫她方什么的,可巧方家大小姐好像也是一身蛮力,怕不是… …”
“有可能,啧啧啧,最瞧不起蛮力的驯兽师家族居然出了一位不会驯兽,浑身蛮力的大小姐,真是… …”
“嘿,别说了,人家看过来了。”
方情扫过那几个谈论是非的凌人,眼里带着狠狠的杀意… …
很快她隐去了这份阴狠,换上了笑容走到祁云面前。
“女王大人当真是威武,这生猛的,以后怕是鲜少有男子配得上你啊。”祁云咂舌道。
方情脸上闪过一丝愤懑,叫道:“要你管!诶!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咒我,真是不可理喻!”
“对哦。但你看,你脾气凶,还十分暴力,啧啧啧,恐怕以后可能真没人要哦…”祁云歪头调笑道。
“你!”
眼看方情就要发作,祁云迅速抓住她抬起的手握住,微微眯起了眼,笑道:“但你既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便不能眼看你苦苦愁嫁。这样,你救我一命,我也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解决了你这终身大事,如何?”
听到这话后的华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你!真不要脸!我就是愁嫁,也不会把你收入房中的,谁知道你人面兽心的想干什么啊。”方情挣开祁云的手,一脸嫌弃道,但这小脸却多了几分红晕。
祁云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带着邪笑低头看了看手,便有层层寒气随之浮现,将手背到身后,随即看向已成残迹的茶馆。
华风走到祁云身边,小声问道:“小七,若方才救你的是我,你当如何?”语毕,一脸期待地盯着祁云。
“你?”祁云皱眉看了看期待的华风,微微一笑,随即用手抚胸作悲痛状,道:“此生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再报。”
华风听后愣在了原地,方情见他可怜,便走过去安慰道:“华美人,没事儿,她不要你,我要。”
“那可不行,是我先与你私定终生的,他若要临插一脚岂不成了狐狸精?对吧,小公主?”祁云抱住方情一脸哀痛,谴责地看着华风。
华风此时仿佛是去了魂魄,晃到一旁,平息着心中的凌乱。
而始作俑者——祁云则是毫不客气的捧腹大笑。
此刻,一道金光瞬间射出,如神祗忽然降临,很快变成纯白色,周身任有淡淡的金色,似是保护着那柔弱的纯洁。
“是祥瑞兆!是祥瑞兆!”
有人大叫着,许多人脸上开始显露出贪婪的神色。
第一个人冲上去了,接着便有一众追随者,人们争前恐后地朝着那纯白奔去。
“怎么回事?我的脚怎么被冻住了?”
“我也是?它还在不停向上侵蚀着我!”
“好疼!是谁!”
熟悉的声音接连响起,原来出自方才那几个“长舌妇”,只见他们每人的双脚被一层厚冰严严实实的冻了起来,并且寒气正侵入他们的骨髓,寒冰也一点点向上爬,似无情的毒蛇,折磨着刚收获的猎物。
祁云嘴角浮现一股奇异的笑容,背后散着寒气的手扭了扭,道:“我们也走吧。”
华风,岑仓听后点了点头,跟着祁云向前走去。
方情看了看那几个人,眉头紧皱,转头瞥见前方祁云背着的手,那细微的寒气,本该是那么的逼人,此刻在她眼里却似被火蒸起的暖雾一般,是那么的动人… …
“切,多管闲事。”方情笑骂道,随即追上三人,嘴角不住的上扬,眼底是不带一丝隐瞒的动容… …
“啊!”
一声惨叫止住了众人的步伐,只见先前的纯白不在,取代它的是幽幽的黑,从中心又蔓延开丝丝暗紫和血红,带着一股诡异和寒气迎面逼来。
一瞬神明堕落成了魔… …
“怎么回事?不是德鸟现世吗?”
“难道这就是德鸟?”
“看!德鸟出来了!”
只见一根根幽黑的羽毛从光束中飘出,很快翅膀在黑羽中缓缓浮现… …
“翅膀出来了!德鸟!”
贪欲使人们无所顾忌地向黑暗扑去… …
“不,这不是德鸟!”岑仓不知怎的身体开始发抖,瞳孔放大,喃喃道。
方情奇怪的看向他,问道:“为何?”
“德鸟身披五彩羽毛,绝不会出现这种诡异的颜色,况且,德鸟翅膀的羽毛形成一个‘顺’字,而它是‘逆’字… …”岑仓慌忙地摆着头,眼底尽是恐惧。
“那这是什么?”
岑仓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道:“邪凤。”
随即岑仓却又想否定自己一般,努力摆头道:“不对,不该啊,邪凤早已被封印,怎会… …”
“德鸟自歌自舞,安宁似仙,那邪凤呢?”
华风此时站了出来,眼底皆是杀意,道:“邪凤狂鸣,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