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Moonlight》末焰海薇

8、月蚀祭之夜

　　月蚀祭之夜终于来临，而在今天她决定结束一切。

　　她们来到山口上，山风簌簌的吹着，扬起黑夜中的沉默。凛顺了顺遮住眼睛的头发，月在这可以一览无余，其实它很美，在黑夜的边缘摇曳着心中的信仰。只是被此时的殷飒星将属于它的纯净湮没了。
　　“月很美呢！”千月堇叹道。
　　“是呀，今夜之后，它会更美的。”
　　“凛，月蚀祭开始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答应我要完好无损的回来，答应我，这是我的最后一个对你要求，答应我!”她甚至在恳求。
　　凛只是微微一笑，抚摸着千月堇的脸颊，低头吻了她，这一吻很深切，她没有再说话。凛聚起了力量，周围的空气好像运转了，形成了一个漩涡，蓝色的剑气环绕，蓝绫出现在了凛的指尖。随即千月堇也召唤出了紫絮。同样的，紫色的灵气环绕着，剑身在月光的渲染下透着冷洌的寒光
　　凛与千月堇默契的运转着剑气，嘴中开始念出咒符，剑气逐渐在空中形成纹章，撕裂了夜空。月蚀祭之门轰然而开。
　　次元直接连接到了月。

　　冰冻永画之年，消失的北极圈，银白的天际线，欲已消失在宇宙的中心。

　　终于月蚀祭开始，月也彻底被殷飒星包裹住了，神社之门缓缓开启在眼前。
　　只要凛没事就好，前世的悲剧不可以在重复，对不起，凛，原谅我！再原谅我一次，最后一次。
　　对，正所谓的月蚀祭就是要牺牲。最终还是要用鲜血才能洗净的“红”。两个Servout中要死一个，用生命来阻止殷飒星。而对于她们来说，最残酷的是Servout必须亲手将其中的一个手刃，这就是现实——这就是越世纪的最终仪式！
　　三百年前——千月堇亲手杀死了凛！

　　没于一片黑暗，无声息的无边的黑暗。这片熟悉的黑暗却是她们无论时隔几个无边世纪也无法忘记的，在布满黑色神经的大脑深处，再久远的记忆也能重新点燃它原有的火光。
　　“原来月之神社一直都在我们触手可及的身边，兜了一大圈又回来了呢。”
　　“嗯…”千月堇无心地应了一声。
　　在记忆之渊，火苗燃起，顺势而上……

　　“好了，就差这个了——最后的仪式。要结束它……千月堇，千月堇？”
　　“啊？怎么了？”
　　“没事吧？在想什么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哦。”
　　“好了，待会，可不要分心了。”
　　“嗯……”千月堇微微皱眉。
　　在这片无人的黑暗里，却也各怀心事。

　　终于最后的仪式的轮盘还是启动了，悠悠地转动着。汉白玉的地面上是她们无疵的倒影。
　　嘴中涌出的是无止境的咒文，周身围绕的是斑驳的剑气，眼前幽森的神之月记在她们身上发出不同的光芒。
　　如三百年前一样，千月堇缓缓的戴上了月之舞女的面具，这一次，本毫无保留的眼神也开始学会隐藏。
　　三百年前的此时此刻，她同样戴上了这个面具，同样挚起自己的剑。历历在目，如现在一般清晰。剑刃开始暴露在月光下，泛着丝丝银光。
　　凛的月记突然刺痛起来，她猛然回头，看到了手持利剑的千月堇，可是剑尖不是对象自己的，而是反持剑，剑刃早已向准颈部——原来如此。
　　她早就知道了，就在进月坛之前。
　　就在剑横下去的一刹那——刺耳的一声，剑刃相碰的一声。犀利的一剑，划破了月的黑夜。千月堇的长剑被凛挑开，随即而破的是那张素丽的面具，裂成两半，面具是隐藏不住她被泪划伤的脸。千月堇的长发被剑风扬起。
　　“为什么——”千月堇推开凛，“为什么要拦住我？…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三百年前那段悲剧在今日还要重演。
　　“……”凛低着头，哑着声音。
　　“呵，什么时候?”
　　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冷的站在那。
　　“最后的仪式，其实是一场死祭。Servout中的一个必须将对方杀死，用Servout的血来真正意义上的封印住Aerifse。世界才能恢复到从前，那个充满爱与温暖的地下界。但是…”
　　“但是，作为死祭的Servout将消失。”凛抢过她的话。
　　“是一开始便不存在呢…”千月堇的声音哽住了。
　　“不可以！”凛厉声道。
　　新月没有人的表情，变得无法描述，它永远都是一个样子，没有过多的变化，无论大喜或大悲，依旧冷月无声。
　　“凛，不可能的……”新月的风掠起她的长发，在空中划出的完美的弧线此时却也倍分凄凉，变得有些触目惊心，“你知道了也好，杀了我吧。”
　　“你认为我会吗？”凛开始憎恨这个月亮，憎恨起这个这个世界。她握紧拳头，直到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血开始顺着指间流下。也许千月堇没发现凛开始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
　　千月堇抬起自己的双手，静静的凝视着，“三百年前就是这双手…到最后还是将剑深深的插进你冰冷的身体的。三百年前做过的不可饶恕的事，所以…所以…”
　　凛粗鲁的一把拉起她，“就因为这个，所以一直以来选择逃避，摒弃力量？！就连最后接受力量时，也早已决定了在月蚀祭时自杀？”千月堇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她的肩上，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依托在她身上。

　　“好吧，既然如此…”说话间，凛挚起长弓，银铉被点点拉开，箭好似受到召唤般搭在了弓。
　　“凛，这是…”千月堇没有见过凛使用这种兵器。不觉感到吃惊。
　　箭尖暮地指向遥远天际的地球，铉在弓上瞬时即发…
　　“凛，你要做什么？”千月堇好像知道她要做什么，连忙拦住凛。用身体挡在她的面前。
　　“让开，千月堇。”冷淡的语气，没有任何犹豫。她抬起头，却使千月堇看到了没有光芒的双眼。
　　她开始害怕，因为——凛不是凛了。
　　“凛，你怎么了，不应该这样的！凛，快停下好吗？快停下…”
　　“哼！”凛发出一声冷笑，“你未免太天真了，千月堇。”
　　“什么意思？凛”
　　“我一直以来擅长的都是长弓呀！呵呵呵呵~！”凛看到千月堇的不安，吃惊，恐惧，为此满意的发出阵阵笑声。
　　“长弓？不对，你召唤出来的是篮绫啊！”千月堇不相信，不相信凛会隐瞒自己任何事，她突然感到凛变得好陌生——从每一根头发到每一滴血液都好陌生。
　　凛顺手召唤出篮绫，可是它却丧失了夕有的光芒。“你说的，是这个吗？”随即顺手将它仍在地上，不屑一顾。
　　千月堇僵住了，连连后退了两步。“开玩笑的吧？一定是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凛开始肆意的发出笑声，好像在讥笑自己的命运。
　　于是整个月祭上充满了凛空洞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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