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不良医师》halcyon

7、第五训 制作费不够就用集总篇糊弄

　　平子真子很无奈。

　　某个正趴在少年背上挺尸的半死不活的家伙半个钟头前在居酒屋边上的关东煮摊榨干了平子真子大半个月的薪水后，顶着一副「我是醉鬼我怕谁」「偷袭醉鬼是禽兽」的表情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从事尸魂界武警职业多年的平子真子头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敏捷身手。身体的反应比大脑快了一步，就这么恰好接住了即将栽倒在地上的女人。
　　再想要撒手不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年来，替这家伙忙不迭的逐一收拾烂摊子的惨痛经历又像跑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平子真子在心里掰着手指一件一件数着，表情渐渐扭曲着狰狞起来。
　　拼命按奈住想要使出十八连击的冲动，少年平子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几乎能爆表的杀气埋入初次见面时女人那意气风发的挑眉一笑中。

　　跳入记忆的回廊里，平子真子不得不承认，在那处唇角邪邪勾起的瞬间，胸腔中吃力跳动着的那颗小心肝非常给力的狠狠颤了颤——咳、虽然根据事后理性的分析，这种脱离原有节律的野牛乱撞现象应该归结于紧挨着心脏边上插着的那颗虚牙被人突然抽出时血溅当场的骇人奇景。
　　在那个时候，他是真的相信那个女人是打算杀了他的。

　　「简直是太胡来了！其实你和那些虚是一伙的吧！？你是想杀了我么混蛋！！！」
　　平子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在醒来后一定要猛烈摇晃着那女人的双肩咆哮着释放高分贝和频率的不可量物侵害。
　　结果等他真的从叹息之墙另一头翻回来的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为了将他胸前对穿的伤口修复，那女人早他一步领走本该发给他的便当。

　　/

　　“果真是欠了她的。”
　　少年的一声叹息在昏暗的路灯下打了个卷，隐没在清冷的街道。
　　平子真子认命的接受自己已经跌入深渊并且仍然在不断下坠的人生轨迹，背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缓缓往真央宿舍区走。

　　夜凉如水，思绪翻飞。
　　月光在阑珊的街道上刻出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影，少年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些出神。

　　/

　　再次见到她的那个瞬间，平子真子突然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紧抿的嘴唇微微颤了下，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蹲坐在关东煮摊旁的女人突然抬起了头。
　　微微上挑的墨色眼眸，仿佛沉寂的冬夜，无声的望了过来。
　　冷不丁的被这样的眼睛扫了一眼，之前想好的句子，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其实，本不会变成这样的。
　　如若不是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将无辜的她卷了进来。
　　亦或是她能冷眼旁观着他死在面前。

　　未断的因果锁链本应证明她的命不该绝，到头来却束缚着她不能毫无牵挂的往生。
　　被灵力贯穿了鸠尾的生灵，别说是回到原本的身体，就连灵体的形态都只能勉强维持。
　　那女人是知道的，却又想毫无所知一般，说着事不关己般后悔与惋惜的话。

　　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怜悯，平子真子做了一件让自己很长时间都在后悔的事情。
　　站在那道白色的光圈之外，他伸出手，邀请那人走进他的生活。
　　然而，那个女人却笑着谢绝了他的好意。

　　「那些孩子在等你。」
　　她这么说着，半阖的眼角染上了淡淡的温柔，皎然的侧脸上露出了一点怀念的味道。

　　平子真子突然有点想知道那条被自己斩断的因果锁链的另一头究竟是什么。
　　或许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那道因果锁链，也许压根就没被任何人斩断过。

　　/

　　后来。
　　听说那个女人在西流魂街找了个地方安置下来。
　　做着没有正规执业许可的赤脚大夫行当。

　　他再次遇见她，是在吉田关东煮开业的那天。
　　当年那女人暂居地的那处关东煮老板终于将生前未完成的事业带到了尸魂界。

　　平子真子拿着从《女协会刊》上剪下来的打折券，掀开门帘，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女人。
　　身后跟上来的三个孩子，或欣喜或敌意或暧昧的转过头来直直看着他。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抬腿走过去，向着角落里那个姿势优雅动作敏捷的食客抬了抬手，语气熟捻的仿佛对方并不是个只见过四面的人。
　　「哟，好久不见。」

　　费力的吞下一个丸子后，那女人慢悠悠的转过脸来，微醺的桃花眼淡淡的瞥了一行四人，脸上绽出了一个微笑，认真比划起来。
　　「好久不见了中村，没想到你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上次见到才这么点高。」
　　他满脸黑线的站在那里，抽搐着的眼角处却有淡淡的温暖，缓缓溢出。

　　在那之后，他的人生中，便多出了一个会掐准饭点前来拜访的家伙。
　　那个女人仿佛铁了心的厚着脸皮将他的生活拽入了一个名为「贫困」的深渊。
　　坠下去的那个瞬间，他扬着脸望着蔚蓝的天空，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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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后来。
　　他有些不想去回忆。

　　他记得那天的阳光灿烂，天气还有些燥热。
　　正在现世执行任务的他，接到队友传信后，立即使开了瞬步，往回返。
　　当他匆忙间拉开那扇破旧的纸门，两个孩子扑到他怀里，压抑的哭声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将头死死埋在平子怀里的日世里紧紧咬着牙，微微抽动的肩膀抖落下无声的悲痛。
　　紧紧抓着他死霸装下摆的健三大声抽噎着，少年的明朗声线硬是被眼泪拧成了嘶哑。
　　「老大，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时音她直到最后都在等你回来，一直一直在等你……」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心情像身旁那扇拉门一般摇摇欲坠。
　　然后，他抬头看到在跪坐着脸色苍白的她冲他缓慢的摇了摇头。
　　「抱歉。」她无声的说。

　　平子不知道那个女人应该要道什么歉。
　　最该说抱歉的人，是他。

　　下葬的那天，风很大。
　　顶着一头凌乱刺猬头的健三在时音的墓前哭得肝肠寸断。
　　对那副涕泪横流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日世里飞起一脚，把哭泣中的少年一连踹飞好几丈远，然后红着眼圈扭头倔强的说。
　　「怎样我是不会道歉的健三你这爱哭鬼有种别找秃子堂堂正正的和我打一架！」
　　他垂着眼沉默的望着两个孩子笨拙的温柔，一阵唏嘘。

　　呜咽的风中，他听见并肩而立的女人轻声问。
　　「死亡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尸魂界中，生与死仿佛已经被模糊了界限。
　　就连对时间的概念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死亡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身为死神的他，也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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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恍惚中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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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后。
　　爱哭的健三去了十一番队，倔强的日世里去了十二番队。
　　而那个女人去了真央，走上了和他当年一样的路。

　　『西流魂街47区9町目24座』
　　这行能让平子真子闭着眼睛倒背如流的数字，终于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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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便没有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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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家教卡文严重，这边有灵感了，就先码一点。
这文基本上木有什么阴谋阳谋的，纯轻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