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之眉庄》小小脾气

2、初入宫廷

　　九月十五日，宫中的大队人马，执礼大臣，内监宫女浩浩荡荡执着仪仗来迎接眉庄和陵容入宫。虽说只是宫嫔进宫，排场仍是极尽铺张，更何况是一个门中抬出了两位小主，几十条街道的官民都涌过来看热闹。
　　采月和采星跟随眉庄一同入宫。她们都是眉庄自幼贴身服侍的丫鬟。采月会医理，最擅长妇婴方面；采星心思缜密，有应变之才。在宫中生存，身边有自己人如鱼得水。吉时一到，眉庄在执礼大臣的引导下搀着宫女的手下轿。轿子停在了贞顺门外，因是偏妃，不是正宫皇后，只能从偏门进。
　　贞顺门外早有穿暗红衣袍的内侍恭候，在銮仪卫和羽林侍卫的簇拥下引着眉庄等几位小主向各自居住的宫室走。
　　眉庄所在宫室是畅安宫存菊堂。眉庄在正间坐下，采月采星侍立两旁。有两名小宫女献上茶来。存菊堂首领内监张海和掌事宫女顺姑进西正间里，向眉庄叩头请安，口中说着：“奴才存菊堂首领内监正七品执守侍张海参见沈小仪，愿沈小仪如意吉祥。”“奴婢存菊堂掌事宫女正七品顺人顺姑参见沈小仪，愿小仪如意吉祥。”
　　眉庄看了他们俩一眼，张海三十出头，一看就是精明的人。顺姑三十上下，圆脸儿，皮肤白净，双目黑亮颇有神采，很是稳重端厚。我一眼见了就喜欢。
　　他们俩参拜完毕，又率其他在眉庄名下当差的四名内监和六名宫女向她磕头正式参见，一一报名。眉庄缓缓地喝着茶，看着上头的雕花飞罩，只默默地不说话。
　　眉庄知道，在下人面前，沉默往往是一种很有效的威慑。果然，他们低眉垂首，连大气也不敢出，整个存菊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茶喝了两口，眉庄才含着笑意命他们起来。
　　眉庄合着青瓷盖碗，也不看他们，只缓缓地对他们说：“今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在我名下当差，伶俐自然是很好的。不过…”她抬头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说道：“做奴才最要紧的是忠心，若一心不在自己主子身上，只想着旁的歪门邪道，这颗脑袋是长不安稳的！当然了，若你们忠心不二，我自然厚待你们。”
　　站在地下的人神色陡地一凛，口中道：“奴才们决不敢做半点对不起小主的事，必当忠心耿耿侍奉小主。”
　　眉庄满意地笑了笑，说一句“赏”，采月、采星拿了预先准备好的银子分派下去，一屋子内监宫女诺诺谢恩。
　　这一招恩威并施是否奏效尚不能得知，但现下是镇住了他们。眉庄知道，今后若要管住他们老实服帖地侍候办事，就得制住他们。不能成为软弱无能被下人蒙骗欺哄的主子。
　　顺姑上前说：“小主今日也累了，请先随奴婢去歇息。”
　　眉庄疑惑道：“不引我去参见本宫主位么？”
　　顺姑答道：“小主有所不知，畅安宫冯淑仪怕小主今日舟车劳顿累了，让小主明日下午再去参会。”
　　我含笑说一句“知道了”。
　　待到第二日各宫赏赐都送到了，眉庄看人来人往忙着，就去明瑟居找安陵容，与她一起去甄嬛的棠梨宫。中午在棠梨宫用过午膳，下午又去了冯淑仪宫参见。
　　三日后才四更天就起了床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这是进宫后第一次觐见后宫后妃，非同小可。一宫的下人都有些紧张，伺候得分外小心周到。
　　到皇后所在的昭阳殿时，十五名秀女已经到了，嫔妃们也陆陆续续地到了。待众人都到时，皇后也出来了，众人跪下请安。江福海引着一众新晋宫嫔向皇后行叩拜大礼。皇后受了礼，又吩咐内监赏下礼物，众人谢了恩。众人又向华妃见礼，华妃晾了众人一刻才在皇后的话语中让众人起来。
　　忽听得华妃笑着问：“沈小仪与莞贵人是哪两位？”
　　眉庄与甄嬛立刻又跪下行礼，口中道：“臣妾小仪沈眉庄。”
　　“臣妾贵人甄嬛参见华妃娘娘，愿娘娘吉祥。”
　　华妃笑吟吟地免了礼，道：“两位妹妹果然姿色过人，难怪让皇上瞩目呢。”
　　眉庄知道华妃要挑刺，并不往下接话也不多嘴，只微笑谢礼。华妃见二人不说话顿感无趣，赏了礼物就撇下她俩与其他妃子闲聊。
　　一一参见完所有嫔妃，双腿已有些酸痛。皇后和蔼地说：“诸位妹妹都是聪明伶俐，以后同在宫中都要尽心竭力地服侍皇上，为皇家绵延子孙。妹妹们也要同心同德，和睦相处。”众人恭恭敬敬地答了“是”。皇后又问江福海：“太后那边怎么说？”
　　江福海答道：“太后说众位的心意知道了。但是要静心礼佛，让娘娘与各位妃嫔小主不用过去颐宁宫请安了。”
　　皇后点了点头，对众人说：“诸位妹妹都累了，先跪安吧。”
　　一时间众人散去，眉庄与甄嬛、陵容结伴而行。身后有人笑道：“刚才两位姐姐好出风头，在此次宫嫔中独领风骚，妹妹佩服。”三人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同届入宫的梁才人，只见她款步上前，语含挑衅：“两位姐姐让奴才们拿着那么多赏赐，宫中可还放得下吗？”
　　眉庄知晓原著中因她跋扈被华妃赏‘一丈红’，因此并不想理会她，只想快点回去。因此只道：“若妹妹喜欢可挑些喜欢的，若没别的事情，我们就告辞了。”
　　不料梁才人看也不看，微微冷笑：“姐姐真是贤德，难怪当日选秀皇上也称赞呢。看来姐姐还真是会邀买人心！”
　　眉庄不欲与她多说，拉住要回嘴的甄嬛便冷冷的对梁才人道：“既然梁才人不稀罕，那就不打扰了，告辞。”
　　眉庄三人便回到眉庄的存菊堂。到了存菊堂甄嬛才问出来：“姐姐刚才拉着我干什么？她那样无礼，怎么不与她辩一辩，若让她人知晓我们处处退让，岂不以后难以立足？”
　　眉庄知晓甄嬛是为了自己好，也耐心对她解释道：“此次新进宫嫔数你我二人惹人注目，更何况选秀当时皇上也关注过，本来就惹人侧目，如果不知低调，处处张扬，不仅会惹到华妃，也可能会让太后不喜。即使你我让皇上宠爱，但是皇上也不能时时护着我们呀!更何况从来都是前朝后宫相关联，现在慕容家势大，连皇后对华妃都多有忍让，更何况我们？咱们只能避华妃的锋芒来发展自身。不要争一时长短来递给华妃惩治我们的借口。像梁才人这样的人会有很多，难道我们都一较高下吗？与其浪费精力与她纠缠，不如费心来壮大自己。你看她敢对宠妃和一宫主位这么说话吗？左不过是现在咱们之间差距小而已，等差距大了，她自然就会回避咱们的锋芒了。”
　　甄嬛和陵容听后沉默不语，或许今天的事让她们知道后宫从来不会缺少纷争，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如以前那么肆意潇洒了。
　　第二日开始，新进宫嫔就可以侍寝了。大家都在猜测谁会独占鳌头。让后宫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甄嬛偶感时疾，撤了绿头牌。眉庄听说后去探望甄嬛，见她精神尚好，就知道她如原著般要避宠规避风头了。眉庄也没有说破，看过她之后就回存菊堂了。
　　刚到存菊堂就看到一个眼生的小太监过来请安，口中道：“恭喜沈小仪，皇上今晚翻了小主的绿头牌。小主是新人中头一份！请小主随司寝的嬷嬷准备着，晚上凤鸾春恩车就来接小主！”
　　眉庄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太监是敬事房的，让采月给了赏钱，眉庄就回寝殿准备了。
　　傍晚凤鸾春恩车来存菊堂接眉庄。等眉庄到仪元殿时，皇上还在批阅奏折。眉庄就在床上等着皇上。心里在思索怎么才能让皇上对她与众不同。
　　皇上周玄凌刚进殿里就看到眉庄娇羞的样子。只见眉庄姿态端庄，媚眼如丝，两种不同形态在一个人身上却丝毫不见维和。玄凌本来对眉庄的五分兴趣瞬间提升到七分。只见眉庄上前行礼：“皇上万福。”玄凌拉过眉庄的手坐在床上问：“第一次侍寝害怕吗？”眉庄娇羞的说：“嫔妾不害怕，嫔妾视今夜并非只是妃嫔侍奉君上。于皇上而言，嫔妾只是普通嫔妃，嫔妾视皇上如夫君，今夜是嫔妾新婚之夜，所以臣妾紧张。”
　　玄凌微微一愣，并没想到眉庄会说出这样一篇话来。片刻才温言道：“别怕，也别紧张。想必司寝的嬷嬷早已教过你该怎么侍奉。”
　　眉庄摇一摇头：“嫔妾惶恐。嬷嬷教导过该怎生侍奉君上，可是并未教导该怎样侍奉夫君。”眉庄徐徐跪下去：“嫔妾冒犯，胡言乱语，还望皇上恕罪。”
　　双膝即将触地那一刻被一双有力的手托起。玄凌颇动容：“从来妃嫔侍寝莫不诚惶
　　诚恐，百般谨慎，连皇后也不例外。从没人对朕说这样的话。”他的声音像是一汪碧波，在空气中柔和的漾：“既是视朕为夫君，在夫君面前，不用这般小心翼翼。”
　　眉庄心中一暖，眼角已觉湿润。虽是在殿中，只着薄薄的寝衣在身，仍是有一丝凉意。身体微微一颤，他立时发觉了，伸臂紧紧拥住我，有暖意在耳中：“别怕。”
　　眉庄想了想对玄凌道：“嫔妾想要两杯酒，不知皇上可否满足？”
　　玄凌好奇她为何要酒，叫了李长奉上两杯酒。
　　眉庄拿起两杯酒道：“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玄凌听后接过一杯酒道：“这是《诗经女曰鸡鸣》中的句子，眉儿通读诗书吗？”
　　眉庄凝视玄凌：“嫔妾知晓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嫔妾自幼就喜爱诗书，所以略通书墨。”
　　玄凌接道：“女子有才亦有德，多读点书很好。况且你的心意朕已知晓，朕视若瑰宝，必不负你。”
　　眉庄眼角适时的流出一滴清泪
　　，含笑带泪的深情呼唤一声：“夫君”
　　玄凌怔了一怔，仿佛是没听清楚眉庄的话，片刻方道：“你方才唤朕什么？”
　　眉庄假装方察觉自己说错了话，顺势屈膝下去，“臣妾失仪…”
　　玄凌的手已经挡住了眉庄的跪势，弯腰半抱在怀中，“很好。这样唤朕，朕喜欢的很。”
　　玄凌与眉庄共饮杯中酒，相谐到床榻上，一夜红烛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