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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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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妈妈当着众多亲戚朋友面前问我:“雨萱,你长大以后想要做什么呢?”
那时候我不假思索就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我长大以后要做一位漂亮的新娘!”
直到今天,还是会偶尔回想起这件事,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当初为什么不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算了,这到底是有多羞耻的答案。】
“雨萱,你在家吧,快开门呀!雨萱,雨萱!快出来啊!”
一阵吵杂的叫喊声把雨萱从睡眠中唤醒过来,只见她艰难地爬到窗台上探下头一看,原来是梓君。
雨萱无奈地套上一件衣服就走下楼去。
当门被打开的同时,梓君便一副傻傻的笑脸站在雨萱面前说道:“雨萱,我们出去玩吧!”
雨萱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舒服。”
“我知道啊,刚刚在街上碰见你爸妈时,他们已经跟我说过了,”梓君张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盯着雨萱,“看你睡得像个老婆婆一样,节日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吧,走,我们去看烟花吧!现在过去的话应该还能赶得上。”
“诶?”雨萱还没反应过来,梓君已牵起她,顺手关上门就往外跑。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跟在梓君的身后奔跑就几乎用尽了雨萱所有的力气,完全无暇顾及周围热闹的人群以及被装饰得分外美丽的街景。
就在两人还没来得及赶到海边的时候,海边处已陆陆续续响起了烟火的爆响声,梓君似乎意识到什么,忽然拉着雨萱转进了大路旁边的小巷子里头。
虽然雨萱好想大声问梓君到底想要去哪里,但是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小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不时从两旁树冠上的各种缝隙间,撒下来的月光。
雨萱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扑面而来的清风擦过了她因为奔跑而发热后变得红烫的面额,分外冰冷,唯独被梓君紧紧握住的手掌心处传来了一丝丝的暖意。
梓君的手握得更紧了。
“赶上了!”
当雨萱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已变得大不一样,没有房屋,没有街灯,没有行人,只有在夜里黑压压的一片树丛。
雨萱未曾来过这个地方。
忽然间“嘭”的一声巨响,一朵巨大的烟火在两人前方的空中绽放开来!
突如其来的惊喜使雨萱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个地方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好像是那些喜欢爬山的人出钱修建的小路和休息用的凉亭,我才刚想起这个地方,就试着跑过来碰一下运气,嘻嘻,刚好可以看到烟花。”
空中不停地盛开着万紫千红的花火,一阵又一阵的巨响撼动着雨萱的心灵,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内心中随着烟火慢慢开放一般。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是惊讶?是开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雨萱不经意间转过头望向梓君,他开怀地笑着,那双晶莹的眼眸映射着空中的辉光,看上去无比的清澈,那是雨萱所见过的任何玉石珠宝都无法与之比拟的美丽,一直吸引着了雨萱的目光。
就在雨萱看呆了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为什么在这!”
雨萱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几块漆黑的雾团伴随着声音出现,在四周飞窜,被黑团扫过的地方瞬间化成了一片片灰蒙蒙的缥缈。
转眼间,原本的月色夜空支离破碎,当雨萱害怕地想要拉住梓君的手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萱惊慌地四处张望,一名披着斗篷的男子徐徐降落在雨萱的面前。
男子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正用一双藐视的眼睛盯着雨萱:“快滚回你该去的地方!”
雨萱猛然闭上了眼睛,四周顷刻间回复了安静,她害怕地眯着眼,隐约间听见一个熟悉的腔调,才发现,这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只见她慢慢做了一个深呼吸。
相比起还会梦到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那一个银白色长发的男子的更让雨萱感到不可思议,他的样子是如此的熟悉,他的声音是如此的真切,都快要引起雨萱对方才梦境的怀疑之心了。
雨萱伸起双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她总有一种感觉,最近特别爱做梦,无论是晚上睡觉还是上课时打瞌睡,只要是闭上了眼睛,就会很容易陷入到梦境中去。
久而久之,雨萱的精神状态变得非常不好,时常心不在焉,特别是像现在上的这些听起来就枯燥无味的课程,根本就无法集中精神。
“嘿,同学,同学……喂、喂……邹雨萱同学!”
“额?谁在叫我?”
就在雨萱傻傻地东张西望时,肩膀突然被轻轻地拍了一下,才真正把雨萱从云霄外带了回来。
雨萱回过头,那是带着一双水蓝色眼睛的脸,正盯着雨萱问道:“嘿嘿,都下课了,你还没睡醒啊?”
“你……谁呀?”雨萱反问道。
“我呀,南宫凯啊,”男生无奈地苦笑道,“我们好歹也是同班同学耶,你是不是也该记住我的名字啊。”
“好吧,我会记住的。”雨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像此时的脸一样无精打采。
“不要这么冷淡嘛,虽然上课确实是挺无聊的,要不,我们聊一些有趣的话题呗!”
雨萱看着眼前这一位无论是样子还是性格都有点特别,名叫南宫凯的男生,有种奇妙的感觉,但一时间却又说不出这个所以而然。
再说,如果这只是无聊或出于好奇心,雨萱也不想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出现,然而雨萱实在无法拒绝他的要求:“那你想聊什么呢?”
南宫凯有点喜出望外:“其实,我之前参加了一个社团,里面有很多有趣的研究,而最近我们研究的主题,是跟睡眠有关的。”
“睡眠?有什么好研究的?”雨萱一脸莫名其妙。
“那可不一定哦,”只见南宫凯慢慢地把脸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你有听说过一种名叫徊梦症的病吗?”
“徊梦症?是嗜睡症还是梦游症的一种吗?”
“有点相似吧,不过徊梦症比那些病症都要神秘,”南宫凯突然压低了嗓子,“似乎这种病是跟神秘学有关。”
一听到神秘学,雨萱就会联想到超自然现象,继而全身发麻,顿感一阵的毛骨悚然。
南宫凯停了一下,好像是在整理思绪,然后给雨萱说出了这一个闻所未闻,让她感觉有点不安却又很想要知道的事情。
“其实我也是因为参加了这个主题的研究才知道这些事情的,有关徊梦症的起源,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主要是因为过去有关这种病的记载实在是少得可怜,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这种病曾经与宗教甚至神秘学有一定的关系。”
“根据社团里面收集的一些调查资料显示,现代医学根据目前发现的有关徊梦症记载的文献和病例研究总结,一旦得了这一种病症,就会无规律陷入梦境之中,少则几天,多则几年,甚至还有出现过一生都在梦境中度过的例子。”
“而且更可怕的是,虽然这一种病不是由病毒细菌引起的,也没有传染性,但发病的时间竟然是有一个周期性的规律,无关地点和人种,只要到了发病期,谁都有发病的可能。”
“就是因为徊梦症神秘莫测,在古时候就跟宗教和祭祀扯上了关系,公元前15世纪的封建社会时期,就已经出现了部落利用部落里头发病的病人进行祭天的仪式。”
“而中世纪的西方更有宗教人士在公开场合焚烧病人的历史,只因为他们认为那些发病的病人是因为受到了恶魔的诱惑而堕落到不断与恶魔进行交合的梦境中去……”
“交、交合?”当听到这里的时候,雨萱的脸一下子刷红了。
“一些学者认为梦是记忆的释放,也有认为梦是受到冲击的记忆碎片拼凑而成,但可以知道的是,当人处在梦中时脑电波的变化跟清醒时是很相似的。”
“不过,做梦时跟清醒时的脑部的变化还是有区别的,这种改变其实就是导致了做梦与清醒之间的转换。”
就在南宫凯说到关键的地方时,他又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地说道:“然而,当一个人得了徊梦症,这种区别就会变得模糊甚至消失,最终,病人虽然处在梦中,但是脑部变化就跟清醒着的时候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些人无法再次被唤醒过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南宫凯突然一换方才严肃的表情,笑道:“其实也不用那么紧张啦,反正还没有到发病期。说了那么多,我想你应该没那么无聊了吧,不过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那雨萱同学,我们明天见吧!”
雨萱呆呆地看着就这样扔下自己而远去的南宫凯,混乱的头脑却还没有意识到他所说的话究竟会跟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