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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   御书房的烛火久燃不灭,刘敏有些疲惫地悄悄打了个哈欠,偷看一眼萧崇焕,却发现他脸上全然没有倦意。

      刘敏心中琢磨,皇上怎的也不累?

      正当刘敏盘算着萧崇焕还要批阅奏折到何时,却见萧崇焕放下奏折,缓手一摆,“退下吧。”

      刘敏刚要命人将妃嫔们的玉牌呈上,却被萧崇焕制止。

      “退出去,朕今夜歇在这儿。”

      刘敏没有多问,伏低了身子退出屋子。

      萧崇焕捏了捏眉心,闭了眼,“黑鸦。”声音很轻。

      面前并无人影出现,只听房子里传来回应,“黑鸦在。”

      “跟着春华殿的两个人,去哪儿都跟着,如有异向,速来回禀。”

      “是。”

      ***

      翌日清晨,公怀砚和荼蘼出了宫,却是直接出城。

      马车到了城外林中,他们才下了马车。

      两人看了看周遭的环境,荼蘼定睛落在那些草木上,“公子,这里有一些能用得上。”

      公怀砚点头。

      两人分头进入林中采药。

      采完草药,便又上马车,将京城周边一里范围内的林子都看了遍,每种药只采了一棵,但种类却很多,收获颇丰。

      当做完这些,半日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这才去了迎客来客栈。

      苏木恰好从外面回来,三人打了招呼,公怀砚问他城中的问诊点如何了,得知情况不错后,三人简单吃了午饭便去了问诊处。

      苏木将问诊处设在城南的枣树下,树枝上挂着宽布条,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看诊”。

      看诊并不用付钱,可苏木没有在布条上写明。

      有人将信将疑地过来试试,得知看诊不用花钱且小病也看得很准后,这一月来,枣树下的访客越来越多。

      只一个中午,便排了长队。

      荼蘼和苏木拿着两个大竹筐,公怀砚快步走到看诊处。

      百姓们只扫了这位俊俏公子一眼,随后便上前帮苏木拿竹筐,“苏大夫,我来。”

      荼蘼眼瞧着苏木两手空空,而自己却没人理,面对百姓们的热情,苏木很是得意地瞥了荼蘼一眼。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向苏木诉说自己的病情,苏木不似平常为他们看病,只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我家公子。”

      众人敷衍地打了声招呼,继续向苏木说没说完的话。

      “我的医术是我家公子教的,他医术比我厉害多了。”苏木说起这话时一脸的骄傲。

      苏大夫的医术尚且不错,那么教他医术的公子一定更厉害。

      众人再也不敢小瞧眼前这位拥有仙人之姿的男子,按照苏木的指示开始排队。

      他们只看病,不布药。

      公怀砚负责看诊,苏木负责写药方,荼蘼则在贫苦人家出现时,向他们展示能够治病的药草模样。

      一个小摊,三个人合作,一群人看病,倒也秩序有加。

      等到黄昏将至,摊前的病人仍旧不少。

      苏木停笔道,“你们都先回去吧,明日我还会在此看诊。”

      尽管仍有人恳求不断,但公怀砚等人并未通融。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们是时候回宫了。

      人群终于散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公怀砚问向苏木。

      苏木神情轻松,像是在谈论生活琐事,“我去了天牢,那间牢房被我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荼蘼所说的东西。”他耸了耸肩,“倒是抓到了几只瘦成皮包骨的老鼠。”

      荼蘼往篮筐里放药草的动作稍稍一顿,接着继续,她早就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见她轻轻叹了口气,公怀砚说:“再想别的办法。”

      “公子,我想找一个人。”荼蘼忽然道。

      公怀砚正想问是谁,却见面前横了几个官兵,为首的人身材魁梧,一脸凶相,横眉冷眼打量着他们三个。

      “你们是什么人?”兵头眉头紧蹙,一瞬不放地紧盯他们,“谁允许你们在这里开医馆?”

      荼蘼上前一步,挡在公怀砚和这人之间,“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警巡院副使董钰,你们在京城开医馆可有警巡院的允许?”

      荼蘼拧眉,不解地扭头看向公怀砚,嘀咕出声,“我们看诊不要钱,也要警巡院的允许?”

      这话非但没打消董钰对他们的怀疑,反倒增加了他们的可疑度。

      “这天下间还有不要钱的大夫?”董钰向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即将三人包围,“把他们带走。”

      荼蘼袖中手一反转,刚要动手,手腕一紧,扭头望向手的主人,只见公怀砚向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荼蘼转念一想,“莫要动我家公子,我跟你走一趟。”

      苏木对于荼蘼此刻聊表忠心颇觉她卑鄙,抢道,“还是带我走吧。”

      荼蘼回瞪他,不同于荼蘼的行动派,苏木是口舌派。

      董钰只觉得苏木一个人的声音嘈杂,犹如一只烦人的苍蝇,他听得头疼,一声令下,“把他们三个都带走!”

      这一幕已经黑鸦之口,落入萧崇焕的耳中。

      萧崇焕微眯着眼眸,“你是说,他们今天一整天都在城外为百姓看病?”

      “是。”

      “果真是心善。”这话从萧崇焕口中说出却让人觉得这是嘲讽而非夸赞。

      黑鸦继续说:“公主今日去了春华殿,等了一个时辰便回了公主府。”

      “信阳——”他敛眉,沉吟片刻,“把这件事透露给信阳,她自会救公怀砚。”

      “是。”

      黑鸦正欲离开,却又被萧崇焕喊住,“那个婢女。”他停顿思索片刻,“也盯着她。”

      殿内终于只剩萧崇焕一人,他执笔在画卷右上方提下一行字,字迹遒劲有力,大气恢宏,他忽的放下笔,盯着画中人,缓缓抬手,指腹刚触及画卷,恍惚一笑,将画卷揉成一团废纸。

      ***

      “这位将军,我家公子可是宫里的,你这样抓了我们,到时候可别后悔。”

      三人被抓,只有苏木一个人喋喋不休。

      董钰被烦得不行,手下随即道,“董大人,检举那人说这一个月来在这儿开设露天医馆的是个男人。”

      董钰的目光在三人中转悠来转悠去,最后落在了荼蘼脸上。

      “你们若真是宫里的,那你先进宫,我带你家公子回府衙,若是一个时辰后你还没回来,你家公子就随我处置了。”

      荼蘼担忧地目光流连过公怀砚,快速带过一眼苏木,然后拧眉一狠心,“公子,奴婢去去就回。”

      公怀砚倒是并不担心会出事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浅浅,放心地点了头。

      荼蘼跑得很快,登时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董钰自然也听说过宫里来了个神医,又听说是个天仙似的人,这便把他和面前的公怀砚联系在了一起。

      只是没有出租店铺便私自开设医馆,若是被医者出了事,到时候他们拍拍屁股走了,倒霉的还是可怜的百姓。

      所以这事还是得小心谨慎。

      一行人继续往府衙去,刚要拐过弯,却听到数人急乱的脚步声。

      定睛一看,一群身穿铠甲、训练有素的士兵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跑来。

      董钰不知他们是冲自己来的,还向领头的禁卫军统领霍骐行了下官礼。

      见他们反常地停留在自己面前,董钰还有些诧异,然而对方看也不看自己,抱拳低头,“公先生受惊了。”

      只这一下,董钰便明白自己猜对了。

      这个清俊仙逸的男子的确是为太皇太后治病的神医。

      董钰忙下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神医恕罪。”

      公怀砚笑了笑,却只让苏木去扶董钰。

      “我命药童摆摊看诊是为了百姓,董大人抓押我们也是为了百姓,既然都是为了百姓,又何罪之有?”

      霍骐是知道董钰的,这个副使官位不高,无心权力场,一心只惦记着百姓,明白这事只是个误会,三人又说了几句,便领着公怀砚走了。

      公怀砚向霍骐微微颔首,“多谢霍将军。”

      “公先生不必客气,方才路上碰到荼蘼姑娘,我们身强力壮便先过来了,她大概也在赶来的路上。”他望向后路,狐疑道,“怎的还没到?”

      “也许是姑娘家身子骨比较弱。”公怀砚笑了笑。

      荼蘼身子的确弱,但她却并不是因此才没赶上来。

      她被人拦住了。

      拦住她的人一身华贵服饰,乌发上最显眼的便是那个百合珠玉簪,配上她的湖青色长裙,整个人显得高贵典雅,仙女一般。

      丫鬟拨开马车车门,萧聘君前倾身子,睥睨着荼蘼,“你便是荼蘼?”

      荼蘼稍稍俯首,“奴婢见过信阳公主。”声音轻如蚊呐,语气淡如无魂。

      哪个下人会用这种语气向高位者说话?

      “你是哑巴吗?”落霞扶着萧聘君的右手,“何以声音如此轻,谁能听得见?”

      “奴婢见过信阳公主。”荼蘼又重复了一遍内容,这一次声音足够让萧聘君等人听见。

      萧聘君满意地点了头,“公先生呢?我听人说,公先生被警巡院的人抓了?还不带路?”

      荼蘼垂底脑袋,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

      萧聘君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萧聘君跟踪他们?他们初来乍到,引来了太多人的注目,有人跟踪他们是肯定的,可萧聘君是否是其中之一,荼蘼并不清楚。

      但倘若萧聘君这么做了,荼蘼大概能明白她的意图所在。

      对方招呼她上马车,待荼蘼要进车内,却被落霞一只脚踹下了车。

      “你这个低等下人怎配与公主同车?”落霞冷眼怒道,“坐车外。”

      萧聘君睨了落霞一眼,暗怪道,“大胆,怎可如此对待公先生的婢女?”看上去谦恭有礼,却无半点真正的责怪之意。

      荼蘼对主仆二人的戏码没有兴趣,她爬起来,掸干净身上的尘土,直接坐上马车横梁。

      落霞不悦道,“做了这样的事,也不向公主请罪?”

      荼蘼和车夫同坐,背对着两人,“荼蘼并非宫内人士,况且此刻也不在宫中,公主若真想救我家公子,就让你的狗闭上嘴。”

      “你!”落霞终于被激怒,然后向萧聘君投去敢怒不敢言的求助视线。

      后者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再生事端。

      萧聘君望着荼蘼的背影,让落霞关了车门。

      “公主,这丫头果真如花舞所说得那样目中无人,竟连公主你也没放在眼里。”

      她狭长的凤眸噙起一丝毒笑,“别急,一个贱婢的命而已,还用不着脏了我的手。”

      马车拐过街道。

      萧聘君忽的抬高了音量,“荼蘼姑娘,前几日我府中下人冲撞了姑娘都是本宫管教无方,荼蘼姑娘罚也罚了,当是该消了气,本宫也罚了那个贱婢,姑娘莫要因为恶人错怪了此事是本宫教唆。”

      “哦?”语调三转三扬,“公主是如何处置的?”

      “赏了她三十棍,然后发卖进青.楼。”

      荼蘼挑了挑眉,“公主真是对那地方情有独钟。”

      不知道为什么,萧聘君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颞颥突突跳起来,却不明白这话究竟是哪里不对。

      不是她的态度,而是另一种……一种奇怪的感觉。

      萧聘君还没能想清楚究竟是什么,警巡院便到了。

      本以为今日施恩能让公怀砚看到她的好,却不想公怀砚根本不在此处。

      萧聘君很生气,想问荼蘼公怀砚现在是否回了宫,扭头却不见荼蘼的踪影。

      荼蘼绕了几条路,始终没有找到跟踪她的人,看来对方武功修为极高。

      若不是此刻街上仍有百姓在,那么她便可以施毒毒死那人。

      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的速度慢了,忽而停步侧目,警惕着,周围人来人往,高粱矮墙,蜿蜒曲折,也许那人就藏在里面也说不定。

      她继续前行。

      荼蘼直在街头巷尾穿梭来穿梭去,逛了个遍,最后停在了摊子旁。

      摊贩随即招呼荼蘼,“姑娘,喜欢就试试啊?”

      她在众多布匹衣衫中拿起一块花青色腰封,出神片刻,她买下了它,又觉身上脏乱不堪,去成衣铺换了身衣裳。

      她看着这块腰封,便不由自主地响起公怀砚。

      虽然他身上从未这种色调,她一眼便觉得他很适合,她家公子总着一身素袍,也不知可会欢喜这腰封。

      皇宫即将关宫门,荼蘼听人说过,宫门一旦关闭,想要再进,必须有皇上赐的出入令牌。

      他们却只有皇上口谕。

      荼蘼知道回宫已来不及,便回了客栈,进了房门,却被那抹飘逸的人影惊住。

      “公子?”

      公怀砚宴宴而笑,招呼她坐下。

      苏木却对她让公子等了这许久极为不满,“去哪里了?如此不知轻重,害的公子和我等了你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逃跑了呢!”

      荼蘼却是看也不看他。

      两人近了,公怀砚才看清她额头上的汗,连脸颊边的碎发也一并浸湿了。

      公怀砚抬臂,用袖口替她拭去汗水,“晚便晚了,我自会等你,何必着急回来?”

      他一边擦,荼蘼脸上的汗珠一颗颗往下落。

      苏木知道他家公子偏心,冷哼一声,不耐烦地问,“吃过饭没?”

      荼蘼没答,苏木瞪她一眼,“真是欠你的,等着!”

      房中只剩两人。

      公怀砚脸上的轻松神色瞬间散去,他一把抱住往下落的荼蘼,沉声道,“荼蘼!”

      荼蘼难受地眉心皱起,她撑着最后的力气,凑到他耳边,“公子,有人跟着我,所以我把如烟下在了衣服上,我想也一定有人盯着你,所以回了客栈便又在衣裳上下了一些。”

      公怀砚望着她,脸上笑意全无,目光发紧地望着她。

      如烟,毒一旦暴露便会散发入四周的空气,武功高强者摄入少量便会功力尽失,摄入大量即刻毙命。

      但对普通人而言,摄入少量起初会有些头晕,只消睡一觉便大好了,但若是脑内摄入过多,重则毙命。

      所以荼蘼才会走街串巷许久,只有紧跟着她不怀好意的人才会摄入过多而中招。

      她有着无数种毒来对付跟踪者,却偏偏连自己也一并对付了。

      看出公怀砚的担心,荼蘼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说话断断续续,“公子,不必担心,你知我体内毒素众多,小小的如烟。”她屏住呼吸,咬着牙出声,“死不了。”

      “更何况,是我逼你来的,我命中注定有这一劫。”

      公怀砚看着她,始终没有出声,可抱住她的那双手却在缓缓收拢,那双眉目里藏了太多的情绪和言语。

      “菜都冷了,厨子不肯热,还是小爷我亲自……”苏木的话顿时收住,放了菜,“公子,这丫头怎么了?莫不是假装出事好让你担心她?”

      公怀砚沉声道,“去打一桶冷水来。”

      苏木虽和荼蘼不和,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一溜烟便撤了出去,不多时便打满了整个浴桶。

      公怀砚将人抱到浴桶边,苏木上前帮忙,却听他家公子道,“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荼蘼倚靠着浴桶而坐,骨节分明的手去解她的衣带。

      她一把抓住公怀砚的手腕,“我自己来。”她自行解开,声音轻如尘埃,“荼蘼低贱不堪,不该污了公子的手。”

      原本那只手已经收回,却又突然又来帮她。

      他眼中没有半分的嫌弃之意,动作轻柔犹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能救你一次,定也能救你两次。”公怀砚将她抱起放入浴桶中,“你的命是我的,万不可再如此轻视。”

      这样的天气,冷水自是凉意彻骨。

      荼蘼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也冷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却被温暖罩住。

      他细腻的手掌上留有采药时的薄茧,鞠了一捧水从她脸上浇下。

      荼蘼更加清醒。

      “凉水能让你体内的血液冷下来,好为我争取时间为你施针。”公怀砚动作连续,一手按压她的穴道,一手排开针包。

      尽管水很凉,但荼蘼仍旧是睡着了。

      她不知道公怀砚昨夜是何时睡下的,总之她醒来时,他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合盖一床棉被。

      倘若是寻常女子,定会羞涩害臊。

      可荼蘼却只是定定地望着床幔,动了动身体刚要起身,却听身边的男人开了口,“再睡会儿。”

      荼蘼听话地继续躺着。

      “公子,你昨夜几时睡的?”荼蘼问。

      他声音沙哑深沉,透着明显的倦意,“寅时。”

      他们没有交谈太多,公怀砚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荼蘼从前也不怎么出声,出事后便更少说话了。

      两个人合衣躺着,闭目养神。

      报仇耗费了他们太多的脑力和精力,回到宫中便又是如履薄冰,他们的确需要养精蓄锐。

      再次醒来,荼蘼才将昨天碰到萧聘君的事告知公怀砚。

      “我看得出来,她已对公子起意。”荼蘼道。

      苏木听后,不屑道,“对我家公子有意的人多了去了,倒是你。”苏木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胎,“永远那副死相,冷冷淡淡。”

      荼蘼破天荒地低扫苏木一眼,“你也对公子有意?”

      苏木差点被口水噎到,惊恐地望向她,“瞎说什么?我与公子清清白白……不,我对公子的心是日月可鉴。”他又住口,“不对,我只要能一辈子伴在公子左右当个药童。”

      说罢又觉变了味。

      对上荼蘼那嘲讽的笑,苏木才发觉自己是说不清了,“公子,你相信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公怀砚面容温和,似是并未放在心上。

      苏木长叹一口气,突然发现荼蘼平常不与自己斗嘴纯粹是放他一马。

      他摇了摇头,“荼蘼,你以后还是直接给我下毒吧!”

      荼蘼不理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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