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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 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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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睛失明,但荼蘼并未放弃逃跑的念头。
萧崇焕对她转变了的态度,让她看到了突破口。
三年前,她曾被萧聘君要了过去,几经折磨后又被萧崇焕带走,被无数次逼问先帝的圣旨在哪儿,她自然不可能开口。
他时常折磨她,有一次在她沐浴之时更是差点杀了她。
萧崇焕的确变了,但与他和妃嫔们相处的方式来看,他对荼蘼更为冷淡;可若是将她身份暴露前后对比,萧崇焕在言语上虽然还与从前一样极尽嘲讽,可在行动上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残暴。
只可惜她此时失明,看不到他的表情,否则会更清楚萧崇焕是否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
“姑娘,该吃午饭了。”
下人端起碗筷便要喂这位盲女,下一刻却被挡开,瓷碗碎片散落一地,菜汤也溅了他们一身。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报仇?”
经过几日的练习,荼蘼已经习惯了用耳朵判断声音源头,她“嗤”了一声,“你现在是何意?萧崇焕,你这种人也会妇人之仁,被感情左右么?”
手被执起,他动作轻柔地拭去荼蘼手上的汤渍,“可惜了这么一双好看的手,如今却是不能再弹琴。我曾命人找了许多琴师,总是不如你更得我心。”
荼蘼也觉得萧崇焕这种能弑父杀兄之人不可能被感情左右,他的暂时放手大抵是有了别的企图。
萧崇焕抚上她的脸颊,“你以为你绝食便能让我心软?还是说,你以为你待在这里自有人来救你?别天真了,你的公怀砚不会来救你。”
荼蘼轻蹙眉宇。
“你把他当皇长孙,信他,助他,却不知道他只是利用你。”他勾唇,“他说我是个好皇帝,庄国在我的治理下甚至超越了庄国以往的任何一代皇帝,他的确心系天下,他又怎么可能帮你?”
萧崇焕凑到荼蘼耳边,她躲开,萧崇焕却是一掌按着她的后脑凑至他嘴边。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灼热的呼吸拂过她脖颈和耳上容貌,心里升起一阵害怕。
萧崇焕将她的这些小情绪看得清楚,“公怀砚的师父张明安便是死于我大哥萧崇文之手,如此说来,我还是帮了他一个大忙,试问他又如何会帮你杀我?”
荼蘼身躯一震,忽然想起了曾经生活的细节。
每次她问起张明安的踪迹,公怀砚就说他云游四海,不日便归,却从未得到过张明安的任何消息,原来他竟是死于萧崇文之手。
所以她与公怀砚的相遇的确是偶然,可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后,他大约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找到皇长孙,然后杀之。
荼蘼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个结果,怒意和伤心,终究还是后者更占据她的情感。
半晌后,嘴角勾起抹苦笑。
大约知道没人会来救自己,见她开始吃饭,萧崇焕才终于起身离去。
房门外与暗鸦擦肩而过,萧崇焕脚步微顿,“让墨鹰守着此地,你退回老巢,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朕面前。”
暗卫全听萧崇焕之令,只准接命,不准抗命,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暗鸦目光动容,但他仅仅瞬间便跪下领命。
墨鹰与暗鸦交接时,不免有些好奇地问,“主子一向看重你和黑鸦,自从黑鸦身死,你便是暗卫中最为主子器重的,如今也没听你犯什么大错,为何把你打回老巢?”
暗鸦眼里闪过一抹躲闪,“不该多问的便闭嘴,莫要揣测主子的意思。”
墨鹰见他不说,只当是他犯下了不为人知的大错,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没再追问。
***
却说那日景和与魏筱沁在怀安县分别后便往青河县去,还没到那儿,就碰上了几个青河县的难民,他用食物换取了信息,得到了与荼蘼一样的答案。
他猜测荼蘼大约会去群安县和曲南县,沿着路往前走,却在路边发现了一堆燃尽的火灰。
这里发生过打斗,枯木被刀剑所伤,到处都是刀痕,地上还有浓重的血迹。
猜到荼蘼的确出了事,景和的心紧了几分,便开始往回走。
果然在去往驿站最近的路上捡到了重伤昏迷的明铎,明铎醒后将那日经过告知了景和。
“他们训练有素,刀刀致属下于死地,想来若是想杀荼蘼姑娘,必不可能失手,而射中荼蘼姑娘的那支箭却只擦过了她的肩,姑娘便晕了,所以想来姑娘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景和让明铎好好休息,再次乘马离去。
刚踏进苏木医馆的大门,想让苏木去唤他家主子过来,便见他要见的人就坐在医馆中,似乎一直在等他。
今日医馆闭门歇业,两人进了后面厢房。
“你把荼蘼带去哪儿了?”
“荼蘼在哪儿?”
同时出声,两人一愣,看向对方的眼神瞬间收紧。
公怀砚再度开口,“荼蘼出了何事?你又是什么人,何以拐走我的荼蘼。”
景和失了理智,狠狠瞪着他,“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是什么人,骗她要为她报仇也就罢了,如今将她绑走的人究竟是不是你,若是你,我劝你马上教她出来,否则的话,魏国倒是不介意与贵国一战。”
公怀砚知道他不是说笑,冷冷看他,“景先生是如何与我的荼蘼有了这般关系,她是被你拐走,若她出事,该是我来向你讨个公道!”
这么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
景和掠过自己与荼蘼的关系,又掠过两人前往青河县的意图,只简略提了荼蘼在去往群安县的路上被人劫走。
“景先生,你若不说你为何与我的荼蘼去青河县,我怎知她究竟触动了谁的利益?”
景和不语。
公怀砚忽的眉头一凛,收起了往常的人畜无害,“已经耽误了这些时日,我没有太多时间与你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你若真想救她,就立刻告诉我。”
“我便是三年前救了她一命的人,我们得了皇长孙的下落。”景和只好真假参半。
公怀砚拢了眸色,点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她被谁绑了?”景和语气焦急。
公怀砚轻飘飘地扫他几眼,“景先生何以如此担心我的人,该着急的人也当是我才对,苏木。”
门外的苏木随时恭候,听得公怀砚抬高的音量,便推门而入。
“送客。”
苏木迎上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景和却不动作,只这么看着公怀砚,后者终于开口,“她是我的人,我自会救她,景先生。”他抬眸,淡淡出声,“你失仪了。”
景和才意识到自己如今与荼蘼非但没有半点关系,若是关心起来反而会引人怀疑。
他稍正辞色,“公主失踪十数日,公大人却好似没事人一般,你如何让我相信你会救她?”
公怀砚垂了眸光,眼神晦暗不明,“公主失踪,我遍寻无迹,但荼蘼不同。”
这个不同,却不知是说的情况不同,还是这两人之别。
“况且……景先生作为魏国国师,若在庄国待太久只会惹人怀疑,可要公某为你备上马车?”
景和怒极反笑,“公大人邀我在府上住几日也好。”
公怀砚沉吟片刻,让苏木将景和带回公府小住。
得了空,苏木便疑惑道,“公子,你真相信这个景先生就是荼蘼要找的人?可他脚步贴实,看上去武功不高,更何谈鬼蜮杀手?”
“我知道,但眼下之急是救人。”
苏木更诧异,“你知道他撒谎,还信他说的?”
“荼蘼既然愿意跟他走,就证明她信他。”
“这倒也是,不过公子认为绑走荼蘼的人是谁?”
公怀砚噙着眉不知是在思索着救人计划,还是人在何处。
却听苏木又道,“不过苏木觉得最大的问题是……咱们真的救到了荼蘼,她肯跟我们走吗?”他看了公怀砚一眼,收回视线,心虚道,“公子的确骗了她,她性子倔,如何肯再信你……”
公怀砚有好半晌都没回答,他抬起目光望向窗外,树上的蝉在唱曲儿,就连听的人也心烦了。
见他发呆,苏木晃了晃手,“公子?”
“我自有决定。”
***
荼蘼已经彻底掌握了听声辨位的技巧,她现在能轻松地从声音就判断出身旁有无他人。
房中物件的位置已被她摸索清楚,哪些位置上放了什么东西,她也逐一记住。
她从丫鬟翡翠的口中套出了只言片语,知晓这座宅院不在宫中,而在城外,大约有两进屋子,并不大,却守卫森严。
萧崇焕隔几日便会来一次,大多时候是午膳时分来,但有一次午膳刚来了一次,隔了两个时辰便又从宫中赶了回来。
便是从皇城到西街也要花上三四个时辰,更何况此处还是城外。
荼蘼不免诧异萧崇焕究竟是如何做到来去自如。
翡翠说,门外的守卫每隔四个时辰便换一次班,院内每次大约十人左右。
但荼蘼却听到屋子后面也有动静,大约也是防着她逃走。
早晨,翡翠到了时辰便进屋子,见荼蘼早已起身,便上前侍候她洗漱,见她脸色难看,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
翡翠却是不敢怠慢,“姑娘别总是不放心上,若是像眼睛一样不当回事儿,再……”意识到失言,她忙收住跪下,“姑娘,翡翠不是那个意思,翡翠只是担心姑娘……”
“我明白,你不必多说。”
照顾了荼蘼几日,翡翠倒也习惯了她这样的冷性子。
用完饭便要退出去,却听荼蘼道,“这屋子里的花草死了,你替我再拿些花草来,万年青更好,这屋子里闷,即便不怎么打理,也不容易死。”
翡翠应下了。
待到过了中午,萧崇焕来了,翡翠才将此事报给他听。
“她说要什么?”
“花草。”她忽然又补充一句,“姑娘随口说了句万年青更好养,但奴婢想起主子说姑娘是个毒医,便留了个心眼。”
萧崇焕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花草送去前都问问大夫会否有毒。”
“是。”
翡翠又要走,忽又想起了荼蘼晨间的状态,便又回来。
萧崇焕:“还有何事?”
“姑娘许是在屋子里呆得久了,脸色不大好看,除此外便没事了。”
“知道了,退下吧。”
荼蘼见翡翠直到现在都没把花草搬来,便知道这丫头定是等着将此事汇报给萧崇焕再做行动。
到底是萧崇焕的人,行事谨慎,势必要请示过主子才行。
正坐在床沿边,听见开门声,便知来人是萧崇焕。
身边的床面往下塌陷了些,萧崇焕的声音卷入耳中。
“还在想着逃出去?”
荼蘼不动分毫,“难道你以为我历经千辛活下来只是为了在这里坐以待毙?”
“也对。”他笑了,“没有一个大家闺秀在经历了你所经历的事后,还能苟活于世。”
“苟活于世……的确是苟活于世。”
萧崇焕忽然问,“你整日待在屋里可觉得无趣?”
“萧崇焕,你问这些问题有必要吗?你以为我是自愿待在这里的?”
耳边的男人朗声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施儿,你的脾气倒是比以前更坏了。”
“住嘴!”荼蘼瞬间变了脸色,“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
这个名字只有她父亲喊过,他杀了她的父亲,所以没有资格。
萧崇焕笑容一僵,脸色阴沉,“那我该叫你什么,颖施,施施、阿颖……也好,无论是哪个,只是个名字罢了,你喜欢我怎么叫你?”
荼蘼不语。
“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喜欢。”他又笑,“你不高兴,我便高兴了。”
萧崇焕并未久留,但还是允了荼蘼出这个屋子,只是不让她出这个院子。
离开前,他留了句话,“这几日我有事,三日后忙完了事,到时过来同你一起用晚膳。”
荼蘼仍旧是不理他,他倒是兴致很好的样子,听得出他的语气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女主就安全了,大家放心,女主的眼睛也不会一直瞎下去的,一切有我,既然标了“复仇虐渣”的标签,就一定会虐一虐他们。这篇文我已经写完了存稿,存稿已经全都定时了,共四篇番外,最后一篇番外是在9月6日更新。所以明天也就是8月22日开始填隔壁《娱记洗白过程全解》的坑,喜欢的收藏起来呀!最后皇室霸道:我不要你们觉得收不收藏,听我的,这事不需要商量,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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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难道不是吗?
在一起后的画风:
由于沈曜台上台下两个样,单余婧给他起了个外号。
单余婧:沈曜,我给你想了个外号——两面针 沈曜眉头一皱,发现这个外号并不简单。
单余婧回头发现某人开始脱衣服了,“你干嘛?”
沈曜:来,验验货。
欢脱脑洞型娱记vs台上温柔台下冷漠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