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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良心为卿 ...

  •   “小良子,他不好。”红莲今日亲眼所见一个人的妻子儿女父亲被抛下,难道为了壮志就可以牺牲那么多吗?不知为何,她一想到这个问题便觉得心里发闷,似乎她也变成了被霸业牺牲的一人似的。

      张良知道她说的是谁,他本人倒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他了解那个人,虽外表放纵,但内心只把雄途霸业放在第一位,不过,他还是道:“确实不好。”

      所以我,永远不会那样,不会成为旧日的韩王韩宇,也不会成为曾经流沙的那位主人。

      红莲抬眼看他:“那小良子,你为什么没把我丢下?”明明好几次险象迭生,命悬一刻的时候,他还是紧紧抓住她,没有一丝放松,而他背上,已经出现了好几道伤口。

      张良看向她的目光很认真,更类似一种起誓:“我永远不会丢下红莲殿下一人的。”

      红莲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反问道:“那要是有一天会呢?”

      这就是道理说不通了,张良知道她在耍赖,突然面露痛色捂住了胸口。

      红莲被吓一跳,急忙问道:“你怎么了小良子?”一边说着一边还想去查看他的伤口。

      张良紧紧捂着衣服不放手,最后扭头道:“公主这样失礼了,若是污了子房的清白,日后如何成亲自处?”

      红莲被他的言论惊到了,她想说你不也是你给我换药了吗?她醒来便发现除他之外,无一人侍奉,不是你又是谁?

      然而这话竟说不出来,红莲恼怒不想再去理会他,谁成想他似乎是越来越痛了,脸上的冷汗直流,偏偏还要安慰她:“应该是白日的时间忍久了,所以晚上才会堆积如此,不必挂心。”

      他这副模样,怎么可能不担心,红莲又准备去看他,也忘记了他似乎只有背部受了伤。

      张良躲闪不及,突然问道:“公主是打算对子房负责吗?”

      红莲被他的态度弄得瞠目结舌,一时间没有动作。

      然而张良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接着道:“公主是否已经想好和子房结为秦晋之好,此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他明明是问句,然而语气却似乎带一种笃定的力量,就那样看着她。

      红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见他痛得越发厉害,还不让人进来换药,打算就此罢了,不知是冲动还是心底的声音,脱口一句:“是!”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愣了,张良也没有继续喊痛,只是定定看着她,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还要一股不可忽略的喜悦。

      他眼里狂喜的浪似乎已经化为实质,扑到她的身上,红莲不曾见过如此的张子房,但她毕竟是心思豁达之人,承认后便不反悔,扬头道:“这样可以换药了吗?”

      张良松开了手,任她动作,没有了反抗,只是眼里却始终看着为自己小心上药,却发现胸前没有伤,但是默默处理背部伤口的女子,细细看来,竟有一丝泪意,不可否认,他身为一名汉军谋士在此时格外不称职,竟有些隐隐感谢这场大战,和这些伤口。

      坦露心思的二人却不似正常男女,红莲性格开朗,主动调戏不在话下,张良平日里内敛温和,自小的教育让放浪形骸在他身上看不见一丝,反而更多是纵容无奈和脸红。

      刘从第二天论功行赏的时候看见了,她父亲为了保护汉王战死,她升为父亲的职位,赏赐时她就隐隐发现张良今日不同,她以前爱慕于他,感觉绝对不会错。

      果然,她看见了牵着张良跑的红莲,两人的关系怕是更进一步了吧,若是以往,她虽不会再做什么,但也忍不住会嫉妒。

      然而经此一事,刘从的心思再也和以往不同,她,再也没有男女情长的心思,无论情愿与否,她现在最想的是完成父亲的心愿,所以,祝福你们。

      同年五月,成皋之战爆发,八月,韩信破代,次年背水一战破赵,再次年,英布封淮南王,张耳为赵王,成皋之战结束,汉军大胜,楚汉鸿沟划界。

      项羽领兵东归,刘邦也欲西还。张良、陈平对汉王道:“汉有天下大半,诸侯皆附之。楚兵疲食尽,这正是天亡楚国之时。今若勿击,真所谓‘养虎遗患’。”刘邦听从。

      下年垓下之围,项羽自刎,汉王建立汉朝。

      建国二年,钟离昧死,韩信遭疑,受封淮阴侯。

      “钟离昧。”红莲念起这个名字,虽未谋面,但她不知为何有一种惋惜之感,似乎那应该是很值得惋惜的一个人。

      张良彼时正坐在她对面,煮雪饮酒,叹息道:“那确实是一位很了不得的人,他的追风弧箭,声名远播。”

      “小良子,我有些担心。”她托着下巴看他优雅的动作,雪景再美,似乎也比不上他的一分。

      张良知道她说的是韩信的事,放下手里的的杯盏,过来轻轻拥住她一起看雪,安慰道:“我已经有所计划,不用担心。”

      “嗯。”红莲靠在他肩上,感受他手掌传递过来的温热,正是他,温暖了她几年的冬日的严寒。

      汉建立五年,淮阴侯韩信被赐死,上有废太子意,张良献策,出入宫廷以“四皓”相随太子,太子位保,张良受封留侯,后以素来体弱多病,身体自进关中便有恙请辞,与山中定居修心。

      离京的马车上,张良带着夫人离开,马车上还要汉王吕后所赐之物。

      见着越来越远的地方,红莲叹息道:“好可惜。”

      她说的是韩信,她还记得当初那个话语并不多的少年,曾在朱家手下还救过她一次,沉默不语,却格外有能力打仗,背水一战、暗度陈仓,还有许多许多战役,都留下了他的名字,他为汉军打下了那么多胜仗,没想到却落得这个下场。

      张良抱紧她,没说话,隔窗有耳,可是却在用行动告诉她不用怕,他把她从乱世带出来,便许她一生安定,她不用去知道那些事情背后的阴谋诡计,因为他都已替她计划好。

      “此归,子房舍去凡尘俗事,便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夫人。”

      “你不是说世有神女吗?怎么陪伴本……夫人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红莲看向他,眼里掩饰不住得意。

      “子房当日的话,要重说了。”张良无视她慢慢的不满,开口道:“非乃传说,殿下定然是真神女无疑。”

      “哼,这还差不多!不过别忘了答应本公主的事,我要在云游四海时做一个女侠,小良子你要帮我打跑那些坏人!”一口陆月白被咬下,红莲品尝着甜意,开心眯起眼睛。
      拥着他的男子神情满是温柔,嘴角的笑意始终不肯落下,回声道:“为夫答应的事情,自然不能忘。”

      马车外的刘从闻言特意催马走远点,说的你好像以前就没多陪她似的?就算战争时,你也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带在身旁,确定安全无虞才好,现在怕正是如你所愿吧。

      况且红莲如今性格如此天真烂漫,若不是你的保护怎么会存在?

      她羡慕有一个人这样保护着红莲,她的一夕成长抹去了她曾经的不知烦事,然而也让她在波谲云诡的朝堂生存下来。她不曾拥有一个保护她的人,但她愿意去保护一个曾在她在绝望时同病相怜安慰她的人。

      听着马车里的欢声笑语,刘从也忍不住轻笑,叔父,近年来我最感谢的事情便是你派我来监视了,因为这样,你们便不能有理由诬陷他们,从而满足自己的猜忌之心了,无忧无虑,本该是这对神仙眷侣般的人的生活。

      第三卷:公主如璧,良工苦心完结

      张良独白:我是韩相张开地之孙子,家族“五代为相”,所以从很小,我就认识了红莲。

      或许是韩王并不认为女儿会来争抢自己的王位和权力,也可能单单是因为红莲是他所有孩子中相貌最好的一位,也或许两者皆有,所以红莲自小就是韩王最宠爱的公主。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对方确实粉粉嫩嫩一小只,然而却固执喊我小良子,这一喊,便是十余年,直至韩国灭亡后,我再也没有听见这个称呼。

      红莲性格活泼,容貌不俗,然而饶是如此,身在韩王室的她,其实并没有多少玩伴,除了我。

      公主喜欢漂亮的裙子,公主擅长丹青,书法也颇有造诣,公主最喜爱的兄长是九公子韩非,公主最爱吃的是南阳名桃陆月白,公主后来爱上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卫庄……

      韩国的王室都有爱好始终如一的习惯,有的为了王位抛弃兄弟姐妹之情,有的为了权力坐看儿子厮杀,牺牲多年所谓疼爱的女儿,而红莲殿下,喜欢上一个人便至死不渝。

      祖父与姬无夜成为韩王相互制衡的两个筹码,位高权重,所以幼时也有人打趣说长大后红莲公主会嫁给我,当时的我谨记祖父教诲内秀于心,所以只称过誉不敢,细细想来,若是当初的我放肆一些,是否后来就会不一样。

      后来渐渐长大,所有人都会说公主会嫁给王子将军,不管是玩笑还是认真,我都默默听下,六艺中我最擅长的是射,然而祖父仍旧告诫我不浮躁张扬,直到韩国灭亡了……我也没能成为一名将军。

      再见桑海,她变了许多,对我来说,最大的变化是再也没有小良子这个称呼,没有了往日的亲昵,只有她有意无意的疏离。

      后来,那个男人死了,这是我一早便预料到的事情,锋芒毕露下,他的能力让他蔑视一切不如他的人,所以他注定成为绝代剑客,却不能是称雄一霸的领主。

      我寻遍朋友救下了她,公主昏迷不醒,但至少还活着,医师换了一批又一批,军营里,我成了所有人都不知的最忙碌的人,白日汉营议事,夜里书信寻医,我却甘之如饴。

      终于,她醒来了,两年的日夜与此相比不值一提,可是她却忘了很多事,我在心底有些卑劣地想,只记得小良子的红莲殿下,真好。

      国破之后,我便意识到,我其实和韩兄不一样,他心怀天下,而我,似乎没有那么在乎,战场上我运筹帷幄,每场战事我都用最理智的态度看待,因为我看得是天下,而我们,都是棋子而已。

      温润似乎成了最迷惑别人的表象,太清醒的滋味并没有太好,我看透汉王的为人,但也只能任其发展,没有阻止,也不能阻止。

      可是,看着红莲殿下,我便知道,在她这里,清醒是多么痛苦,我深深知道他爱着那个男人,君子之风却只能令我笑着假装无动于衷。

      可是,我又有了一次机会,或许是上天赐的机会,我用一个又一个谎言说着,企图让她不再痛苦,不再经历那些痛处。

      然而她还是发现了真相,我感受到了惧意,告诉她真相她是否经守得住?以及,她是否会想起自己曾经是赤练,还有,那个男人?

      但她的泪,就是我最大的弱点,我在这里屈服,只能告诉她真相。

      即便诉说真相,我还是选择了隐瞒,韩王、韩宇、姬无夜那些人,造成了一个肮脏的韩国,他们带给她的后来的那些不堪往事。可是,我还是告诉她一个记忆力美好的人,因为和她的快乐想比,一切都不足以比较。

      再遇她,无论寒冬酷暑,我找专人在南阳培育陆月白,供她一年四季春秋冬夏,在她房门前站到芙蕖初开,雪花繁落,再到春雨细下,不是陪她悼念那些韩国的故人,只是因为房内有她,她因故人心伤,我因她伤。

      我永远也不能成为的祖父,因为,面对千军万马我也可面不改色,但独独一个她的出现刹那,便会俯首称臣。

      彭城之战是我一生重大转折点,不是因为天下的局势再度变化,只因红莲殿下心中放了子房,放了只属于她的小良子,而她,永远是我的小公主,红莲殿下的安危我来守护,殿下的女侠梦由我陪你实现。

      淇奥(先秦)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正式完结,如果非要比较三人的不同的话,第一卷中卫庄心思躲在雄途霸业,他想给他一个坚强的后盾,无声表达自己的心思,他能做的就是以强者的姿态护卫她,保她周全,不屑于用言语表达,或者他认为时机未成熟,不会提前夸下海口,所以轻易不承诺,但是还赤练“一个更好的韩国,我们的韩国”这句话,我认为无论是在秦时明月还是天行九歌中,是他做过最大的承诺了,一个国家的诺言出现在他的口中,他许下诺言便会去完成,在卫庄心目中,她既是红莲,也是赤练,因为不管哪个时期的她都陪伴在他身边,用同样的热情思慕着他,无论是少女时期娇俏任性的红莲,还是一身是毒眼里心里都是她的赤练,在他眼中,没有太大的不同。
      白凤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在流沙中确实和赤练说的话最多,他们两位在沈导口中也可以看出彼此的特别,他是一个强大的刺客,虽然比不上卫庄,但是身手也很是了得,与卫庄不同的是,他渴望更强,而卫庄始终认为自己就是最强的那个,而且他们对于天下的态度不同,卫庄有称王称霸的野心,白凤没有,从空山鸟语和秦时明月都可以看出,他真的没有类似一统天下的决心,所以在第二卷中他就能放弃得更多,除了赤练,天下间就连他自己也能为她放弃,理想抱负更不值得一题,他认识她时,她便是赤练,每次两人的无论调息或者相互讥讽,她只是赤练,她对待他,从未有过少女时红莲的态度,他的感情纯粹而美好,因为她是赤练,她对他就是特殊的。
      张良和上述二者不同的是,他既没有卫庄那样想争得天下第一剑客般的气势,也没有白凤想要变得更强的心思,他的能力是辅佐一代君王,通过智谋来达到目的,即便他武功也很是不错,天下第十的凌虚在他手中与其说是一件兵器,不若说是他品性的一种代表。他是一个看透天下局势的人,所以不会想去创造一个国家,也不会离开实势,因为在这里他局限于此,却也能发挥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他的红莲殿下。她对于他来说只是红莲公主,因为赤练他很少参与过,他的印象里依旧是那位有些任性又娇憨的公主,无论何时,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无论国亡与否,她都是他心目中永远的红莲殿下。不同的是,他善用计策,所以不会像卫庄和白凤那样只是默默付出,却不说出口,他会表达自己的痛处来取得红莲的疼惜,这是卫庄和白凤,特别是卫庄,几乎做不到的事情。
      在对待赤练/红莲的cp上,我更喜欢官配,诚然卫庄人格魅力确实很吸引人,但更多的是因为那是她的选择,从第一眼见到那个人到至死不悔的选择,这样的爱情是令人动容的,我查过一些资料,是否在文章只写二人,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但是目前看到两种说法,一个是卫庄公,但他是春秋时期的人,且感情经历偏多,根本不可能,第二是卫满,西汉初年入半岛建立卫氏朝鲜,但此人乃燕国人士,更遑论在秦时明月中依照卫满的年龄已经八十多岁,也对不上。卫庄是有他的豪气的,历史上查无此人,所以定为英雄死于其志。
      为了让赤练有一个好的结局,才出了第二卷和第三卷,而能感动她的心的,除了像她对待卫庄那样燃烧着生命,应该没有别的办法,她是浓烈的女子,她要的爱情,也应该是热烈的。更何况从一些对话可以看出,白凤与赤练的不同,还有那一声红莲殿下,都有其中含义,在写时我有考虑过空山鸟语的弄玉,但从沈导的话看,他们更类似于叫为前爱情更加合适,比爱情更加纯粹,所以把白凤对待赤练的种种不同定义为少年着恨,青年相惜,情感萌芽于心却自知却不能认。
      对于张良,查阅史料有记载说他的夫人是韩国流亡的贵族,在已经灭亡的韩国,幸存的故人中,唯一能令张良牵挂的怕只有他口中的红莲公主了,更何况无论从天九和秦时,张良有近身交集的女子也只有红莲一人了,秦时中有名家的公孙玲珑,她有一个有趣的灵魂,聪明的智商,然而很明显,她对口中的张三先生更多是探究,真正喜欢的成分并没有表现多少小良子对她好像也并无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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