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莲姿娇逸》陆月白

3、流水有情

　　尽管处在一室，但是两人却没有多少交流，临近桑海，小屋里面多少有些潮气，白凤莫名想起了以前的韩王宫，那里的公主府应该是用椒兰和杜衡砌的墙壁，满是花草香，而不是如今带着淡淡的腐竹气味。
　　看着从“见血封喉”提炼出的汁液，现在一切都好，要去见他了。
　　中午没有人来送饭，白凤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那个女人如果想饿死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等到傍晚还是没有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如果白天出去采药，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他并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想到这里，白凤顾不得捂住伤口就爬了起来，第一个想法就是帝国的人来了或者是那么毒的“见血封喉”要是一个不下心处理不好会怎么样。
　　等到墨家弟子来送饭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个情景：一向高冷不染纤尘的流沙白凤衣衫不整冲出了赤练姑娘的房间，很是诧异，难道流沙已经形成这样的风气了吗？还是原来他们才是一对？或者赤练姑娘强迫了……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墨家弟子才意识到自己的衣领已经被白凤提了起来。
　　“为什么不说？”他就知道墨家的人也靠不住，可偏偏还是要寻求合作。
　　墨家弟子看见他生气了，又想到肯定是自己有话没有听到，急忙回复道：“不知有何要事，刚刚思索门内事物，一时走神，还望贵客见谅。”心里更加肯定是最后一种猜测，不然，那么生气干嘛！
　　白凤拧了拧眉，今时不同往日，他只好又道：“可看见赤练？”
　　“啊？”那名小弟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难道是白凤偷偷潜入赤练姑娘的房间，意图不轨，结果却发现人不在？可是赤练姑娘不是喜欢盖先生的师弟，那个流沙的首领吗？唉，流沙真乱。
　　看着眼前依旧答非所问甚至有些痴傻的墨家弟子，白凤不经意间加大了力气，在另一方面也怀疑墨家已经落魄成这个样子了吗？连招收的弟子都这么不加筛选。
　　“白凤兄，你再不放开，恐怕今天墨家就要和流沙的合作分崩离析了。”张良从白凤手下解救出人，替有些惊慌失措的墨家小弟子整理好衣领，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墨家小弟子深深觉得，自己可能真相了，不然他怎么那么恼羞成怒，对于刚刚的事情还有些心有余悸，算了，下次还是不要表现得那么聪明了，太露锋芒未必是一件好事，知道太多秘密容易被人杀人灭口，还有，流沙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似懂非懂看了一眼白凤现在的装扮，没想到另外一个人完全不在意，不知道是真的若无其事还是强装镇定？
　　“如果你想问殿下的下落，良倒是看见了，不到午时良看见殿下一个人外出，就多问了几句。”
　　听到这里，白凤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没有事了，否则就眼前的这个人不会如此镇静，不管是赤练作为韩国王室最后的遗脉，张家世代辅佐韩王，还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
　　“我只是需要她换药了，昨日中了毒，既然知道她的下落了，我恐怕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我可没有告诉你她具体的下落，张良内心微微一动，继而试探道：“恐怕白凤兄这个药还是要自己换了。”
　　对于这点白凤也没有真心想让赤练帮忙换药，不过脑海中浮起那样的情景，耳后突然一热，接着似笑非笑道：“只是因为解药还在她那里而已。”
　　尽管表情变换轻微，张良还是明显察觉到一点，接着道：“恐怕白凤兄是要不回解药了，如果解药还在殿下那里。”
　　如果和一个人交谈时间过长是白凤不喜欢的一件事情，那么和这位小圣贤庄的张三先生交谈过长就是顶不欢喜的了，一句话总能暗藏几重玄机，然而他现在有必须知道的事情，也不能不理，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何？”
　　看出来人已经不耐烦了，张良大致摸清楚了他的脾气，也不再转弯抹角，遂把今日午时的事情说了一遍：
　　桑海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所以出发不需要多做准备，备好自己的药又去买了一匹马，赤练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只是在马市上遇见了偶然路过此地的张良。
　　“从殿下的行迹看来，殿下可是要出远门？”张良上前主动问好。
　　赤练本没有想多过多交谈，不过现在也不好不说话，停下脚步，却并没有放开马彊道：“去寻一个人。”
　　张良面上无风无动，仿佛早已经知道这个结局，但是仍忍不住多嘴一句：“卫庄兄现在行踪不定，恐怕公主找寻并非易事，而且帝国内部纷争不断，农家六堂争夺势力严重，殿下此去，实在凶险非常。”
　　这是他一向的行为作风，赤练心里知道他本意是好的，但是内心却古井无波，他们之间，早已经回不到从前，“张先生说得有理，多谢告知，那我先行出发，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
　　喜欢一个人是不管山高水长，都要跋涉千里亲自去看他是否安康，这个道理，名震天下的张子房怕是永远也不知晓，因为他和那人一样，眼里只有乱世天下。
　　早知道说了也无用，张良看人已经要骑马上路，忍不住道：“烦请殿下稍等，良有一物要交于殿下。”说完从腰上取下一块玉珏，递给赤练，“良和农家一掌事有过故交，殿下携带此物，也能快些寻到卫庄兄。”
　　若说其他赤练也许并不是很在意，但是这个……自己的赤练蛇虽说可以觅人，蝶翅鸟也可作为助力，但是多一份力总是好的，迟疑过后接了过来，谢过张良后就一骑绝尘而去。
　　这下看到面色真正变化的白凤后，张良心里的猜测已经落实，有些想笑，但是内心却又像是半陶罐的黄莲水，那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感一直在摇晃，甚至摇荡剧烈的时候还会溢出来些许，全身都能感受到。
　　“知道了。”
　　然而心情同样震动的两个人外表看起来并没有多大起伏。
　　张良想看的不是这个，故意问道：“那你的解药？”
　　该问完的已经知道了，白凤不认为两人可以有过多的交集，留下一句“不劳先生费心”就靴尖一点离开。
　　他早该知道的，不论是数年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变化良多，但是那种倔强和刚烈还有专一，却是与生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