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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端倪 ...

  •   姜小洛的家是在村里的西南角,她迫不及待的赶到家中,却发现家里的门都是上锁了的。

      “你爹娘肯定是去外面忙活了。”江苗苗笑着道:“你弟弟在陈婶娘家里,要不先去把他接来。”

      “陈婶娘?”姜小洛有些惊讶的道,陈婶娘一直与她家的关系不怎么好,平时见到她都会冷嘲热讽一番,两年前又因为一些事情,和阿娘吵得不可开交,元乐怎么会在她家里?

      江苗苗也不喜陈婶娘,这人太尖酸了点儿,江苗苗平时也没少被她说,此时听出了姜小洛的疑惑,满脸鄙夷的道:“还不是因为你家富贵了,她就整天邻居长邻居短的来串门,也不知哪来的脸皮。”

      个个都说她家富贵了,姜小洛倒是一头雾水。

      两人转头去了陈婶娘的家,还没走进去姜小洛便看见有四位小孩子在院中,其中衣料穿的稍微好点,扎着两个总角是她的弟弟江元乐。

      姜小洛刚要唤一声,结果却看到江元乐被一个稍大些的孩子一把推倒了。

      姜小洛本以为是小孩子间的玩耍,谁知道元乐爬起来后又冲那个稍大的孩子扑了上去,像是在抢什么,而另外两人也帮着大孩子在按住元乐。

      姜小洛眉头微蹙,走上前喊道:“江元乐。”

      听到喊声,坐在地上胖嘟嘟的小孩转过头来,当看到姜小洛时立马小嘴一撇,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阿姐……他……他们抢我东西吃,哇……”

      姜小洛脸上抽了抽,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子的招数,看看,哭了半天半点眼泪都没留。

      姜小洛叹了口气,朝他招招手道:“乖,跟阿姐回家,阿姐买了好吃的给你。”

      江元乐一听到这话,一咕隆的爬了起来,转头瞪了抢他吃食的几人,屁颠屁颠的牵上了姜小洛的手。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就不给你吃。”江元乐冲他们扮了扮鬼脸。

      “呦,是阿洛回来了啊!”这时,四十来岁的陈婶娘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了。

      “陈婶娘。”姜小洛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她以为又要被数落一番了,谁想到陈婶娘竟拉着她,一脸很熟络的道:“快快快,进来坐坐。”

      “不了。”姜小洛很不习惯的摇摇头道:“我来带元乐回去。”

      “哦,这样啊。”陈婶娘目光仅在姜小洛身上背的几个包上流连,心想着这丫头去了趟京城准带了些好东西回来。

      “阿娘阿娘,我也要吃好吃的。”陈婶娘家三个孩子拉着她的袖子,一直闹着不停。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陈姨娘作势打了大的小孩一巴掌,一边骂着一边用余光直撇着姜小洛。

      姜小洛无动于衷,她已将见多了陈婶娘的这种操作,拉着江元乐便要走。

      陈婶娘一见,心里暗骂姜小洛几句不识像,她一把将大的孩子往前推了推,竟说着:“家里吃的早就没了,你带着弟妹去元哥儿家玩吧。”

      姜小洛脚步一顿,没想到陈姨娘脸皮这么厚,正当她想着这么回拒时,那个大孩子却立马不哭了,委委屈屈道:“不去,她家阿姐好凶的。”

      姜小洛面露尴尬,连忙带着江元乐走了。

      陈婶娘看到后,心里又急又气,觉得姜小洛去了趟京城,反倒变得小气起来了。

      江苗苗没跟姜小洛一块,现在快中午了,她必须回家把一家子的饭菜做好。

      “阿姐,这几天你都去哪了?我问阿娘,阿娘也不跟我说。”江元乐说几句就舔一下糖葫芦,吃的满嘴都是。

      “阿姐去给你买吃的了。”姜小洛拍了拍胸前的包袱,笑着道:“看到没,里面全是吃的。”

      “我要我要。”江元乐双眼亮闪闪的,开心的嘴都裂开了。

      边说着话边走,不一会儿便走到了自己门口的转弯处,姜小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眺望的阿娘,激动的她连忙跑了过去,大喊着:“阿娘阿娘。”

      “小心些,性子还这么急。”阿娘三十来岁,衣着素颜,脸上还有些斑点,但就是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阿娘,我想你了嘛。”姜小洛嬉笑着拉着阿娘的手撒娇,一副娇羞女儿样。

      姜小洛对阿娘的感情是真的很深,她从未想过自己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村里的姑娘家每个都会学习女工,偏她不爱女工爱医术,天天去村里的郎中那蹲着,阿娘知道后便把家里的猪卖了,带着她上门求学,虽然最后师傅没有收钱。

      阿娘温柔的伸手点了点姜小洛的眉心,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爹你娘知道吗?”

      姜小洛愣了愣,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连忙转移话题道:“阿娘,你看看,我给你带了好些东西。”

      姜小洛说着便把包袱打开,里面有几件上好的衣料。

      知女莫若母,阿娘见她这样,心里存了些疑惑,只是她看出姜小洛不愿说,她就没问了。

      一旁没看到零嘴的江元乐不乐意了,直嘟喃道:“吃的呢,吃的呢。”

      “在那包里,自己打开。”姜小洛拿着布料一件一件的在阿娘身上比划着。

      “好了好了。”阿娘拦下姜小洛的手,拉着她坐到凳子上,正经的问:“你爹娘待你好吗?在京城生活的习惯吗?”

      姜小洛还有点不习惯阿娘对她说你爹娘三字,这样仿佛自己不再是他们一家人了一样,心里有些沉沉的。

      她与阿娘讲了些姜府里发生的事,像她这种不愿让人担心的性子,便是挑些好听的说。

      阿娘大致了解后,心里却还是有点担忧。

      “阿娘,阿爹呢?我还给他带了他喜欢的酒。”

      阿娘面色一愣,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姜小洛的眼见,含糊其辞的道:“他……他出去了,等会就回来的。”

      姜小洛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在姜府什么都没学到,就学会了些怎么看人神态,刚刚阿娘是有些心虚的表现。

      姜小洛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往心里去,她起身拿起一包烧鸡,笑着说:“阿娘,我去看看师傅。”

      “嗯,是该去一趟。” 阿娘道:“我跟汪大夫说你被家人接回去了,他还伤心了几天。”

      姜小洛‘噗嗤’一声笑了笑,她能想象出那个一身倔脾气的师傅伤心时对着捣药罐捣个不停的场面,小时候惹他不高兴了,也是捧着个捣药罐子坐在门口。

      汪大夫的家在山底下,从村里走道路去他家要花上一炷香时间,姜小洛轻车熟路的抄着近路走。

      汪大夫并不是双河村本地人,姜小洛记得是在自己八九岁时,汪大夫独自一人来了双河村,说是家人遭遇洪水,都被淹死了,他一人流浪至今,村长念他习得一身医术,便让他留在了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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