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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情窦初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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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意识一点一点的回归,姜小洛轻颤了两下睫毛,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似乎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强烈的光芒,姜小洛又半眯了几秒才彻底睁开了眼。
这里是哪里?
姜小洛双手撑在木床上支起半个身子,转头打量着陌生的地方,她好像是在一户农家的睡房里面,整个房间面积不大,只摆着一张木床、一张粗造的书桌,书桌旁还有位六七十岁两鬓斑白的老人拿着针线对着阳光在穿线,应该是眼神不好,穿了十几次都没成功。
姜小洛见到后,连忙掀开被子便想要下了床。
“小姑娘,你现在还烧着呢,快,快躺回去。”听到声音,阿婆弯着背,动作缓慢走过来,给姜小洛捏了捏被角。
姜小洛眨巴了下眼睛,乖乖躺了回去。
“你是想问,和你一起的小哥去哪了对吧?”阿婆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眼睛有点浑浊,但她一笑起来,两颊会有两个酒窝,显得特别的慈祥。
“大……咳咳咳……”
姜小洛点了点头,刚扯开嗓子说话,就□□的直咳嗽。
阿婆见了,赶紧倒了杯水给她喝,笑着道:“别担心,我家老头子带着他上街抓药去了。”
“姑娘你都昏迷两天一夜了,你高烧烧得浑身抽搐,把沈小哥吓得不轻,郎中来看过之后,给你喂了药说没事了,可沈小哥还是担忧的守了你两天。”
大哥哥他……这么担心她吗?
姜小洛轻咬着下唇,不知道是刚醒来身体很虚弱还是怎的,她只觉得一颗心提的紧紧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洛洛!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声音,姜小洛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双眼,她昏迷时还是有些知觉的,她好像听到了大哥哥一遍一遍的喊着她——洛洛!
“谢谢阿婆。”姜小洛笑着道谢。
“诶,谢我老婆子干什么。”阿婆拿着帕子满目慈爱的擦了擦姜小洛额头上的汗,她觉得她与这位姑娘之间存在着某种缘分。
阿婆早先年也有个女儿,叫小芽,她先前的汉子嫌弃她多年未生一子,就把她休了,连同女儿一起被赶出了家门,小芽那时才三岁多却懂事的很,每天跟着她风餐露宿的从不哭闹,可是冬天的一场风寒,便把她的小芽夺走了,高烧发的浑身滚烫,等她好不容易求到一位好心的郎中时,小芽已经无力回天了。
两天前的那晚正好是小芽的忌日,她和再嫁的老头子去给小芽烧了点纸钱,回来的路上便遇到了沈彧。
“姑娘,你是个有福气的。”阿婆说完这句话后,眼角竟泛起了泪水。
这时,客厅内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阿婆一听便知道是老头子他们回来了,连忙擦拭了下眼角。
果然,下一秒沈彧便走了进来,左手拿着一串药包,右手拎着两只‘咯咯咯’叫的母鸡,他第一时间便见到姜小洛已经醒了,还睁着大眼睛笑脸盈盈的看着他。
姜小洛把脸都笑僵了沈彧还是半点表示都没有,一张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姜小洛顿时就有些郁闷了。
“呦,还买了两只老母鸡。”阿婆看着僵持住的两人,起身从沈彧手上拿过老母鸡,笑着道:“我先去把母鸡炖了,这个是最补身子的。”
阿婆出去后,还贴心的把门给带上了。
姜小洛见他站得离自己这么远,立即满脸委屈的道:“大哥哥,你不过来吗?我头好晕身上又没力气,走不过去。”
沈彧闻言,一双剑眉紧紧的蹙起,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把药放在床前柜上。
姜小洛心机得逞的笑了笑,张嘴刚要说话,沈彧却伸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烧退了。”沈彧低声道了句。
姜小洛乌黑的瞳孔瞬间放大,清澈的眼眸里泛起了丝丝的涟漪,她微仰着脑袋,失神的望着近在眼前的这张俊脸,不知为何,心跳突然间剧烈的跳动,有股触麻的感觉涌入四肢。
沈彧见她这么呆傻的盯着自己,耳尖便渐渐发热起来,但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什么,他的手慢慢转为挑起她的下颚,目光暗沉幽静,隐隐的透出一股很危险的感觉,只见他薄唇轻启,缓缓的吐出口“洛洛”二字。
明明就是个称呼,但从沈彧嘴里说出来却让姜小洛感觉这两个字格外的好听些,她心里像是有根羽毛在扫来扫去,又痒又麻的。
“不公平,大哥哥你都叫我洛洛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姜小洛双眼一眯,细细打量着沈彧道:“刚刚阿婆叫你沈小哥,那我猜一猜,如果你的姓是沈的话,那名是不是一个单字彧?”
起初姜小洛以为沈彧是见义勇为的好人,才说要带她回家,可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沈彧真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性子,一路走来,姜小洛能感受到沈彧对她过于好了点,这就不得不让她多想了。
沈彧沉默了会儿,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块玉佩,那是姜小洛一直戴在身上的。
沈彧把玉佩重新挂在姜小洛的脖子上,抿着唇道:“这枚玉佩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她总说当初和我爹相遇便是因为这枚玉佩,所以取名叫兰因。”
心里隐隐的猜想化为了现实,姜小洛感觉像是在云端飘忽一样,有点不真实,她曾听村里的老人说过,阿彧哥的爹娘是出门做生意被山贼所杀,她张了张嘴,伸手紧紧的抓住玉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像小时候那样,笑着唤了一声,“阿……阿彧哥……”
沈彧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菱角分明的脸廓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应了句:“嗯。”
……
姜小洛平常很少生病,没想到生起病来却来势汹汹,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她三四天。
今儿一早,姜小洛神清气爽的出了睡房,她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出来透透气。
姜小洛走到庭院中看到沈彧手上抱着一只雪白的鸽子,打趣的说道:“阿彧哥,今天是炖鸽子吃吗?”
“这是信鸽。”沈彧解下鸽子腿上的信条,一展开上面写着:张侍郎已起疑心,派人来查你是否在军营,速归!”
“怎么了,信上写了不好的事吗?”姜小洛见沈彧忽然间就沉下了脸色,有些担心的问。
沈彧把纸条揉成一团,道:“等会儿我们就出发。”
“嗯。”姜小洛点点头没再问了,她和沈彧一起去告别了阿婆,就继续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