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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Chapter 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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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寓：？
言寓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意识到“寒暄”正是两个人的名字的组合。
……尼玛。
他掏出手机，立即开始搜索。
两分钟后，言医生放下手机，很想重金求一双没看过那些帖子的眼睛。
“你想告诉我什么？炫耀你们有CP粉？全世界都希望你们在一起？”言寓在心里疯狂吐槽顾寒不要脸，“呵呵，我不会磕的，太假了。”
——他只想一脚踹翻狗粮！
谁料顾寒并不介意，反而点点头：“确实是虚构的。”
“什么‘一胎三宝’，ABO，强取豪夺，他们可真能写。”顾寒像是想到什么，缓缓勾起唇角，“如果我们的经历写成故事，只会比这些帖子更精彩，更有趣。”
“你不用嫉妒，看着就好。”
言寓：“……”
*
江暄没想到言寓居然是顾寒的大学同学。两人18岁就认识，算是至交好友。
他们聊完，顾寒特别感谢言医生救死扶伤，倾情奉献，决定请客吃饭，就他们三个人。
江暄自然无所谓，顾寒今天是病号，他想怎样都行。
倒是言寓看他的眼神，总是些许“复杂”，江暄猜测他可能也看到了娱记狗仔的不实报道，对两人的关系产生了些许误解。
“老板，有机会麻烦解释一下。免得言医生误会。”上车前江暄悄悄嘱咐顾寒。
“放心，他都懂的。” 顾寒面不改色地说。
这家私立医院处于管辖严格的富人区，隐私保护方面做得很好，三人不用太担心狗仔跟过来，顺利抵达一间人均消费一万的米其林三星餐厅。
餐厅是言寓选的——既然顾寒敢开这个口，他当然不会客气。
然而言寓还是低估了顾寒的阴险程度。
一道道价值不菲的菜肴很快上来，顾寒什么都没说，江暄便抄起公筷，先给他夹来一块海鲈鱼：“寒哥，我来。”
他今天难得殷勤，服侍完“残障人士”后，又给言寓夹了一块。
言寓：“……”
他感觉顾寒扫了自己一眼。
“哈哈，我又没骨折，自己来就好。”言寓决定不和顾寒一般见识，果断婉拒江暄的好意，“你快吃。”
顾寒：“嗯，他嘴挑，不喜欢吃海鲈鱼。”
江暄：“……哦。”
言寓：你放屁。
公筷绕了一个弯儿，再次回到顾寒碗里。江暄顿了顿，有点好奇：“你们大学专业不同，是怎么认识的？”
言寓一听，鱼也不吃了，目光炯炯地看向顾寒。
——我看你怎么说！
“我原本想学医，顾兴不让，非逼我学金融，我一逆反，就逐梦演艺圈了。”顾寒说，“言喻就是我咨询转专业时认识的。”
江暄：“……这样啊。”
他发现真正的顾寒对顾兴也是直呼其名，足见关系之差。
更重要的是，现在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小时候居然想当医生？
原来顾寒还有救死扶伤的理想？
他看向顾寒，顾寒用左手给他推来一盅松露蟹子羹：“多吃点。”
言寓服了：“……”
还真的什么都和他说，当初他认识顾寒三年后才知道真相！
顾寒丝毫不关心言寓的感受。他已经回到自己的主场，没有叶轻、洛天赐等讨人嫌的NPC，可以独占“金主”，为所欲为。
顾寒面无表情：“那个骨碟……”
江暄：“我给你洗。”
顾寒：“那只澳龙……”
江暄：“我给你剥。”
顾寒：“我想去洗手间。”
江暄：“……我陪你去。”
“……”言寓叹为观止。
他看着两人结伴去洗手间，如同恶霸拐走了任劳任怨的小媳妇。
暧昧的酸臭味熏得言寓头晕眼花，他忍不住想，这两人真的还没开始谈？
现在都这样，以后怎么了得？
……
洗手间。
虽然早就想到顾寒手断了，自己会服侍他穿衣、上厕所甚至洗澡，但真到了这一刻，江暄依旧浑身紧绷，比想象中还要拘谨和不自然。
他和顾寒都戴着纯黑色口罩，如同两个蒙面大盗，潜入空无一人的洗手间。
江暄瞅一眼顾寒打着夹板的右手，压低声音，总感觉他们在干什么坏事：“寒哥，要怎么做？”
顾寒也压低声音：“不能被别人发现。”
“嗯。”江暄尽量冷静地问，“需要我帮你脱裤子？”
“解开皮带就行。”顾寒打开最里面的隔间门，“进来。”
“……”
江暄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认命地跨了进去——他更不能在外面给顾寒解皮带，万一被人撞见就毁了。
可在这里也很奇怪。
狭小的空间内，两人的距离极速拉近，一抬胳膊一动腿都能碰到对方。
柠檬香沉沉浮浮，呼吸与气息相互纠缠，连交错的眼神都多了些微妙的味道。
“……”
江暄挪开目光，脸颊不受控制地热起来。
他绷着脸，尽量调整呼吸：“来吧。”
“嗯。”
……
十分钟后。
顾寒独自一人回到包厢。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毛病？包间里面有厕所不用非要出去？”言寓一看到他就噼里啪啦一顿炮轰，“江暄呢？总不能还在给你守门吧？”
“你到底上的大的小的搞这么久？这年头单身狗真是没人权啊呵呵。”
顾寒：“……”
顾寒：“吃完了吗？”
言寓：？
顾寒：“吃完你先走。”
言寓炸了。
“禽兽啊！”言寓不可置信地说，“你把你的小助理怎么了？”
江暄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不就解个皮带吗，又不是解九连环，他怎么能解五分钟都解不开，还把自己搞得满头大汗、面红耳赤？
江暄站在盥洗台前，用凉水冲了一把脸，看向镜子——他的脸怎么还是红的？
整个人热气腾腾，连眼睛都有点诡异的湿！
简直不忍直视啊啊啊！
江暄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忘掉刚才尴尬的场景，可那些景象却像是刻在脑海中，怎么都散不出去——
最初，他其实想速战速决。毕竟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只是松皮带又不是脱裤子。
然而，这条GUCCI皮带设计复杂，江暄摆弄白天，都没找到开关，顾寒也一声不吭，反而饶有兴致地看他折腾，居高临下的目光让江暄浑身不自在。
就在僵持之时，空旷的洗手间内再度传来脚步声，有人进入他们旁边的隔间！
顾寒忽然低声说：“把卡扣反扭再拉开。”
“快一点。”
江暄明显听到旁边放水的声音一顿，混合摆弄金属扣的脆响，顾寒催促的气音，活脱脱一副引人遐想的犯罪场面！
江暄：“……”
江暄呼吸都有点乱，指间出了一层薄汗，动作更加生疏而焦躁。
偏偏顾寒还要火上浇油。
他面无表情地凑近，声音轻飘飘的，又低又苏：“我们现在像不像在偷情？”
江暄：！！！
江暄当场爆炸，把顾寒赶走后，到现在都没缓和过来。
“…………”
江暄再度深呼吸，心道自己刚才是被美色/诱惑了。
那样令人误会的场景，哪怕他是个直男也会不好意思。
何况他是顾寒的黑粉，这一波是顾寒吃亏才对。
江暄不断给自己洗脑，终于把脸上血色压了下来。
他走出洗手间，回到包厢推开门，发现两人都不见了。
江暄：？
一位年轻的男服务生走进来，将托盘中的冰饮放置在江暄面前：“您好，这是顾先生给您点的青柠可乐，请您稍等一会儿。”
玻璃杯晶莹剔透，冒出的冷气在杯壁结了一层白霜。青色的柠檬片插在杯口，缠绕的吸管上还挂了一块精美的卡片。
江暄打开它，卡片正中央是优美的英文手写体：
【Calm-Down-Gift】
江暄的脸又热了。
……
送完言寓后，顾寒叫来孙振接他们回去。
此时接近晚上八点。
低调的奥迪后座，江暄与顾寒并排而坐。顾寒忽然问：“饮料喝完了吗？”
“……嗯，言医生呢？”
“怕他也误会，先把他赶回去了。”
江暄：“……”
江暄撑起手臂，悄悄地离顾寒远了一点——这人的存在感太强，甚至会影响他思考。
——今天自己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奇怪？
从一大早见到顾寒开始，到看到卡片结束，他脸红许多次，心跳也加速了许多次。
窗外光影变幻莫测，江暄走了一会儿神，还是想不明白，干脆打开手机提问。
【车祸后对一个人产生好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和他有仇！】
悬赏式问答果然吸引了不少回答者。
【楼主本身就爱恨交织，爱之深，恨之切！最后虐恋情深强行HE。剧本我已经给你写好了。】
江暄：？？？
【前因后果呢？人物关系呢？什么都不说就是绿，散了散了，楼主是来钓鱼的！】
江暄：“……”
网友们人均细节帝，他不想暴露太多。
最后七扯八扯，还真让江暄捕捉到了一个认真回答的人。
【这就是典型的吊桥效应啊，过段时间就好了。】
江暄：好有道理！
再加上他在另一个世界刚被顾寒撩过，对舔狗顾的那一丢丢喜爱会产生延续效应，给他造成各种错觉。
发现自己曾经误会了顾寒，也会使他心生愧疚，产生一定的补偿效应。
在吊桥效应+延续效应+补偿效应的三重作用下，他当然会对顾寒好感大增！
只是还有一些黑料，比如金主门……那才是江暄最耿耿于怀的。
虽然现在看来，顾寒很可能不知道他曾经被迫“替身”过，那场交易的始作俑者也是薛易和赵荣。
可他还是觉得别扭。
大概只有顾寒其他黑料也是假的，他才能够释然。
江暄渐渐平静下来。
他决定继续潜伏，作为一个打入内部的卧底，不轻易动摇，也不过于主观。他需要继续蛰伏，伺机观察，如果真能证明顾寒的黑料都是误会，他也会首当其冲为他“翻案”。
“……”
顾寒坐在江暄身边，发现江暄又在偷偷看手机。
过了一会儿，青年开始发呆，头顶那根呆毛依旧挺立，配上俊俏白皙的面庞与一双懵懂无辜的眼睛，更像一只毛茸茸的兔子。
如果说在书中他依靠直觉识别出金主的身份，那么穿回来后给江暄打的那一通电话，彻底证明了他的判断——
江暄就是金主，金主就是江暄。
以至于顾寒挂了电话，第一反应是驱车赶到江暄租住的小区——他想捕捉江暄那一瞬间的错愕，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
顾寒率先打破沉默：“困了？”
江暄一个激灵：“没有。”
“晚上回去帮我洗澡？”顾寒理所当然道，“你看我的右手……”
“没问题！”江暄答应得比他想象中还要爽快，“我很会搓澡的！”
顾寒：“……？”
虽然不知道哪里有点怪，但江暄答应，顾寒便达到了目的。
在孙振钛合金狗眼放射出的无敌八卦目光中，顾寒与江暄被送入洞房……啊不，华轩庭。
江暄主动帮顾寒开门开灯，甚至弯腰想要帮他解鞋带，被顾寒一把捞起来：“怎么这么积极？”
江暄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职责所在嘛，老板。”
顾寒感觉更怪异了。
他让江暄给自己脱外套，去浴室放热水，江暄全部照做，脸上的微笑像极了餐厅里的服务员，又职业又假，总之不太走心。
他脱光上衣，赤着上半身走进浴室，江暄依旧毫无反应，不仅不脸红，反而再次拿起了手机，不停点来点去，仿佛在打字。
……手机难道比他还好看？
顾寒冷哼一声：“不是要给我搓澡？”
“……”
江暄终于放下手机。
他再次回忆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心境平和地搭着搓澡巾走进去。
不一会儿，雾气氤氲的浴室里传来令人费解的声音。
“轻一点！”
“你不懂，这样才舒服。”
……
江暄干爽地进去，湿漉漉地出来，心道给人搓澡真是个体力活！
他是北方人，从小就喜欢泡澡堂子，人在暖乎乎的榻上一躺，搓澡师傅上手一阵猛搓，再一泼热水，别提多爽了。
刚才他便学习搓澡师父的手法，把顾寒当做一块咸肉，里里外外搓了个遍，可以说是十分卖力。
同时，他也证明他的自我剖析非常准确和奏效——这一次面对顾寒的身体，江暄内心稳如老狗，哪怕顾寒问他想不想摸他的腹肌，江暄都能一口回绝，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仿佛随时能遁入空门。
直男不就是这样的？
哪怕看到顾寒那里，也能毫无波澜地称赞：“寒哥果然优秀！”
然后在心里暗搓搓地想，你大任你大，我的也不小。
总之他绝不会再被美色冲昏头脑。
江暄吹干头发，坐在床边继续写作——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野了，甚至爱上了在作死边缘来回试探的感觉。
【金主与陆定礼相谈甚欢。他很开心结交到这样的朋友，当即好好感谢了陆定礼一番。】
【B市之行也让江暄意识到远程办公的好处。他让孙振给自己定了一张机票，从帝都直飞英国。野心勃勃的金主依旧沉迷于事业，决定开拓海外市场，至于金丝雀，何必管那么多？顾寒总该习惯自己不在身边，只有考到全市第一，才有见到他的可能。】
江暄这次更新《弃养金丝雀》时，格外注意自己的措辞。比如写感谢陆定礼，那一定是在B市进行的，这样就可以避免陆定礼里突然出现在S市，引发更加可怕的修罗场。
另外，他决定采用空间挪移大法，物理隔绝舔狗顾“骚扰”自己的可能。
——去欧洲呆尽量久，直到顾寒达到要求再考虑回来。
【那一通视频也让顾寒明白，金主这次是来真的。】
【自己只有好好学习，所爱之人才能回来。这是金主的期望，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必须抓住！】
就是这样！
再次强调顾寒必须、只能好好学习，加上跨国的距离与时差，不正可以淡化舔狗的感情，让每个人专注于自己应该做的事？
江暄噼里啪啦地打字，分出一丝神留意浴室的动静。
咦？
怎么那么安静？
江暄没管那么多，全身心投入到《弃养金丝雀》的更新中。
浴室。
水雾缭绕。热水已经关了，腾腾兀兀的水汽却依旧弥漫，遮住了顾寒僵硬的脸。
“……”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早上气氛很好，车祸甚至给他提供了绝妙的机会，能够进一步“欺负”江暄。
可吃完那顿饭，江暄整个人都变了。
他忽然变得冷静自持，连洗澡都不能让他脸红，简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顾寒看向逐渐清晰的镜子。里面映出一张无敌帅气的臭脸，身体却被搓得红彤彤，既像被煮熟的鸭子，又像一块被蹂躏的抹布，深刻展示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落入江暄“魔爪”只能任人摆布。
无数道红痕横布在胸前，背后，甚至大腿上——那全部是江暄暴力搓澡后的杰作。
不愧是北方人！
事实证明再一次证明“金主”真的很能打，表面看上去再人畜无害，也掩饰不住他力大无穷的本质。
顾寒整个人都被搓懵了。
本来他还担心自己会起反应，甚至一不小心拉快进度，擦枪走火。
后面发现纯粹想多了——他只能咬牙承受搓澡之痛，虽然又痛又爽就是了。
顾·南方人·寒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许久，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咔咔拍了几张。
他找出与江暄的聊天框，一股脑发出去。
浴室外江暄的手机同步震动，江暄下意识点开。
GH：【图片.jpg】
GH：【图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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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H：【铁一般的罪证／呵呵。】
江暄点开图片，顾顶流的腹肌瞬间占据整个频幕，只不过……原本冷白的皮肤上，多了大片红痕。
仿佛野兽的抓挠，又有点像捆绑play留下的痕迹。
江暄：“……”
他刚才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没等江暄反思完，手机又是一响。
GH：【虐待老板造成工伤，本月奖金减500。】
江暄：？？？
这人怎么恩将仇报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