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关于出来吃饭遇到德国人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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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十月十日一路送出来后，季蕾带着Charles和Logan上了楼。
这里电路纵横，密密麻麻的胶线在不同位置以十字交叉排列，最终汇聚到中心，一个端正坐在白色办公桌后的男人身上。那些光缆接口依附于他的皮肤，那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再加上随意散落的几簇白色长发，与缠绕在身上色彩各异的线形成强烈的对比。
在他们靠近时，男人抬起微微低垂的头，扬起得体的笑，那双浅棕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似乎是二进制的数码。
“二位客人好啊，方才在电梯里已经介绍过了，其余不必多说，欢迎来参观控制台。”
他正是掌握了一切电子设备生杀大权，在Charles他们看来和季部长极为熟稔的楚清黎了。
季蕾毫无表情的脸难得柔和，甚至嘴角轻轻扬起。
“不对你的上司问一下好吗？我难得不是来给你交代任务的。”
缓缓站起的楚清黎笑出了声，他的衣服是藏蓝色的长袍，但浑身的电线让宽松的长袍生生勒出了修身的效果，很像连衣裙呢：）
他离Charles他们并不远，裹挟着密密麻麻的电线一步步走来，从容自若。显然，这些并不是他的枷锁，而是被他操控运用的工具。
走到季蕾面前的楚清黎抬手掸去她白色衣裙上的灰尘，然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个苹果递给季蕾。
“部长还需要我的问候吗？那么多年还没有听腻？”
“咳……”壮汉Logan熟练地捂嘴咳嗽低头三连，连Charles也端着得体的笑容向季蕾发出疑问。
“我要是没记错，您的爱人应当是……”
“德国人。”季蕾点点头，接过苹果后用指节敲了敲楚清黎的头“二位面前的是我的大学学弟。”
楚清黎露出和他颜值并不适配的乖巧表情，笑眯眯地为她补充：“追过她未遂的那种。要不是那个男人真的能为部长把命都豁出去，我才不会放手，都说竹马敌不过天降，蕾姐姐没有竹马挺好的可是我和那个德国人都是同时天降凭什么他就被姐姐看上了………”
吃到瓜的两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懂了，比竹马还惨的天降，俗称男二。
碎碎念还把私下里的亲密称呼念出来的楚清黎终于被冒着黑气忍无可忍的季蕾反手一个苹果堵住了嘴。
楚清黎：？
季蕾：以其人之物还治其人之身：）
努力把苹果咬了一口拿下来再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又拿出一个新鲜苹果塞给季蕾，楚清黎笑眯眯走到Logan面前。
死都不怕的Wolverine看着面前东方男人平淡甚至带着笑意的眼眸，却警觉地退后了一步。
“别怕别怕。”楚清黎的笑意更甚，他抬手拍拍Logan“我只是想问问金刚狼先生，您骨骼上附着的艾德曼金属，应该是可以通电的？”
好像感觉更危险了……
看着Logan迟疑地挠挠头，Charles轻轻笑着替他解围，虽然一个生物学及心理学教授讨论物理学好像有什么不对，但聪明人总是能把说出口的话润色得让人信服。
“先生，理论上是可以的，我的好友HankMcCoy…哦，也就是诸位熟悉的野兽，他也曾经研究过这方面，但显然，理论是一回事，我们总不能为了科学事业拿同胞来开刀。”
楚清黎把打量Logan的目光收回，露出了然一笑：“也是，我言语冒昧且思虑不周，二位见谅。”
察觉到楚清黎的气息变得平和无害后，Logan才上前一步，颇有些无奈地看着笑眯眯似乎是在问天不怕地不怕的Wolverine怎么就怂了的Charles。
我怎么知道种花家一个人形自走AI能和Mageneto一样可怕，这年头打架都不好打了。
叮当狼委屈地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下回去要不要叫Hank帮他做一套绝缘材料的战斗服。
这边和Charles做完科技上友好交流的楚清黎又和顶头上司聊了一会儿，看Charles和Logan都觉得时间不早于是开口告辞后
便和两人握了手，送他们出门。
裹着一身电线的楚清黎挥挥手，还不忘和Charles打商量。
除了面对季蕾外几乎如机器一般冷冰冰的眼眸这时带上了属于人类情感的色彩。
“二位再见，当然，教授您如果方便的话，下次再见请把野兽先生带来，我对于他的理论很感兴趣。”
Charles点点头，看着他亦步亦趋地走回去，自上而下附着在他身上的电线仿佛像是他的羽翼。
这一层虽然大，但似乎能胜任这份工作的为数不多，至少今天造访的Charles两人就只看到了楚清黎。在这个四方的天地，他是否曾感到孤独呢？
Charles转过轮椅，笑着没再回头。
“Tosalutethewarriors（敬勇士）”
他握拳向后抬手，如此认真说。
…………
等其他的部门依次看完，被季蕾送出挂着大大的7字表示的玻璃门，繁华的上海滩已至黄昏。朦朦胧胧的红与黄晕染在天幕，把一栋栋无机质的钢筋水泥也映衬出了温柔。
太阳的余晖下，行人脚步各异，或许是归家，或许是趁着夕阳无限好出来玩。毕竟自有了光和热起，夜晚便是属于人类的热闹与喧嚣。
“教—授—”
走了一段距离后，青年洪亮清晰的声音自隔着一条公路的对面传来。
似曾相识的一幕，风晏轻巧地坐在栏杆上，以标准的八颗牙笑容看着他们，不断招手，白色的衣角因身体的摆动而扬起弧度。Phoenix在他旁边，抱着手臂，灰色的风衣有些凌乱。
或许是刻意而为之，两人的位置刚好在左右都没有高大建筑物遮挡的地方，一望到底的海天相接，孔雀蓝的粼粼波光因此时昏黄。若有摄影爱好者，一定会感叹构图的美丽，然后驻足拍上几张。
不同的是，现在他们身边多了个季蕾。
“9，8，7，6，5……”伴随着红绿灯的倒计时声，完美踩点的三人走到了对面与二人组汇合。
听见熟悉的高跟鞋声，低头数石头的Phoenix目光随着声音的靠近渐渐拔高。
“妈妈。”
季蕾走到她面前，淡淡扫了一眼Phoenix有些红的脸，抬手为她整理衣角。
“任务做完了？”
少女乖顺地点点头，把一个小笔记本从口袋里逃出打开给她看，灰蓝色的眼睛平淡得没有一丝波动，脸也是如此，但语气让人隐隐听出做完作业和家长要糖的小孩子的感觉。
“其余任务都完成了，评级是优秀，现在只有接待两位外国友人的长期任务。”
面无表情的季蕾给了个摸摸头作为奖励并把挂在栏杆上嬉皮笑脸还试图对自家女儿动手动脚的风晏瞪了回去。
风晏浑身一抖乖乖跳了下来，觉得自己这个月的工资似乎又少了一截。嗯，果然是亲生的，面无表情地撒娇和表达母爱也只有这对母女能做到了。
一旁的Charles和Logan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细算一下，他们活了三辈子，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这样的亲情表达看来也分外有趣。
因为还有工作，季蕾在交代了Phoenix几句后就向众人告别，以在场三位男士百思不得其解的高跟鞋竞走技能匆匆赶了回去。
探头向前方看看，确认未来丈母娘真的走远后，风晏轻轻拉上Phoenix的手。少女眨了眨眼睛，选择把自己有些冰的指尖缩到了他温暖的手心窝里。
“那么，两位先生是想回我们安排好的住所还是想再玩一玩？”
面对风晏发来的询问，Logan从自己万能的哆啦B梦包包里掏出上海地图展开上下扫描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有些无奈地收了回去。
他看向土生土长的两个小导游，露出爽朗的笑。
“二位作为东道主，想必能带我们去一些有意思的地方。”
偶像都这么说了，Phoenix自动自发地抛弃了男朋友，上前带路。手还没给人捂热乎就被无情甩开的风晏有些哽咽并心情复杂地看了Logan一眼，看Phoenix快走远了立刻动用能力追了上去。
在后跟随的Charles与Logan对视一眼，无辜参与到两个人的电影并且拥有了姓名的Wolverine咂咂嘴。
你女朋友就是粉我我也没办法啊…
由Phoenix带领着走到了路口，正对名为丰和路的路牌后，少女站定，伸出手招呼出租车。
一辆青蓝色的安了白色顶灯的车逐渐靠近，Logan看见了顶灯上的“大众”两以及电子屏幕上的闪烁的“待运”二字。勉强认得其中三个，便也知道这是出租车了。
Charles打量着车身，在风晏和司机师傅用已经超出学习范围的上海话交流时询问Phoenix。
“现在种花都是这样的出租车吗？倒是和美国的清一色黄色出租车有所区别……”
Phoenix思索了一下，从装在风衣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风晏傻兮兮地靠着一辆菲亚特126p的驾驶座的窗户和司机一起比“V”。
她手指压上风晏的脸，正好是指着车的动作。
“也不全是这种，种花很大，每个省都有所区别，外国的进口车也是有的。”
Charles点点，笑着感谢她的解答。
“就是嗝两鹅崴国您啊，哦哟嗝额laeyae睛xiofool子卖相倒蛮嗲额，酒日嗝度夸头哪能凶巴巴额，cool浪tsi像您噶七一钞票，xiofool子，伊拉goal嗯西椰金伐…”车上的司机师傅是个中年男人，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最普通的亚洲人相貌，到了中年面部肌肉有些下垂，却也显得和蔼，他此刻探头看着Charles和Logan，操着浓重的上海本地方言向风晏询问。
听得一头雾水的Logan看向Phoenix。
“好姑娘，给我们翻译一下？”
看着偶像茫然无措像个大狗狗的样子，Phoenix的冰山轻轻融化了一角。她先是靠近司机问了一句好，然后回了他一句“伊拉才是好宁，伐过伊拉听勿懂上海莱哇，斯季索索侬无歪等等我拨伊拉废噫下（他们都是好人，不过他们听不懂上海话，司机叔叔麻烦等一下我给他们翻译一下）。”
等回到Logan他们身边，Phoenix似乎感受到了两个外国人对自己肃然起敬的目光。
她轻咳一声，为他们解释司机师傅是在询问漂亮的外国人和看起来凶巴巴的外国人这样奇妙的组合是不是好人，而自己和他解释以后来给他们翻译，少女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只能和搭档一起用带着歉意的眸子看着两人。
“方言真是个神奇的东西……”Logan特别想来一根雪茄排解一下自己的惆怅，但被Charles来之前就明令静止了不能带很多，而此刻他的亲亲雪茄都被工作人员送到了酒店。
头发上翘的狼耳朵晃动了一下。
愁人……
Charles拍拍他健壮的手臂，倒是一幅很看的开的样子，他微笑着向风晏询问了一下基本的礼貌用语的发音，然后以肢体语言加微笑再加简单的“谢谢”（上海方言版）婉拒了司机看见他腿脚不便想要来帮忙的动作。
风晏笑着对持有怀疑态度的司机说：“斯季索索侬伐晓得，搿个谢森凯起莱身体勿好，伐过老有楞列，侬伐需要帮伊。（司机叔叔你不知道，哪个先生看起来身体不好，但是是个很有能力的异能者，您不需要帮他。）”
司机大叔看Charles拒绝也不好再提，只是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看见他从容自若地撑着座位上了车才放心的收回目光给拎着折叠好了的轮椅的Logan开后备箱。
一边开还一边和Logan碎碎念着：“好额，有嘎好看个宁，咯天就似妒忌，伊怀似个强人，伐容易。”
Logan搁了轮椅摸摸扭头以“快救我”的目光看着旁边的Phoenix。
少女眨眨眼睛，冰山彻底融化，脸上的笑容生动鲜活，她捂着嘴看向和风晏聊天的Charles，闷笑出声。
“我没想到，教授先生的俊美是国际认可的。”
被莫名其妙夸了但并不觉得特别高兴的Charles疑惑地回头。
他看见少女灰蓝色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司机大叔回到了驾驶座后，拉着Logan坐上车，然后以一种参杂着微妙愉悦的语气对他说：“刚才司机大叔说您真是好看，老天爷就是嫉妒，您还是个有异能的人，不容易。”
在风晏大笑和Logan憋笑的BGM里，海蓝色的眼睛里有些许无奈和真切的感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甚至是素不相识的外国人，都能以如此的态度包容他，这正是Charles矢志不渝所相信的人性的美好。
虽然但是，这个话翻译过来听着自己挺像什么迪士尼在逃公主的。
Charles揉揉眉心，向前面聚精会神开着车的司机再说了声谢谢。听懂了的大叔乐呵着转动方向盘，想了一想对身后的老外来了一句上海味的“You'rewelcome”。
“噗—”从上车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的Logan拍拍自己身旁的Charles，打趣似的挑战好友的底线“还是美人Chuck福利待遇好，像我无论去哪都容易被怀疑是恐怖分子。”
额头隐隐抽痛，读心者微笑着给了他一个肘击然后在卿卿我我的二人组与司机都投来关注时一脸无事发生的告诉他们只是某人自己磕到了。
其变脸之快让Logan瞠目结舌。
`Charles你变了你不是以前那个温柔和蔼嘴宠我的professor了QAQ’
｀让我温柔之前Logan你不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你会被当成恐怖分子以及越来越像Gambit一样吗？’
“咳…”Logan心虚一咳，声气弱了很多“有些想Remy，以及2029PTSD，我得确认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就像刚才那样，还能用手肘把我打疼。”
刻骨铭心的年份被提起，看着那双棕色眼睛里的铁汉柔情，Charles因为些许惊讶而微张的嘴抿上，再次启唇时柔软的手搭上Logan硬挺的肩膀。
“我在，我会把所有同胞，都找回来。”
后座的风晏好奇地探头：“我好像听见什么2029，二位先生是在讨论未来的事情吗？那可是好远之后了。”
青年看到俊美的读心者对他温柔地笑，仿佛初升的太阳散落在蓝色矢车菊上的第一缕晨光。
“是啊，我们在说未来，虽然听起来很远，但上帝保佑我们，至少到2029年，那应该是个很好的未来。”
Logan点点头，带着两个年轻人看不明白的决心。
“是的，那是个很好的未来。”
此时的上海外滩远没有后世那么熙熙攘攘，但车水马龙的繁华依然不减，昏暗的天幕完全变为沉夜，星光与霓虹灯交相辉映。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车窗外快速晃过的画面渐渐凝实成了眼前清晰可见的图景，看见了可停车的标识，司机大叔一拉手刹，稳当地挺了下来。
“这里是陆家嘴西路的滨江休闲娱乐街，我和Phoenix工作结束一般会来这里逛一逛。”
一行人下了车和热情的司机告别后，风晏先一步。走上前为Charles他们介绍。
“这里的东西都物美价廉而且有很多英语标识，考虑到二位的方便，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着熟悉的字母，Charles颔首，真诚地致谢。虽说是任务，但考虑得如此细致也是需要一番功夫的。
跟着两个小导游进了看起来像是集市的街道，两人再次体会到了被当动物园动物看的奇妙感觉，绕是经常被万众瞩目的Charles也有点支撑不住种花家人口基数庞大，随便一块地就目光密集的攻势。
“亚亚莱莱索索阿姨亻伐要酷伊拉，伊拉似国家请来个客宁，宁家亚似强人，了了纳国伊拉对强宁个观景勿好，伊拉勿好刚，伐过伊拉适意，伐要看了。（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你们不要看他们了，他们是上面请来的客人，人家也是异能者，在外国是对他们这些异能者的环境不好，人家不说但是不舒服，你们不要看了）”
Phoenix与风晏主要负责的就是这片区域，加之两人经常来这里约会，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们是异能者，还是有公家编制的。
自建国以来，上头那位让异能者都过了明面身份，历史书上英烈纪念碑上标着的异能者姓名加之历年来全种花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灾难都不乏异能者的身影，甚至有些人因公殉职，这让种花人民深刻认识到，除了有得天独厚的能力，异能者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都是人，这世界上人类千千万万，每个人都不同，仅仅因为别人和你不同而去排斥，那真是很愚蠢的事，先贤教导的便是“君子和而不同”，他们这些后人自然也不能摒弃先人的谆谆教诲。
是以，从风晏Phoenix两人口中知道Charles和Logan的身份后，围观群众虽然还不时悄悄打量，但收敛许多，这是Charles他们在至少美国的土地上难以想象的全然尊重。
就算是厌恶，异样的目光他们都还能习惯，那么多年变种人经历的已经太多了，可这里，那么多男女老少，除了好奇之外，便没有过多的什么他不动用能力都能听得到人类的劣根性与肮脏的欲望。
说所有人都欢迎是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以看见异国客人的眼光来看他们。
甚至，希望他们好。
Charles和Logan一时静默。
为了缓解气氛，风晏扬着笑脸指着前面一家挂着“希望小面馆”的店铺问他们。
“这家店的面条挺不错的，这个时间二位想来应该饿了，不如去看看？”
青年从容的话语其实是伴随着忐忑的眼神出口的，他拉着Phoenix的手稍稍握紧，有些担心自己处理不好这个突发情况。
灰蓝色的眼睛轻轻一瞥，回握了他，然后对看向他们的Logan与Charles点点头，很给搭档面子地说：“面挺好吃的。”
也并不想两个孩子为难，愣神了一会儿后的Charles和Logan两人都把表情换成了符合他们平常愉快气质的笑。
富有生活气息的小店，说小不过是谦称，除了外面的二十平方，细看下来里面还有几个隔间。或许是方便进货的小车，一半是楼梯一半是斜坡，正好也便利了坐着轮椅的Charles。
四人一起进入，刚才坐在门口的老板娘热情地迎了上来，她招呼着带他们坐到了一个很宽阔的地方，桌子干净整洁，没有残留的汤水和味精辣椒等调料。
“小风小季似第一次带宁来哦。”老板娘因为上了年纪，头发有些斑白，被整整齐齐盘在脑后，脸上有些皱纹，挂着热情且慈祥的微笑，显然把经常来光顾的二人组当做了自己家的小辈。
在两个孩子乖乖应答并问好后，她把手在身上的红色围裙上擦了擦，把目光转向CharlesLogan。
“二位先生欢迎光临，今天来我们小店的外国人还真是意外地多，你们考虑要吃些什么吗？”
听见熟悉的英文，还是比较正宗的英音，Charles有些讶异，但也只是一瞬而已。他抬头想看刚刚进来便吸引了他目光的种花特色大红菜单，但老板娘却及时递来了一份与他认知里差别不大的菜单。
轻轻翻开并不厚的本子，入目的除去方方正正的汉字与配图，还有英文的翻译和说明。
很是贴心了。
“麻烦了，我要一份葱油拌面。”Charles确认了自己没有记错字的发音后，缓缓吐出中文，在老板娘点点头记下后，点餐完毕的他抬头看着身旁把手插在裤兜的Logan。
快速浏览了菜单后，感觉胃已经开始叫嚣的Logan指向了看起来就很让人有食欲的阳春面。
“之前在美国的中餐馆吃过，味道还不错，我想在种花本地，应该会更加好吃。”
“当然了，二位放心，我们家的面好吃是街坊邻里都口口相传的。”老板娘笑眯眯地接过了Charles递过来的菜单，点头称是。
一旁看见菜单后也饿了的风晏眨巴着无辜的狗狗眼开口——他也是极速者，消耗能量的速度和Quicksilver不相上下。
“姨姨～阿拉要…（阿姨～我们要…）”还未等他说完，老板娘就拿着菜单轻轻拍了下他的头。
看着他浮夸地捂头喊疼和Phoenix面无表情中隐隐流露的“我不认识他”的嫌弃，老板娘噗嗤一声笑出来，动笔在清单上写了两份面。
“晓得了晓得了，噶交关辣个辣拗面特炒面，还是老样子对伐？（知道了知道了，加非常辣的辣肉面和炒面，还是老样子是吗？）”
小伙子眼中放光，乖巧的点头，拉着Phoenix坐到了Charles他们对面。
“谢谢姨姨！”
老板娘笑着点点风晏的额头，拿着菜单走去后厨。
夜晚的路灯昏黄，与不时人们好奇打量的目光一同洒进店铺里，又被冰凉澄亮的白炽灯照得无影无踪。
在等待过程中，Phoenix像在发呆似的用指节敲击桌面喃喃细语：“最近怎么那么多外国人来…往日姨姨这里不可能有那么多外国人，能让她念叨出来的绝对不少…又是谁？”
若是外国变种人未经审批偷渡入境，再惹出什么事端，造成伤亡，他们二人可难辞其咎，再者自己的良心与责任心都过不去。
听见她话的Charles一皱眉，迟疑着开口。
“或许…我知道那些人在哪。”
一语惊醒思中人，Phoenix猛然睁大了灰蓝色的眼睛，她站了起来，身体向前倾，靠近了在她对面的Charles。
“先生若知道，请快说！”她怎么就忘了有professorX这样一个活GPS定位仪在。
看着Phoenix难得过度波动的情绪，Charles的眉缓缓舒展，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意。
“安心，小姑娘。”他抬手搭在Phoenix的肩膀上，示意她坐下，其他食客都看过来了。
“我早在进门之前就察觉到了，只是想着繁华的上海有像我们这样的外国人并不足为奇。”在读心者温柔地在有安抚性的语调下，Phoenix慢慢坐了回去，拉住风晏的手以求再多一重的安全感。
他两指搭上太阳穴，目光向面馆深处一个拐角处投去，蓝色的眼睛包含着温柔的情愫。
拐角后的小包间，一个刚刚吃好面准备放下筷子的外国人一时怔神，筷子“啪”的一声落了地。
他深邃的绿松石般的眼眸带着不动声色的兴奋，迅速把筷子捡起并和另一个与他气质相仿的同伴说了什么后，他站起来，迈着长腿三步并做两步地向外走去。
风晏揉揉眼睛，有些迟疑地摇了摇Phoenix的手，扭头看着他们身后走来那人。
“Even，我…我没有看错吧？那是万…”
还未说完，Phoenix连忙捂住了搭档不严实的嘴，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的风晏也连忙拍拍自己的脑袋，把手放在Phoenix手上，一副“我错了我不说了”的乖巧模样。
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桌前，目标显然是冲着在从容喝桌上茶水的Charles。他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搭着轮椅椅背，修长而健硕的身躯微微倾斜，脸上露出久别重逢的喜悦。
“Hello,oldfriend.”
Charles把喝茶的白瓷缸稳稳放下，偏着头笑。
“Hello,Traveler.”
另一个人也从包间里出来了，不过他把自己收拾得从容得体，不像面前这人，为了见人，连嘴角的一点油水都没有擦干净。
看见后面来的人，风晏连Phoenix的手都不敢握了，颤抖着声音和Phoenix一起发出问候。
“爸爸（叔叔）晚上好…”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关于出来吃饭遇到德国人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