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们会永远陪着你 ...
-
第二天早晨的天空清净明朗，晨曦倾洒在每个窗檐上，再蹦跳地穿过玻璃，折射进一派祥和的屋子里，温暖着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人们。
Grey家又成了一大令人瞩目的风景线，究其原因是，全世界人民都喜欢看热闹，更何况是有俊男靓女看着养眼的热闹。
再说毕竟他们这只是个小镇子，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劳斯莱斯这样价位不低的轿车的。
现在它停在熟悉的平平凡凡的邻居家门口，昨天那四个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的俊男靓女中的一男一女把Grey家的小姑娘接了出来。
Hank把Jean不算太多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无视周围邻居好奇打量的视线，回到Raven的身边时就看见已经站在后车门，却仍然有些依依不舍地和父母挥别的Jean。
“上车吧，下个周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Hank拍拍小姑娘的肩膀稍做安慰。
Jean听话的点点头，迈着小短腿上了车，坐在Charles旁边，Hank帮她关上门，看着Raven也在副驾驶座上系好了安全带后，脚步轻快地走向驾驶室。
“我以为你会叫Raven来陪她。”从宾馆出发时就被Charles叫到后面，因为空间不大只能“委屈”的窝在自己位置上的Logan在Hank发动汽车油门的“轰隆”声中看着Charles这么问。
Jean上车后上车后仍然扒着车窗望着视野里的自己家，随着车子的快速行驶，它逐渐缩小，不一会就变成了一个小点。
Charles把目光从Jean身上收回，转头温柔笑着对有些郁闷的Logan说：“她对你是不一样的存在，你对她也一样。”
Logan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像狼一样锋利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柔软，他褐黑色的眼瞳里倒映着红发小姑娘的背影。
“Jean？”
小姑娘听见她喜欢的Xavier先生的温柔呼唤后，立即放过扒了许久的车窗框，转过身看着那双因为清晨的阳光而显得越发通透的蓝眼睛。
“有什么事吗，Xavier先生？”
Charles看着Jean甜甜的笑容，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Sweet，我想你可以来中间坐，这样比较安全。还有，你可以叫我Professor，以后我都是你的老师了，而且这样我更习惯一些。”
“好的，Professor。”Jean小心的站起，并没有碰到车顶，可却在如何坐到中间这个问题上犯了难。
这辆车的后座有些狭窄，坐在中间的Charles又双腿不便，无法大幅度移动为她让出过路的地方。
被小姑娘嘟着嘴，站在那犯愁的表情可爱得笑容又灿烂几分的Charles看着从Jean转过来就立马收回目光，一动不动继续窝着的Logan。
“Logan，你来把Jean抱过去吧。”
被叫到名字，一扭头就看见Jean眼巴巴看着自己的Logan身体僵硬来一秒。
“什么？抱……Jean？”
难得看见Logan这模样的Charles几乎笑出了声，他把右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伸出左手向Logan一摊，嘴角上扬着，蓝眼睛里却充满无辜。
“我也想抱她，但现在我的腿应该不会让我有抱一个七岁女孩子的力气。”
看见Charles额头上薄薄冷汗，知道他真的没有坑自己的Logan叹了口气，把手伸向站着的小姑娘。
“WOW～”头一次被如此健壮有力的手臂抱起对小小Jean来说着实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小姑娘对Logan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叔叔好厉害，比Dad还厉害!”
被“叔叔”这个称呼哽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的Logan默默把Jean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腾出空间后就用手撑着把自己挪过去的Charles看着Logan憋红的脸和环在Jean身后有些僵硬的手，顿时扬起嘴角，笑得直不起腰。
Logan把Jean从腿上抱到中间的座位上，看着鼻尖都快与膝盖亲密接触的好友，平素温柔优雅的Professor X，无奈地揉着眉心。
“Charles你啊，现在都三十多了，再加上记忆里那些……现在反倒像个孩子一样。”
整个人都因为笑的太厉害而轻颤的Charles，因为低头而被自己卷曲的焦糖色中长发挡住嘴角止不住的笑意，但Logan仍能从他上扬的语调中听出欢快的意味。
“哦，Logan，就算我年龄再大也大不过你不是么？但几十年难得见你这样，我自然要逮着机会笑一笑了。平常你……嘶……”
还未说完的话，因为Charles猛地一声抽气戛然而止。
“Charles？”Logan立即侧身查看他的情况，Jean也带着担忧的眼神，小声地问:“Professor，你还好吗？”
听见后面不对劲，整个身子都向后探的Raven和开着车不敢回头的Hank也一同叫了Charles的名字。
“我……没事。”右手撑着车窗框借力，让自己靠在柔软的靠背上缓解身体的压力，Charles扭头轻轻拍一拍Jean的发顶，安抚小姑娘的同时回复了所有人的担心。
然而Jean并没有被安抚到，眼中的担忧更甚。小姑娘棕色的眼眸汪着水汽:“为什么……会这样呀？Professor您一定好疼好疼的吧……”
扭着身子向后，一直皱着眉的Raven就着Jean的话开始数落一点都不让自己省心的哥哥。
“你这样连Jean都能看出不对还冲我们逞强!Charles Xavier你是想在床上躺一个星期吗？”
Charles那往常比Raven涂了口红还要红的唇，此刻因为疼痛而变得血色浅淡，它紧紧抿着，不时滑出包含着痛苦的破碎音节。
气氛在Raven低吼完之后就有些僵持，Charles只好让自己尽量忽略从脊椎处传来的，由内到外扩散的神经性阵痛。
他对Raven挤出一个微笑，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美极了，如上好的白瓷，又或是一片落于掌心的雪花。
一摸便化，一碰就碎。
“别……咳……我可不想，在床上躺那么久，会发霉的。”
“而且这个，忍忍就过去了。你都忍了子弹的疼……嗯，我是你哥哥，还忍不了子弹打进脊椎的后遗症吗？”
他说的极为平淡，把自己的伤疤撕开，在爱着他的人面前，提他们不敢提的事。
Logan深深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手边的纸递给要为Charles擦额头上源源不断往下落的汗珠的Jean。
“Charles，不要仗着你是Professor就混淆概念!Raven忍子弹是一时的疼，你这可不会忍了一次就过去!”Logan的语气和不久前见到颓废的Charles一样，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只不过上次是因为Charles的颓废，这次则是气他的不自惜。
那双被痛出的生理泪水盈着的，矢车菊似的蓝眼睛，把目光从Jean身上轻轻转移到Logan脸上。
自愈能力让Logan的外貌几十年都不曾改变，褐黑色的眼睛盯着Charles不放，似乎又想起了苍老病弱的他。无论哪条时间线，Logan对恩师Charles的关心都不会变。
这个对Charles交付了所有情义，在Charles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拖累时仍不离不弃悉心照料，甚至努力赚钱只是为了买一艘逐日号，实现他心愿的男人。
他是一匹孤狼，当孤狼有了温暖的家，不知道自己为何存在的Logan被Charles从迷茫中拯救，他向Charles献上了最大的忠诚，义无反顾。
“可现在没有任何能治愈我的药不是么？”Charles用轻松的语调安抚着Logan:“忍不下去也得忍。”
他额上仍在源源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甚至沾湿了额边卷曲的鬓发。可是Charles仍然以以一种从容的姿态倚在柔软的靠背上，微微笑着，用长长的眼睫也盖不住的，蓝眼睛溢出的温柔慈爱环顾了车内所有人。
接着他透过车窗看向了还未沾上午间燥热的晴空，辽阔的蓝天为幕，在他眼前映出了他许多学生的样貌。
“因为我是Professor X啊。”他不知是在对谁说，是Logan他们，还是他自己。这语气温柔坚定，若不是他的额上仍有闪烁着昭示自己存在的汗珠，嘴唇也还是只有淡淡的血色，Logan几乎都要怀疑病痛从未加注在Charles身上。
又或是，他强忍着，也忍习惯了。
Raven和Hank对视了一眼，一时有些哽咽，却没再多说什么，她也不想再说Charles什么。
毕竟Charles Xavier或许可以任性。
但Professor X不能。
而一直闷头开车的Hank，只Raven能看得到他坚定的神情。
他陪Charles走过多少个冬夏，见证那么多不同的他，是能为Charles推心置腹的好友。他也曾因为Raven的死而怪罪于他，与Charles背离。
只是现在，Hank如此认真的保证着:“Charles，回去后我一定会研制出治疗你的药物的。”
“而我们会一直陪着你。”Logan和Raven也不约而同的做了保证。
我们会陪你，陪你一同老去，在你逝去时为你哀悼，在你墓前献上鲜花，以滚烫的泪水浇灌。这些本就该是你应得的。
至少，不让你如那个结局，落幕时无人撰写墓志，孑然一身，徒留傍水孤坟一记。
Jean轻轻地在Charles脸上印了一个吻。
红发小姑娘甜甜地笑着:“也算我一个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我们会永远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