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历史]成为秦始皇他妈之后》王谢之

25、秦国咸阳05

　　姜楚楚实在不明白，白起想说什么，于是便直截了当地问了。
　　但同时，她心里还是没有停下猜想：
　　白起今天来找她，又说了这样一番话，除了让她劝秦昭襄王不要继续攻打赵国之外，白起让她转达给秦昭襄王的话，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白起总不能是让她转告秦昭襄王，说他十分想念昭襄王吧？

　　在姜楚楚打量的目光下，半晌，白起才缓缓道明自己的意图：
　　“邯郸这一战，秦国赢的可能，远远要小于输的可能；即便如此，王上还是已经尽了几乎举国之力。夫人你与公子献上的图纸，一定会使得王上想方设法，征集工匠，搜集铁矿，大批量地制作，接着又会找来一批骑兵专门加紧训练以适应这新出现的马具。到时候，这些行为对秦国来说，又是一笔不小的损耗。”

　　姜楚楚一怔，这一点，她还没有想到。
　　但她就着白起的思路仔细一想，白起说的话似乎十分的有道理。
　　战争无论对战胜国还是战败国来说，本来就都是一笔不小的消耗；何况现在这个时代不比后世，劳动力还是有限的，原本秦国为了备战就已经消耗过一次百姓的劳动热情和力量了，如果为了尽早将马鞍、马镫投入使用，再加重徭役，逼迫大家加急赶工，那秦国百姓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百姓如果实在不好过，那么这个国家也就不会强大到哪里去。

　　白起叹了口气，又道：“如果可以，还请夫人劝王上三思，量力而行。王上的功绩已经非常显赫了，不必再急于一时。”

　　看来白起实在是全心全意地在为秦国考虑，才会想到这么多，还特地来劝她。
　　姜楚楚被白起的行为言语所触动，认真地想了想，随后回答道：
　　“我先前只想着这样东西说不定可以帮助王龁将军，还没考虑那么多……如今听了您的话，才知道还要有这样的考量。您不愧是各国之中远近闻名的能将，凡事都考虑得这般周到、长远。”

　　一想到这样的白起也没多几年可活了，姜楚楚就越发替他感到惋惜……距离上一次她阅读战国历史的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她有些记不起来白起究竟是怎么死的了，如果有剩余的文明点，下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试着替他躲避过去。

　　“只不过，”姜楚楚一面想着，一面犹豫着道，“我只不过是公子的夫人而已 ，王上难道真的会听我的话吗？”

　　秦昭襄王可是连白起的话都不愿意听进耳朵里去呢，跟已经战功赫赫的白起比起来，如今的她又算得了什么呢？昭襄王又凭什么听她的？

　　她会产生这样的质疑，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白起听到这话，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肩膀耷拉下来，愁容满面，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沮丧。

　　姜楚楚所问的问题，他也不是没考虑过，他这么聪明又这么善于猜测形势的人，怎么会连姜楚楚所说的“秦王不愿意听她的话”，都没有想到过呢？

　　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近些日子，秦王越来越显示出他对一统天下的迫切渴求。
　　若是今天这些事情发生在秦王还年轻的时候，白起劝他不要攻打赵国，他说不定会愿意按压下自己的野心，但现在的秦王，他急不可耐，等不得了。

　　白起又长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尽力了，还能怎么办呢？

　　“无论王上愿不愿意听，总是要有个人告诉他不同事情的利与弊的，”白起对姜楚楚说道，“你无需担心王上会责难你，如果你提出了这样的建议，王上要处罚你，你就告诉王上，是我转告你，让你这么说的。你推说自己常年待在后宅里，不懂朝事，盲目听信了我的话，就行了。”

　　真是一腔赤诚忠心，姜楚楚在心里十分感慨，面上却只推脱道：
　　“……我还不知道王上会不会召见我呢，如果王上当真召见我，我再想办法看说不说，又要怎么说。”

　　姜楚楚虽然平时大胆了点，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她还是很谨慎的。眼下她还没见过秦昭襄王，不知道对方的脾气如何，因此，面对白起的要求，她并不敢一口答应下来。

　　虽然他说了到时候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但是姜楚楚又怎么敢真的这么做呢？再者，就算她到时候真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白起的身上，秦昭襄王如果脾气不好，也一样有可能会迁怒于她。

　　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如白起所愿，索性一开始就不做绝对的承诺。

　　白起也是个聪明人，听到姜楚楚这么说了，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他沉默了片刻，也没有再强求，原本他对这件事情就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

　　“无论如何今日之事，算是我麻烦夫人了。”沉默了片刻后，白起转而说道，“日后夫人若是有事用得上我，我也会尽力帮夫人一次。”

　　“您言重了。”姜楚楚礼貌地答道。

　　“我的话已经都说完了，就不接着打扰夫人了。”白起又接着简洁地道，“告辞。”

　　他向姜楚楚说了再见，想要离开，姜楚楚却突然在后面叫住了他：
　　“等一等——”

　　还没有走远的白起疑惑地回过头来，奇怪地问道：
　　“夫人有什么事吗？”

　　就像先前姜楚楚想不到白起为了什么找自己一样，白起也不明白姜楚楚难道真的能有什么事情要拜托他吗？

　　他没有想到的是，姜楚楚还真的有事情要找他帮忙。

　　面对白起疑惑的目光，姜楚楚笑盈盈的，抱着怀里的嬴政起了身，走到了白起的面前，向他介绍道：
　　“这是我与子楚唯一的孩子，名唤作政。我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更是觉得您非同凡响，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抽出些空来，教一教我这孩子？”

　　就算是白起，此时都不由得有些惊讶——姜楚楚的意思，竟然是让他教导公子子楚如今唯一的子嗣？

　　“这……”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小公子如今年纪还小，况且我一介武夫，又能教小公子些什么呢？夫人想要对孩子好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只是，夫人的这个要求，我恐怕不能答应。”

　　“我也并不是想为难您，”而姜楚楚接着道，“我没有让您教他带兵打仗之类高深的计谋，只不过我与公子的经历，您想必也有所耳闻，赵国人不会专门为公子找先生，公子又是早早就去了邯郸，因此公子的身手并不好，哪怕是如今，他也只是在学识上略有长进……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是希望您指导政儿如何锻炼身体，学习高强武艺。”

　　姜楚楚的这一段话说的十分真挚，神情也十分的诚恳，反正白起是信了七八分，但姜楚楚自己心里知道，这些也不过是鬼扯的谎话，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培养嬴政的身手，她自然有办法让异人多寻几个武功高手来，实在不行，她还可以使用了功能卡之后自己上。她之所以要拜托白起，完全就是看中了对方的头脑和谋略。
　　虽然今日只是短暂的和白起交谈了这么一小会儿，但是姜楚楚能从这短暂的交流里感受到白起能成为秦国战神的实力，他确实有走一步看十步的敏锐目光，嬴政若是能跟在他身边，潜移默化之中，想必一定能够学到些什么。

　　姜楚楚向来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她知道自己有那么一些小聪明，但是除了她以外，世界上还有更多聪明的人……她自认为自己的性格也并不是十分的完美，如果硬要说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大概也就是在这战国时代之中，她拥有未来的知识。

　　她可以勉强教导嬴政学识，但是其他的方面，就得找一些别的、更有能力的榜样或老师，来引导嬴政。

　　白起就会是这样一个好的榜样。

　　姜楚楚心里的这些小算盘，白起就算是再聪明也想不到，而且，他因为上次拒绝带领军队攻打邯郸，遭到了秦昭襄王的恼恨，受到秦昭襄王的影响，如今在咸阳，他自然就已经不再像昔日那样受欢迎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楚楚提出要请他来教导嬴政，便让他真的觉得姜楚楚说的理由似乎是真的，他没有想到，姜楚楚看中的不是他的身手，只是他的思考问题的能力与方式。

　　白起又是一声长叹——他也渐渐老了，不知不觉间，竟然越来越爱叹气。

　　“说出来惭愧，我如今的身体也不如以往一样健朗了，夫人如果是为了这个，想让我教导公子，恐怕就要失望了。”他对姜楚楚说道。

　　“没有关系，”而姜楚楚无所谓地道，“您也不用亲身指导，实在不行，就在一旁督促着他就可以了……您不必现在急着拒绝我，对于我的这个请求，您可以回去再多加考虑一番，您若是哪天突然愿意要来教导小公子了，就直接到公子府来就可以了。”

　　白起眼见着回绝不了姜楚楚的想法，心里不由得感到十分的惆怅，但姜楚楚好歹也没有继续强迫威逼他，便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按姜楚楚的意思，只要他不主动提出要来教导小公子，那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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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起走了之后，姜楚楚便专心地和嬴政玩游戏，玩的又是你画我猜的游戏，画了两幅图之后，她突然想起来关于文明点的事情，便暂时搁下了笔，想着去找几个仆从来，为嬴政打造几块积木，发明积木游戏……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姜楚楚才刚起身，就听说异人带着赵同回来了，随行的还有一个公子府仆从不认识的陌生女人，但看对方的打扮，应当也是位贵族。

　　陌生女人？

　　姜楚楚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异人竟然不跟她商量，就堂而皇之地带陌生女人到公子府来？

　　男人的话果然不能相信，明明就在前几日，异人还信誓旦旦地对她证明自己对“赵姬”的真爱，这才隔了多久啊，一回到自己的老家，他就把自己的承诺忘了个精光，带了陌生女人到公子府。

　　姜楚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毕竟不是真的赵姬，对异人这样的行为没有感到太多的背叛与伤心，只感觉到可耻……虽然这里是战国时代，但不影响她依然拥有现代思维。

　　在鄙夷完对方之后，她又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地忧虑：反正她也不在乎异人，异人随便移情别恋哪个女人，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嬴政现在还小，万一异人昏了头，被别的女人甜言蜜语所迷惑，做出什么威胁到嬴政地位的举动……

　　姜楚楚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找她，说是公子让她去前厅。

　　这带了个陌生女人，还要她专门出门去迎接呢？

　　姜楚楚越发地感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但还是把自己的情绪掩盖了下来，若无其事地去到了前厅。

　　一到前厅，见到仆人口中的“陌生女人”，姜楚楚就发现自己先前的猜测错得离谱——
　　这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是异人移情别恋的新情人嘛，她虽然生得花容月貌，但和华阳夫人一样，再美的皮囊也掩盖不了岁月流逝的沧桑感，这个女人至少已经三十多岁了。

　　就在姜楚楚开始猜测，这个女人和异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异人开口说话了，但是这句话却不是对着姜楚楚说的。

　　“母亲，”他十分礼貌地道，“这就是我在邯郸娶的妻子，这个孩子就是我和你说的政儿。”

　　……母亲？

　　姜楚楚恍然大悟：
　　原来异人今天是带着他的生身母亲来公子府里参观呀！

　　异人的生身母亲……那就是夏姬。

　　姜楚楚不太想待在后院里做一个规矩的妻子，但夏姬眼下都亲自来了，她也不好表现得太叛逆太出众，便收敛了几分，礼貌地和夏姬打招呼。

　　但是夏姬却不太想搭理她，眼角余光撇过她，不冷不热，连带着看嬴政的目光都是漠然的。

　　异人又对姜楚楚说，他一会儿还有事，要先出去一下，让姜楚楚先代他照顾好夏姬，姜楚楚有心想提起白起的事情，但夏姬就在边上，她便忍住了，想着晚些时候再单独和异人说。

　　异人交代完，便急匆匆地出去了，赵同也被他吩咐留在府里，为的就是一会儿给夏姬专门做一顿好吃的。

　　姜楚楚还没想好拿夏姬怎么办，夏姬便主动开口了，还是那副冷冷淡淡地样子，让姜楚楚给她安排一个房间，她一个人待在里面静静就好，如果异人回来了或者是要用餐，再叫她出来。

　　这个要求并不为难人，姜楚楚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吩咐底下人去办，很快就安排好了夏姬。

　　夏姬的身影一消失，赵同便急切地唤了她一声：
　　“夫人，我有要事向您禀报。”

　　“什么事？”姜楚楚挑了挑眉。

　　赵同紧张地道：
　　“您吩咐我在公子身边要多留心些，今日我就在公子身边听到了一个消息……我想这个消息对夫人来说一定非常要紧！”

　　“什么事？”姜楚楚抬眼看他，结合着白起方才的话猜测道，“难道是有人要召见我？”

　　“召见？”赵同一愣，似乎是完全没有听过相关的事情。

　　姜楚楚这才发现自己猜错了，也不由得一愣：
　　“不是吗？那你想告诉我的，是什么事？”

　　赵同听到的，还能有什么别的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