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灵魂伴侣”乌龙事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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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吴澄道。
“什么？”R中旁边的这家小餐厅里坐满了学生，十分嘈杂，穆婷没有听清。
“我说……谢谢。”
穆婷笑了起来：“谢什么？”
“谢谢你给我讲解了那道题目啊。要不是你，我到现在都没有头绪呢。”
“嗨！”穆婷道，“都是同学，没什么好谢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
“不过……你是怎么想到那么做的？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那种方法……”吴澄咬了咬下唇，又挤出一句，“……你真的好聪明。”
穆婷沉默了半晌方道：“我先谢谢你对我的称赞。不过……那种方法不是我想出来的……对不起。”
“……”吴澄亦沉默，这个回答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过，”吴澄想了想还是道，“我刚刚对你的称赞并没有后悔。你的成绩……确实很好。”
穆婷抿唇，淡淡一笑：“吴神啊……你难道就不好奇是谁告诉我的吗？”
吴澄挑眉看着她。
“是谢如一。……那道题前一半是你讲解的，后一半是他讲解的。”
“……”
竟然是他？！吴澄转念一想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人家谢如一也是位学神级的人物。只是能想出如此精妙的解题方法，还是让吴澄吃了一惊。看来，对方的才学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那个赌约……看来必须更加认真才行呢。
“怎么？没想到？”穆婷笑着看他，“他比我聪明得多。真的。”
吴澄抬眼看着坐在桌对面的少女，不知怎的，脑中突然划过一个问题：“穆婷，你说……谢如一……他是个怎样的人？”
穆婷一愣，想了想道：“他是个很好的人。很热心，也从来不摆学霸的架子，善良随和。很好相处，班上同学好像都挺喜欢他。……怎么，和他相处这两个多星期以来，你不这么觉得？”
吴澄腹诽。自己和谢如一这两周说的话，可能是班里最少的。虽然谢如一对其他同学很热情，但不知怎的，吴澄有些惧他。不是惧他这个人，而是惧他那双狭长的眼，以及那三分若有似无的邪气。下意识地总想避开他，即使对面遇见，吴澄也只是隐在人群中，低下头匆匆离开罢了。
但是谢如一却并没有表现得怎么排斥，甚至还总喜欢逗他。有时是好好地说着话，就突然伸手在他鼻尖刮一下；有时是互相传递些小物件，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他的指尖；有时是排队时站他后面，总是似乎特别靠近，谢如一鼻腔中呼出的温湿的气一丝丝地钻入他的耳，痒痒的，温温热热，心跳便会不自觉地加快……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自己一贯敏感，吴澄总是思前想后。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已经无法像对待其他同学一样对待谢如一了。明明是好脾气的一个人，面对谢如一是总是有些心绪不稳，似乎特别容易激动。还有……特别特别想叫他“妖精”，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何。但是，不再像初见时那么反感他了。相处得多了，发现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总的来说，是个挺风趣的人。
“呃啊，”吴澄猛然回过神，随口应道：“我也这么觉得。”
穆婷是很聪明的一位女孩子，见他这样便明白不应继续这个话题了。她看了看表，道：“我们回去吧，还有几分钟晚自习就要开始了。”
“好，我去结账。稍等我一下。”吴澄松了口气，转身去了收银台。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穆婷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谢如一。
“周末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穆婷觉得好笑：明明在一个教室里，为什么偏偏要发消息？
转过头去，对上谢如一笑靥如花的脸，口中的虎牙分外显眼。见她回头，谢如一故作无辜状，指指手机。
穆婷无奈，只得点点头，敲击键盘道：“周六中午有空。”
“好。就去离我们家近的那个mall吧，我请客。”
“怎么？谢大佬突然请吃饭？”
“表达一下对穆大佬的感激之情。”谢如一加上了一个“乖巧”表情包。
穆婷汗颜，心道羞愧羞愧。但转念一想，这件事还是务必当着谢如一的面说清楚比较好，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手指略顿了顿，才敲下：“嗯。上午11：30在C mall一号出口门口汇合可以吗？我11：00下课。”
那边也没有秒回：“好的。不见不散。”
穆婷是长的很清秀的一位少女，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实心细如发。情商和智商都很高，与同学们相处十分融洽。11：25的时候到达了C mall的一号出口。看到穿着一身便装的谢如一早已等在了门口。
“这么早啊。”谢如一笑着迎上来。
“你才是，”穆婷也笑道，“肯定等了很久。我们进去吧。”
“好。”谢如一在前面带路，“我们去4楼的一家简餐厅。那里环境不错，菜品性价比也高。”
一路上交谈不多，五分钟后，两人已在该餐厅落座。
“吃什么？随意点。”谢如一将菜单递过去，自己也拿了一本。
穆婷道了谢，仔细在菜单上找既便宜，又能填饱肚子的菜品。
……
“就这些？”谢如一惊诧。
“就这些。”穆婷笑容得体，“我要减肥呢，这些已经很多啦。”
“……嗯好！那就这几样吧，麻烦上餐快一些，谢谢。”
服务员走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先开口。
半晌，仍是少年打破了沉寂。
“那个……前两天真的谢谢你了。”谢如一难得有这么正经的时候，收起戏谑，颇有些文人风度。
穆婷轻笑。虽然早已料到谢如一要说什么，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自己的际遇……也太奇妙了点吧。
“……真是的。”穆婷半开玩笑地道，“要道谢的话，也应该是我啊。有谢大佬这样的邻居，真是三生有幸啊。”
“哎，”谢如一又露出了招牌的笑容，“要不是穆大佬提供思路，打死我也做不出来那道题啊。来来来，小弟敬您一杯！”说着举起桌上的柠檬水，冲穆婷晃了晃。
穆婷苦笑，无奈地举了举杯，学着谢如一的样子一饮而尽。
“其实……”穆婷朱唇轻启，缓缓道，“那道题……不是我做出来的。”
谢如一极断短促地一愣，微笑又布满了面容，挑眉道：“哦？那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比穆大佬还要更胜一筹？”
“唉……”穆婷轻轻叹息一声，“是吴澄。”
听到这个名字，谢如一丝毫不觉惊诧。早有耳闻，R中的吴神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常年盘踞年级第一的宝座，和第二直接拉开一个分数档。那么……他做出来的，倒不足为奇了。相反，若是吴澄没做出来，而穆婷做出来了，那才是一桩奇闻了——这只能说明，“吴神”这个称呼，名不副实。
但是……自己心中蓦然闪过的一丝窃喜又是怎么回事？好像有种亲切的感觉，对那人的兴趣似乎更浓了。不过，也正好可以借此疏解下彼此尴尬的关系。真令人期待啊……和他的关系能够更近一步了呢。
“这样啊……”谢如一勾起唇角，似是自言自语地道，“那他真是很厉害了。”
“当然！不然又怎么会得到‘吴神’这个尊号呢？”穆婷吹起同桌来真是毫不嘴软，话里话外尽是自豪。
谢如一莞尔：“穆婷，你说吴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穆婷一推鼻梁上大大的眼镜，瞪大双眸瞅着谢如一，半晌方道：“你们俩……不会是串通好的吧？私底下先暗通款曲，再一前一后来找本姑奶奶对质？！”
“不不不……”谢如一没听明白，又轻声嘟哝了一句，“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好姐姐，给我说一说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如一索性无赖地撒起娇来。
穆婷忍俊不禁，笑道：“别！我还没那么老呢，别叫姐姐！我不是薛宝钗，你也别在我跟前扮贾宝玉。我给你说就是了。”
原来，这根本是一场闹剧。
前两天，数学老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留了一道世界奥数竞赛的题，说是让同学们思考思考。题目非常难，同学们都怨声载道，不一会儿便放弃了——除了谢吴两位大佬，仍旧笔耕不辍，苦苦支撑。截至当天晚自习的时候，吴澄已经花了两个小时，才解出些眉目来，这也仅仅是那道题的一半而已。而谢如一当时还是一筹莫展。
穆婷听到同桌叹气，偏头一看，自己的大佬同桌竟然解出了那道题的一半！而自己则是连一点思路也没有。当时就顿觉三观炸裂，请求吴澄为她讲解一番。吴澄呢，倒也大方，毫无保留地情圣耐心讲解。到晚自习下课的时候，穆婷听了两遍终于听懂了，千恩万谢，还向吴澄鞠了两躬。
当晚，穆婷妈妈来接她回家。回到小区等电梯的时候，穆婷就看见谢如一晃晃荡荡地走进了门厅。两人对视一眼，原来我俩是邻居！！
见两人神色不对，穆婷妈妈问道：“你们俩认识？是同学吗？”
“嗯。”异口同声道。
言罢谢如一又笑笑：“阿姨好。”转向穆婷道：“今天老师留的那道数学题你有思路吗？”
穆婷灵机一动。心道自己老母亲总是念叨“别人家的孩子”，真是太可气了，正好借此机会封住穆母的嘴。于是微笑道：“有一点。#≮@%&……？！#$>￡*@’……”简明扼要地将从吴澄哪里学会的那部分思路又稍加总结，向谢如一讲解了一遍。穆母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穆婷知道自己的计划奏效了。
而一旁的谢如一听完后，顿觉醍醐灌顶，再三道谢。两人分别后，谢如一又回家埋头苦算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这道难题给解出来了！！
花了时间解出难题的感觉自是极好的，一方面是想找个人分享成就感，另一方面又要感谢穆婷提供宝贵的解题思路，于是谢如一将解题步骤在微信上拍给了穆婷，后面又加上了两句感谢的话。
做完这一切，谢如一嘴角轻撩，眯起双眸，满足地舔了舔嘴唇。
手机轻轻震动了下。穆婷回了消息：“多谢谢大佬指点！”
谢如一发了个“害羞”的表情。
穆婷的年级第五也不是白拿的，仔细研究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看懂了那道题后半部分解题思路。再将自己的理解融合进去，半个小时写完了剩下的过程。
“呼……”穆婷伸了伸懒腰，凝视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今天真是繁忙的一天。”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昨天的知识……”数学老师顶着“聪明绝顶”的脑袋，用三角尺敲了敲讲台。
“哎……他是不是忘了昨天布置的那道题了啊……”有同学小声嘀咕。
吴澄正在沉思。昨晚又想了一个多小时，剩下的一半题目仍然没有头绪。三角板与讲台清脆的敲击声猛地将他惊醒，无意识地偏头，出乎意料地，他看见穆婷把那道题做出来了！
顿觉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轻声向穆婷道：“穆婷，这道题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穆婷点点头，将卷子推给同桌。抬头继续听课。
吴澄见了题目，立刻如饥似渴地阅读了起来。谢如一的方法很巧妙，与常人的思路不甚相同，颇有些标新立异的味道。看懂了思路，吴澄断定，穆婷一定是一个思想极为深刻的女生——值得深交。决定要请她吃饭，于是才有了开头那一出闹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灵魂伴侣”乌龙事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