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战火‘情’》车马喧

6、水晶之夜

　　1938.11，学员们终于拥有几天的小假期
　　埃伦原本准备收拾收拾回去看看艾玛女士的，但是奥森舅舅突然跟他讲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他讲，只得暂且延后一天回去。

　　埃伦是提前回去的，没有和汉斯他们一起。在走到奥森舅舅门口，埃伦似乎听到里面除了奥森舅舅的声音还有大概两个人的存在。
　　奥森舅舅请朋友了？疑惑的敲敲门

　　大概过了一会，才开了门，埃伦奇怪的看了一眼门内，却并没有看到除了奥森舅舅外的其他人存在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奥森舅舅有些异常的热情，主动接过了埃伦手上的包。
　　“提前和长官打了招呼走的”埃伦将疑虑暂时放下“您和我说的重要事情是什么？”，一边说一边走向厨房，埃伦已经习惯了照顾这个舅舅了。
　　但是奥森今天很反常，非常反常，他将埃伦推进了房间“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做饭，事情我一会跟你讲”

　　埃伦越发觉得奥森舅舅在瞒着他什么事情，整理完行李从房间里面出来，看了眼还在努力折腾晚餐的奥森舅舅，迅速扫过打量了下这幢房子，他极其确定刚才在门口他听见有人说话声音了，虽然有被压低。
　　照常的，房子很乱，桌子上瘫了许多来自各个新闻社的报纸，埃伦有些奇怪的拿起几份，都是关于反/犹言论的，最近已经风气这么盛了吗？
　　“埃伦，快来尝尝”埃伦的思虑被奥森舅舅打断“你们放几天假？”
　　“十天”
　　“你可越来越高了，埃伦”十分反常!
　　埃伦放下餐具，擦擦嘴“舅舅，您直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奥森舅舅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道明目的“埃伦你觉得一个人住怎么样？我朋友那边有个好房子，离你学校也会稍微近点”
　　埃伦靠着椅子，挑起眉毛盯着奥森，直到奥森被看的不自在，躲开这个外甥的视线。
　　自然也没看到埃伦看了眼他房间的视线。
　　埃伦也不再说什么了，继续吃饭“可以”顿了顿“注意安全，一个人住”特地加重了‘一个人住’。
　　奥森有些忐忑，总觉得是不是埃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但是直到第二天埃伦走，他都没有套出来更多。

　　奥森推开桌子，露出下面的一道小门，而小门下面小小空间，却生活着四个人，四个犹太人，一男一女和两个孩子。
　　四个人从小小空间爬出来，那个中年男人有些不安“你外甥没发现吧，奥森”
　　旁边的女人安抚着最幼小的男孩儿，也神情不安。
　　小女孩儿倒是不讲究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间。
　　“应该是没发现什么，但是我又觉着他似乎是看出点什么”奥森努力安抚着自己原来的同事“阿尔伯特，别太担心，埃伦不是纳粹党那些人，我问过了，他没有参加过这些活动”
　　那个叫阿尔伯特的男人有些颓丧的坐下捂住自己的脸“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犹太人该怎么办啊，我亲眼看着他们把布罗迪一家给带走了”

　　奥森刚想安慰这位可怜的家长，就看到苏珊娜，那个小女孩儿正准备推来埃伦的房间“停下，苏珊娜!”
　　所有人看向奥森，苏珊娜被吓到了，门就那么开了，房间里面的装扮就这么一览无余。
　　极其简单的房间，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一个书柜和衣橱以及一盆花。
　　桌子上摊着一本还未看完的《飞行力学》，床上被子叠的工工整整，没有一丝皱褶。
　　“他是不是有强迫症啊”苏珊娜嘟嘟嚷嚷。
　　“他很敏感，他会发现有人进过房间的”奥森尴尬的解释
　　“那就说是您进的嘛!”苏珊娜已经不在意的进去了，难道这人还狗鼻子吗？她只要放回原处不乱动就好了吧。
　　奥森这下子更不知道怎么办了，希望埃伦不会有功夫发现。

　　苏珊娜左右打量着这间屋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大概就是这种境界吧，真是个奇怪的男孩子。
　　苏珊娜昨天其实有看见埃伦，因为昨天太匆忙，苏珊娜当时没来得及躲进那个小空间，只能暂时躲进了奥森的房间，被一再强调不允许发出声音，不准出来，苏珊娜就贴在门上一直听着他们两人的声音，‘这小男孩声音意外的好听嘛’
　　而且苏珊娜认为奥森舅舅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个16岁的孩子还能怎么样，她就偷偷看一眼也没事儿吧，侥幸的打开了一点点缝隙，看向那个‘标准’雅利安人种，确实是个标准，金色的头发只是在灯光下都显得极其耀眼，特别是那双蓝色的美眸犀利的看向苏珊娜这个方向的时候
　　苏珊娜心虚的赶紧移开视线‘像鹰一样’，苏珊娜甚至感觉到一阵冷汗
　　‘应该没看到才对，我就开了一点点，不可能看到的’

　　这就是为什么苏珊娜执意要进入房间的原因，她太好奇这个男孩儿了。
　　‘无聊的人，无聊的生活’
　　翻了翻桌上的书和书柜上陈列的，基本都是关于飞机相关，还真是枯燥。
　　苏珊娜眼睛一瞥，就那么看见被翻下的相册，小心翼翼的反过来，相册里的小孩子看起来只是五六岁，笑的一脸恣意，与之对比的是旁边的女人一脸严肃的看向镜头。
　　“对嘛，笑起来多可爱，板着脸像什么样子呀。”苏珊娜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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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伦确实是注意到那天晚上有人在看着自己了，也看到有人在房间了，但是没有什么恶意的视线，埃伦也不想惹事，权当不知道处理了，联系起前后大致也能猜出来是什么身份了，所以好心的提醒了奥森舅舅。

　　等埃伦再回去的时候是9号，下了火车就发现柏林巡视的人变多了，甚至设置了路障，和他一道下车的人中有几个甚至直接被拽走接受盘问调查了，许是埃伦背的包是航空学校的再加上雅利安人种的样貌倒是顺利出了火车站。
　　街上行走的女人孩子偏少，男人们倒是很激动，越是靠近市中心越是发觉不对，很多店面的玻璃被砸碎了，店门被画上了大大的‘五芒星’。
　　埃伦加快了步伐，忽视那些被强行拖走的犹太人的哭叫声。

　　奥森居住的公寓楼下，也停着一辆卡车，上面已经站了有一半的犹太人了，所有人惶恐不安的看着那些盖世太保，他们会被送往哪儿，所有人都无从得知。
　　埃伦淡淡瞟了一眼车上的人，准备进入公寓，但是门口的盖世太保却尽职的拦下了他。
　　“先生，您暂时不能进去，我们正在执行任务”
　　埃伦也不急了，反正其实多少跟他没什么关系，干脆插着口袋靠在门口。
　　那盖世太保年龄也不大，其实按道理他们也是要检查埃伦证件，确保不是犹太人，但是瞧着这个外貌，那群犹太人可不能有这么优秀的雅利安血统。
　　“他们将被送往哪儿？”埃伦指了指车上那群人。
　　“送到聚集地，这群犹太人可不配和我们一起生活”这位盖世太保不屑的看了眼。
　　两个人就那么有一茬没一茬的搭着话。直到一群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一个白色T恤男人还有奥森舅舅!
　　埃伦站直了身体，奥森也看到了自己外甥，只是对着这个方向摇了摇头。
　　埃伦会意的继续靠着墙，等这群人走了，立刻三步作两步上楼，开门一气呵成。
　　果然在奥森舅舅家窗台看到了两个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和一个六岁差不多的男孩，棕色的头发，黑棕的凹陷的眼睛，无一不在告诉别人他们的种族。
　　两个人被开门声惊呆了，苏珊娜第一反应抱住了乔恩，看到是金发的埃伦，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又警惕的看着。

　　埃伦进来随即就关上了门，他意识到奥森给自己留了个烂摊子。但是现在他只能帮着奥森藏着人，直到奥森舅舅回来。大概搬家这件事只能先推迟了。
　　“我只能帮奥森舅舅看你们一天，明天我要回学校了”埃伦觉得自己要把话说前面“你们自己该躲的躲好，被抓到我可没办法”
　　“我们爸爸妈妈呢？该怎么办”苏珊娜有些难过，那群盖世太保来的太突然了，只来得及让他们俩躲进去，而爸爸妈妈就那么被抓走了。
　　“我不知道，他们应该也是被抓去柏林的犹太人聚集地了，暂时大概也没功夫对他们做什么”埃伦无奈的收拾起被盖世太保搞的一团糟的房子。
　　乔恩看了眼自己姐姐，又看了眼那个金色头发的大哥哥，然后也帮忙开始捡起地上的书和幸存品。
　　埃伦倒是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

　　三个人光收拾就耗费了一上午，而这一上午整个柏林都没闲着，一直有车从楼下开过，伴随着的是盖世太保的呵斥声和犹太人们的小声哭泣声和骂声还有部分德国人的咒骂声，这是针对犹太人的。
　　苏珊娜一直悄悄的扒在窗台看着。
　　“你为什么没有参加？”像他们这么年轻的德国人基本都参加了，街上这会可不少这群年轻人在作威作福。

　　埃伦有些意外她会问这话“没什么意思，又不是打败手无寸铁的犹太人就能胜利的”

　　突然门口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
　　“是鲁道夫他们”埃伦示意两个人躲下去，等他们躲好才去开门。
　　庆幸自己回来第一件事是修门。

　　“埃伦，你怎么开门这么慢!”鲁道夫先挤进来“你不会藏了美娇妻吧!”
　　“我今天刚回柏林，自然是好好休息，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无奈的看向汉斯，给汉斯让开位置。
　　“哦，你快看看我的衣服”鲁道夫穿着和街上那些人一样的衣服，纳粹党卫军的服装
　　“你怎么...”埃伦有些诧异“你不准备继续回学校了？”
　　“我爸爸认识一位在党卫军的人，花了点关系进去了”鲁道夫还有些骄傲“我比你们先一步先去军队了，我会参加武装党卫军”
　　埃伦看向汉斯，汉斯点点头
　　两个人就那么坐着听鲁道夫吹嘘了今天的战绩，说道犹太人时候一脸解气“要我说，元首可做的太对了!”
　　埃伦想说些什么，却被汉斯给推了推，终是住了嘴。
　　直到鲁道夫再次离去完成任务，埃伦才有些焦虑“鲁道夫这样要出事的，汉斯”
　　汉斯理解“我们已经没办法阻止了，他们一家都是元首的狂热支持者”
　　“我刚才来的时候似乎看到奥森舅舅了，发生什么了？”
　　“他窝藏犹太人，正好被盖世太保捉到了，也不知道会怎么解决”埃伦有些头疼
　　“那你怎么办？”汉斯也皱起眉头“应该不会影响到学校那边评测吧”
　　“之前的话是没问题，但是”埃伦站起身“现在不一样了，元首对犹太人开始采取行动了，国防部那边也许会被限制，我可能明天必须要去一趟盖世太保哪儿，如果被记上了，没有一点办法”
　　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了，打开了那个小空间“还留下来两个，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汉斯眼睛都瞪大了，狗狗眼充满了震惊，企图欺骗自己在做梦。
　　埃伦点点头
　　那两个孩子也爬了出来

　　“你最好祈祷奥森舅舅赶紧回来解决”汉斯悄悄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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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之前知道你舅舅家窝藏了犹太人吗？” 盖世太保
　　“长官，我并不清楚，我一直在航空学院，如果您去查下就知道了”埃伦

　　“您有着我们优秀的雅利安血统，希望您能为国，为了我们伟大元首 Heil， Hitler!”
　　“Heil， Hitler!”

　　很幸运，奥森舅舅只说了自己是归还他们物品的，恰巧他们在这儿被抓到了，所以今天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那两个孩子必须要转移，他们不能继续待在那儿，盖世太保一定正在找这两个遗漏的犹太人。
　　但是剩下来的事情就不归埃伦管了，他要继续回学校了，和汉斯。
　　鲁道夫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后来那两个孩子据说是被一路转移去了别的国家，具体在哪儿不得而知。
　　而他们父母似乎没能救出来。
　　鲁道夫因为‘水晶之夜’的优秀表现被升职了。
　　而我和汉斯也逐渐能够正式接触到飞机了。

　　其中除了驾驶飞机最让两个人感兴趣的是降落伞训练。
　　其中有一个傻瓜刚出舱就开了伞，一直到了下午六点才灰溜溜回来。

　　在航空学院的两年，他们需要通过通过 4 个级别的飞机驾驶执照的考核：A1、A2、B1、B2。A 级项目主要是对空气动力学，航空工程，基本导航，气象，飞行规程和莫斯电码进行系统学习，同时驾驶的飞机升格为阿拉道 66 和 76，哥达 145 以及较重的容克 W 33，W 44 或是沃尔夫 58 了，这对于汉斯和埃伦都相较而言简单通过。
　　而 B级项目则更注重飞行员的实际飞行驾驶能力。这意外着汉斯埃伦将会在过时的战斗机诸如亨克尔 51 以及性能更高的诸如阿拉道 65 和 Hs 123 上受训，这意味着那些完成了在这两级学校学习任务的飞行员学员将是具备单双座飞机驾驶能力以及较多的导航理论与实际知识的。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激动的了。
　　我们需要在飞机上飞行时常150个小时。
　　但是相对于B2而言，之前的所有其实都相当于基础知识，因为接下来我们可以根据个人特长，长官会给我们推荐机种了，这个时候每个人平均飞机时长达到二百小时。
　　很幸运的，汉斯和埃伦两个人都通过考核被分入了战斗机组，从而他们开始了新的一轮训练。
　　战斗机学院是另外分划出来的，两个人得前往那儿度过一年又一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