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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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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不打紧。那我们开始吧。”安澈把刚才写写画画的纸张摊出来,指着上面继续说到,“围绕两把梳子,刚开始,是我收到了程叔带给我的一把梳子,紫檀木的梳背金色梳齿,里面有方定坤的遗书。但据小逸所说,当初小姨妈要程叔交给我的,应该是她后来自己做的一把梳子,全身紫檀木做工非常粗糙,里面放的应该是强化人性别方面的研究发现。这儿,我们就可以得出两件事,一,关于梳子,一共有两把。我父母在世的时候带回来一把,小姨自己仿造了一把。目前给我的这把不是小姨自己做的,因为那个做工仔细看过都知道是出自我父亲之手。所以,这把梳子应该是之前就在国内的这把。二,关于报告,梳子里面的报告也和小逸说的不符。如果梳子是之前就在国内的那把,那里面应该是一部分强化人人体实验报告才对,但是却被神奇的替换成方定坤的信。这更印证了第一点,梳子是原来的那把。刚才和程叔取得联系,自从他从小姨那里拿到了这把梳子后,并没有打开过。而且,这把梳子第一次被带回国的时间,是程叔接受我的邀请,来国内保护昭涵的时候。虽然理论上也存在梳子放在B国时被替换掉的可能,但是,这里面的东西——方定坤的信,是火灾发生当天寄到我家的。”安澈停下来喘了口气。
“难不成……”郁昭涵整个人晃了晃,“梳子,在我这儿。”郁昭涵走到一旁拎出背包,把梳子拿出来,顺手递给离得比较近的安逸。
“方定坤是谁?”黄朝一脸迷茫。
“你先听着,晚些时候我再和你解释。”郁昭涵走回黄朝身边小声说。
安逸接过梳子仔细看,然后说:“所以整个事件时间轴是这样的。季氏姐妹高中的时候曾做了一把全紫檀木的梳子,里面还设了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小机关。我妈妈季凉冬被我爸带出国的时候,拿走了这把梳子,在这之后两姐妹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我妈妈在国外继续开展强化人的研究,但是在国内的大姨母就再也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只是从事一些农业化工类的科研。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外公把强化人实验的事只告诉了我妈妈一个人,大姨母并不知情。总所周知,我妈前脚刚进B国,后脚就被监视控制了。后来大姨母和大姨夫相识并结婚,我母亲正好也完成了一个阶段的强化人实验,于是她把最新的实验报告塞进梳子里,让当时能自由活动的爸爸带回国,连同新婚贺礼一起。当然为了不引起B国监视者的注意,她偷偷摸摸伪造了一把。那时候由于爷爷对政府施压,政府监视母亲的行动有些撑不下去,这也是为什么母亲能有时间仿造出第二把梳子的原因。”
安澈继续说:“而国内,我妈妈当然认出了这把梳子,在找到这份报告的时候,爸爸也对这把梳子进行了修缮。我的推测是,小姨在报告上应该是对妈妈有所请求,所以自从那时起,安家当成是储物间的地下室被渐渐改造成我母亲的实验室。当然,对外他们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我母亲的情绪开始出现无法自我控制的情况。”
“难道……小澈你最近暴饮暴食是因为……”黄朝震惊了。
“对。行为情绪无法自控。不过已经有了解决方法,凉哥不用担心。”安澈冲黄朝笑了笑。
“嗯,这个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主要的问题在梳子这儿。我也和姐姐一样的看法,我妈妈把报告带回来应该是有目的的,因为自从她把报告送回国之后,就开始进行强化人性别方面的研究了。这个研究虽然意义很大,但在我妈妈的眼里其实是给姐姐的嫁妆。后来政府对Tyler家已经失去了掌控,她把报告放在了那把仿制的梳子里,临死前让程叔在姐姐长大后给她。所以这种不管不顾另起炉灶的做法说明,要么先前强化人的实验所有命题都已解决,她寄了一份报告回来给大姨母炫耀,要么就是让大姨母继续研究,自己去研究性别的问题了。显然,第二种可能性大。我这么认为……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妈为了生下作为男孩儿的我,煞费苦心,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大姨结婚的时候,她也许就在筹划着什么吧。”安逸显然是提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的事,声音低沉。
程霄有些替父自责:“要是当时我爸打开确认一下就好了。最起码能确认这个梳子是在哪个时间段被掉包的。”
“程叔已经做的很好了。”安澈走到安逸身边轻抚他的背,接过话头:“但是本来应该给我的梳子和报告现在都对不上号,从目前的情况进行猜测,程叔回国后梳子被掉包了,用原本应该在大火中灰飞烟灭的那把梳子和那封信呐。再者,结合安家大火时候的死亡鉴定……最有可能的就是,十二年前的火灾,我妈妈当时并没有死!但是十二年过去,她是活的好好的,还是被人控制住了,或是已经过世。我们需要调查,需要再去安家一趟。”
安澈的话振聋发聩,在场的所有人心脏都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活着?真有这种可能吗?所有人都在想。这种念头太疯狂,让人忍不住战栗。
郁昭涵有些担心,要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面带喜色的安澈和安逸是否能承受地住打击。可是现在这种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泼冷水的话来的。
“那你们想怎么掩护?”黄朝问。
“嗯……这个么……”,安澈微微眯起双眼,“没想好。所以大家集思广益啊。不然我把你们叫回来干嘛?”
郁昭涵和黄朝此时此刻心上两把刀啊,叫我们回来原来就这事啊。
“Leo基本上不太可能出得了这儿。要不你呆在这儿,我们过去然后给你全程直播?”程霄半开玩笑地说。
“去你的,这种提议坚决否决!”安逸非常不爽,抬起脚就想踹程霄。
“夜里翻墙?”安澈支着脑袋想。
黄朝马上插话:“行了吧,这种连我都唬不住……”安澈感觉自己被鄙视了,很郁闷地回头瞪了黄朝一眼。
“国宾馆的警卫是24小时轮班制的。”郁昭涵接着补刀。
“你们两个……”安澈咬牙。
“我说,干脆正大光明走过去得了。为什么要隐瞒?Leo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回家看看怎么了?杀人了还是犯法了?”程霄有些不耐烦,“我真是最烦这种了,一群人彼此互相打马虎眼,谁都没句明话,还自认为领悟到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安澈咂咂嘴,她怎么感觉自己被骂了?
“……霄说的有些道理。”安逸若有所思,“可是正大光明的去岂不是很不给长辈们面子?”
“就好像在说,你们能把我怎么的一样。”黄朝嘴欠。
“咳咳,既然都没什么出路……那我们就按照常规流程来吧。”安澈也是有些郁闷,说了这么久就得出这么个结论啊。
“常规流程是什么?”郁昭涵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随口就问了一句。
“报备啊,大哥!”
“那真是……能同意算是活见鬼了。”
安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回头看郁昭涵:“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老拆我台?”
“啊?有吗?”郁昭涵一脸懵。
安澈似乎是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蹭蹭几下闪到黄朝身边,煞有介事地嘱咐:“凉哥啊,你看,昭涵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对吧?”
黄朝来回看了两眼,语重心长地拍着安澈的肩膀安慰道:“说明他最近有长进。”
“长进就是用来拆台的吗?那还不如别长了!”安澈吼完就笑了,“好吧,这样也许更好。”
郁昭涵突然想起黄朝不久前和他说的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啊,难道是我放飞自我了?小澈我都能照损不误?
“挺好啊,不是和小时候一样了么。涵哥终于恢复了,姐姐应该高兴才对。”安逸说。
安澈的确挺高兴,以前怎么说郁昭涵都听不进去,就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压,对安澈也是含在嘴里怕化掉般的关照,整个人都有些不太自然,现在经历了这么些事,郁昭涵终于好像放下了,人也活络了不少。
“喂,我说你们别跑题啊,安家到底怎么去?”程霄无奈地发问。他当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是再不把话题重新拉回来,他们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安家。
“打电话给孙老还是张boss好呢?”安澈上下翻着通讯录。
“为什么是这两位?”黄朝好奇。
“因为这两位脑子好,心态也好,话语权还重。”郁昭涵一把勾过黄朝的脖子,把他拽到一边,“来,哥给你科普科普。咱们先来说说方定坤。”
安澈此时做了决断:“张老大,打扰您了。我是安澈。”安澈把意图一五一十地说给电话那头听,对方那头似乎交代了些什么,得到安澈肯定的答复后双方就挂了电话。
“怎么说?”安逸觉得很有意思,就这么一句话就好了?
“嗯。张老大心里明白着呢。”安澈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真是神奇。你怎么和他说的?”程霄对这位大人物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他和情报中心有些不太愉快的渊源,但这位大佬从来都隐在事件的最深层,程霄不知道,他对自己是怎样的态度。
“就说了我们要去一趟安家看看,然后张老大很淡定地说,‘哦,你们一起去是吧,5个人?那我让人忽悠住那些外国人。’完事了。”安澈模仿着张天养的声音,“我之所以找他,是因为据我调查,他从头至尾都支持把强化人所有细节告诉当时还被你们蒙在鼓里的我,唉,当时那个可怜的我啊。”
“小澈,你怎么又提起这事了?”郁昭涵虽然走远了几步,但是安澈的话他还是听得到的。
“感慨而已,之前遮遮掩掩,现在倒是让我知道个明白,而且安家的地下室,我听说也是这位张老大说服一中人等保持原样的,只是封了从原先别墅走下去的那个入口而已。”
“我怎么感觉……这么微妙呢。”安逸修长的手指在茶几上敲了几下,若有所思,而后看向安澈。
安澈嘿嘿笑了两声,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对吧,你也觉得吧。可是现在没脑细胞去探寻这些了。这个张大boss,在我知道自己是强化人,开始着手调查强化人实验的后,慢慢和他有了很多次接触的巧合,这是不是刻意安排呢?现在想起来,假如一开始梳子没掉包,我知道自己是强化人的时间点就会提前,那说明掉包这把梳子的人,有可能就在极力对我隐瞒我自己就是强化人这个事实的人之中。啊……那岂不是……”安澈的脑子转得飞快。
“姐,那也就是说,当年在火灾的那天,有可能火灾发生前的白天,方定坤的信就已经被人从安家带走了,之后掉包了程叔带过来的梳子?还真别说,比小姨奇迹生还的猜测合理多了,那这个张天养先生,可要好好关注了啊。”安逸听懂了,于是接着安澈的话继续分析。
郁昭涵听了可不干:“我说你们,当时不让小澈知道自己与众不同是为了保护她,强化人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你们两个就会越危险,安逸是没有办法,季凉冬阿姨从来没隐瞒过自己的实验,这事在B国瞒不了。但是安澈这边,我们能隐瞒就隐瞒了,季暖夏阿姨也一直在试图撇清自己和强化人实验的关系。不想让小澈知道,这个是集体意志决定的。”
“那我问你,安家有这么一间尘封已久的地下室,这件事有哪些人知道?”
“我想想啊,最高决策委员会,最高法庭,最高检察院……封印安家地下室的这个文件是特密级的,能调阅的估计也就十来个人吧。”郁昭涵盘算着,“我是自己摸索出的,后来我回去问我爸,安家地下室当年有没有查过,他们是不是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如果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爸当时是说他知道是知道,听说当年查过一次,查完没有异常就把地下室封住了。当年下令封住地下室,是最高决策委员会共同的决定。以前他们还在的时候因为那儿是季暖夏阿姨的实验室不方便,他就从来没去过。之后是阮老带着一帮精英查了一遍,把检查报告交到了最高决策委员会,没多久就下令封了。他当时虽然有参与这个案件的调查,但是查到一半他成为你们新的抚养人,为了避嫌无法更深层次参与到案件调查中。时间太久他就忘了告诉我。”郁昭涵边回忆边说。
“还有这么一回事?那这就有趣了。”程霄听完评价。
安澈拿着手中的纸卷成棒子敲他:“有趣个头啊!还有你!知道强化人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霄抱头逃窜:“救命啊!是我爸不让我和你说的。说是大家商量好的。”
“……程叔?”安澈有些诧异,想了一会儿,摆摆手,“这边的事先放一放,先把原本应该在梳子里的两份报告找到才是最关键的。”
众人点头,一行人便开车出发去了安家老宅。
“打电话给孙老还是张boss好呢?”安澈上下翻着通讯录。
“为什么是这两位?”黄朝好奇。
“因为这两位脑子好,心态也好,话语权还重。”郁昭涵一把勾过黄朝的脖子,把他拽到一边,“来,哥给你科普科普。咱们先来说说方定坤。”
安澈此时做了决断:“张老大,打扰您了。我是安澈。”安澈把意图一五一十地说给电话那头听,对方那头似乎交代了些什么,得到安澈肯定的答复后双方就挂了电话。
“怎么说?”安逸觉得很有意思,就这么一句话就好了?
“嗯。张老大心里明白着呢。”安澈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真是神奇。你怎么和他说的?”程霄对这位大人物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他和情报中心有些不太愉快的渊源,但这位大佬从来都隐在事件的最深层,程霄不知道,他对自己是怎样的态度。
“就说了我们要去一趟安家看看,然后张老大很淡定地说,‘哦,你们一起去是吧,5个人?那我让人忽悠住那些外国人。’完事了。”安澈模仿着张天养的声音,“我之所以找他,是因为据我调查,他从头至尾都支持把强化人所有细节告诉当时还被你们蒙在鼓里的我,唉,当时那个可怜的我啊。”
“小澈,你怎么又提起这事了?”郁昭涵虽然走远了几步,但是安澈的话他还是听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