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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49章 ...

  •   在某人的陪伴之下,张易渊终于老实地在医院里待了三天,他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苏处长的除贴身外的伺候,解放双手,就着对方的手一勺一勺地喝着熬的细米粥,一边不忘脸带笑意暧昧地打量上下。

      苏念城不动声色地喂粥,对于张大少爷的撩拨视若无物,舀完最后一口粥,从自己兜里扯出一条手帕,自然而然地给张易渊擦去嘴角许些湿渍。

      张易渊脸上的笑容僵住,大概是觉得太过腻歪:“...为什么比起照顾病人,我感觉你更像在照顾什么麻烦的小崽子?”

      “再过两三天你就可以出院回临海了,对于这个病房,我觉得你住的还挺习惯?”苏念城放下碗。

      “在苏先生面前,试问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张易渊道,他看着自己包上了层层纱布的左胳膊,“不过我最好能早点出院,药剂的作用还没有过去,加上及时的治疗,这伤口的愈合速度会吓到医生和护士的。”

      苏念城知道张易渊说得有道理,想了想也只能答应:“我今天就给你办出院手续,但张小姐还要留院,你出去只能住回酒店了。”

      张易渊又开始满嘴胡撩:“什么叫做只能,有苏先生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这伤只会好得更快...”

      苏念城打断他:“那为了方便照顾,你仍然要和我睡一起。”

      张易渊一顿:“我可是个伤者,你该不会想要趁机欺负我这么一个伤残人士吧?”

      “我可没这么说过,不过张少爷要是想被‘欺负’,苏某人乐意奉陪。”苏念城的笑容意味深长。

      张易渊机警地往后一缩。

      不好,苏念城最近越来越不好逗了,还有了要反击的迹象,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一个纯情...咳,没什么调情经验的人居然还要压他一头?

      苏念城站了起来拿碗准备出去,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坐着的张易渊:“你还想要报仇吗?”

      薛仕铭已经死了,所谓的勇气动力不过是个谎言,没有了这些支撑,他还会想报仇吗?

      张易渊愣了一下,没有抬头,气若游丝地反问:“你是说杀了那些参与实验的研究人员?”

      空气凝固了一瞬,两人默然无声,张易渊忽然笑了。

      “我从来都没有那个胆量去杀死谁来报仇,不可否认的是的确有过想要报仇的心思,毕竟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实验对于我来说是灭顶之灾,仅仅,仅仅是想而以。”张易渊说道,“可在这种情况下,薛仕铭还是死了我手里。”

      他目光对上苏念城,轻声说:“所以我说不想,不恨,谁又会相信?”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他觉得他脑子里住的另外一个‘张易渊’肯定是想报仇的,他的愤怒和不甘,已经压不住了。

      “或许你还需要一点时间。”苏念城注视着他,并没有在上一个话题中唠叨太多,“只不过你要是把我放进你脑子里该放的位置,你睁眼说瞎话我也会信。我还等着张少爷回去饭店给我讲睡前故事。”

      张易渊看着苏念城离开的背影,不禁勾起嘴角。

      张易渊如愿以偿地在下午出院,即便他的主治医师似乎不怎么同意,但苏念城同意了这事就十分好办。

      席燕桐尽职尽责地开车来接人,又被迫目睹了一次苏念城如何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张易渊——那件特地带来的大披风,从出医院门口,到上车下车期间的每一个小动作。

      同样了解张易渊情人史的席燕桐也开始想像,他老大会不会也是那大少爷众多情人中的一位,不过从目前看来,掌握了主动权的还是苏念城。

      真是一物降一物,假和尚降孽畜。

      张易渊只是伤到了手,所以在回到饭店后,这不老实的张少爷就开始作妖,他提出要外出散心。

      苏念城打量着那只被裹成了粽子一样的胳膊,突然冷笑一声,拒绝态度坚决,于是张易渊只能在房间里自由地散步。

      等他不知道晃了多少圈,苏念城带着晚饭回来,两人吃了晚餐各干各的,直到睡前,苏念城把他安排在了这张床的靠中央位置。

      张易渊躺着床上半晌,看着已经开始收拾房间东西,十分具有贤妻良母风范的苏念城,忍不住开口道:“你今晚睡沙发?”

      “你想我睡沙发?”

      “...我是说我睡中间,你没地方睡了,要不再开一间房?”

      苏念城斩钉截铁:“我要一直在这里,饭店不比医院,没有24小时看护。”

      “那你要...”张易渊目光掠过房间一圈,最后落在看起来还听暖和的地毯上,“睡地上吗?”

      这种事根本不用想,苏处长怎么可能委屈自己,他让张易渊睡得靠中间,不过是怕张少爷睡觉不老实翻下床去压到伤口,那可就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的痛了。

      张易渊本人对于这种能占人便宜且对方不拒绝的事儿乐此不疲,于是一拍床铺,主动邀请对方上来抵足而眠,秉烛夜谈就...免了。

      就在苏念城刚刚躺下,张易渊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睡个好觉的时候,前者就突然起身将床头灯打开了。

      “怎么了?”张易渊下意识眯了眼睛。

      什么东西打开的声音响起,他定眼一看,苏念城拿了个盒子递了过来,盒子里放着一只法国男士手表。

      “你的手上有手表印,以前应该是带着手表的,但自我看见你起就没戴过。”苏念城神情坦坦荡荡,“这个送给你。”

      张易渊嗤笑一声:“你这是要送我东西?无端送我东西干什么?”

      “今天不是你生日?”苏念城对张少爷的笑毫不介意。

      “...”张易渊这才露出一点恍然大悟的表情,低头看了看那个对方递来的礼物,刚过十二点不久。

      是他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但这家伙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生日的?一般人都不会特地记这种日子,又不是什么青涩纯情的大学情侣...等等。

      想到这里,张易渊目光多了一丝狭促,眼睛一转锁定了苏念城,露出一抹坏笑。
      “东西我收下了,谢谢。我可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行使一下特权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什么?”

      “不知苏先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时候?”

      “...”苏念城沉默了。

      半晌,这个莫名沉默的男人说了一句:“以后叫名字,叫先生太客气。”

      张易渊躺在床上,拽着别人刚送的礼物不屈不饶:“苏念城,你有谈过恋爱吗?”

      苏念城在张易渊那纯属挑衅欠揍的语气之下手疾眼快地关了灯,在一片漆黑里他刚把手伸向那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他就感觉到对方在笑,笑得整个人都颤动起来。

      到张易渊没能乐呵几声,上唇就被一口啃住,对方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也就越发随心所欲。

      而那只放在他侧脸的手缓缓后滑,轻轻摸上了他的后颈的伤痕。

      苏念城明显察觉到底下的人抖了一下,因为他的食指触碰到了那两个已经结疤的抽血孔,后者甚至克制地用右手扒住了他的手臂。

      苏念城反手捉住了那只冰凉的手,用自己尚带温度的掌心印过去,食指缓缓扣住,压在张易渊头的一侧,嘴巴顺着嘴角方向下移一路不轻不重地侵略,他尝试着安抚下对方的紧张。

      但是到了后颈附近,他突然用上了点力气,轻轻咬了一口,舌尖掠过那一块伤疤旁边嫩肉。

      张易渊在他耳边的呼吸陡然加重了。

      这种空门大开的感觉让张易渊感觉到十分不妙,于是他煞风景地打断了越发不可收拾的氛围,干咳一声:“你说过不欺负伤者的?”

      开玩笑,这纯情男人的气势这么强,在这时候更进一步吃亏的不就只有他自己了吗?好歹也等他四肢健全才有先下手为强的机会啊!

      黑暗中,压在他身上的人动作一停,略带笑意的声音低低响起:“你怕了?”

      “...”张易渊在黑暗中很不是滋味地咂了咂嘴:“我说苏美人,知道你着急,那也得等我休养好了,才有力气好好宠爱你一番是不是?”

      这油嘴滑舌的男人见苏念城并不想上当,便伸手在床上摸索一番,抓到盒子里那只手表,不分左右地往右手一串,在人面前晃了晃:“呐,定情信物我收了,一言为定。”

      苏念城没有再动,张易渊觉得对方应该是在静静地看着自己。

      随后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对方躺了回去,但感受到苏念城的手臂依旧环绕在他腰间。

      他也只好叹气,的确有一点后悔招惹这么个强势的老实人了。

      两天过去,张锦玲平安出院,一行人坐船回到临海,事情过去这么久苏念城才收到一点消息,关于薛仕铭这位少尉突然音讯全无的情况,傅大帅那一头的人认为是敌对势力下的毒手。

      不管如何,风头暂时避过。

      苏念城没有告诉张易渊后续,无论关于张易渊手中有药剂的事情还是薛仕铭这个人的事,都被他让人一把火毁了个一干二净。

      他不能再让消息泄露了,底下的暗流太过汹涌,早晚有一天会传到那几位大人物的耳朵里。

      张易渊本人正窝在家里,手摸着那只突如其来的生日礼物发起了呆,直到张锦玲拍了拍手。

      “去了一趟杭州魂都丢了?攥着只手表想什么?”张锦玲路过大厅看见自己弟弟神游天外的模样,走过来关心一番,扫了一眼那只手表,“你什么时候买了新手表?原来那块也不见你戴。”

      “那块丢了,我也习惯了不戴手表,正考虑要不要戴一块新的。”张易渊喃喃道。

      张锦玲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喜欢就戴啊,不然你买它干嘛,放桌上供着好看?”

      “...是挺好看的。”

      “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越来越喜欢纠结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你很闲?”

      张易渊:“...”

      张锦玲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施施然道:“呵,是苏处长太忙了吧?”

      张易渊干咳一声:“苏处长很忙和我很闲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张锦玲耐人寻味地一笑:“我说的就是苏处长没空找你玩儿的事,就是这种关系。”

      张易渊并没跟自家姐坦白和苏念城那点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被戳到心窝子里去多少有点心虚,当下目光一转避开:“我没去舞厅您应该很高兴,怎么现在又迫不及待赶我出去找乐子?”

      张锦玲眉头一扬,正要开口教训这个屡教不改错了还敢的弟弟,却被从书房出来的吴姨给叫住:“小姐,张海旗先生的电话打到了书房,说是找小姐您。”

      姐弟俩顿时愣住,对视了一眼:打到书房来找的应该是张易渊,为什么让张锦玲来接?

      张易渊身残志坚,迅速用完好的右手撑起身体,不过张锦玲已经先一步转头,朝书房走去了。

      “姐...姐!有事好商量啊这位好汉!”

      “少爷,您慢点。”吴姨托了他一把,怕他起身碰到变成粽子的左胳膊。

      张易渊进到书房就看见他姐背对着他,沉默地听着那头人说话,他便挪步到张锦玲面前,心想张海旗那小子莫不是又指名来告他的状。

      但张锦玲这一次却没有要揍他的意思,只是愁眉紧锁,甚至没注意到张易渊来到身边,等电话挂了后,她一抬眸才被张易渊好奇的目光惊动。

      “姐,我那好堂弟说什么了?”张易渊小心翼翼的问。

      “...本家派人来上海了。”张锦玲看向张易渊,神色有些难看,“此次多半不怀好意,张大帅很有可能想亲自见你。”

      张易渊喉结一动:“...派来的是谁?”

      “大帅的亲信,胡少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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