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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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序一向说到做到，当即拿了车钥匙，将缊冰面前的饭盒推开，拉着她就往楼下走。
车滴滴两声，缊冰坐在车里发懵，想再挣扎一下，“我没带发圈，披头散发的怎么去练车......”
“先带你去录个指纹，”卞序奇怪地瞟了她一眼，“你都没有基本常识的吗，先考过科目一，之后才能练车的。”
缊冰撩了撩垂落的碎发，嘟囔道，“这对我来说才不是常识，简直像考到超纲题一样变态。”
缊冰是能步行就绝不坐车的别扭星人，要是能让“车”从人类文明史上消失，她愿意吃素一分钟。
卞序哼了一声，“坐好，系好安全带。”
“卞序，”缊冰不再扭来扭去，但也没有听他的话乖乖束缚住自己，“你像长辈一样，什么事情都为我做决定。”
“驾驶是现代人的必备技能，学了有好处。我不会害你。”卞序启动引擎，没有扭头。
缊冰沉默着盯着他，卞序被她盯着别扭，眉梢爬上了一阵痒意。“怎么了，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缊冰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靠在座椅上，整个人蜷缩起来。
这样的坐姿不安全。卞序分神递去警告的眼神，缊冰姿势不变，声音闷闷的，带着仿若磁带的顿卡。
“我觉得你变了，”缊冰埋头，“记得我们刚交往的时候，我不愿意坐车，你就拉着我的手，沿着街巷慢慢走。”
卞序红眶倏地红了。
“考完驾照，我就不逼你坐车了。”卞序心口发涩。
像是看出了他的异样，缊冰安静下来。
车慢慢停下，缊冰手搭在门上，低声说道：“今天回家之后，我们好好谈谈吧。”
卞序微不可查地应声，抬脚下车。
“哥，你来这做什么？”卞廿笑容满面地挽着一个娇艳的女人，远远看到卞序，出声叫住他，“一个人？”
卞廿知道卞序和缊冰的关系，但他喜欢丰满迷人的身材，对像缊冰那种书卷气重的人没什么好感，没少给她添堵作对。
不过今日卞廿实在过火了，竟然敢装看不到缊冰，当自己面给她难堪。卞序眼底冰冷一片：“眼瞎吗，看不见车上有人？”
“哥，”卞廿往车里看了一眼，笑意收起，欲言又止道，“缊冰她......”
卞序打断他，“别说了，我是来找你推荐的那位女教练的，录个指纹顺便去考个科目一，”他抬手叩上车窗，“缊冰，下来了。”
没有动静。
缊冰怎么赖在车上不下？卞序抬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契而不舍地叩着车窗，十分用力，指节都红肿泛血，“你快下来透透气。”
“哥！”卞廿实在看不下去，松开怀中的女人，上前拦住他，低吼，“缊冰早死了！”
“闭嘴。”卞序冷冷地推开他，眼里布满血丝，“缊冰大概在耍小性子，因为考驾照的事情在和我生气。”
但过一会就又都好了。
他们吵过无数次架，就算闹得再凶，缊冰也会回头来和他撒娇卖萌，来哄他。
这次也一样。
“哥，你冷静一下吧，”卞廿示意自己女伴把车开走，推着卞序往前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咖啡厅里没什么人，服务员上了杯咖啡，瞧见两位客人的神色，默默地退到一边。
“我将你收集的商业证据提交后没多久，那个叫陈奕的就已经被判刑入狱了，”卞廿一脸担忧地看向卞序，“哥，罪犯伏法，缊冰的事，你——”
他想劝卞序放下，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那天是卞序和缊冰认识250天的日子，卞序拉着他忙上忙下，准备了一连串惊喜，威胁他不准偷偷告诉缊冰。
卞廿当然不敢违抗卞序，正当他守口如瓶的时候，就撞见卞序藏不住似的先告诉了缊冰。
大概是在通话，卞廿嘴一咧就想嘲讽他，卞序难得对他笑，满脸幸福地对着电话那头说：“嗯，我知道你快到了，我已经看到车了。”
卞廿扭头，看见了一辆出租车。
绿灯亮起，出租车过路口的时候，有一辆疾驰的奔驰猝不及防地拦腰撞了上去。
那不过是一瞬间，人生阴阳却已经走了个遍。
那处很荒僻，没有监控摄像，奔驰车掉头逃之夭夭，只留给他们记下车牌号的时间。卞序双目赤红地将车内一转而过地侧脸刻进脑海，一步一步查下去。
卞序脸色苍白，语调比咖啡杯的杯缘还要平：“他该死。”
*
女伴见卞廿就这样丢下她离开，气的七窍生烟，但还是依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还在播放着什么。
“你脾气不好，我喜欢猜疑，但有什么办法，我就是爱你。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250天，如果我在这个傻得冒泡的日子里答应你的求婚，会不会被人家笑话？”
女伴听了半天，觉得不像是电台，也不像是广播剧，正想关掉音响，就听到：“最后，我想对你说，就这样吧……”
都最后了，就不关了吧。女伴收回手，见前面的车堵在路口迟迟不动，生气地按起了喇叭，对方车主也毫不示弱地拍着方向盘回应她。
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淹没了录音的最后一句话。
“......余生相伴，不欺不瞒。”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