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幻想》清枫乐

4、第 4 章

　　李子沐和妈妈走了很久，李子木知道妈妈又哭了，他很想问妈妈姥爷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为什么姥姥不和姥爷在一起住，所有的话都噎在嗓子眼难以表达出来。
　　后来李子沐的母亲对他说，从今以后，就算是生死攸关的事，也不要和别人掏心掏肺，也要学会把自己心里的事关在自己的心里，你也要出人头地，不仅不依靠别人，还要有能力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李子沐仿佛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懂事的，姥爷对李子沐的所有的好一下子涌上李子沐心头，李子沐内心燃烧起了熊熊的火，在李子沐的印象中，这就是仇恨当时的李子沐从来都不相信向他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可以背负着这样的仇恨这样强烈的情感。
　　从那天回来以后，李子沐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怎样保护自己和母亲，因为她心里并不是很确定父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想了很久很久，起码李子木觉得很久了，她知道这个社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他不知道有多么的复杂。他选择坚硬到底，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妥协，她还想尽量的伪装，不让别人看到她的变化，人们对李子沐的印象变得越来越差，因为他总是会因为一件小事和别人大打出手，李子沐逐渐的开始昂的生活，他必须要给自己创造新的生活，因为她不想等自己的父母老了以后，自己也没有能力给他们更好地生活，只能像妈妈一样留下两行眼泪。姥爷的房子不再是李子沐母女俩生活的指望了，李母也必须要换一分挣钱多一些的工作才可以维持两人的生机，李子沐还有高中和大学，他们必须把钱攒一点，否则日子会也来越辛苦。李子沐即便在后来的人生里也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节俭过，母女俩确定了目标并且认清了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望得上，只能靠自己打拼生活的时候，母女两人都是干劲十足，为了学费，为了攒钱，母女俩天天的生活都是面，一开始是手擀面，后来觉得挂面好像更便宜一些，再后来就是自己和面，想尽一切办法的省钱，在这漫无边际的，压抑的生活中母女两人唯一的娱乐就是在两人都休息的时候吃方便面，只有休息的时候李子沐才会吃早餐，她想节省下来钱，虽然不多，但是也可以犒劳一下母亲，母亲的头疼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李子沐经常去母亲工作的地方，那是一个毛巾厂，母亲的工作就是把生产好的毛巾装到塑料袋包装袋并且用热压机吧包装袋的口封住，因为机器太高，所以工作的时候只能站着，每次母亲踩一下踏板，热压机就会点一下头，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缕刺鼻的烟升起，打在母亲的脸上，穿过母亲脸旁边的碎发扬长而去，李子沐知道长期这样工作会对母亲的健康产生影响，实际上已经影响了，因为母亲最近越来越频繁的说自己头痛了但是母亲实在不敢冒险换另一份工作了。
　　李子沐对现实生活的无奈和被动使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是鲁莽，她也不学习天天只想着怎样能挣一些钱，或者怎样才能改变现在的生活，除了母亲，她谁都没有，也谁都不在乎，时间就这样的煎熬着这母女俩人，李子沐后来回想起来就觉得那样的日子她不想再过第二遍，但是回忆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艰难，不管怎么说还是好好地活下来了。
　　母亲还是像往常一样从厚厚的被子里叫醒李子沐，不同的是，李子沐看见父亲回来了，就坐在火炉旁，穿着一个黑色的棉袄，李子沐当时喜悦和愤怒掺和在一起，所以什么都没说就去上学了，但是前两节儿的课怎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在想这父亲突然的回来到底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她装病请了后两节课的假，骑着电动车回家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很多，不知道回去应该以怎样的心情状态面对自己的父亲，她忘记了自己怎样打开门上的门栓的，进去之后母亲知道李子沐这么早回来一定和李父的回来有关系。中午一家人简单的吃了馄饨，李子沐说自己累了就躺在床上睡，背对着父母，听到父亲用炉钩子给炉子添火，李子沐突然在这个时候意识到父亲在家就是主心骨，无论做什么都会让母女俩很安心，李子沐所有的话都就着强忍在眼眶里没有流出来的眼泪吞进肚子里了，父亲回来的首要大事就是探望老人，母亲很踏实，很愿意配合父亲做任何事，但是让李子沐记忆犹新的还是一家人一起去姥爷“家”，李子沐在去的路上内心很激动，她觉得父亲会“解救”姥爷，姥爷可以和她们生活在一起，不用再受苦，但是父亲见到姥爷后，也是像母亲一样平静，甚至更平静，李子沐看到这回姥爷还是嘴角带着微笑的流泪，彻底崩溃了，回去的路上，和父母一句话都没说，一进家门就开始嚎啕大哭，父母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做着那一套“工作”，烧火，热水，母亲洗衣服，父亲泡茶，今天的火炉格外的热，李子沐坐着坐着就困了，睡着了，李父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说：“还是个孩子！”
　　一切还在照常进行，李子沐的父亲回来之后就开始准备工作了，李子沐能看的出来，父亲觉得自己对家庭有亏欠，很努力的想要弥补。每天都会接送李子沐，时不时就会和李子沐聊天，一切都好像变得越来越好了，从来没想过上高中的李子沐突然有了想要学习的冲动，不得不说，李父的谈话还是起了作用的，因为李父说过，如果李子沐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或者认为自己以后想要拥有更好的生活的话，需要靠自己的本事。上高中对当时的李子沐来说就像是一个小高考，他的学习成绩太差了，就算是去最差的高中对她来说也还有一段距离，她人生中第一次很正式的努力应该就是从这开始的，结果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是很差，李子沐如愿以偿进入了最差的高中，他内心的一个信念就是，不要埋怨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这只是一个平台，进火箭班，才是现阶段的目标，分班是在两个月之后，数理化拉低了李子沐的平均成绩，李子沐与文科火箭班失之交臂，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动力啊，可能就是姥爷吧，李子沐在普通文科班里学习很努力，也算是前三甲了吧。她从班主任那里获知了一年后还会有一个分班，她更坚定了，“我一定要考上文科火箭班！”班主任很看好她，也很照顾她。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还有一周就要分班考试了。李子沐很用心，很拼命的准备。
　　晚上李子回家听到姥爷摔了一跤，比较严重，但是父母一直安慰她说姥爷并没有大碍，李子沐呀没有想太多，一周的时间在忙碌中是过得很快的，考完最后的文科综合，李子沐没有着急回家，留在学校上自习，对题，猜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结果。一直到晚上10点，才回家，发现父母在楼下等她，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一样，李子沐看到父母在楼下等她，内心暖暖的，但是李子沐很好奇为什么今天父母没有问今天的考试，回到家之后，李子沐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心里总觉得今天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因为父母在客厅坐了很久，但是没有说话，李子沐也没有多想，等到第二天早上李子沐上学的时候，看到在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两张老爷的一寸照，李子沐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照片，那天李子沐在学校一句话都没说一句话，回到家之后也是正常的和父母交流，只有晚上躺到床上之后，泪水才会不能抑制的充满眼眶，以狂奔的速度流到耳朵后面的头发中被头发分流的眼泪无所适从，接受被枕巾吞噬的命运。周六的下午学校放假，李子沐中午就回了家，家里没有人，李子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父亲说他在朋友家，中午不回去了，李子沐突然的失控，大喊：“最后一面都不行吗？”她不得不接受姥爷已经去世的这个消息，有时候她自己都讨厌自己的敏感。没过多久，父亲就开车接李子沐去了姥爷住的地方，但是不是那个破破旧旧的小房子了，而是装修精致的楼房，李子沐内心的火烧的李子沐眼睛都红了，若不是知道姥爷活不了几天，舅妈是怎么也不可能让老爷住上新房子的，李子沐这么想着，走到姥爷的卧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但是还是在推开门的那一霎那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