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舞娘 ...
-
“洞口的人影是小英儿，我师傅见我迟迟不到便来寻人，我将你交给她便跑去了祭台……但还是晚了一步。”大·后看着冉瑜，她知道这些年他查到了不少可终究不如直接铺在他面前残忍。
“就这些么？您要说的，就这些？”冉瑜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却握紧了拳头。大·后说的事情不假，现在灵气衰弱修士生活大不如前，他收拢了一批较为可靠也探听到了一部分秘辛。虽然自己当时还只是个刚学说话的孩子，但是他依然记得那时的滔天血气，和一个一路护送他的宫女，原来是大·后……哪怕是现在，睡梦里还能听见母妃温柔的歌声……叹了口气，把手臂抱在胸前说道“当年的事我多少查到一点，父帝的玄字营在那场灭世之灾里全灭，父帝和母妃的样子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沉吟了一番开口道“我只记得不过五年那些修士便再次下手，灵女阿姑………”
“不论修士，人皆不可信。”大·后神色在烛光打出的阴影下晦暗不明“你要小心身边人，哪怕是我，哪怕是二九师…叔公。我身边的琉璃是修士的人，素晴死后她一直在暗示我当年你母妃一事，你要小心。”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冉瑜“宫变之前我就发现她有一些反常，我便去跟踪了她。然后我便发现她有一阵打着我的名号去过你母妃的寝宫。”
！！ ！
“我悄悄查了一番，就查到她和修士有牵扯。那群修士根本不屑于掩盖，不过她也是有心思自己烧了奴契改了家址。”
“我将消息藏于糕点里传给你母妃，她却给了我一个牌子。”大·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牌递给冉瑜“就是这个。”
那是一个很朴素的木牌，甚至看起来有些粗糙。上面没有花纹没有孔洞没有穗子，上面只有一座山，一棵树。
冉瑜摸了摸觉得手感竟然还挺好，好像有包浆。“这是？”
“我不知。”大·后摇了摇头“你母妃只说了一句话。”
‘等花开了，我的臭小子大了，就该让他去上山给他娘戴花了。’
“你母妃当时还给了你一巴掌，嫌弃你长得真慢。”大·后调笑的看着冉瑜“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这也不是我该知道的。毕竟我也不是皇家的人。今日的戏我也演够了，什么东西该清理什么东西该收拾你一个帝王也轮不到我这个深宫妇人指手画脚。我老咯~”大·后笑着锤了锤腿，当年抱着冉瑜逃命被修士砍了一剑。腿保住了，就是不能再飞檐走壁了。
冉瑜看了眼她的腿说“……您注意身子，我会派人照看的。”
“哈哈哈，你可是玉唐皇室的火种。”大·后看了他一眼“可比我强多咯，你娘的眼光向来不差的。”
“小绵绵，过来扶着,回宫啦~”冉瑜看着豆蔻年华的小宫女颠颠的跑过来扶着大·后，大·后摸了摸她的头光照下显得毛茸茸的。他想素晴跟她差不多年岁，抬眼对上大·后如墨悲凉的眼冉瑜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记得那个英姑姑当时还抱过他，那时候他怕的发抖。她说了些什么来着？好像是——
‘别怕，别怕殿下不会有事的，奴婢会保护殿下的。’
“绵绵别怕，后会保护绵绵的。”冉瑜猛地抬头，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蹒蹒的走着。
“我们去送送英姑和素晴好不好？”
“好，大·后当心脚下！”
冉瑜就这么看着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变细再也看不见。他想若是没有进宫，她和她的孙儿也就是这般景象吧。垂眸半响他活动了活动僵硬的四肢说“收网。”
清水乐坊
清水十一躺在贵妃椅上悠哉悠哉的剥着葡萄，水灵灵的看着就好吃的很。剥了一小盘满意的点点头擦了擦手放嘴里含了一颗，舒服的眯起眼睛像只猫似的。好好吃好好吃好好吃！呜呜呜有个当大·后的徒弟就是好！呜呜呜好好吃！
“阿妈！你有个包裹！”一袭黄裙的女子蹦进了这只‘猫’的领地，跟只鸟一样叽叽喳喳。
“吵死了！你好好感谢你这副好嗓子吧，要不然你早死千八百回了。”炸了毛的猫伸爪子拍了这只蠢不拉叽的小黄鸟两下，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却连根羽毛都没拍掉。
“什么包裹？”清水十一懒洋洋的吃了颗葡萄·漫不·经心的问道。
“一个人。”小黄鸟神秘兮兮的说
“人？”清水十一皱了皱眉头，小黄鸟接着一脸坏笑“还是个男人！阿妈你是不是有相好了！”
“胡言乱语！”“阿妈你不用不好意思！”“小浪蹄子！我打你！”“阿妈哎！哎！别打！”【请脑补猫鸟打架】
“真的阿妈！穿的就像个大人物！而且还有黑衣哥哥守着！”小黄鸟忽闪着翅膀很是惊奇。
“你说什么？你黑衣哥哥守着？！”
“对呀！黑衣哥哥还让我快点叫阿妈！哎！阿妈！你那么急！哎，等等我！我给你带路啊！阿妈！！！”
清水十一拎着追出来小黄鸟冲了出去，小黄鸟觉得有点晕感觉阿妈不是炸毛的猫，像个豹子不然咋跑这么快！她都要吐了！！
啪“嗯？”小黄鸟被扔到地上还有点蒙就听清水十一对屋里说道“九小子，看好这丫头。”
“哎？阿妈？”小黄鸟坐起来揉了揉脑袋略表疑惑。
“水姑娘，你没事吧？”卫九坐在了小黄鸟身边，小黄鸟脸嗤的红了。“黑衣哥哥，阿妈这是怎么了？”
“处理事故遗留吧？”
啥？小黄鸟一歪头表示自己没听懂，却见卫九笑了起来。“黑衣哥哥你笑起来好好看~”
卫九一愣，扯了扯脸上的面具无奈的说“小丫头你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怎么知道我好看？”
“你叫阿妈前辈。”小黄鸟一脸认真“阿妈很好看！我知道阿妈以前有故事，阿妈说过她们是按长相来的！所以黑衣哥哥你一定很好看！”
“她们？”
“舞剑的黄姐姐长的文文秀秀，弹琴的骆姐姐长的张扬妖艳，跳舞的明姐姐长的跟莲花似的！你在看我！”小黄鸟满脸通红的指着自己。
卫九觉得有点好玩,笑着问“你？”
“对！你看我长的水灵灵的，唱歌也水灵灵的！我这么好看！你一定也好看！”卫九看小丫头一本正经的强行解说忍不住笑出声来。
“噗嗤。”
“哎呀！黑衣哥哥你别笑嘛！真的！”
“嗯嗯”
“你好敷衍！”
……
相比屋外的欢乐屋里阴沉的很，清水十一灭掉了屋里点着的灯蜡走到男子面前。“你想过有着一天吗,姜先生。”
男子在清水十一杀人的目光下却淡定的很“河边常走，总是会湿鞋的。”
“先生淡定的很啊……可我很急燥啊……”清水十一摸出別在腰间的弯刀把他的手插在了桌子上。
男子表情扭曲了一下却没有吭声，半响“你知道我不会说的，给我个痛快吧。”
“不用你说，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有人也知道了。”清水十一拔下弯刀在男子衣服上擦了擦血“我只想给兄弟们报个仇。”
“姜先生可是差点就让我们清字营也全灭的谋士‘大~功~臣’不是么？”漆黑的屋子里清水十一的眼眸被杀意映的铮亮，映的男子心神晃动。他感觉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爬上了头皮，当他的舌头刚滑倒牙齿时下颚被按住了“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他们不查你毒是因为不需要——”
嚓！又是一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子已经满头大汗，而清水十一手上动作不停一条腿已经在刀下露出骨头，她喂了男子一颗药丸“吵死了。”
一刀、两刀、四刀……二十三刀、四十刀……清水十一已经不知道给了他多少刀，捅、切、割……她已经麻木，她只想折磨他不停的把刀捅进他的身体里，她现在想的到的只有因为眼前这个人勾结外贼害死的兄弟。
大卸八块都不够！不够！
“哈……哈……”清水十一喘着粗气，再次抬起手腕却向脖颈刺去……
“黑衣哥哥你一直都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叫水苑灵了你也告诉我嘛~”水苑灵可怜兮兮的拽着卫九的衣角眨巴着大眼睛，卫九摸了摸她的头问“你不害怕么？刚才那男的叫的可是很惨。”
“……不怕。他罪有应得。”水苑灵有一瞬的沉肃下一秒就笑嘻嘻的卖萌“那就安慰一下受到惊吓的美人妹妹好不好~告诉我你叫什么嘛！”
卫九叹了口气“不……”
“不行不行不行，那我不能每次都叫你黑衣哥哥吧？难不成你叫黑衣？”凶巴巴叉腰
“那你……就叫我九哥吧。”卫九思索了一会回答到。
水苑灵看着卫九，卫九突然有点毛毛的。“那个……其实”
“九哥。”
“哎！”
水苑灵开心的抱住了卫九“我也有哥哥了！九哥！”卫九拍了拍她的后背想还是个小丫头啊……是自己想多了。
哗啦——
清水十一打开了门，门口两人踉跄了一下呲了一大跳，从地上蹦起来看见清水十一溅了满身的血，卫九下意识把水苑灵挡住不让她看。
清水十一挑了挑眉没吱声，把身后浑身抽搐的肉泥拖出来对卫九说“给你们留了一口说话的气。记得赔我衣服和屋子的钱。”说完转身就走了。
卫九松了口气突然想起身后的水苑灵，侧头看见她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人好像要活吞了。“水姑娘？”
水苑灵回过神来，可怜巴巴的说“九哥你快把他弄走好吓人~人家怕怕~”
不弄走我怕我忍不住给他最后一刀。
卫九摸了摸她的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九哥这就把他带走，你先走吧。”
“嗯，我去看看阿妈。”
卫九看着水苑灵的背影，觉得不一定是自己想错了。毕竟这姑娘刚才的眼神可是很可怕的……
不过这些不重要，这人我要怎么搬呢？卫九看着地上喘气的肉泥陷入了沉思。
离开的水苑灵并没有去找清水十一，而是去了一间密室。她跪在蒲垫上面前摆着两个排位。
清水十九、段琛
“爹，娘。那个叛徒今儿被送到师傅手里了，师傅折磨的他很惨，很惨……不过没杀他，帝还要问他话。我看见他尿裤子了啧，娘你们的仇报了……爹爹还要在等一等。毕竟修士哪怕落寞了也是修士……”
“再等等……再等等……女儿早晚会有一天用自己的名字去见爹娘兄弟的后人的……会一天仇都报完了再也不会杀人了……会有的……会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舞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