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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十 章【转调 疯狂的婚礼[下]】 ...

  •   我才发现我真她爷爷奶奶的是个孬种。
      看着志保给妈拉拉扯扯地走自己却动也不能动。
      好吧。我知道,这是命中注定。
      谁都保护不了,只能让所有人陪葬。
      我无奈地走到窗边,才发现白天的晴朗早就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黑漆漆的夜中一块又一块的黑云,它们正在嚎啕大哭。

      [带不走的,留不下的,让大雨侵蚀。]

      钢琴声与交响乐队奏响的悠扬细碎的舞曲响彻大堂。
      兰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穿着纯白的婚纱,长长地拖在地上,前方乍看去,是及膝的中裙,银色闪耀的中筒靴耀眼夺目。
      她微笑着,望着我。
      我EQ还不到负200的程度,识相地伸出手,她痴痴地笑着,挽着我的手,走进了舞池。
      我和兰,一直对望着。脚下的舞步,没有停止。
      我仿佛,能听到有人在说,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眼角瞟向四周,妈正在和毛利夫妇说我坏话吧,笑得那么开心。
      我真的只是不经意地,望见了在角落弹琴的志保。
      她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在钢琴上优美舞蹈着。
      这首钢琴舞曲……
      《Eyes on me》
      优雅,抒情,惬意,安静。
      结果,我就真的,eyes on her了。

      她其实近在咫尺。
      可是,她也远在天涯。
      这感觉比那五年以来的更难堪。

      本说,人生最难堪的事,是相爱的人分隔两地。
      后来,人生最难堪的事,是不记得了也在想念。
      现在,人生最难堪的事,是………咫尺,天涯。

      因为我的分神,好像舞步也开始碎乱,兰不知何时已经将头埋在我的胸前。
      仿佛倾听我的心声。
      可是,她听不到。

      服部不动声色地给了我一拳。
      “你认真点。怎么都不能让大家难堪。”他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回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舞曲声嘎然而止,志保站在钢琴旁边,用我不能读解的眼神,望着我……
      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吗,我的手好像冰冷了。
      我望向志保的手,即使是刚从钢琴上下来,手依旧被冻的通红。
      服部三推二搡把我弄到了神父的面前。
      身后,是众亲友和记者的期盼的眼神。
      面前,是慈祥的神父与虔诚的十字架。
      “哈里路亚,愿神与你同在。”
      神父端过一杯圣水,在我们之间挥洒。灯光使圣水变得金碧辉煌,闪光灯和快门声也相继响起。却怎么也不够角落的人光彩夺目。
      我才发现,我的视线,没有从志保身上移开过。
      兰似乎也发觉到了。“新一,你眼睛怎么了?”
      我转过来,揉了揉一直斜视的眼睛。“嗯……好了。”
      “咳。”神父轻咳一声。
      其实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用这个形式结婚。
      神,你是慈祥的。我们身上有与生俱来的原罪。
      我们在赎罪,你又何必要与罪人同在。
      我看到了角落的志保目光无神,嘴角微微抽搐,是讽刺性的一笑。
      她该不会是,听见了我心中的谬论吧?
      她……是不是在哭?
      我的目光,真的,移不开了。
      “工藤新一,你确信这婚姻是天之所配,愿意承认毛利兰为你的妻子吗?”
      全场死寂。
      我看见志保正想从交响乐队中间潜逃。
      兰轻轻拉了我的手,我回过神,“啊?”
      全场开始窃窃私语,志保的脚步顿了顿,又开始缓缓挪步。
      交响乐队的乐手们似乎很不配合,每个都是不耐烦地站起身,赏她一个白眼再让她过去。
      “呃……”神父也略显尴尬。“工藤新一,你确信这婚姻是天之所配,愿意承认毛利兰为你的妻子吗?”
      他又问了一次。
      我这次却低下头,久久没有回应。
      全场亲友开始议论纷纷,兰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服部快步走上前来狠狠踩了我一脚:“小子,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想潜逃?”
      他爷爷奶奶的,我成国际逃犯了。
      不过,转念一想,我不正是国际逃犯吗。
      当年面对哀的感情,我选择逃避。
      如今,志保,我所爱的人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却还是只能逃避。
      想去面对,却发现我们面前的阻碍,太多。
      我深呼吸。
      我这辈子都在为别人想。
      我能不能为自己想一次?
      自私……是自私了。
      只自私一次……
      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死亡。
      我希望……
      陪我等待死亡的人,是她。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场景。
      服部用浓厚的关西腔,描绘的美丽图画。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清澈的湖水。”
      “月色皎洁,洒在湖面上。”
      “两岸的垂柳随春风的翩翩起舞。”
      “远处是闪烁的火光,如星辰般美丽。”
      “你驾着小船,划到了湖中心。”
      “借着月光,你看见了谁的脸?”

      是灰原哀。
      是宫野志保。
      两者的脸渐渐重合,又渐渐模糊。

      我这辈子真的只自私这一次。我发誓,没有下次。

      “兰。”我转过头对满是尴尬的兰微微一笑。
      她怔住。
      我挣脱了她挽住我的手,冲向交响乐队,横抱起在缓慢挪步的志保,冲出大殿。
      没给众人回过神来的时间,直接冲下楼梯。
      冲到二楼,我仿佛还能听到,服部从15楼传下来的叫骂声。
      “你发疯了是不是?快点放开我,你给我赶快回去!”志保拼命捶打我。
      她力气虽然没有兰的大,但是却是不小。
      “我是发疯了。五年以来我想你想到快要发疯。”我这辈子也就现在还有机会说肉麻话。
      “可是我很正常!”她依旧念念有词。“放开我!”
      我没有理会她。

      大雨冲刷一切罪恶。
      我紧紧地搂住她。
      怕她被淋湿,怕她会冷。怕她会再次从眼前消失。

      不知道抱着她跑了多久,才跑到一个无人的,能躲雨的街角。
      我才发现,她的妆容,微微有些花了。
      她大口喘气,似乎刚才是抱她抱得太紧。
      我几乎只剩半口气,眼前几缕毛发给大雨打湿,我现在真是像条落水狗。
      “……你……真的……疯了……”她一只手撑住我的肩膀。“你……让毛利他们的面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及什么?”我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
      她眼里闪烁的,是不可置信。
      “我用我的生命作为代价,拼命想起你……”我自以为深情地告白着,雨声试图吞没,却还是字字句句传入志保的耳际。
      “你想起的是灰原哀,我是宫野志保。”她声音有些颤抖。
      是害怕,还是寒冷,又或是犹豫?
      我将她拥入怀中:“我管你是谁。管你是宫野志保还是灰原哀,就算你是阿猫阿狗都好,你就是你……我从头到尾爱过的人,只有你一个。”
      我看到了她眼中怀疑的神色。
      “从前对兰的感情……一直是朦胧的。”我把她抱得更紧,她却颤抖得越发厉害。
      雨水从我的衣领钻入,将我全身湿了个透彻。
      圣诞节的夜里,气温居然到这种程度。
      不过,有她在身边,气温再低对我来说都是瞎扯淡。
      “直到……你自己去面对Gin的时候……我的那种,希望和你一起承担一切的感觉……”我轻吻着她的发:“才明白……你才是唯一能驻扎在我心中的人……”
      她静静地听着,手勾勒着我面部的轮廓。
      “所以,这是你欠我的。”
      “所以呢?”
      “所以,你要补偿我。”
      “你说过了。”
      “那你接受补偿的条款吗?”
      “你那些霸王条款……”她不满的嘟囔。
      “我要的不多。”我微笑。“只要你在我剩下为数不多的日子……不要有负罪感,陪我等待尽头……就够了。”
      她终于放声大哭。
      是不是很久,都没有这样释怀了?
      我不知道我们到底在雨里淋了多久。
      十分钟?
      一小时?
      只要我们紧紧相拥,寒气就不会侵蚀。
      我会用我余下的日子,保护你。
      因为我说过,只要我记得你,我就会保护你。
      看,就算我不记得你,我都还是在想念你。
      如果我记得你,那又应该怎么去爱你?

      这是我把志保带到另一个酒店的房间之后一个很值得探讨的问题。

      她在浴室中洗澡。
      “你是怎么恢复大人的样子的?”
      浴室门不是透明的。
      “我妈那个配方有些地方改动一下……就可以了。”她的语气里有自豪,也有自责。
      “如果当初我能再动一下脑筋,也不会导致……你现在……”
      “不许再自责了。”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有你妈那剂药,我才敢确定,自己爱的人一直是你……不是么。”
      她沉默。

      她洗完之后,我也去洗了。
      待我们都睡在床上的时候,我们开始为天亮之后做打算。
      “我明天早上……”志保开口。
      “我跟你一起去。”我这句话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你真的要抛掉一切一走了之?”
      “我说了,这辈子只为你自私一次。”我顺势搂上她的腰,翻身压在她的身上,直视她幽蓝的眼睛。
      “……”
      我的定性真他爷爷奶奶的差。如果不是看在今晚特别冷的份上,我真不知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她的脸也开始微微泛红。
      “我们算不算私奔?”她问。
      “当然算。”我很没大脑地冒出这样的一句话。“科学家与名侦探的私奔……难说明天会上报纸头条哦。”
      “这可不是什么好新闻,你得瑟什么?”她捏了捏我的脸。
      我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她,再深深地望了望她的脸,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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