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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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太妖娆了？苏涣简直想仰天长叹。
一场吻戏重复了无数次，顾临霜都以“太妖娆了”“有点放荡”之类的词作为结束语，导致二人对前戏都已烂熟于心，却迟迟未“吻”。
直到折腾到了半夜四点，苏涣终于败下了阵，眼皮都抬不起来了：“顾老师，我不行了，下次再说吧，我先回房间睡了。”
顾临霜点了点头，有些疲乏地阖上双眸。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大家都陆陆续续地起了床，在大厅打了个照面，发现缺了两个最重要的人。
两个女主角，苏涣和顾临霜都不在场。
“我想起来昨天苏老师好像往顾老师房里去了。”沈曳努力地回想。
庄晓钦：“……？”
众人：“？？？”
“她们说要对戏。”沈曳不知道众人的内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继续笑嘻嘻。
闹钟已经反复响了七八遍，顾临霜心烦意乱地关掉手机，缩进被窝里，头痛欲裂。
“咚咚咚！”
顾临霜心底跑过无数只草泥马，腾地坐起身来，跳到门边，理顺自己的头发，打开门，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冷冰冰道：
“什么事？”
助理李念战战兢兢地觑着她，小声道：“顾……老师……七点了……”
“……”望着胆战心惊的助理，顾临霜柔和了几分，勾起唇角：“好。”
随后立刻关上了门。
不笑还好，这一笑，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李念打了个哆嗦。
顾老师不会通知公司扣他工资吧？
顾临霜三两下换好了衣服，洗脸漱口，画了个淡妆便出门了。
她将自己的包递给李念，按下电梯，与众人会合。
“久等了，不好意思。”她淡笑着。
“苏老师呢？”沈曳疑惑道。
苏涣还没起床？顾临霜也不解了，下意识地朝人群望去，发现的确没有苏涣的身影。
“没和你在一起吗，小顾？”庄晓钦问。
顾临霜一脸懵逼，蹙眉道：“没有。”
“你们两个昨晚……不在一间房？”庄晓钦试探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临霜的脸色。
“我们对戏对得有点晚，她后来回自己房间去了。”顾临霜没有察觉到大家目光中的八卦，正直地回答。
她低头沉思，眼前一亮。
大家也都眼前一亮。
“她可能太累了，还没起床。”顾临霜低垂着眼帘，抿了下唇。
……哦。
众人一笑，心知肚明。
“她助理……好像有事出去了。”顾临霜道，“现在没人叫她起床。”
“你去叫。”庄晓钦笑眯眯地推搡着她的背，将她往电梯的方向拱，“别人可是和你对戏才起不来床的。”
顾临霜一脸不解，但又觉得自己就算去叫也没什么，就算狗仔在也爆不出黑料，即使爆出点八卦她的团队也可以给她摆平，便答应了。
只是她没注意到身后一群人炯炯有神的目光。
苏涣上一秒还在梦中坐儿童旋转木马，下一秒就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吵醒。
她睡眼朦胧，心中一阵无名火生起，以为是助理小张来叫她起床，便也不顾凌乱的睡衣，直接去开了门，眼角一挑，一阵数落：
“不要打扰我的美容觉好吧？”
下一秒，她目瞪口呆。
只见顾临霜高挑地立在她跟前，一身悠闲的格子衫和阔腿裤，神色慵懒地打量着她。
……顾临霜？
顾临霜？？？
苏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起床气还没完全消除，语气自然也不大好听：“顾老师这么忙前忙后的，还顾得上我呢？”
“七点半了。”顾临霜神色平静，语调也没有任何起伏。
苏涣深吸了一口气，“嘶”了一声，一字一顿：
“你再说一遍？”
“七点半了。”
苏涣倒吸一口凉气，咽下唾沫，讪讪道：“不好意思，我去打扮一下，稍等片刻。”
二十分钟后，苏涣和顾临霜并肩而行，进入了大家的视野中。
“实在是不好意思……”苏涣鞠了个躬，“昨天约好今早议事的，我却睡晚了……”
“不打紧，不打紧。”庄晓钦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绽开笑脸，“还没吃早饭吧？”
“真的很抱歉……”苏涣苦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耳垂泛红。
顾临霜颇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苏涣这脸皮也太薄了吧。
“我也没吃。”她淡道。
庄晓钦望了她们片刻，叹了口气，催促她们赶紧去叫助理买个粥然后回来开会了。
三十分钟后，全剧组的人聚在了酒店会议室。
主演们和庄晓钦坐里圈，其他的配角坐外圈。
“这次大家都是第一次合作，所以我准备和大家谈谈。”庄晓钦严肃起来，环视四周。
“大家都清楚《血蔓》的主题吧，想必大家已经把剧本钻研得比较透彻了。”她双手垫在下巴上，“首先是小苏。你第一次上大荧幕，诸多细节还不大清楚，到时就麻烦小顾带带你了。”
苏涣点了点头。
庄晓钦又说了诸多注意事项，大家都专心致志地听着，生怕有什么纰漏。
庄晓钦今年刚三十九，还不满四十岁，就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导演了，她拍的大部分都是古装电影，里面的人物无论男女，造型都美得无与伦比。
她的闺蜜林佟，也是著名编剧，经常把剧情写得令人心潮澎湃，精彩绝伦。
二人此番再次合作，立刻吸引了一大批老粉新粉，还有路人粉。
虽然《血蔓》是一部主题为夺权电影，但是以皇后萧寂和歌姬朝诺的爱情悲剧为背景书写的。
尽管现在社会同意同性恋合法，也仍不是主流，所以这部片子的票房可能不会太高。
不过此番多了顾临霜的加持，票房就不只是那么点儿了。
庄晓钦本来这次拍《血蔓》是想提拔新人苏涣，赵意昕和她差不多火，也恰巧烂泥扶不上墙，正好能衬托出苏涣的神级演技。
她本来不指望能赚多少钱的，但这次顾临霜来了，不冲刺十五亿票房根本不行，二十亿也可以考虑一下的。
两个女主角，有颜又有演技，谁不喜欢看？
苏涣没有演过电影，一演就和顾临霜合作，难免会被人说热度狗，但是只要电影一出来，这些黑子们就该被“啪啪”打脸了。
说实话，庄晓钦还没有见过苏涣这种类型的新人。
她成熟内敛，和别的二十三岁的当红花旦截然不同，散发着一股沉稳的气息。
庄晓钦观赏过她演的电视剧，直接看呆。
这演技，甩其他主角一条街好吧？演什么电视剧啊，必须演电影，这人必须要火啊。
这么好的一块宝，被她庄晓钦给发掘了。
即便苏涣很厉害，庄晓钦也不免担心她和顾临霜对手戏会不会有压力。
毕竟苏涣第一次接电影，不仅是电影，还是和顾临霜搭档的同性恋主题。
“明早八点开机，大家今晚早点休息。”庄晓钦以这句话作为了会议结束语。
大家都准备起身离场，庄晓钦忽然道：
“小顾，你留下。”
顾临霜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静静地望着她。
待到其他人都走完了，庄晓钦将她拉过来，提醒道：“你和小苏对手戏的时候，把你那恐怖的气压收着点，别吓到小苏了。”
顾临霜低垂着眼帘，欲言又止。
片刻后，她才道：“昨天我和她对过戏了。”
庄晓钦这才想起来，忙问：“怎么样？”
“她很厉害。”顾临霜细细思考回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蹙起眉，“有些时候我竟然被她带得跟着跑，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庄晓钦张大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你开玩笑呢吧？”
顾临霜是什么人？她是金马、金像影后，德国柏林电影节被提名，最佳女主角奖项拿到手软的顾临霜啊。
……苏涣怎么可以？
顾临霜自嘲地勾起唇角：“我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弱了，现在的奖项是不是有水分啊，新人竟然都这么强吗？”
庄晓钦汗下，一阵震惊过后，双眼发射出光芒。
想当年顾临霜就是在她手底下火起来的，自己终于又能培养出第二个影后了吗？
顾临霜瞥她一眼，冷漠道：“我不会敛着自己的，对于她，我会全力以赴。”
“等等，小苏今年多大？”庄晓钦突然道。
顾临霜心领神会地一笑：“我问过了，她说她二十三岁。”
“不应该啊……”庄晓钦自言自语，喃喃道。
顾临霜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细细地听着，再没多说一句话。
等到十几分钟后，她刚踏入厕所的门，就看见苏涣站在墙边，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时不时还伴随肢体动作。
“……我爱你。”
这是极具渲染力的一个颤声，满是空怆的苍白感，透露出无尽的悲哀。
顾临霜一愣。
“萧寂，你听到了吗，我爱你。”
“我爱你。”
一声声无力的呐喊，却再无法挽回爱人的回应。
在练台词？
她不想打扰了对方，便驻足观看。
苏涣捂住嘴，肩膀轻轻地颤起来，泪水顺着脸庞留下，渗入指缝。
她呼了一口气，拿出纸巾匆忙擦干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忽然来了灵感，这剧情太棒了吧，虽然就是有点虐。
她抬起目光，在光滑的镜子中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苏涣：“……”
啊？
顾临霜一双蒙有雾霭的眸子狭长而惑人，沉淀着墨晕：
“挺不错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