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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一朝翻覆 ...


  •   -“舒颜,问一个比较得罪人的问题吧,你觉得自己还能红多久?”
      -“我个人嘛,不太纠结于红与不红,只要还有一个粉丝在,我就坚持到生命的尽头。”

      党舒颜录完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笑得脸都僵掉了,已经快20个小时没合眼了,6个小时后又要到众禾摆拍几组备用照片。为了挤出路上的时间用来睡觉,党舒颜索性让司机开车到众禾楼下,就这样在车中挨几个小时再上工。

      最近党舒颜和汪叡矛盾升级,已经闹到公司一把手华姐那里了,汪叡故意消极怠工来折磨党舒颜,好在党舒颜吃苦耐劳,才没短期内垮掉。这会儿,他还在梦中被张宁娆追着签名……
      “别喊了,我签,我签还不行嘛。” 党舒颜呓语中。
      “醒醒,醒醒,变天了。”张宁娆狂摇党舒颜几下。

      物理作用下,党舒颜的眼皮被强制打开,旁边是一脸紧张的张宁娆,驾驶位上是忧心忡忡的助理申祥。一睁眼就这个凝重阴沉的气氛,党舒颜自是猜到出了大事,自己一不碰黄赌毒,二不乱搞男女关系,不该有什么实质性负面消息传出,怀着这份自信,党舒颜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新闻上赫然写着“当红男星党舒颜涉嫌诈捐,遭多家儿童福利院联名曝光”。

      助理申祥一起床发现了这个凌晨爆出的消息,赶紧联系人在台湾的老板华姐。华姐对事态并不知晓,她让申祥先把党舒颜送至安全地点藏匿起来,她自会想办法解决危机。

      党舒颜的居住小区是公开的秘密,回是回不去了,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保密又可靠——杨仲言的家。

      上午十点钟,负面新闻反复发酵,经纪人汪叡失联,丞星娱乐仍旧拿不出对策,党舒颜伟光正的形象顷刻坍塌。丞星娱乐陆续接到合作方的解约和索赔通知,更严肃的是,几家官媒在向福利院了解情况后,纷纷下场谴责党舒颜近两年来,虚报捐助数据,沽名钓誉。

      正午十二点,部分地区的粉丝后援会宣布解散,个站关闭,往日为党舒颜咣咣砸大墙的女友粉、姐姐粉、妈妈粉,秒变容嬷嬷,一针一针下去戳得党舒颜体无完肤。

      临近午后十四点,一直陪伴在党舒颜身边的张宁娆接到靳元礼的电话,靳元礼本着公司利益优先的原则,已着手解约,命令张宁娆即刻返回岗位。
      张宁娆:“党舒颜一早发现这新闻,一粒米都没进,他自己是福利院出身,怎么可能诈捐呢?靳总,就不能等事情解决再下定论吗?”
      靳元礼:“我的张小姐,这条诈捐的新闻已经被证实了,或许不是党舒颜的个人行为,但是他的形象受损多少,你也是清楚的。好在拍摄的物料还没有流出,解约就可以及时止损,不然我也会向丞星娱乐索赔的。”
      张宁娆望着客厅里怅然若失的党舒颜,仍旧想争取机会,“靳总,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次众禾侥幸低价聘得代言人,不见得以后还有这种好事……”
      靳元礼:“我可听说汪叡人间蒸发了,你是临战挂帅给党舒颜当经纪人了吗?”
      张宁娆:“我只是建议靳总做事不要过于决绝。”
      靳元礼一听这话愣了几秒,她的呼吸声从电话那端传出来,扰得张宁娆莫名紧张。
      靳元礼:“你的‘决绝’也是指我对你吧?我知道你对我的裁员计划有意见,不只是你,元泉、甘贝拉甚至我弟弟,都觉得我不近人情,但我的真实想法是,你连棋子都不配当,棋子会在我手下安安静静走完每一步。”
      靳元礼冰冷的用词撕裂了张宁娆的心理防线,眼泪快过理智。
      靳元礼:“你如果想皆党舒颜一事保住自己的工作,我给你这个机会,但有七日之限,七日之后,党舒颜重拾往日光环,我记你张宁娆一功,裁员计划的黑锅也不用你背。七日无转机,你给我立马走人,锅都轮不到你来背,我也受够你们的道德绑架了。”
      靳元礼干脆地挂掉电话,面前的甘贝拉铁黑着脸无望地看着她,原来在与张宁娆通话之前,甘贝拉已经求过一波情了,这通电话既是说给张宁娆听的,也是在向甘贝拉表明态度,很显然甘贝拉看透了靳元礼的立场,破天荒地摔门而去了。

      傍晚十九点,此时爆料已发酵将近十七个小时,华姐才摸清前后脉络。原来,何彩华和汪叡貌合神离已是许久,华姐想淡出娱乐圈回归家庭,然而小他好几岁的第二任丈夫正想做出一番事业,华姐为维持夫妻名分,也就默许他经营上海的公司。

      汪叡眼中,利大义小,常有杀鸡取卵的举动,华姐老谋深算,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已知会党舒颜不要续约,而且她会把大陆的班底整合起来为他筹办个人工作室。人多嘴杂,这计划终究传到了汪叡的耳朵里。于是乎汪叡釜底抽薪,决定利用文化程度有限且涉世未深的党舒颜狠捞一笔,一走了之。他先是顶着党舒颜的名号馈赠福利院一些礼物,并承诺余下的捐赠分批送达,要求先拿到捐赠证明和票据,新闻通稿照出不误。接着以各种理由少给、迟给,为自己转移资金、侵吞财产争取时间。一开始福利院并没有往最恶劣的情形想,直到一个交流会上两位福利院院长聊起此事,才发现历史惊人的相似,其他地区的福利院也接二连三地冒出来,此时除了上海福利院,全国主要城市的福利院都被汪叡或多或少哄骗了。

      经过翻查汇款记录,党舒颜才发现那些原以为流向各个福利院的钱,最后都被转入神秘的海外账户。

      祸患远不及此,汪叡曾利用欺诈来的捐赠□□为党舒颜做个税抵扣,一旦党舒颜被认定为诈捐,下一步便会坐实偷税罪。

      这件事的症结在于,汪叡以私人协助的方式主持党舒颜的慈善活动,没有第三方作为证人,究竟是谁主导诈捐根本无法界定,即便汪叡主动承认,也会被有心之人解读为弃帅保车。蓄谋已久的汪叡,无论此时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不太可能被轻易找到。

      关键时刻,还是杨仲言另辟蹊径,找到突破口。汪叡在上海正是居住在月恒源的物业,根据监控,汪叡除了出入自己家,还经常到附近另一幢楼走动,汪叡很可能养了一个外室,就安置在距离自己不足50米的地方。

      得到这个消息,憋闷了一天的党舒颜实在坐不住了,不管不顾地和杨仲言、张宁娆杀到汪叡外室的公寓。

      那女人开门挺痛快,屋内吵吵闹闹的年轻男女正在开趴体,杨仲言询问汪叡的情况,那女人竟回答说外室又不是只有自己,哪知道什么内情。来不及等杨仲言深挖,屋内一男子认出了党舒颜,言辞挑衅不说,还拿出手机要直播这诈捐怪。

      诈捐怪?这称呼对于出身福利院、年复一年掏钱给儿童慈善事业、且被网暴一天的党舒颜来讲,无异于剜心削骨。党舒颜一把薅住那男子的领子,眼见事态失控,杨仲言和张宁娆都出手想把二人扯开,屋内其他男女也加入混战,没过几秒屋内扭打至一团。生怕党舒颜被录到脸,杨仲言自己殿后把党舒颜和张宁娆推了出去。

      跑出来的二人仍被追赶,最后躲在一处自动贩卖机旁,贩卖机的玻璃折射出此时狼狈的自己,党舒颜一时恍惚,像是认不得不化妆、不微笑、不在聚光灯下的自己了。
      “你这衣服上怎么有血啊?”张宁娆小声问。
      “不是我的吧,可能仲言伤到了,”党舒颜目光扫到张宁娆手背,抓起她手腕便提高嗓音讲,“是你的血,怎么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党舒颜话刚说完,就泄了底气,哪能怪她没保护好自己,分明是他自己疏于觉察才有这么糟心的事。
      “嘘,他们又摸回来怎么办。”张宁娆耳语道。
      党舒颜还是抓着张宁娆手腕不放,想给吹吹又觉得过于矫情,头低到一个尴尬的角度停住了,泪水有了发泄的理由,既为自己哭,也为好友哭,稍显得有些面子吧。

      等党舒颜平静下来,收到来自杨仲言的信息,他又去派出所报到了,上次尾随女同志回家,这次夜间敲女同志房门,有的聊了呢。

      张宁娆犯了难,怎么安置眼前这落魄巨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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