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冥界遗落的那棵树》澄北

8、库洛洛，请多指教

　　从他们所在的友克鑫乘坐飞艇往西北方向飞，跨过大陆板块，与侠客、玛奇的团长汇合，从而询问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是他们的计划。

　　等候区熙熙攘攘，并不妨碍侠客问话：“密罗，你的鹤不能变吗？”

　　密罗呆住，怎么问起这个。

　　“龙和独角兽都变化过，是人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破绽。”侠客提醒他：“你知道，一两张票钱，我不在意。”

　　密罗下意识问：“龙是什么样子的人形？”

　　“说起来，龙形我只见过两次呢。”侠客碧色的眼睛透过密罗，回忆着过去人的样貌。“倒是独角兽很少出现人形。”

　　密罗催促：“到底什么样子？”
　　“高挑瘦削，黑色眼睛，应该也是黑色的头发。”侠客发散的目光凝聚到密罗脸上，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很俊美，寡言少语，与赫莉很亲近。”

　　“我们在故乡出来之后，一次探寻遗迹，赫莉被人掳进地下神庙。”玛奇努力回忆，大约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们追进去的时候，龙和独角兽就在赫莉的身边，很亲近。”

　　侠客也想起来了：“对！之后赫莉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玛奇补充：“赫莉并不是自来熟的那种人，对陌生人很礼貌。但是——在见到龙和独角兽之前，我们从没听她提起过。”

　　密罗笑了，眼中闪着光：“所以，他们在遗迹相遇之前就认识了，她只是不知道——龙和独角兽也来（这个世界）了。”

　　玛奇叹气：“当时是团长发现的龙的局部照片。没想到那是什么，追踪痕迹就到遗迹了，在那之前，赫莉甚至没认出来那是‘龙’。”

　　侠客仰望天空：“越追究就越不清楚，十几年的同伴，竟然有这么多谜团。”

　　摆在密罗面前的是一团乱线，原本只想找到老家伙的名字，现在一步一步，居然要去追寻老家伙与赫莉初次相遇的情况。

　　三人沉默许久，玛奇才说：“我不知道你找他们想做什么，虽然你这家伙奇怪的很，但是……你和赫莉他们的关系，一定不比我们差。”
　　“我想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所以……”

　　“喂，玛奇！”

　　果然，他们至今都没有说出全部。密罗问：“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原来，两年前在友克鑫活动之后，小羽意外死去。赫莉迁怒团长库洛洛，两人大打出手。之后赫莉的身体崩坏，赫莉才以真面目出现在同伴面前——灵魂。之后神明降临，前来迎接“冥王义女”。

　　“原来是这样。”密罗知道了，巨树里藏着的，可能就是神格。力量浑厚而神圣，那么多人过来，目标就是它吧。看来当时赫莉他们确实出事了，不然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只要找到老家伙的名字，那‘神格’就是自己的东西了！
　　成不成神无所谓，东西一定要收入囊中。

　　“鹤没关系，她可以跟上。”密罗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让侠客牙酸的笑容：“尽快出发吧。”

　　侠客趁着密罗思考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挂断之后侠客嘱咐玛奇：“团长赢了。至于西索，被打死了。团长会在竞技场周围等咱们。”

　　玛奇：“哦，是吗？看来还要给西索整理一下遗容。”
　　侠客摆手：“不管也没事吧。”

　　玛奇无法认同：“我收过钱了，不管他心里过意不去。”

　　两天后。
　　巴托奇亚共和国，天空竞技场周围小广场里。

　　“是高楼啊。”密罗望着远处不知有多高的大楼。
　　“九百九十一米。”侠客介绍：“里面都是格斗场。”

　　“团长呢？”
　　“快到了。”

　　密罗和侠客坐在小广场的长椅上，仔细打量人来人往。
　　直到看见一名黑衣黑发的青年走向他们。

　　“啊，团长。”侠客来了精神。
　　团长问：“玛奇呢？”

　　“给西索整理遗容呢。”

　　“哦~”青年的目光投在密罗身上。他猫一般的杏眼看不出情绪，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下一秒做出什么。索性这样的表情没有持续太久，青年的杏眼泛出笑意，声音也意外的柔和：“你是毁坏我成员坟墓的密罗。”

　　“对。”密罗站起来，与他对视。
　　奈何密罗十二三岁的身量，无法与对方‘平等’相处。

　　“你想知道什么？”团长目光温和，唇角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密罗挠挠头发，有点苦恼。

　　库洛洛这才注意到，阳光下，密罗的黑发居然有红色的光泽——如火一般。

　　“我是密罗。你叫什么名字？”
　　“库洛洛，库洛洛·鲁西鲁。”

　　“库洛洛，请多关照。我想问关于赫莉的事情。”

　　侠客睁大眼睛，这小子，有这么懂礼貌吗？

　　库洛洛率先说：“赫莉是我们的同伴，快二十年了……或者更久……我们在流星街遇到的。你们是什么关系？”

　　密罗：“我也在寻找这层关系，我猜测，是同源吧。”

　　“当时一道光落在一座垃圾山的背面，我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赫莉忒亚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吧？”
　　“她的灵魂，她寄宿的身躯已经被我烧了。”

　　库洛洛：“赫莉的能力很稀缺，流星街没有干净的水源，她却可以凭空引出清水。那不是念能力，你知道那是什么能力吗？”

　　密罗回想梦中无声的画面，问：“像这样吗？”
　　他右手握拳，火焰包裹他的拳头。他将手摊开放在库洛洛面前，黑色的火焰在手心跳动，却不温暖。

　　库洛洛神色不变，继续说：“我们初期的成员一起生活，她和小羽被绑走，使用过‘锁链’——能够将整个房间封锁起来的锁链，是金色的。”

　　不等库洛洛提问，密罗就说：“那是她的武器。”

　　“你的武器呢？”
　　“没有。”

　　“离开流星街之后我们也互相联系过，赫莉是单独一个人在旅行。偶尔活动，都是她编织出金色大网笼罩住目标。再后来就是去遗迹，我想他们和你说了。”

　　库洛洛示意侠客。
　　侠客点头。

　　库洛洛继续说：“赫莉是神明，预言上写她是正义女神，后来确实得到证实。有神明来迎接她，她身边的人喊那两人‘修普诺斯’‘达拿都斯’，之后就离开了。”

　　“大约是在半年前，我又见到她了。”库洛洛的手掌捂住下半张脸，眼睛像黑曜石一样深不可测。他仔细思考措辞：“准确来说，是她找到我。”

　　侠客掩不住惊讶：“那时候不是！”
　　“没错，我被封锁了念。”库洛洛表情平淡：“并没有触发禁制。”

　　库洛洛继续说：“我很少见到她放开手脚去做什么，总是畏手畏脚，像是怕被什么发现似的。”

　　密罗心里打量，也许赫莉身为神明并不强大。
　　或许刚刚成为神明？好好的为什么会以灵魂状态来到这里呢？

　　“再见到她，她很惆怅，悲戚。她说‘库洛洛，再也不见了’‘你以后会遇上我的同伴也说不定’。不知道她当时遇到什么事情了，见面时已经灰白了头发。”

　　库洛洛只是平缓的转述，密罗甚至难以在他身上感受到情绪波动。

　　“我想，她是一下子变成那样的。”密罗合上眼睑，他难以想象那些人残留在巨树中的悲戚，就像他不能想象——树木精灵要经历多少时间，才能像人类一样多愁善感。

　　库洛洛却笑了，青年人原本就眉清目秀，轻轻一笑，就会让周围的女孩子侧目。
　　“如果你能见到她……”

　　密罗等他说下去，他却摇头，似乎是放下了什么，眼中一片清澈。

　　库洛洛说：“不，没有要带的话。”
　　“行吧。”密罗随口应着。

　　天空再次积聚雷云，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密罗扯着嘴角，冷笑一声，引得库洛洛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