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冥界遗落的那棵树》澄北

33、现代：睡神敲门

　　身形高大的睡神大人堵在门口。

　　也许是为了方便在人间活动，他换下密罗之前在冥界见过的黑色长袍，转而穿上人间常见的西装革领。只是，常见的绅士三件套搭配格子领带，颜色虽然低调，但是他身形上说不上来的闷骚感是怎么回事？

　　是块当模特的好苗子·密罗·职业病。

　　鹤女见到来人一下子紧绷起来，这是异界的正统神族！

　　受到鹤女身边气氛的干扰，来人强大的气场让房间的里人们陷入死寂。

　　来人是金发金眸的异族人相貌。虽然容貌堪比大卫像一般深邃立体，但是他漠然的目光被睫毛落下的阴影装点，形成了过于压抑的氛围。

　　衣装上的纽扣与领针都是纯金质地，甚至还有隐晦的花纹，真是贵气逼人来客。
　　他宽肩窄腰，充满侵略感的样子几乎让房间里的女生呼吸不畅。

　　手指修长搭在房门口，骨骼分明，充满力量感。
　　与身材娇小的密罗形成鲜明对比，种种冲击感一并挤入这间小小的公寓。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站起来看着来人。似乎坐下仰视他，都会因为不尊敬而丧命。

　　“谁呀？”青峰大辉打破沉默。
　　密罗面对修普诺斯露出一笑，再次暴击：“上门推销的。”

　　众：你放过我们吧！

　　密罗补充：“特效睡觉药，专治失眠多梦。”

　　“呵。”
　　修普诺斯探身，握住密罗的小下巴。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你那老家伙知道吗？要不要我也去找他，也送他一场好梦？”

　　浑厚硬质的嗓音震得密罗耳膜发痒，她不自觉后退步，炸毛的猫一样盯着对方。

　　“修普诺斯！”名字从密罗的牙缝里被碾碎了说出来，“你想干什么？”

　　他扯着嘴角算是笑了，显然手掌中可爱的小下巴在说话的时候……更加让人回味。

　　果然胜画对她来说很重要：“推销来的，有一个消息，你想要的那个东西……”

　　密罗扯下他握住自己下巴的手掌，再后退一步：“你知道？”
　　“不难猜到。”修普诺斯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鹤女，轻笑：“你们打听消息的时候，也没有隐藏啊。”

　　桃井五月顶着压力，“密罗，那是你朋友吗？”来者不善的样子，要考虑报|警吗？
　　对方骇人的气势下她已经忘记了，如果密罗也对付不了的人，报|警又有什么用处呢？

　　密罗回身面对他们，“是啊，祖上的朋友呢，很老很老了。”
　　睡神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压住密罗，让她闭嘴。

　　若松孝辅提议：“既然是这样，我们先离开了。”
　　密罗没有说话。

　　“那个，对不起啊，密罗同学，今天打扰了，明天上学再见吧！”樱井良挠挠后脑勺：“要记得经常来篮球部，很热闹的哦！”
　　“好。”密罗眼中染上笑意，这人真是敏感。

　　“嗯，记得来啊，如果你害怕和我对打就不来的话，哼……”
　　既然是祖上的朋友了，青峰大辉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何况还有鹤女女士呢。
　　桃井五月嗔怪：“阿大你真是！”

　　“那么，就学校见了。”今吉翔一瞥了一眼笼子里的小狐狸：“密罗啊，狗是人类的朋友，何况是家养的宠物，就更不能吃了。”

　　“是这样的吗？”密罗不是很了解。

　　“是这样的，不可以吃宠物。”果然是这样的，今吉翔一大约知晓密罗的情况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抱一只小狗来养。你大约就明白了。”

　　密罗倒是真的在思考养狗的可能性，小狗……

　　“不必，刻耳柏洛斯还有子嗣。你也见过它，要是真想养狗的话，你可以抱它的孩子来养。”
　　果然，密罗的注意力被睡神带回，她不禁问：“刻耳柏洛斯？我什么时候见过它？”

　　“当时路过白杨树树林，刻耳柏洛斯就睡在门口。”
　　“……那不是一座黑土坡吗？”

　　睡神无奈：“它在休息。”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见他们相处的样子还和平，桃井五月连忙提议。
　　“嗯。”密罗看向鹤女，鹤女了然。
　　鹤女：“我送你们。”

　　等到人都走了，密罗坐到阳台上的软垫处，将窗户打开换气。
　　之后看着里面装死的狐之助。
　　她问：“你知道我要找什么？”

　　睡神坐到靠近阳台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结实的腿部肌肉被裤子勾勒出来，线条完美。
　　燦金的眸子注视小巧的她。

　　阳光铺洒在她身上，漆黑的发梢还有几缕火红的发丝——和烧至漆黑的木头一样，上面还有未曾熄灭的火红。
　　密罗……烧而未死的植物吗……

　　“胜画的本体。”
　　木栾子精灵，都是敦厚深情的精灵，密罗也不例外。睡神早就猜到，只要自己透露出胜画本体的消息，密罗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密罗看向他：“你有什么目的？”
　　唯独睡神修普诺斯，自己不敢确信他做的事情仅仅是为了帮助自己。
　　也唯独他，让密罗如此小心提防。

　　“盖亚要重启圣战，既然两边都要作弊，冥界自然不会坐等她搞小动作。”
　　“什么！？”

　　“重启上届圣战。雅典娜想要得到木栾子树的果实已经不可能了，想要，只能回到十八世纪那届，或者更早。得到果实，封印冥王军的不死性，她才能扭转以后的战局。”

　　圣战？又是圣战？
　　人类要面临的是死亡，而神明要面临的则是信仰。

　　密罗问：“你要怎么做？”

　　睡神沉默不语，心想这小精灵就算沾染神性，还是不了解神明这种生灵。果然是年龄太小的缘故吗？

　　“已经有圣斗士将胜画的本体带回到过去了。”他问：“你要怎么做？”

　　狐之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得、到、本、体。”
　　“你们执着的样子，真的很像。”

　　密罗斜睨他一眼，“我从没觉得自己和赫莉很像。”
　　这一刻，修普诺斯又觉得她是敏锐的。

　　……
　　“休学？”
　　南泽顺一的大嗓门穿透听筒，密罗瞬间耳鸣。

　　“你想震聋我吗？”密罗咬牙切齿。
　　南泽顺一深吸几口气，平复下来：“呃，不是。你好好地修什么学？”

　　“要离开日本一段时间。”
　　“你开什么玩笑，事业平稳上升，你说你要离开？你去哪？”

　　“希腊。”
　　“深造吗？”

　　“我记得当时报名，是走你的关系。和你招呼一声。”
　　“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不想以后有什么失踪人口的调查，你就别乱来。”
　　“知道了！”

　　石头一样硬！

　　密罗坐在窗台，雨水很凉。
　　鹤去办休学手续了。
　　外面哗哗的水声让这个房间染上了一些难言的情绪。
　　应该就是寂寞吧。

　　她点开圈住狐之助的笼子，狐之助看着她。

　　密罗提醒它：“你该走了。”
　　小狐狸跳出来，蹲坐在围栏上。
　　“大人，本丸有很多付丧神，那里很热闹。而且，刀剑男子都很忠诚。”
　　狐之助看出来了，这个凶猛的精灵，像人类一样。

　　她危险，却没有将自己杀死。
　　还在成长的她，是矛盾的。
　　这份矛盾，是狐之助的希望。

　　只是一瞬，狐之助被密罗的目光镇住。与外面的天气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寒冷视线。狐之助甚至觉得那目光就像实质的绳索，勒紧自己的脖颈，而且越绞越紧——是杀意。

　　“抱歉！”狐之助立刻低下头。

　　…………
　　……

　　妥善安排好一切之后，睡神在夜晚降临。

　　这次他又换回在冥界时候的打扮，黑色的金边长袍，腰封将他衬得挺拔修长。
　　“准备好了？”

　　密罗点头。

　　“她和你一起？”
　　他指鹤女。

　　密罗应：“是。”

　　修普诺斯不再问其他，浑厚的神力铺天盖地席卷而下。密罗仅仅是站在他面前，就有一种即将昏厥过去的窒息感。

　　“翁——嗡——”

　　密罗拿出手机：“等一下。”
　　屏幕显示‘桃井五月’。
　　晚上七点了，有事？

　　她接听电话，还没来得及问对面怎么了，就听见那头的尖叫声。
　　“桃井五月！”

　　“喂！太好了，救救我！救救我们！小密罗，我们被——”
　　那边情况不妙，密罗听得断断续续，不禁皱起眉头。

　　密罗问：“在哪？”
　　“在附近的工地！”桃井五月连忙大声说：“就是放学回家路上，有一个工地！”

　　密罗知道那个地方。
　　说起来，自己和桃井五月他们住的还算近。
　　“是***工地吗？”

　　“对！救我们，求你了！”
　　“……等我。”
　　“拜托了！”

　　挂断电话，“鹤，你先过去。”

　　鹤女也听到电话里的哭声了，了解情况紧急，打开窗户，手臂变化出黑色羽翼。健壮的羽翼展开足有两米，轻轻一扇带起风压，与鹤女丰满而秀美的身姿形成诡谲的美感。

　　密罗一起跳上窗户，这才想起还有睡神在。
　　“不在这里转移了，我处理好同学的事情，直接离开。”

　　修普诺斯摆手示意她快滚，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密罗一路狂奔，快到近前，就能感受到一阵混乱。
　　如果不是桃井五月提前说过遇到麻烦，她还以为这附近有□□呢。

　　一个、两个、三个……属于黑暗的生物。

　　“既然是同伴，为何阻止我们？”

　　密罗侧耳听着，是个男性在问话。

　　只听鹤女冷言道：“劝你们退下，免伤和气。”
　　那边傲气一声：“将少年少女交给我们，我们自然离开，与你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鹤女为人时间长了，考虑也多：“可是他们得罪几位了？”
　　还是那个傲慢的声音：“为我主狩猎，这是应尽的责任。”

　　“就是无仇无怨了？”
　　“哼。”

　　密罗听的差不多了，也知道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辉被吓得够呛。
　　没有吭声，估计是强撑着精神，只顾着喘|息了。

　　密罗走出来，“你家主人是哪位？”

　　“密罗！”桃井五月依靠在青峰大辉身边，往日洁净的脸颊泛着惨白，身上的伤痕与尘土将她衬得格外凄惨。这样一个美人……

　　密罗没有理会，直视那名吸血鬼，喝到：“说！”
　　“我以为，您是同伴。”那人顾左右而言他。

　　畏惧于密罗的视线，他顶着压力继续说：“当时您放出消息要猎杀卿穗，我是您的同伴，和您有相同的目的。”

　　密罗问：“你们为什么猎杀卿穗？”
　　“吸血鬼中有过一位纯血种，去世的时候卿穗就在现场。有人请她救助，她拒绝了。纯血种是我们的君王，是信仰……她见死不救……”

　　密罗笑了一声：“你们去报仇了吗？”

　　见他沉默，密罗的笑声更加爽朗了。
　　“哈哈哈，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杀不死，还敢自称是我的同伴。”
　　赫莉的生母，又是那样的地位声誉，怎么可能被这群喽啰轻易杀死。
　　“滚吧，杀你脏我的手。”

　　等吸血鬼离开之后，密罗来到桃井五月他们面前。

　　桃井五月他们当时被围困，对方逗猫一般戏弄自己和阿大，看来是不想弄到杀人的地步，他们只想活捉。幸好阿大身手很好，一直没被对方得手。

　　可是他们撑不了多久，甚至对方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反抗。
　　她忽然想起来密罗。
　　打架比这群‘吸血鬼’还凶的密罗。

　　“小密罗，谢谢你救我们！”
　　说完，少年少女深鞠一躬。

　　密罗长呼一口气：“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归期不定。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桃井五月嗫喏着：“是给你添麻烦了吗，抱歉。”

　　“不，我是担心你打不通，浪费了救命的时间。”密罗思考片刻，还是觉得人类的事情交给人类更好。于是给她指路：“冰帝学园迹部景吾知道吗？”

　　青峰大辉点头，呆呆的样子似乎还不能相信刚刚经历过的事情。
　　桃井五月说：“见过。”

　　“你们去找他，他身边有能人异士。再不济，也能给你们推荐一些靠谱的人。”
　　“好。”

　　“回家去吧。”
　　“密罗……”

　　“嗯？”
　　“你是……什么人……不，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还回来吗？”
　　“说不好。”

　　两人离去之后，密罗联系尤里斯：“喂，赫莉知道她妈妈被吸血鬼盯上了吗？”
　　一句话，把对面问沉默了。
　　“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嗯。”

　　“准备好了吗？”
　　修普诺斯忽然出现，无声无息站在她面前。

　　见密罗点头，他们身边逐渐蔓延出黑夜的星空与转动的天体，带着扭曲的引力将在场的一切往里面吸。感受到密罗的疑问，修普诺斯解释：“这是众神的通道，慢慢练习你也能掌握。”

　　说完，他拉住密罗的小手上前一步，在鹤女刚刚进入的同时，众神通道瞬间关闭。

　　密罗还好，倒是鹤被混乱的空间拉扯的难受。密罗双手合十结出一个结界，将鹤女笼罩起来。

　　“到了。”修普诺斯话音刚落，通道撤离，他们降落在一块森林。

　　这里鸟鸣不断，气候宜人。
　　葱翠的树林让她想奔跑一阵再说。
　　不过，“这是哪？”

　　“雅典。”
　　“圣斗士的大本营？”

　　“没人带领你进不去。”
　　“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修普诺斯，你记得卡拉吗？和伯爵夫人一起的女巫卡拉，很会做结界。”
　　“嗯。”
　　“她们和圣斗士有联系吗？”
　　“…………”

　　“你想进圣斗士的圣域？”
　　“嗯。”她来这里就是为老家伙的本体来的，本体被圣斗士带走，她自然要从那个圣域开始找了。
　　“圣域就在雅典某个地方，自己找。”

　　“哦，你呢？”
　　“处理一些事情，之后会回来。”

　　。

　　。

　　自从扮演过走失少女和孤儿之后，密罗对这样的事情格外熟练。
　　她和鹤女更换装扮，以很快的速度游历过许多地方。
　　最后，她们当做是从外地流浪到这里——

　　罗德里奥村，是这附近村落里看起来最富裕的村子。
　　这么富裕，肯定有特别的地方。
　　既然特别，就有探究的价值。

　　为了取得在这里居住的资格，使身份正常化，密罗和鹤女一起拜访这里的村长——一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男人，身穿麻布粗衣。
　　“你们，打算居住在这里？”
　　他打量两人，说是母女，只是这母亲也过于美艳了些。

　　“是。”鹤女点头。“我们孤儿寡母，不能一辈子四处流浪。”
　　村长奥里问：“为什么是这里？”

　　密罗脆脆的回了一声：“这里的人温和，而且，这里很富裕！”
　　奥里皱起眉头：“你既然知道这里富裕，应该也知道这里的规矩很严格！犯过错，我们不会轻饶。”
　　密罗点头，笑得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规矩严格，犯错的人就少。我们会遵守这里的规矩！”

　　奥里又问过一些事情，见她们对答没有出入，最终批准她们母女在村口南面一个废弃草房安家。
　　密罗笑着送走带路的村民，果然是旧时代，程序就是简单。

　　“开始吧。”
　　密罗看着眼前与NGL里，鹤女家那个坍塌的房子没什么两样的草房——
　　心中充满奇异的满足感，无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