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童养夫》和子兮

5、过关

　　“何夫子，这便是我与您提过的蒋兰。”蒋华就是因为蒋兰要念书才从山上搬进了清溪村，而村长也是早就知晓此事的，所以她也在何夫子这里说过几句蒋兰的好话。

　　经蒋白这么一提醒，何秀才这才想起蒋白之前确实提起过一个天资聪颖的小女孩，于是便将目光落在了蒋兰身上：“你想来我这里读书？”

　　蒋兰闻言，立刻上前一步答到：“是，还请夫子教我。”

　　何秀才见她举止有度，心下已有几分满意，于是点头道：“听说你小小年纪就已经会背好几本书了，这样吧，我就随便问你两句好了。”

　　蒋兰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此面上显得十分从容：“是，请夫子出题。”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接下来是什么？”

　　这个蒋兰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于是十分自信地开口接道：“三里之城，七里之郭……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见蒋兰背得流利，口齿也清楚，饶是何秀才见过这么多来求学的，也忍不住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孩子倒真如蒋白所说，是个有天资的，于是何秀才决定出一个更难一些的问题试试蒋兰。

　　“龙凤以藻绘呈瑞，虎豹以炳蔚凝姿。你便将这一段从头到尾背一遍与我听吧。”

　　如果说刚才的的那个问题是中学的知识，那现在这个就算得上是大学的初级知识了。不过这也难不倒蒋兰，毕竟她以前就是中文专业的学生。

　　“傍及万品，动植皆文……其无文欤？”

　　听蒋兰背的时候连一点停顿都没有，何夫子十分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嗯，背得丝毫不差，果然如村长所言，是个可塑之才。”

　　其实村长的内心也是震惊的，听蒋兰背书，比自家孙女背书流利太多。而且蒋兰口齿清楚，就算是自己这种没念过书的人听着都觉得好。

　　见何秀才对蒋兰很满意，村长自然也很高兴，毕竟蒋兰也算是清溪村的人了。于是村长小心翼翼地问到：“那夫子您看，阿兰以后能来您这儿念书吗？”

　　何秀才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明日便可来此地行拜师礼。”

　　听到这话，村长和蒋华都连忙欢天喜地地谢过了何秀才，蒋兰也朝何秀才深深一揖：“谢夫子。”

　　直到走出门外，蒋华才真正兴奋起来，虽然女儿背的那些东西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能被何夫子收入门下，他就觉得十分神气——整个清溪村也只有村长家的蒋河拜了何秀才为师，从今以后，自己的女儿就是第二个了！

　　“蒋华啊，明日的拜师礼，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下。”

　　听到这话，蒋华这才冷静了一些，拜师礼可是十分重要的，若是准备得不妥当，说不定还会影响何秀才对蒋兰的态度。“村长，我也没啥经验，还望您老告诉我该准备些什么东西？”

　　于是村长便将蒋河当初拜师准备的东西都通通告诉了蒋华：“镇上东西齐全，你可以在这里买好了再回去。”说完这些，村长便表示自己要回村里了。

　　蒋华谢过村长，然后就带着蒋兰朝镇上的街道去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即将入学，蒋华就十分高兴：“阿兰，咱们今日便在镇上好好地逛一逛！”

　　可巧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蒋兰跟着阿母来到街上，看到街上人来人往，路边全是地摊，摊上有吃的、有玩的……买好了拜师要用的东西之后，蒋华就带着蒋兰走进了布庄：“你以后就要来镇上读书了，也该买些料子回去做几身新衣裳。”

　　进了布庄之后，蒋兰见阿母只叫老板拿自己穿的布料，便连忙在旁边说到：“阿母，也给你自己和爹爹如意他们买一些吧，咱们都做几身新衣服。”

　　见蒋兰这么说，蒋华也点头表示赞同。选好了布料，付钱的时候，蒋兰便发现这布料果然比粮食贵多了，想到自家有几亩地，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长久赚钱的法子。

　　“掌柜，你们这儿的丝绸怎么卖啊？”

　　看着蒋兰一个孩子，说话的语气倒比大人还沉稳，掌柜的不由笑道：“你一个孩子，问这些作甚？”

　　蒋华虽然不知道女儿问这话是为了什么，不过出于对女儿的信任，还是开口帮蒋兰说话：“掌柜的勿怪，我这女儿是第一次跟我来镇上，看到店里这许多好东西，一时好奇也是有的。”

　　掌柜的闻言，便点头道：“那就难怪了，左右现在也无事，既然孩子想知道，那我便跟你们说道说道吧。”

　　见掌柜的肯说，蒋华连连道谢，然后便带着蒋兰走到了柜台前面听掌柜细说。

　　“我这店里的丝绸，次一等的三两银子一匹，好一些的则要六两银子。县城里也有十两一匹甚至更贵的，州府还有几十两上百两一匹的，更贵的也不是没有，听说还有上万两一匹的呢……”

　　“这么贵！”蒋华惊道：“那一匹丝绸简直比黄金还贵啊！”

　　蒋华目瞪口呆的模样成功逗笑了掌柜，蒋兰虽然知道丝绸贵，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贵，看来自己的想法可行。

　　谢过掌柜之后，蒋华和蒋兰便带着布料离开了布庄。走在回家的路上，蒋华便问起了方才的事情：“阿兰，你刚刚为何问起丝绸的价格？”

　　蒋兰见阿母问起，想着反正这事儿也得由她和爹爹来做，便干脆将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说了出来：“阿母，我觉得咱们家的地可以用来种桑养蚕，产出蚕茧之后便可制成蚕丝，然后就可以纺织丝绸。丝绸这么贵，种桑养蚕可比种粮食要划算多了。”

　　蒋华被女儿这一番话给惊到了，愣了半晌，她才答道：“可咱们不会呀。”

　　“这个阿母就不用担心了，此法从黄帝的正妃嫘祖便有了，书中肯定有相关记载的，到时候咱们跟着书里学便是了。”蒋兰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然女儿说得有些道理，但蒋华还是有些担忧：“可万一要是弄错了该怎么办，我们都不会……”

　　见阿母口中来来去去都是不会二字，似乎不太愿意尝试，蒋兰便不再多劝。也罢，等自己找到了方法之后再说吧。

　　回到家中，张氏看到新料子，虽然嘴里不住地嘟囔着浪费钱，但眼角眉梢间的开心却是藏都藏不住。如意见也有自己的份，心中感动，蒋姨和兰妹妹都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以后也要好好回报她们！

　　得知何秀才愿意收下蒋兰，张氏十分骄傲地扬头道：“我就知道咱们阿兰肯定没问题的！”

　　如意也很为蒋兰高兴：“兰妹妹，恭喜你。”

　　于是这整一天，张氏都在家里兴奋地左转转、又看看，最后还是蒋华受不了了，拉着他去房里说事情去了。

　　看着蒋兰的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如意有些好奇：“兰妹妹，你看上去好像不是那么开心？”

　　蒋兰还在思考致富的道路，见如意关心自己，便笑着摇头道：“没事，就是在想家里的事情。”

　　见蒋兰不愿说，如意也不多问，也学着她坐在桌前叹气，倒引得蒋兰一阵发笑：“我刚刚的样子看上去有这么好笑么？”

　　如意见她终于笑了，便也笑答道：“反正就是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叹气，就像我以前不做功课时夫子的模样。”

　　蒋兰见如意不再避讳说起以前的事情，不由面露微笑，朝他眨眼道：“你现在愿意讲你在家里的事情啦？”

　　看蒋兰的眼中带着善意的调侃，如意也笑着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家以前就是卖绸缎的……”

　　听到“绸缎”二字，蒋兰的眼睛一亮：“你家是卖绸缎的？”

　　如意见她这么激动，有些不解地歪头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蒋兰十分欣喜，于是便将自己的打算都一一同如意讲了，说完之后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阿母说她们都不会，因此便不愿尝试，但以家里的情况，若是只种些粮食，只怕交了税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如意闻言，想到蒋兰今后要去镇里念书，再回想一下自己当初所用的笔墨纸砚，还有买的那些书，随便一样就比这家里的任何东西都贵了。
　　沉吟片刻，如意才道：“我倒是知道法子，只是从未做过，也不知到底行不行。”

　　听了如意的话，蒋兰有些犹豫：“这一般算是家族的不传之秘吧？”

　　蒋兰的犹豫让如意打消了最后一丝挣扎，笑着解释道：“如今家里只剩我一个，那些亲戚族人害死了我母亲，我肯定是不会原谅她们的。你们与我素不相识，却愿意救我一命，虽说是做童养夫，但你们也从未亏待过我，我又有什么好藏私的呢。”

　　如意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见蒋兰怔怔，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怎么啦？”蒋兰回过神来，看到如意面带微笑，心中对他便有些愧疚。

　　想起自己当初还想明哲保身，劝阿母将如意送回去。可现在如意一听到自己有难处，就愿意将他母亲留给他傍身的东西告诉自己。看来自己以后也要对如意好才是，不然就对不起她这一番信任了。

　　“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蒋兰猜如意这名字肯定是个小名，不过穷人家的男孩，嫁人之前只有小名的也不少，所以阿母和爹爹都不以为怪。但自己却知道如意出身不凡，所以他肯定是有大名的。

　　“我姓兰，母亲为我取名若，希望我今后能像兰草和杜若那样，成为一个拥有美好品德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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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第一个问题出自《孟子》，第二个问题出自《文心雕龙》。
小剧场：
如意：我的名字好听吗？
蒋兰：好听好听，简直跟我天生一对！
一脸姨母笑的作者转头看向了你——求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