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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人民教师小方小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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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沙漠，我一点儿也不害怕，对，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多余。
那你还蛮有自知之迷的亚子。
祁献，一个普通的飞行员，有着一颗不普通的钢铁直男的心。这首先要从队里的小方同志和小文同志说起。
在祁献眼里，方默弘看文驰川，是前辈关怀。
文驰川看方默弘，是后辈仰慕。
两人怎么看怎么像最佳契合，无暇他顾。
按理来说，方默弘是正队，祁献是副队，但祁献总觉得自己就是夹在男女主角中间的那个王八。
一次任务，啪嗒，失败了。啪嗒，跳伞了。
三个人燃起浓浓黑烟，从上空看就是灾难现场，想不发现都难。
期待中的生剥蛇皮，绝地攀爬，智斗蛇蝎也是啥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挂批吧。（划掉）
这次事件后，总部并没有处理他们，还连着半年没有给他们安排外勤。方默弘还行，该健身健身，该练枪练枪，祁献天天单机游戏，无聊的快发霉了。
其实，这根本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普普通通的一个下午，总部发来计划书，你们去学校支教，为期两年。
？？？好温柔的摁头处分啊。
S城飞机场。
机场的温度很是冻人，方默弘靠着一个33寸的巨大黑皮箱，挽着裤腿，捧着一杯冰美式候机。
自诩中华好男儿的祁献很硬气地就没有来，“拜拜，我才不去，小爷我回家继承矿产。”
可是另外两人显然不能丢了饭碗。
文驰川满脸黑线，给方默弘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隔了几秒，方默弘接起，直截了当地问。
“航班出发点。8号登机口。”
“行。”
方默弘赶快把箱子托运了。
两人碰面。文驰川穿着简单的白T，长至脚面的牛仔裤，单边插一只耳机，坐在一排橘色的长椅上，手机连着键盘，双指翻飞，乍一看是个模样乖巧的高中生。
文驰川看见了方默弘，摘下耳机来挥挥手。
方默弘捉住他的手，说：“我叫方默弘，是你的搭档，以后的日子请多多关照。”
文驰川回：“文驰川，飞驰于山川青空。”
唷，挺气派，挺文艺。
相顾无言，哑然失笑。
其实就在远处戴着墨镜的祁献:“哇哦。”
方默弘问：“要不要去转转，还有挺长时间的。”
“我现在是教理的文老师，方教官，你不用写教案我可是要写的。”文驰川眨眨眼，略带挑衅的一笑。
就算拿着铁饭碗，去教书也得有模有样的。
“你说那群小孩儿理科基础会不会不太好？我是不是应该教点基础的？”文驰川有了人民园丁的教师身份，得意的很，戳了戳八年没接触现代网络社会的人。
方默弘没戴眼镜，大大的眼睛里有更大的疑惑，这些都是啥玩意儿？在刚脱离十二年考试学海，玩心最重的18岁被选中，与因特网基本没见过几次面的方教官根本不会用除了接打电话，收发信息之外的操作。
我是个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我生长着。
“我只晓得他们身体素质好像不错，营养好。”方默弘无奈，“其实吧，我真不太清楚现在的孩子了。”
他不清楚，文驰川可明白极了，他自己也不比那些高中生长几岁。他放下手机，说：“我给你说说，现在的孩子啊，你好管。小姑娘们就喜欢你这种，禁、欲、教、官。按肥皂剧的套路，只要她主动，你们就会有故事。男生也不用太管，你让他们服你就行。”
“如果我主动，那就更有故事了。”兴许是禁欲教官这种新词儿冲击力比较大，方默弘自动忽略了男生的管法。文驰川愣了一秒，这…我居然骚不过一个八年不碰网的老男人？
方默弘想了一会，道：“按套路，我一定会爱上那个屡次违纪，天天罚跑的刺头。”
听起来好牛逼嗷，哥哥。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请飞往B市的旅客依次登机，打断了这次尴尬的battle。
不知什么时候，方默弘已经把咖啡丢了，自然地拎起文驰川的背包。
指挥部买票买的晚，两人的座位居然不在一起。方默弘坐在文驰川的斜前方。文驰川旁边那位仁兄估计是睡得过头误了机，在广播了三次后，飞机还是按时起飞了。
文驰川是一上飞机就睡觉星人，问涂着烈焰红唇的空姐要了块毛毯，胡乱地抓了抓刘海睡了。
方默弘微微偏头，看着他的侧脸发呆，脸颊微红，耳尖微红，嘴唇微红，看起来特别好欺负，但又是那种你碰我我一定要还手的个性。
睚眦必报的文同学一直在睡。突然，梦境中他闻到了一股飞机餐的独特气味，迷迷糊糊地转醒。
“您好，要牛肉饭还是鱼肉饭？”空少推着小餐车远远地飘过来声音。
坐在最后一排的文驰川在心里默默许愿，留一份牛肉饭给孩子吧！
现实给了他一个漂亮的大嘴巴子。
空姐为难地说：“先生，只有鱼肉饭了哦。”
行吧，鱼肉就鱼肉。
“您好，我的小桌板坏了，能不能换一个空位置给我？那里就有一个。”方默弘礼貌地问空姐，又指了指文驰川旁边的那个空位。
“那我帮您端过去吧。”
计划通！
“谢谢。”方默弘朝那边一脸失落的小人笑了笑。
文驰川看看了方默弘手里的黄盒子牛肉饭，又看看自己面前的紫盒子鱼肉饭，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还发烫的盒角。
注意到此状，方默弘把盒子一放，“要不要和我换？”
文驰川一边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啊哈哈哈哈…”一边把盒子盖盖好收拾出一片干净的小桌板。“啊哈哈哈哈，谢谢队长。”他特别自然地接过了牛肉饭。
吧唧吧唧。
外面是臃肿庞大的雨云，混着几丝凌厉的金光，连着几分钟都是黑暗的，飞机内的声音显得更加的絮絮细碎。
文驰川嘎巴嘎巴地大嚼花生。
整个经济舱就听到文驰川嘎巴嘎巴嚼花生还有一片呼吸声。
方默弘碰碰他，“你不紧张吗？”
“我为什么要紧张？”文驰川又摸黑撕开了面包开始往上涂黄油。
“因为外面环境比较可怕？”
一阵气流颠簸。
文驰川说:“我jio得遇到雨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如果你害怕…你可以握着我？”文驰川在黑暗里皮。
方默弘扬眉，何乐而不为？他默默地扯了一把文驰川要的小毯子，把手伸进去。“快一点，我有点怕。”
你个糟老头子我信你个鬼。
这一通操作文驰川并没有看懂，不伸进去握着他也不是，伸进去握着也不是。于是僵持着磨磨蹭蹭收东西，喝水，擦嘴。
他准备把靠背放下来，决定睡遁。
逃跑可耻虽有用。
文驰川把隔板拉开，飞机从雨云中穿出，安然无恙，渐渐开始降落了。
依稀可以看到下面的河道，街区，点点霓虹灯。灯景好像取了天际旖旎的红痕橘影的浓重前调，直达心灵，然后是夜黛色靛蓝的沉稳中调，最后一丝青空的尾调，飞扬着翘着尾巴，余香是星光。
傍晚的光，是城市的翅膀。
自童年起，我便独自一人，照顾着历代的星辰。明明很浪漫很贴气氛的话挂在嘴边，文驰川经过几番斟酌变成了：你看，那天上的星星像不像我提着灯笼在走？
方默弘握了握他的手，“我一定在天街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