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相公是纨绔》清盏朝歌

2、听说你去青楼了？

　　昨夜县令之子娶妻了，苏家女儿嫁出去了。本以为第二日应该不会再有二人的闲话，却不知从何人口中传出：新婚之夜沈子舟留宿烟雨楼，留着苏满满一人独守空房。

　　苏启听到后气愤了，大清早的就跑到县令这里要说法，刚走到门口正巧遇上了提着棍子同样一脸愤怒的县令。

　　县令看着一脸怒容的亲家，再想想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有些心虚的问道：“亲家，这么早啊……”

　　“哼。”苏启轻哼了声，冷着个脸心里虽不痛快出于礼数还是冲着县令作揖道：“苏某为小女之事而来，想必亲家也听到些什么了吧。”

　　县令点点头，道：“我正要去抓那逆子，亲家还请府里稍等，我去去就回。”

　　说着，提了提手中的棍子正要走，这时县令夫人沈周氏急冲冲的从府里跑了出来，拉着县令的胳膊死活不松，县令瞧着死扒在他胳膊上的沈周氏，有些无奈。

　　“你松开，我今天一定要去把那个不争气的东西逮回来，人满满多好的一个姑娘，他居然……”县令企图挣脱开沈周氏的手。

　　沈周氏紧紧的拽着县令，哭喊着：“你去把子舟带回来我不管，但是你不准带着棍子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上次你那一棍子下去子舟就在床上躺了整整大半个月啊！”

　　“打下去他才能长记性！新婚当夜丢下自己的新娘子，跑去烟雨楼留宿，你让满满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县令越说越气，最后竟真的挣开了沈周氏的手。

　　沈周氏见拦不住县令一着急，将本一同前来的苏满满向前一拉：“老爷，你若真要去那烟雨楼，不如，不如带上满满一起去！”

　　“胡闹！”县令还未说什么，站在一旁的苏启厉声阻止道，“满满身为女子岂能去那种地方！”

　　“不，要去。”县令像是想通了什么，拉着苏满满道，“那逆子就是瞧着满满太好欺负了，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今日我就同你一起去把那逆子逮回来！”

　　苏满满一听到去烟雨楼，吓得直往后退：“不，不不，公公，我，我不去的，不去的。”

　　“不行，老爷说的对今日若不给他长长记性，他日还不把你欺负了去？”沈周氏也帮衬着劝道，“昔日我与你娘也是手帕之交，后定下这门亲事我岂能负她所托？”

　　苏启听的真切，犹豫着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县令见苏启没有再出声反对，便没有了顾及：“满满去吧。”

　　苏满满还想拒绝，这时沈周氏将苏满满拉到一边语气有些乞求：“满满，算婆婆求你了。你就去一次，你若不去老爷会打断子舟的腿的，我只有他一个儿子啊。”

　　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苏满满局促不安的站在烟雨楼门口，原本在店门口招揽客人的姑娘们都止不住好奇的看着苏满满，没一会儿烟雨楼的赵妈妈迎了出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哎呦，今个儿是什么风把我们县太爷都吹来了呀，县太爷光临真是……”

　　县令打断赵妈妈的话：“赵妈妈你别和我扯这有的没的，我那逆子呢！”

　　赵妈妈自然知道县令说的是何人，但……赵妈妈瞧了瞧县令手上的棍子瞬间明白了，一边冲着一旁的龟奴打着手势，一边回着县令：“县太爷原来是来找沈公子的？那可真不巧，沈公子前脚刚走，县太爷您后脚就来了。”

　　“哼。”显然赵妈妈的话县令是半字不信的，早就瞧见了赵妈妈暗地里的小动作，见那去通风报信的龟奴进了一间房间，县令不顾赵妈妈的阻拦来到那房间门前，隔着门都能感受到房间里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的景象。

　　“沈，沈沈公子……”是个男子的声音，大概是那龟奴吧。

　　“慌什么，来，喝口水慢慢说。”说话的是一个男子，比起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的龟奴，男子显得淡定多了。

　　龟奴道了声谢过，饮过水说话稍显平静：“县，县太爷来了，就在楼下。”

　　“哦。”沈子舟应了声，“他来的次数还少么？习惯了。”

　　话一出，逗乐了屋内的几个姑娘：“说起来昨个儿不是您的新婚之夜么？您在这儿待了整夜，没关系么？”一个女子问道。

　　“怎么？我来这儿，妍妍不欢迎？”沈子舟反问道。

　　“怎么会，妍妍自然是欢迎的，只是今个儿妍妍出门可听到外头说了……”

　　“说什么？”又是那声陌生的男声，“说出来听听？”

　　“哎呦~还不就是说沈公子新婚之夜留宿烟雨楼，丢下家中的新少夫人于不顾。”

　　“是呀，可谁又知道沈公子来咱烟雨楼就是听听小曲儿，磕磕瓜子儿呢？”

　　沈子舟也不应声，有姑娘继续问道：“说起来，这沈公子的新少夫人不知长相如何？竟让沈公子连洞房花烛夜都躲了。”

　　在屋外被迫听着的苏满满觉着好委屈，怎么在他们的话语中，她竟变得如此不堪？县令也听不下去了带着苏满满一脚踹开木门，闯了进去。

　　突然的巨响惊的屋内的莺莺燕燕一阵尖叫，纷纷一副害怕的样子往一名男子的怀里钻。

　　“爹。”沈子舟唤了声，都还未来的及说什么。

　　县令攥紧手中的木棍抬起就要往沈子舟身上打：“混账东西！我打死你！”

　　一棍子下去，看的同屋的男子都觉得疼，沈子舟抱头乱窜嚷着：“啊！爹你别打别打！”

　　“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平日里也就罢了，新婚之夜居然还敢不好好待着！”

　　“爹，爹你听我，嘶！痛啊！听我解释啊！”沈子舟被县令追的满屋子跑，时不时还会被打到一下，痛的龇牙咧嘴的。

　　“我不听！呼…我今天就要……清，呼…呼，清、理门户！”几圈跑下来县令也有些气喘吁吁的，沈子舟本想躲在苏满满身后，想想又有些不妥一把把龟奴拉到面前挡着。

　　看着面前这个爹，揉了揉方才被打疼的手臂无奈的说：“爹，之前我就说了，我不还不想成亲，是您一定要我娶的。”

　　“混账！自古子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个逆子，新婚之夜把人姑娘一个人丢在新房，你还有理了！”县令气结。

　　“又不是我自己挑的女子，谁挑的谁娶啊。”沈子舟回嘴道。

　　县令一听这话，气的指着沈子舟“你，你你”了半天，又抡起棍子就要打，沈子舟本以为会打到龟奴身上，却不想龟奴胆小脚一软竟摔倒了。

　　眼瞧着木棍就要错开龟奴打向苏满满，沈子舟像是下意识的一把揽过苏满满的肩以自身受了这一下，苏满满被突如其来的木棍吓的不知作何反应，却觉得眼前一晃，沈子舟抱住她挡在了她前面。

　　“唔”这次沈子舟倒没有夸张的喊疼，只是闷哼了一声，县令也知道这一下下手重了楞在一旁。

　　苏满满还未说什么，就听到沈子舟温润的声音关切的问道：“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被伤着了？”

　　说着还检查了起来，苏满满低着头双手抓着衣摆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沈子舟可是记得自己这个刚过门的小娘子是有多爱哭的：“怎么了？可是哪里打着了？”

　　县令听到沈子舟问，也急忙问道：“满满啊，我刚刚有没有打到你啊？”

　　“你还说！打人也不看清楚！”沈子舟皱着眉说着。

　　“我，我……”县令还想说什么，沈子舟一把横打抱起苏满满，吓得苏满满惊叫了一声，双手紧紧的抓着沈子舟的衣裳，生怕掉下去一般。

　　“嗳？臭小子你干嘛去？”

　　“你不是要我成亲么，圆房去！”沈子舟回嘴道，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出了烟雨楼，一路上苏满满几次表示想自己下来走，沈子舟就是不肯。

　　街道上乡里乡亲的议论声，让苏满满羞红了脸，好不容易回到府上，沈周氏见二人回来急忙围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子舟啊你爹没打着你吧？给娘看看，给娘看看。”

　　“哎呀，娘没事，爹哪里跑的过我呀。”沈子舟毫不在意的说，若不是苏满满亲眼瞧着那几棍都打在沈子舟身上，她还真信了。

　　沈周氏轻拍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嗳那满满怎么了？”

　　“没事，大概被吓着了。”

　　说话间，沈子舟抱着苏满满走到了新房门口，沈子舟对沈周氏道：“娘，没事的，爹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您去忙吧。”

　　沈周氏应了声，帮他们把房门关上，门口站了会儿就离开了，沈子舟将苏满满轻放在床榻上：“可还行？”

　　苏满满微微点头，算是应了。

　　抱了一路沈子舟的手臂都酸了，这小娘子看着小巧，分量却不见得轻，沈子舟揉了揉手臂坐在椅子上替自己倒了杯水。

　　“我……没有，不是我…那。”喝水的桌子离床榻有些远，沈子舟只依稀听到几个字眼儿，放下茶杯问道。

　　“什么？”

　　“昨日……没有，不是…说的。”

　　“……”

　　沈子舟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同坐在床榻上又问了一次：“你方才说什么？”

　　在沈子舟坐近的那一刻，苏满满抓着衣摆的手，攥的更紧了，坐近了后沈子舟这才听清苏满满说什么。

　　“昨日的事，我没有说出去，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对，对不起……”沈子舟知道苏满满在说昨日他离开的事。

　　昨夜他被爹娘硬推进了新房，他和苏满满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愿嫁。但是一个反抗不了，一个不敢反抗，所以昨日他们做了个交易，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等日后寻得良缘便放各自自由。

　　当然了，全程都是沈子舟说，苏满满只是一味的点头，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又不敢反抗。昨夜沈子舟说完了条件，就准备离开，离开前还“友好”的问了苏满满要不要一同离开？

　　“去，去哪？”苏满满疑惑的问道。

　　沈子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满眼尽是戏谑：“自然是去我这种纨绔子弟该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