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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过去，未来，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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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贝利尔的身影被消散时，米迦勒有些错愕，本来他已经做好重伤的准备了，但现在已经不用了，光看对方状态就很不好，毕竟已经无法维持身形了。
“好极了，我不会放弃的。”
贝利尔擦着口鼻间无法抑制的血，嗓音透露着许些冰冷，重新转向米迦勒的目光收敛了所有情绪波动:“在考虑一下吧，答应我不会后悔的。”
语落，身边的画面开始扭曲，似落石坠入湖面泛起的涟漪，静止的画面恢复流动，热闹的声音重新在耳边响起时，米迦勒才反应过来，贝利尔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重创，不过不是他的手笔就是了。
想到这，米迦勒垂眸深思起来，或许应该完成仪式的最后一步，获得超越现在的力量，否则，下一次面对路西法和贝利尔时会很吃力，如果每次都只想着一换一，实在不行仗着底牌大不了拼命的想法，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总之，等他成功拿回那个力量，就送路西法和贝利尔两人上天。
“米……弥额尔？”
等回神时，以诺已经挥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下意识抬头时，米迦勒愣了愣。
似乎靠的太近了，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气流，黑眸中蕴含着深深隐藏的感情，月光落在对方身上和背后灯火辉煌的色彩融为一体，由孩子到青年已经长开面容已经变得成熟稳重，在战火中磨炼后，更是在锋芒中透露着从容的优雅。
但比起这些，直到现在米迦勒才感受到了在贝利尔离开后，以诺身上残留的那份气息。
————拉结尔？
刚刚是拉结尔？可是，你已经，不，应该早已在那时就……
思绪开始混乱，记忆的碎片重新拼凑，那份刺痛依然刻留在心口，那埋藏的情感只要稍微触碰就会感觉痛苦。
祢额尔？
米迦勒能听到以诺在叫他，但感知已经模糊，拉结尔的身影和眼前的人重叠，以为忘却的画面重新清晰，对方一瞥一笑都是那么的生动美丽，牵扯着他的一切。
以诺有些错愕的看着米迦勒，对方的举动让他停止任何作为。
那是米迦勒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他，隐藏着原本颜色的眸中映照着他的身影，那么专注，和他靠的如此相近却又感觉他们的距离是如此遥远，所注视之人不是他，而是借助他的这副躯壳去注视着另一个存在，像天堑一样清晰的分割距离。
这一瞬间，以诺感觉到某种坚持在这一刻崩溃，那份信仰在碎裂时连痛楚都感受不到，即便如此，以诺也没有拒绝米迦勒的靠近，对方的手掌轻轻扶上他脸颊时轻柔的温暖带给他的是极致的寒冷，安静注视，等待着，最后落幕。
唇瓣接触的感觉比想象的更加柔软，却也比想象中的冷酷，一触即逝的亲呢比指缝流出的细沙还要无法挽回。
米迦勒猛然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十分糟糕的事，只是刚才有刹那记忆的中断，不知道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明明没有喝酒，却似喝醉了一样，难道吃甜食也会醉吗？”
以诺眼中的笑意依然温温柔柔，仿佛从未变过，轻轻整理着米迦勒衣领的皱褶，贴心的将齐抚平，带着玩笑般的口吻，让米迦勒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刚刚……”
“嗯，差点扑过来将我就地正法呢。”
轻描淡写的接过刚刚的事，将过去无比珍视固执如垃圾一样扫到一边，以诺揉了揉米迦勒的头，勾了勾唇:“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这是我这段时间最大的成果。”
刚想开口的抱歉，被以诺打断，对方轻轻牵起米迦勒的手，黑色的眸中流转着温柔的色彩，嗓音轻快透露着许些淘气的味道。
不等米迦勒反应过来，以诺就起身牵着米迦勒的手，带着他在夜色下欢闹的庆典里奔跑，灵巧的穿梭在人群间。
周围的景色飞速在身边流逝，尽管不知道以诺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却也因对方那份纯粹的期待和喜悦所打动，听任由之。
就这样，以诺牵着米迦勒手，一步一个脚印在地面跑着，渐渐远离了庆典据点，周边的光芒也慢慢变暗，只剩下朦胧的月光为他们前方指路。
似乎在逐渐远离据点，再过一段路就要踏过安全区了，米迦勒在考虑要不要提醒他时，以诺停下了脚步，牵拉着他翻过坑坑洼洼的石路，来到了一片湖泊前，水面倒影着天上的月亮，泛起的涟漪一波波散开。
身边的环境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以诺深吸了一口气，半蹲下手指轻轻触碰水面的那一刻，耀眼夺目的光辉自湖面中绽放，漂浮起点点萤火又化作烟雾环绕周边，渲染出一片银白的色彩。
湖中的画面开始转变，米迦勒在里面看见了整个天国的倒影，幻化的景色是真实到近乎触手可及的距离。
流转的倒影似切换的频道，从俯视的天国整体到耶路撒冷的夜晚，星光熠熠，流光溢彩，整个城市透露着活力热闹的气氛，画面又从耶路撒冷切换到了此刻他们战后庆典的据点，只要愿意清晰到能看清人们脸上都表情。
良久，米迦勒慢慢蹲坐下来，叹息了一声:“真是厉害啊，这种观测程度……简直让人连惊叹都难以描述此刻的心情。”
“那么，这样的成果可否让一直对我失望的你有一丝满意？”
以诺跟着坐在米迦勒身边，伸手轻柔的将对方从身后揽入怀中，下颚靠在他的脖颈处，低声询问。
米迦勒没有回答，指尖静静的拨弄着水中的画面，陷入了沉思，以诺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的闭上眼睛，贴在对方身边，感受这份静谧的时光。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红色的发丝垂落在胸口时，米迦勒就知道自己的伪装被破除了，或者在更早时就被发现了，只是那时他不在意，以诺也不想揭穿。
“一次意外时发现，又或者是一开始。”
以诺注视着对方的金色的眸子，那双平日高傲冷漠的眼睛在此刻似乎软化了一些，犹豫了一下，也在米迦勒直视下，以诺缓缓的靠近，低下头，一点点试探般的接近，在没有被阻止的情况下，慢慢贴近。
柔软的唇瓣在靠近时会被吸引，米迦勒没有任何抵抗的被对方的拥抱，宛如伴侣一般相互亲吻，这份看似眷恋的温情下，唯有彼此的眼睛清醒的注视着对方，明亮而透彻的看待一切。
“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以诺将手搭在他肩上时，米迦勒顺从的向后仰去，平躺着地上红发铺散开来，安静的注视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不知道，只是在发现时，一切都晚了。”
以诺慢慢靠近，一只手轻轻扶上对方的脸颊，另一只手以十指相扣的方式将米迦勒压在身下。
夜风拂过身边，湖面的光缓缓暗淡下来，只剩下点点荧光依然漂浮在周边，却也在缓慢散去，两人间的气氛逐渐产生了变化，只是米迦勒依然不在意，重新审视眼中这个孩子，隐约和过去幼小的身影重叠，米迦勒轻轻开口。
“你现在知道你要做什么吗？”
“嗯，我知道。”
“迈出这一步的话，就无法回头了。”
“嗯，我知道。”
“明白了，那么你将不再是我的子裔了，而我身边不会只有你一人。”
“即便如此，我也绝不会放弃。”
以诺低柔的声音似若梦吟，黑色的眸子中映照着对方心爱之人的身影，手指轻点解开了米迦勒的衣扣，露出了掩藏在衣物下的身躯，指尖如羽毛一样温柔的从脖颈滑落腹部。
在认真判断以诺的态度决意无法改变后，米迦勒闭上眼睛微微后仰脖颈，承受了他的一切。
周围最后的荧光在挣扎般的闪烁后彻底熄灭，只留下淡淡的月光照耀下勾勒出交缠的人影，似若朦胧暧昧的情意却只是某种关系破裂。
过去，现在，未来，一直如此，总是在失去，总是抓控不住命运的走向，就好像玩笑，看着他一次次挣扎，却将一切推得更远。
金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米迦勒眸中罕见的流露出一丝茫然，轻轻从床上起身将衣物穿好，遮住肌肤上对方留下的痕迹，昨晚的疯狂简直是他做的最不像自己的举动，简直就是破罐子破摔的觉悟把将一切捅破，乌列尔知道估计又要和他吵架吵到生活都不安宁都不会停息。
将最后一颗纽扣扣好后，米迦勒悄然下床，但动作牵扯到酸软的身体不由皱了皱眉，昨晚在突破那层关系后，还是以诺将他抱回营地，但恢复力来说，还是米迦勒更加胜一筹，因此比对方更先醒来。
米迦勒麻木的整理好自己仪容仪表后，打开门离开了这个房间，至始至终为此他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同样也没有将一眼回顾落在依然熟睡的以诺身上，就如同从未来过一样，在黎明破晓的前一刻离开了这里，未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就这样在了晨雾中，身影淡淡散去。
当米迦勒提前回来找他时，乌列尔有些诧异，挑了挑眉，打趣着:“咦？居然回来的这么早？不陪你的孩子刷经验了？”
对此，米迦勒默默的抬起头，目光幽幽的注视着乌列尔的脸，看的他有些发毛时，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恬静温柔的样子看的乌列尔毛骨悚然。
“已经不重要了，而且也没有孩子一说了。”
“什么，以诺阵亡了？不会吧，战线不是好好的吗，我听说他已经刷了不少军功了，以后你的继承人应该稳稳的。”
“不，我的意思是，已经不需要继承人了，没必要在把时间浪费在这身上。”
米迦勒微笑着如此说道，不知为何，乌列尔总感觉对方的声音十分缥缈，像是不在执着放弃了执念，然后，米迦勒伸出手对着乌列尔:“给我第六狱熔岩的钥匙，那里应该是唯一一个没有关押犯人空着的监狱吧。”
“啊……啊，对，但你……”
“听说加百列也选择要成年了，那么我也要在第六狱待一段时间，以诺的事你帮我看着办吧，他能走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剩下的不需要在过多插手。”
“不是……怎么突然这么……突然……？”
等乌列尔反应过来时，钥匙已经被米迦勒拿到手，那块奇特形状的石头灵巧的在他手指间翻滚玩把着，看着乌列尔那一脸震惊懵逼的表情，米迦勒不由略感歉意。
“没什么，我只是不善于处理这种偏离控制的感情，视若无睹的放任，只会在之后彻底崩坏，所以，抱歉呢，没有好好参考你的意见处理这事。”说到这，米迦勒语气顿了顿，随后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嘲:“我想要的是一个继承人，所以才全心全意的培养，而不是想再要一个情人，相互算计这种感情，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米迦勒就在乌列尔面前消失了，而这句话的冲击过于巨大，让他脑瓜艰难的转了转，才恍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面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等他想要追上去时，米迦勒早已连影子都没了。
半天后，乌列尔嘴里才骂出一声靠字。
当以诺醒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时，叹息的揉了揉眼睛，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将房间整理好，把对方落下的物品收起好好的装在盒子里。
米迦勒的离开没有出乎以诺的意料，只是当醒来时，对方早已消失这件事依然带给他了些影响，仿佛连同眼中的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以诺，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需要帮忙吗？”
近日交好的好友然德基尔有些关切的询问着，但以诺摇了摇头，转头注视着窗外的天空，目光似乎能穿透云层落在耶路撒冷的城市上。
“谢谢关心，并不是心情的原因，只是……”
“有些寂寞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