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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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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天顺元年
向来风调雨顺的云霄大陆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天灾,东北天虞山地带严寒酷雪,东南浮玉山地界连逢大旱民不聊生,中原涿光一带洪灾泛滥古河决堤洪水将大片村镇淹没,西部乐游山却是酷暑难耐无数生灵丧命于极热天气之下。天曼帝派遣一波又一波的人前往赈灾,结果都一样,灾情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前往灾区的的人马无一生还,面对这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就连各大仙宗也束手无策。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无路可走的百姓将这场天灾归结于天神降灾,在这种人心无依的情况下,图一个安慰以做希望,一时之间云霄大陆上的人都耽于求神拜佛,期盼灾难早日结束,“稳臂上烧香拜佛前,愿郎安稳过新年”的景象用在这实属不过。
只是云霄国师常对天长叹口中呢喃:这是云霄大陆的灾,躲不过的灾啊。
或许,这场灾便是无数生灵的献祭吧。
第一章
天界泰宝神殿
天界众仙皆面容严肃的手持法器,几名天界守将握了握手中的剑喉结微动,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流,几个新晋的小仙人竟是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泰宝殿集结了天地灵气的莲雾灯将光洒到了每一个角落,空气出奇的安静,带着一丝肃杀,神殿中央八卦阵中间摆着的熔炉隐隐飘过几缕烟气,正如所见——熔炉正在燃烧。正炼化着修补镇天神鼎的原料-六界之内邪秽的化身温凡,温远客。
炉中,太阴真火游离着向温远客靠近,无边的火星似乎有些犹豫,似有些东西让它忌惮又让它似乎有些亲近,但它却还是狰狞着扑往温远客的身躯。
无边的火海映着温远客那张脸更加苍白,衣摆随着火上下飞舞,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流。脖颈上的石头泛着暗暗的光,仔细一看那光竟是形成了一道屏障将温远客保护了起来。
熔炉不断燃烧却还是未见任何温远客被炼化的迹象,众人心生焦集,皆怕事情生变,这邪祟又来作妖。一个小仙战战兢兢的舔了舔干裂的嘴,握了握法器看向天帝。
只听天帝穹苍一声“注入灵力。”众仙合力将灵力传输但熔炉的火口之中。
有了灵力加持,火势蓦然增强。太阴真火将温远客身上的屏障全部吞噬,只听一声碎裂声,屏障上出现裂纹,不过片刻屏障便消失了,石头瞬间失去光泽。太阴真火争先恐后的吞噬撕咬着温远客的皮肉,只见少年痛苦的拧起眉头,滔天的痛终是将他压垮,痛苦的嘶吼出声。
“啊——”
与此同时,云霄大陆西北角的不周山,不周山虽向来诡谲,但灵力充沛,生灵繁茂。此时,不周山植被枯萎,动物残喘,灵石失了光芒。
众仙听到声音微微松了口气却也还是丝毫不敢懈怠。
阴阳八卦阵依旧在飞速转动,火炉里的光明暗变幻,众仙双眼不眨紧盯丹炉,生怕出现意外。
只听一阵刺耳的声音传过来,众仙脑中紧绷了许久的铉蓦然断了,纷纷握紧手中的法器回头看向殿门口。
只见来人身着玄色袍子,衣服上绣着青莲暗纹,外面罩着同色外袍,鼻梁高挺,面容深邃,嘴唇轻抿却给人一股清冷之气,左手上的红色细绳暗暗发光,后脑束着的白玉发带随着步子左右摆动。来人端的是清冷疏离,却又从骨子里透着不怒自威的冷漠、霸气。
“穹苍——”薄唇轻抿声音本是清朗此刻却是能听出来不带掩饰的怒气。
“大胆,来者何人,竟敢直呼天帝姓名”新来的小仙剑指来人大声呵斥,却未注意到众人俨然已变的脸色。
“九,九殿下……”众仙皆颤抖着向后退有些人更是放下了手中的法器,眼底已然是臣服之色。
来人正是天界九殿下月贤神君,九黎。
月贤神君手底两名副将隐鹿、实风已迅速靠近熔炉,释放出手中的法器打算打开熔炉。
穹苍似是不在意九弟刚才似“无意”直呼姓名的冒犯。面带笑意俨然一派兄友弟恭的景象,背在身后的右手却轻轻一动,只见金将、银将与木将迅速挥剑挡在那二人之前。
“九弟来的正好,快施法焚了这妖孽助谷天仙君早日修复好神鼎,还苍生安宁”穹苍面带欣喜,似九弟来了帮了他一个大忙。
九黎虽眼含怒气,但在瞥到金银木三将的动作时却不怒反笑,手掌轻挥,众仙只见熔炉火已灭,太阴真火本就是月贤神君的本命元素,这炉中真火本就是天帝自月贤神君那里借来的,若本尊不许谁都不要妄想可以操纵着六界最为厉害的火焰。火灭,阵停。八卦阵转动速度逐渐减缓。
“九弟,这是做什么”帝君倒也是不气,轻抚手中的玉扳指,挥挥衣袖转身回到座上,气定神闲的看着九黎似是对待一个顽皮的弟弟,不急也不恼。
“帝君当真不知我为何而来?我不信帝君不知这炉中……”九黎面上带笑却不达眼底,正要说出口的话却在瞥到熔炉的那一刻停止。
只见那本该停止燃烧的熔炉正泛着红色的光,缓慢燃烧。八卦阵也并未如预料之中那样停下,而是缓慢转动。九黎看到这个景象马上向熔炉挥手,只见火焰不灭反旺。
“九弟今日到底为何而来,平白无故灭了这火焰让兄长明天怎么向谷天仙君交代?幸而为兄早有准备,火将的本命火虽不及九弟的威力大,对付这个已焚烧了一半的妖物倒也是够了。”
九黎随母亲随的切,就连本命里火也是一样。不过九黎掌管太阴真火确实是这六界最为猛烈之物。这本命属火的除了九黎就只有穹苍手下的副将火将了,火将之火虽不如九黎,但也确实是这六界极为厉害的武器了。而火将之火为热烈的红色,而九黎则是高贵的蓝色。两物虽为同类却是相克的,两物相遇并不会因彼此的主人而灭若是对方操控反而会增加火势。
“隐鹿,实风。”九黎迅速将灵力输向熔炉,形成一道屏障保护熔炉不受烈火吞噬。
“是!”只见隐鹿,实风迅速在九黎身边形成结界,挡住了拦在外面金银木和众多天将。
穹苍无奈摇头,看着弟弟的行为又气又好笑。正待他要开口时,却只见熔炉上由九黎设的蓝色屏障因隐隐泛出红色的光。
穹苍忍不住紧握双拳自座位上起身“月贤--,休要胡闹!”
只见八卦阵越转越快,红色越来越甚,九黎又加大了灵力却没换来想要的结果。冷汗越留越多,火却越来越大。
“咔”
屏障碎裂,产生巨大的气浪将九黎弹出了八卦阵。熔炉在两种力量的加持下终是不堪重负,红光愈盛,只听一声巨响,众仙被掀翻在地,粉尘四溢,待众人看向八卦阵时熔炉之处只剩器具残骸。
“不--尊上--”九黎似是不相信这发生的一切,从地上爬起奔向八卦阵。八卦阵已然失去了灵力,可经过长久灼烧的熔炉正散发着余热,这些余热仍旧发挥着功效,热浪让众仙睁不开眼。
九黎双眼睁大,似是怕错过了什么东西。
“尊上,尊上不会的,我还没找到你,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还没见过我,不会的,不会的。”修长的手指被熔炉残害烫到发红,烟灰将他的头发染了色,可九黎却似乎没了痛觉一样,跪在熔炉残骸中翻找,双目无神,像是失了智。
“殿下--”隐鹿、实风从未见过这般的殿下,他们的殿下向来高贵,是人间敬畏祭拜的天神,玄色衣袍翩翩,手指翻飞飞出的金叶子似是能化解一切困难。他们的殿下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处理,是真真正正的的天神降世啊。
隐鹿、实风心疼九黎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为他设起屏障,为他们殿下留一片净土。
穹苍凝视着破碎的熔炉,手指隐隐发抖。一言未发。
一枚灰色的石头在残骸中静静躺着,若不是九黎翻找或许就该沉寂于此了。
九黎爬过去将石头紧紧握在手中,带着火焰余热的石头灼烧着他的手心,可他却并不在意。他将石头靠近胸口,手腕上的红绳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众仙屏住呼吸,不敢言语,怕打扰了这个嫉妒悲伤的人儿一样。
良久,闭目,一滴泪自眼角划下。
“叔叔--”
一声龙啸自泰宝神殿传出,片刻一条银色巨龙便从神雕飞出,众仙皆被巨浪掀翻在地看着听着巨龙悲鸣,飞出。
“殿下”隐鹿实风握紧掌心却不能再说出任何字。
五百年,五百年的等待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了的。
同年,天虞山大雨连续三月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