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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再见,被忽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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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假期快结束的时候小姑特意带宋意进了市区买了几身衣服。
回来的路上,某个大门不远处有几颗木瓜树吸引了宋意的注意。
心想大马路边的坡上居然有果子红的都要呱呱坠地了。
“小姑,这木瓜是有人家管的嘛?”指了坡上的果树说。
“应该没有啦,可能是部队的”
原来那大门看起来那么宏伟,原来是部队的大门。
没骑一会就到家了,可宋意心里却还念着那快要呱呱坠地的木瓜。
找了个油头,遛着小姑家的大黄,就往部队方向去。
走走逛逛的半个钟头就来到木瓜树边,寻到小路上了坡。把小黄绑在非目标的果树下。
天气温和,多云,北方吹着并不会让南方的十月天冷上几分,反而让人心旷神怡,草树莎莎做响的欢快,享受着北风的抚摸。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它回以绿色漾然于世,让秋天无地自容。
抬眼看了木瓜树,笔直的木杆,只有尾部结满果实,观察了下,还不止一颗成熟的果,在马路的视线盲区,还有一个已经开始泛着红的果子,在米缸里放一天,就可以吃了。
这对于一个农村的孩子早已熟知,有些瓜果可以带回家温养着吃,不过大家都懂,树上自然成熟的才有一翻风味。
赚大了………
果树差不多有至少一层半的楼房以上高度,成熟的果子位置差不多有一层楼高,刚好下面点位置有个叉枝,可以踩。
宋意有个丢三落四的小毛病,出门忘了带钥匙的时候,又赶忙进家门,她就会从一楼借助矮点的房子抓爬上自家二楼从阳台上下楼开门。这个也不是宋意专利,是宋川霖教导出来的。宋意后天培养的野性,基本归功于宋川霖把他当弟弟一样欺负。
嗯,还好,不是特别高。也不难。宋意观察一下。
拿着准备好的袋子。考拉式的抱着木瓜树,慢慢的往上爬。木瓜树的难爬程度就和爬椰子树一样。
来到定点位置。金鸡独立的站在叉枝上,另外一只脚盘绕在木瓜树干上,同样拿着袋子的手环绕着木杆上,将那红的快透顶的木瓜先摘下来,换手去摘另外一个。动作一气呵成,跟排练过一样。
宋父曾经在人前开玩笑说。我家女儿应该当个体操运动员。骨骼柔软。
只是玩笑毕竟玩笑。生活的压力,宋父没有过多注重特长培养。
摘完,把袋子背在后背,同样的考拉式下了木瓜树,在刚下一点,就飘来一声音。
“喂!那只猴子?你干嘛呢”
祁君撷刚参加完婚礼,刚进部队大门就看到几个堂叔手下的兵,望着远处的一抹身影,在几颗木瓜树下来回撺掇。
他看了一眼觉得身影熟悉,便好奇的过来。
看到熟悉的人,此刻便跟猴子一样抱着木杆往下挪,动作敏捷,但是真的有点搞笑。
闻声宋意心里一咯噔,脚下一虚,脚脖关节被粗糙的木杆刮了。低头看着几米处的来人。
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衫,还打着领结。头发也半撩上去,整理的衣冠楚楚。
宋意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有人可以把西装穿的如此好看。气质凌然,干净利落,贵气逼人。许是年少,还带着一些洒脱。倘若这一幕晚几年,足已让少女心动,可惜相见时,宋意还不懂,她知爱情,却不知为何物。
她此刻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如画的场景。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问路的不速之客。
宋意喘息。叹了口气。
这世界真小,果然还是不能觊觎别人家的果子。辛亏她抱的紧,不然这一虚,估计得唰下去。
到了离地面一人高的高度。宋意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诶诶!你怎就跳下来。也不担心摔着。”赶忙的快步走过来扶人。
祁君撷不想她还有这举动,一时不察。吓的慌忙上前,想要接人,可惜那人动作迅速,身型敏捷。
虽然宋意心里有点不快,但是看他那么关切的样子,火也发不出来了。毫不在意的说。
“没事。比这高的我都爬过”
这对于宋意来说真的不高,有次玩游戏,她还曾在一楼高的地方跳下来过。在村里的一片没人居住的房顶到处跳跃。玩着抓人游戏。本来这个游戏男孩子比较喜欢,也玩的过来,可她一姑凉玩起来。真比很多男生利落。
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下战利品,闻了闻那个几乎红透的木瓜。心里全是满足感。
真香。散发的味道,就想马上开吃。
“这是你亲戚家的?”祁君撷疑惑,这附近几座山不都是部队的?
“解放军叔叔的……他们不爱吃,我替他们解决这个烦恼”宋意皎洁。
“你知道,在你爬上这树时,部队的小操场上好几个兵都在盯着你?你看!现在还看着”
宋意抬眸一看,我去,还真是!但是对于被抓包着事,她还是有点经验的。其实也全靠宋川霖调教。只是第一次独自一人面对。以往都有宋川霖出主意,这一下她还没有想到应对之策,又听到,
“我和他们认识,你这个果子分我一半,我就让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有看到”祁君撷皎洁的诱惑说到。
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多吃几年饭还是有道理的。
“真的?”不假思索,宋意信他们认识。
“真的。”说完就抬手挥了挥,远处往这边观望的人也抬手回应。
“那好吧。”虽然有点不舍得。
突然心里一动!
“这就果,就好了一个,我们去那边洗洗分着吃可以吧?”这样她就可以带一个回去给姑姑吃。这是宋意一直以来的习惯,但凡有什么吃,她都想着家里。会劲量的带回去给家里的人吃。绝不一人独食。
“嗯”祁君撷点同意。
“小黄,走,我们吃果子去”
宋意牵起小黄。把袋子往那人眼前一递。祁君撷没有说话,接过。
其实宋意想,即使你认识,那还是得帮忙,这样分食才有道理。
“喏!给你” 将洗好木瓜掰了一半递给他。
宋意自己找了个石岩坐下来。吃着得来不易的战利品。
“哇!真甜。”
心里没来由的满足,感叹道!那人也坐在不远处回应着。
“嗯!是挺甜的”祁君撷认可。
他吃像优雅,瓜都掰开一小块一小块吃,而宋意就着果子,直接啃。
“废话,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瓜当然甜”宋意慢慢的回味过来,如果她真偷人家的瓜,那她刚爬上去了,人家就过来抓了还能远远的观望着?
祁君撷莞尔一笑,继续吃着嗟来之食。
“喂。小猴子!你经常干这种事?”祁君撷很好奇。
“你叫谁猴子呢?你才你弼马温呢。”
祁君撷闻言愕然。关弼马温啥事呀,但心里还是觉得搞笑。脑回路清奇。
“小黄。给”宋意把吃不完的果子给小黄吃。
“狗还吃这?”祁君撷第一次看狗吃素。
“荤素搭配,吃嘛嘛香,是吧小黄”
小黄很给力的摇了摇尾巴。祁君撷勾起嘴角。歪理一大堆。
关节的伤口因为碰到水,有点刺痛,虽然只是擦破一点点皮,渗出点血迹。想着也得处理下。
溪水边的不远处,就有常用于敷伤口的草药,摘了几片叶子,揪着手心,碾碎,宋意坐回石岩,抬着腿敷了上去。
这个草药是宋警霖说有,止血消炎的功效,最开始宋警霖也不知道真可以止血,而是忽悠一众人等,可能年纪的关系,小孩子们都信了,而且发现确实有止血功能,就更加深信不疑。后来还是在邻居家大哥哥的本草纲目书上确认了这草药确实有止血的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给忽悠对了,就是这草药敷上去特别疼。
小时候宋警霖,和宋川霖没少忽悠他,还说每一颗流星都是当时死了一个人,后来有次流星雨,被宋意问了,为什么死那么多人,流星雨一直下。两人嘲笑后告诉宋意实话。
从小就是这样,宋意对于亲近的人没有任何防备之心,说什么信什么。
汁叶的慎入,疼痛放大。吸了口气。“为了吃个果子,你值得嘛?”
看着她的伤口,祁君撷蹙眉问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说值不值?”果子放在地里任期腐烂,那是对粮食最大的侮辱。
这果一看,明后天肯定掉地上坏了,非常可惜呀。
“不是_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
“你看我是君子嘛?” 宋意不以为然。
祁君撷迥然,这小娃子看着也就十来岁,怎么说起道理和歪理,都那么振振有词。
“你多大了?”
“你心有多大,我就有多大。”查户口呀。不是问名字就是问年龄。
作为一个从小就看法制频道的人,不会轻易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吐露自己个人信息。可以友善的分享食物,在非安全的环境下不可过多交流个人信息。
祁君撷看着微抵触的小女孩说。
“我叫祁君撷”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宋脱口而出这个名字的出处。
“你知道?”祁君撷哑然。双眸深深的看了宋意一眼,显露少许笑意。
“哦。上个月语文课刚背诵默写的”
波澜不起的回复。转而又愁眉苦脸说:“说起来我就郁闷了,初中的语文老师怎么不按课本顺序教学,开学非得来个诗词歌赋,附庸下古人的文雅。关键吧,这么好听的诗歌,他非得说情感朗读才叫诗的意境。”
关键这很多诗都非来自课本必背必考的。宋意觉得,她语文老师应该生错年代了。放在古代,她老师必成大器。
“咳!我给你学下哈。”这会宋意来了兴致。
“相思 唐·王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宋意声闻并貌的模仿这语文老师的朗读,摇头晃脑,一会悲伤,一会底语,一会高声。“最相思”还没有读完就被喊停。
“你可别读了,在读下去我真想去改名字了”祁君撷囧了。无奈的叫停。
……
出来有段时间了,在不回去姑姑该急了。
“我走了,对了,我叫宋意。此物~最~相思。的“意”。”嫣然一笑的把最后一句读出来。
“果真和猴子一样皮”祁君撷笑了,发至肺腑的开心。
宋意也跟着笑,她知道这会确实是她皮了。
“宋意!你来省亲,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国庆最后一天,肯定明天回去呀”两人往大路上走去。
“你方便告诉我……你手机号嘛?”祁君撷觉得宋意实在可爱。想着以后没的联系。心里不免失落。
“不方便耶!我没手机……”家里唯一没有电话的就是她了。如果有电话。当初搭车过来小姑家,就不会坐过头了。
这是宋意第一次独自出县城,上车时,宋父交代了售票员,却到了地方忘了的嘱咐叫她下车。一口气把她带到了市区。
幸亏她机智,搭摩托车到6岁时姑姑带她去过的集市。打了电话给家里报告位置。
只是宋意的机智用的不彻底。在发现坐过头时,就应该借电话报位置,而她却到指定的位置才借手机。
虽然宋意打心里觉得,没有给人家钱,就开口借手机,有点不妥。
宋父得知自家闺女坐过头,拦着出租车赶过来,半道上才接到电话。
后来宋父说,早知道送你过来得了,省心又省钱。
额……包车真的贵。却觉得父亲大人的形象。在她心里伟岸起来。
初中有一次作文比赛,题目是我的父亲。
宋意得奖了,这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拿奖状。只是她郁闷的事,老师当众朗读了她的作文,她很不喜欢当众被人窥探隐私。
她可以用文字表达让老师品读,那是无声的意境。却不愿在同学间释放,她感觉被侵犯了。从那以后,她就在也没有参加过这类的比赛。
……
“那家里电话呢?”祁君撷心想,现在手机在Z市没有普及到学生,何况是这个地方。但是电话基本都有。
“也没有按。”
“额……”祁君撷有点无措,第一次要一个女生,不!是一个女娃子的电话,却屡屡被拒。心里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那我把我电话和手机号码给你,你有空就给我打”祁君撷不容拒绝的说。摸了摸口袋,没有纸张,只有穿西装习惯性的别在胸口位置口袋的钢笔。那是他父亲在他12岁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伸手抓着女孩子的手就写一串数字。
“有空给我个电话嗯?”祁君撷抬头盯着女孩子的眼睛叮嘱道。
“哦”许是分果情义。宋意对祁君撷态度好很多。
而祁君撷不知道的是。钢笔的痕迹在手心是多么容易被抹去。
钢笔的笔水可溶性,它注定无法刻骨铭心,而纹身就不一样了,没有麻醉药的刺痛,永留肌肤的印记,即使洗了,还会残留痕迹。
12岁的宋意,注定无法铭记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她能记住的是老师要他们背诵的《相思》而她有遇到过一个相思里的祁君撷。如果他们没有在相遇,如果她没有看到那名字,宋意也不会忆起只有两面之缘的人。
还未发展的情感是经不起推敲的。经不起推敲的人是宋意。
似乎烙下印记的是祁君撷。
一见钟情嘛?不是的,15岁的他不觉得那种记挂就是爱情。只是觉得小女孩子挺有意思,与他认识的都不一样。不爱不喜。不厌弃。却有份记忆徘徊心间。让他觉得靠近这么一个人还是不错的。
回到小姑家。因为忘了手心还有字,就洗了手吃饭。回想起来,手机号码后面三位数字自己看不清了,就电话号码依稀残存着痕迹。
宋意将六位数的号码抄起来。手机号码虽然后面3位看不太清,根据痕迹,写出11位。错没有错不由她多想。
回到老家隔天,想起说得联系那个人,借了宋父的手机打了过去。11位手机的号码。试了3次。都错。最后想了想,打6位数的坐机吧。电话是通了,也接了,说的话她听不太明白,只知道打错了。
那时候的宋意,从来出生以来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市区,根本不知道拨打外地的固定座机号码前需要加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