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二五一时

3、第3章

　　我是一名中学数学教师，我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我的妻子是一名导游，我是在一次长途旅行中认识她的，她当时正是我们团里的导游。
　　她的活泼外向与青春靓丽深深地吸引了我。我们结婚已经十年了，她依然是那个快乐的导游，时不时便带团到外地，一连几日都不在家中。
　　虽然我得独守一两个夜晚，可我似乎已经习惯了甚至是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有时与她待在一起，有时与她暂别几日。这小别胜新婚还真自有它的道理。
　　事故发生的前一天，我妻子刚好要带一个三天两夜的团，所以当天她并不在家。当时我就在想，幸好她不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若真发生爆炸，遭殃也只有我，不至于我们两个人都遇难。谢天谢地，在我报警后，消防员很快便把煤气泄漏的事情解决了，可屋里的那个人却救不回来了。
　　死者是我的一个学生李默然的父亲。
　　我跟他原来并没有任何来往，只知道隔壁住着一家三口。后来有一天，他妻子搬离了那个家，只剩下他和他的女儿。再后来，这个孩子居然考上了我任教的高中，成为了我的学生。
　　因为大家是邻居，所以那时，我偶尔会帮她温习功课，教她解题。
　　李默然是个既漂亮又聪明的孩子，只是有时，她的眼神会忧郁得让人心慌。她的父亲倒是个非常热情开朗的人，又或许是因为我是他女儿的老师的缘故，他每次见到我，都会带着灿烂的笑容跟我打招呼，或者向我了解他女儿的学习情况。他非常疼爱他的女儿，简直有点溺爱了。
　　那一天清晨，我在阳台闻到了从204窗口飘散出来的煤气味。为了确定是不是他们家，我赶紧跑到他们家门外去确认了一下，那股味道愈发浓烈。
　　我捂着鼻子，跑离了我们的大楼。在大楼外的一片空地上，我联系了物管以及消防队。
　　物管人员很快便带着煤气公司的人来了，消防员也来了，警察也随后而至了。
　　消防员们非常迅速而熟练地对事故现场作了紧急处理，没多久，浓烈的煤气味便被大风驱散开了。等消防队离开之后，聚集的人群才慢慢散去。
　　而这期间，一个警察曾找我问过话：“你好，你是203的住户？”
　　“是的。”
　　“今天早上是你报警的？”
　　“是的。”
　　“能说一下经过吗？”
　　“可以。今天早上，我在阳台闻到了煤气味，心想会不会是204那边飘过来的，就到他们家门外确认一下，那个味道很浓，然后我就赶紧报警了。对了，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女警察神色凝重地道：“他过世了。”
　　我惊讶地“啊”地叫了一声，而后恢复平静道：“真可怜。”
　　女警察目光锐利地觑我一眼，又问：“你一个人住吗？”
　　我回答：“不是的，我和我老婆一起住。”
　　“那她人呢？”
　　“她是导游，这几天要带团。前天一早就出去了，应该今晚才会回来。”
　　“那昨天晚上就你一个人在家？”
　　“是的。”
　　“没有人来找过你？”
　　“没有的。”
　　“那你昨晚有听到204房那边传出过什么声音吗？例如开门声或者其他？”
　　我寻思片刻，道：“这，我不确定，应该是没有吧。昨天我家里一直在放着音乐，是临睡前才关掉的。”
　　“你几点睡的？”
　　“11点半左右吧，具体时间我不确定。”
　　“那昨晚你有到过你家阳台吗？”
　　“有，我有出去晾过衣服。”
　　“那时候几点？”
　　“11点。”
　　“那时候，204那边有什么异常没有？”
　　“异常？没什么异常啊，就跟平常一样。”
　　“平常是怎么样的？”
　　“哈，也没怎么样，就正常开着灯，有些灯光这样啊。”
　　“那你有没有留意他们家的窗户有没有关紧？”
　　“没有关。其他的我不确定，但是靠近我家阳台的那一扇是没有关的。”
　　“你确定？”
　　“我确定。”
　　“你跟他们家的人熟吗？”
　　“说熟吧也算不上，但我是他们家孩子的高中数学老师，所以偶尔会有些来往。”
　　“他们家住了几个人？”
　　“两个，就我的学生和她爸爸。孩子的妈妈几年前就搬走了。”
　　“搬走的原因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清楚，我记得他们那时有吵过架，但吵些什么我也没留意听。”
　　“那她妈妈有回来过吗？”
　　“应该没有吧，反正我没看见过。”
　　“他们父女的感情好吗？”
　　“挺好的，她父亲非常疼爱她。”
　　“嗯，好的。哦，对了，你知道他们家孩子去哪了吗？到现在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吗？要不我帮忙联系一下她。”
　　“好的，谢谢，我们的人也正在联系她了，只是还没联系上。你昨天有见过她吗？”
　　“没有，昨天我很早就出去了，到了傍晚才回来的。”
　　“出去一天了？你自己一个人吗？”
　　“不是的，约了个同学见面。”
　　“哦，那昨天，你有见过死者吗？”
　　“也没有，我出去或者回来的时候，他们家的门都一直关着。”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