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十六章 千世诅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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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走来，从小狐狸口中接过那串铃铛，小狐狸并未反抗，反而乖顺地把铃铛衔到佐助手里，宛如小鹿般无辜的眼神似乎另有寓意地盯着佐助。佐助会意，他摇了摇那串铃铛——没有响。
迪达拉在蝎身边转着圈，目光不善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小狐狸，“你这小家伙到底是哪派的人？上次我以为你是九尾的间谍险些把你爆熟了，可是还是被你逃了。结果你不仅是逃了，还把九尾扣下的鼬给佐助的笛子给了佐助。我说，你说句人话吧？这样交流很困难耶。”
小狐狸似乎对迪达拉印象糟糕到了极点——开玩笑，差点被爆熟的滋味它这辈子都不想再尝了！但见它扭过头，一脸我为什么要理你的别扭表情。
“你——！”迪达拉挽起袖子作势想打，蝎拦住他，摇摇头，迪达拉愤恨地瞪了一眼小狐狸，又不情愿地抱起胸扭过头。
佐助没有理会那边的事情，他端详着这串铃铛，墨黑色的铃铛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奇异的文字。不对，这文字……怎会如此面熟？莫非他曾经在哪里见过？
好奇怪啊。在哪里呢？
茫也看着那串手链，思索着。不想，一炷香之后，两人异口同声，“《圣传》！”
***
他走得很慢，表情也很痛苦，但是他还是咬着牙继续走着。
艳红如血的衣服衬托着他浅蜜色的肌肤，飞扬的金丝在风里飘摇。终于，他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牙根已经被他咬至出血，凤目之上眉头紧锁，细长的手指狠狠抓着黑褐色的泥土，“唔……”
孤独。
无论什么时候，这两个字一直伴随着他。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摆脱？
鸣人……温柔地微笑着，张开着双臂就要向他奔跑过来！他的鸣人！
猛抬起头，那人竟是九尾！他眼神犀利地向前看去，目光所及是水之国，那是斑布下盘龙九柱的正上方，他看起来不太好，自从从宇智波斑那里出来以后，他就很虚弱。
他喘着气握紧手里的泥土，微微使力，泥土竟变作了锋利的刀刃。他咬着牙握紧了刀刃，鲜艳的血立刻蜿蜒而下，一滴一滴烫伤了他身下的土地。
挣扎着站起身，他更用力握紧了手里的刀刃，血流如注，可是他的神情已经不再虚弱，变得灼灼。他支撑着向前走去，即便步履维艰也没有停下。脑中低沉的耳语回荡着，就像是无尽的魔咒牢牢捆着他，恨不得将他拖进暗无天日的深渊。
他……要坚持住。一定要……
***
紫水晶里的图像，清晰地展现着九尾的一举一动。“天帝”笑得很开心，“神王大人是何等角色，我的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但是……只要把我的力量存放在人间界，神王大人就难以完全察觉。等我到了人间界觉醒，到时他想要阻止我都来不及了。”
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九尾，你真是个不错的棋子。”
他笑得得意而阴沉，“我们都是世间最阴暗的一面。我们是如此相同，不是吗？等我成功了，你就可以得到你的鸣人，而我，就可以得到我最爱的人了。”
九天之上的天界，神雾缭绕着。焚香四散，“天帝”高大的身形撩过珠帘向门外走去。
他身后，一个黑影一直跟着他，他却过于专注于自己的心情，分毫没有察觉。
***
鸣人现在穿着皇帝的衣服，一派若有所思地盯着天空。
哎……他和佐助都好几天没见面了，佐助和他的师兄弟们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师父也见不着，现在他就跟被软禁了一样这里不能走，那里不能去的，他都快哭了！最重要的是，佐助那家伙说不理自己就不理自己，不就是自己最近对他态度不太好嘛，他犯得着气量这么小？而且，那天他晕倒的时候那个声音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听了之后很不爽，可是他也见不到佐助，不知道那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佐助很喜欢以前的“鸣人”？但、但是、是不是真的管他什么事？他和佐助本来也就没什么，两个男人，怪死了！就算佐助对他好是因为以前的“鸣人”，反正以前的“鸣人”已经不见了，现在只有现在的鸣人，他有什么好在意的？他对佐助本来……
“为什么我不能乱跑？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跟着我？拜托出来个谁给我解释一下！”鸣人气得跳脚，从地上蹦起，表情呲牙裂嘴的恨不得把下令把他关起来的家伙碎尸万段一般。
不过，回答他的只有寂静。
“……到底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狂吼。
还是没人理他。
“好吧……再没人出来我就自杀——！”
“哟，小鬼，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优哉游哉的浑厚男声响起，鸣人循声而望，看见一个身材魁梧高大，满头白发，站在屋顶俯视着他的大叔（爷爷），“你……谁啊？”
“哟呵，你还真失忆了。连我都忘了，那一会儿你见了纲手铁定被她砍了。”大叔自然是自来也，他笑得开心，“总之能再见到你还真是缘分。”
“什么嘛一个一个莫名其妙。”鸣人瞪视着自来也，“我问你是谁啊，还有这院子里的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自来也抱胸，理所应当道，“因为一会儿会有一个脾气相当暴躁的老太婆出现，为了保护自己，大家都逃命去了。不过你不能逃，因为那个老太婆就是来找你的。”
“……呃，脾气相当暴躁的人？我不认识她啊。”鸣人不知道是潜意识还是什么，脊梁骨窜上一阵恶寒。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预感？
木质的院子大门被一脚踹飞，紧接着一个高亢的女声狂吼，“不认得？不认得我？小鬼……我看你是欠扒皮！冒充谁不好冒充波风皆人的孩子？让我今天就把你解剖了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几日不见，还真是‘刮目相看’啊？”
“咦咦？我……我、哪里惹到你、我不认识（你）、我……”鸣人连连后退，冲过来的淡金发色美妇把拳头掐的咯吱作响，“当时旋涡玖辛奈和她没出世的孩子被烧成了灰，你怎么可能现在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是谁，说完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自来也听到纲手所说也若有所思，可是鸣人的发色眼珠都与自己的徒弟过于相似，就连性格都是。可是自己徒弟去世那么多年，尸体至今躺在火之国皇室陵寝之内，而旋涡玖辛奈被活活烧死之后，骨灰没有回去水之国，骨灰至今下落不明……且自己和纲手赶到的时候那里的确只有剩下骨灰了。后来自己亲手埋葬了他们母子。再后来自己去查探墓地时没有任何人挖开过坟的迹象，但是骨灰却不见了。
这些，又和在天山下第一次出现的鸣人有什么关系呢？
波风皆人死的那天，火之国在场士兵全部被大蛇丸和团藏除掉，没有一个活口，谁能见证当时雷之国和水之国人口中通体橘黄色的巨物又是什么？那些传言的确是留下了，可雷之国和水之国知晓情况的人也在不久后不是死亡就是失踪。
那边，纲手已经追着鸣人满院子开打，鸣人逃的狼狈，他轻功是不错啦，可是……拜托他穿着皇帝的衣服耶，到处都很长，你让他怎么灵活的跑？几次险些让纲手捉住。某只金色小东西上蹿下跳，飞檐走壁，总之能临时逃跑的地方都让他去了个遍，不过身后伸手不凡的纲手大人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他，一脸狰狞恐怖的表情好像鸣人欠了她几万两似的。
哎，想他旋涡鸣人招谁惹谁了？一醒来，先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家伙对他殷勤备至（动机我们暂时不讨论），后来又耍帅不理他？然后自己找不到师父，被一大群师兄弟拖走了。结果又晕了，又晕了然后……醒来就到了皇宫。到了皇宫之后自己又被莫名其妙的软禁起来。他真的很不爽！现在还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婶（千万别让纲手知道你这么称呼她）跟索命似的穷追不舍。他自认没有杀生也没有做不好的事情，除了坏心的故意不理佐助以外，这些人都哪儿跟哪儿啊啊啊啊啊——！他受够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思及此，鸣人站定，定神，瞪视美妇，内心虽打鼓，但是表面上还是一派“我是正义的”的表情，“够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们，你要是非要做什么就做好了！我没力气跟你跑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纲手愤怒地捏起鸣人前襟，狂吼，“因为波风皆人和旋涡玖辛奈，传出了天上之上有绝顶武功《圣传》，为了争霸天下，为了保护国家他们……我的丈夫和弟弟都、都……”她低下头，眼泪夺眶而出，“谁……到底是谁……这很明显别有用心，谁策划的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家人，我珍惜的人都死了。现在你又出来……宣称自己是他们的孩子，呵呵……说啊，谁是指使你做这样的事。亏我还以为这世上真有那么纯净的人……呵呵，太讽刺、真的太讽刺了呵呵，呵呵……”她含着泪仰面狂笑，一把推开鸣人，“现在宇智波斑就要毁灭世界了，谁也阻止不了，你当了火之国的皇帝又如何？随便吧、随便吧我都无所谓了。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到头来我果然什么都、什么都……”
纲手哭泣的时候，胸腔激烈颤抖着，好像积压了几十年的委屈，终于在这颤抖中一点一点发泄了出来。鸣人呆呆地看着面前伤心的女人，他们虽然不认识，可是自己又怎么忍心见她哭成这个样子。鸣人搜肠刮肚了半天，终于蹦出几个安慰的字，“那个，我说啊……反正都已经死了，他们也不愿意看到你伤心啊。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如果我是他们的话，我看到你这个伤心，我也会很伤心的。你看起来很在意他们……既然这样，啊啊我这个人不是很会说话，总之，你不要哭了啦。你再哭我的衣服就得洗了。”
“噗——！”见鸣人一脸苦恼抓抓头发的样子，自来也笑出了声音，“呵呵，别演了纲手，他真的失忆了。而且他要是虚情假意的，刚刚也不会那么说话了。一定是用力给自己辩解。”
抬头，瞪视了鸣人两眼，纲手一把擦掉脸上的液体，“哼，小子，不论如何你都得说实话。你可以选择现在说，或者永远闭上嘴巴？”
“……”鸣人怎么都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莫非他曾几何时经历过一次这么惨兮兮的被人胁迫的场面？有吗?没有吗？
“选吧。”纲手嘴角上扬的弧度极其“阴险”（鸣人眼里很阴险，事实是笑得得意）。
***
空之境界。宇宙的核心。这里生长着一棵自混沌时期就存在的神树。
而现在，那树下站着“天帝”，他几近痴迷的、膜拜的抚摸着老旧而粗壮的神树，他的表情很陶醉，“……美，你是这么美，这么纯净。你就要是我的了，我的。”
他身后，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踏来。
“天帝”背对着来人，“神王大人，好久不见了。”
他身后人脚步一慢。只见“天帝”神色傲慢，瞳孔已经由原来的浅绿色变成了血红，“很意外吗？天地间至高无上的神王大人？”
神王充满压迫感的声音怀着无尽的悔意，“我早该料到是你……可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不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利用别人，伤害别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哈哈！我要做什么？您问得还真好啊！我们都知道彼此心里的想法不是吗？还用问吗？”“天帝”转过身，“我，不就是另一个您吗？那么您爱上的人，我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四目相对。
“……您一直都是一个人，承受着成为万物规律的责任，不能出错，不能有弱点，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疲惫和孤独。我就是你内心痛苦的那一部分，可是你为了成为一个称职的神王，你舍弃了我，你用你强大的意志从身体里把我驱逐了出去。没有宿主，我只是被人抛弃的那一半痛苦的灵魂……我能去哪？我只是随处飘荡。只能随处飘荡。”
“然后你看到了镜儿。”神王明白了什么似的感叹。
“是啊……”“天帝”回忆着，“那是天地间真正至纯至净的灵魂，他是那么美，和我完全相反。整个宇宙都是正反两面组成，可只有他如此空灵。可是为什么，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他是那么爱你，甚至为了你不惜冒险产子？我就要被你驱逐，我就被迫分毫不得靠近他身边——！”由回忆到愤怒，天帝笑得悲怆而自嘲，“哈哈，是啊，我只是灵魂，只能借助怀有邪念的实体才能达到我的目的。我是你的邪念，自然是万物邪念的鼻祖。你已经完全抛弃了我，可是我有得到我想要的的权利。”
神王平视着“天帝”，“所以你控制了天帝的意志和九尾。可是你并没有伤害到镜儿。你也不可能毁灭我，你到底……”
“天帝”向着神后离镜的居所方向看了一眼，他笑了，笑得救赎，“伤害？我怎么忍心伤害他？可是我控制九尾还是让他伤心难过了。……不，他是我的。只要我占有他，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是爱我的。他会明白我到底有多爱他，这样远离了你的他就能属于我了！”
神王摇头，“这不可能，镜儿身上有我的保护，没有人可以靠近他，除了我和我们的孩子。就算九尾是镜儿的宠物也不可能。”
“天帝”高傲地看着神王，“镇灵仙地是天界和魔界的间隙，”他向神王缓步走来，“九尾和鸣人同归于尽，那个间隙就会破裂。佐助一死，困在他最后一世灵魂的身体灭亡，‘魔王的力量’自然也会消亡。平衡打破，我再出现，天界围攻魔界。有什么后果，身为造物之始的您，不是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吗？”
“你是胜券在握才会告诉我这些的吧。”神王永远都不会流露感情的眸子微微低垂，“若说我是造物之始，那时还和我一体的你呢？毁灭自己亲自造出的东西不会伤心吗？”
“呵，”他走来，冷笑，“重建天界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却要消耗大量的法力。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护镜儿周全！虚无界，你知道这个宇宙内你唯一鞭长莫及之处吧。我就要带着他去那里，去那里，我会给他我全部的爱。……而你，终生不得离开空之境界，又怎么可能找到我？”
神王并没有害怕和退缩，“你……就这么恨我？”
“恨你！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清闲？”“天帝”嗤之以鼻，“我要抢走你爱的东西，我要让你体会不能和爱人在一起的滋味！我要你体会我当时的痛苦！”
“你并不是真的爱镜儿，你只是……想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神王神色竟有些伤感。
“意义？关我什么事？存在即是有理，我管他什么意义。”“天帝”转身，“你阻止不了我，乖乖看着悲剧上演吧。这又不是第一次，至高无上的神王大人啊。佐助和鸣人万世轮回的时候，您的内心也是这么自责吗？那就继续自责吧。是您间接伤害了他们。哈哈，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消弭于黑色的穹宇。
神王墨色长发纷飞。
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在跳下轮回之井之前的表情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像阳光一样的微笑，坚定而温暖。那是什么力量……让他冰冷的心一瞬竟是愿意去赌一赌这个棋局不一样的结局。鸣人，你和我一样经受着太久的孤独，那么我们的未来，你能看到吗？所以你跳下去的瞬间毫不犹豫。
那是因为你坚信你和佐助之间的爱情，坚信你的真心吧。
神王回望了一眼他的离镜所居住的地方，然后他笑了。
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就算他是神王，就算他可以预知，他也不愿意去预知了。——生活的乐趣与痛苦不正在此吗？
“佐助君，你还记得当时我分开审讯你和鸣人的时候你对我假装拽拽地笑着说的是什么吗？”神王看向脚下云雾下方的人间界，“希望你自己想起来吧。我……相信你们。”
他又看向“天帝”消失的方向，“虚无界……离开我这么久的你又怎会知道我力量的全部？神王是没有弱点的。我们既是一体，自然同生共灭，心有灵犀。为什么你从不曾发现……”
风轻扬起他一身华丽的黑色披风，“属于你们的结局，也该来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十六章 千世诅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