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
上午十点，白菜菜家的门铃响起。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和一个小萝卜头。
这小孩，三头身，四肢短而圆润，胳膊是用肉堆叠起来的，一节节的仿佛莲藕。头大，眼睛也大。
跟个福娃似的，特招人喜欢。
小聪一见白菜菜，便哒哒地跑到她跟前，仰头，伸手，微笑：“姑姑，抱。”
软软细细的童声，萌出血。
白菜菜当然不会拒绝，熟练地用一只手托起小聪的屁股，另一只手则环住了他的后背，轻轻拍着，温柔道：“几个月不见，小聪是不是长胖了啊？”
小聪撅了撅嘴：“没有，姑姑别乱说！”
白菜菜好笑，顺着他道：“是是是，没胖，没胖。”
安抚完小聪，才转头看向自家老哥：“你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小聪爸：“嘿嘿，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你最近要上课，没问题么？”
白菜菜：“没事儿，我找人帮忙看一会儿就好，大三了，课程不是很多，时间上来得及的。”
小聪爸点了点头。
白菜菜温柔地拿起小聪的爪子，朝着他爸挥了挥，道：“快，跟你爸爸说再见。”
小聪转头，面无表情。
盯着自家老爸，声调平缓，毫无面对白菜菜时的兴奋：“再见。”
说完就回身，两手搂着白菜菜的脖子，一嘴亲上了她脸颊，很是亲昵。
小聪爸：“......”
看出老哥的囧样，白菜菜也没有要帮他解围的意思。
只觉是他活该，谁让他动不动就将小聪丢到亲戚家，自己不管也不顾，只知道跟媳妇甜甜蜜蜜的？
小聪还肯认他做父，已然是奇迹。
白菜菜伸脚装模作样地踹了老哥一下，娇笑道：“把东西给我，赶紧走吧。”
小聪爸无奈，只得将小聪的衣物跟零食放到了屋内的玄关处，挥挥手，道：“那我走了，妹儿你多照顾照顾小聪，三天后我就来接他回去。”
小聪一直将头埋在白菜菜的颈窝里，没出声。
不用多费心思，就能猜到此时的小聪，并不太高兴。
白菜菜没好气地瞪了老哥一眼：“赶紧滚，别呆在这里惹人烦。”
说罢，安慰似的在小聪肉嘟嘟的脸上亲了几口。
别看小聪平时乖巧，安静，也不怎么说话，好似个小大人，很懂事的样子。但他到底只是个小孩儿，对父母亲情的渴求，又怎么会比其他孩子少呢？只是可怜他，遇到了一对不靠谱的父母。
......
......
小聪的爸爸走了后，李白才从卧室里出来。
他穿着白色短袖跟黑色中长裤，脚上的拖鞋有些大，头发未束却不显凌乱，只松松垮垮地落在肩头，瞧着有几分颓废跟慵懒劲儿。
家里突然多了个大男人，小聪愣了。他扯了扯白菜菜的裤腿，大眼睛里闪着好奇：“姑姑，他是谁？”
白菜菜正忙着收拾小聪的行礼，头也没抬，将早就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暂住在这里的亲戚。”
小聪眨眨眼。
既然是姑姑的亲戚，那也就是自己的亲戚！
亲戚就是可以亲近的人！
这逻辑，没啥毛病！
想罢，小聪挪着短腿，朝李白靠近，期待地看着他，糯糯道：“我是小聪，你叫什么名字？”
李白低头看着眼前的小豆丁，唇角提起的弧度僵硬而冷，淡淡地开口，道：“李白。”
再无其他言语。
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的孩子，李白并不是太欢喜。
尤其，还是个能抢夺白菜菜注意力的小东西。
小孩子无甚本事，却独独擅长激起女性的慈母之心，怜惜爱意。
三人还未开始生活，李白便已经联想到白菜菜被眼前这小家伙勾着走的刺眼画面了。
-
小聪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很多时候，都是靠直觉行事。
他敏感地发觉，面前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好似并不怎么喜欢自己。
顿时苦恼地皱起了脸，下意识挂起惨兮兮的面庞，想要用此来讨要成年人的怜悯疼爱之心。
-
李白见状，微微眯起眼。
面色越发冷冽，站得笔直的身体一直没有动弹，没有一点想要拥抱小聪，安慰他的意思。
心中暗道：
果然，小孩子尤其会做这般表情来讨好大人。
-
李白：“......”
小聪：“......”
两人都一言不发。
小的瞪着湿润着大眼仰头看着，大的那个则微微笑着，低头盯着。
尴尬的气氛，环绕四周。
白菜菜将小聪的东西都搬进了自己房间，一出来就见这俩斗鸡眼似的互瞧，忍不住笑道：“怎么不说话？小聪是害羞了么？”
她过去，蹲下，半抱着小聪。
调侃道：“大哥哥人很好的，你别怕，多跟他说说话，就熟悉了。还有啊，大哥哥可厉害了，文武全能哦，要不要跟他学学书法跟武术？”
话虽对着小聪说的，但眼睛却看向了李白。
不时朝他眨眨眼，挑挑眉，不外乎是想让李白顺着自己的话，跟小聪好好相处而已。
三天时间里，这一大一小，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想方才那样尬着吧。
学习书法跟武术，只不过是相处的借口而已。
李白明白了白菜菜的意思。
面上不显，心里却不太乐意。
这小孩，跟奶狗似的，长得可爱软糯，又懂得利用自身优势来讨好白菜菜，这让他诡异地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但又不能明着表现出来，只得反问：“你愿意跟我学么？”
-
小聪一哆嗦。
他似乎从李白身上感受到了冷冷的气，刺骨得很，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下意识往白菜菜的怀里一躲：“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玩儿的。”
闷闷的声音，像是感冒了，无精打采。
李白满意于小聪的识趣。
他浮于表面的冷笑，在对上白菜菜的时候，暖了起来：“看来孩子很害羞，既然他不想，就别勉强了。”
白菜菜摸了摸小聪毛茸茸的脑袋：“好吧，那小聪先在客厅跟大哥哥玩儿一会儿吧，我去做午饭。”
小聪默默无言。
只是抓着白菜菜的衣服，紧紧不撒手，小碎步不停往她怀里挪。
他是真不像跟不喜欢自己的李白相处啊！
可小屁孩的心思，白菜菜并不明白。
她下午还有个随堂测验，得抓紧时间吃了午饭早点去学校临阵磨枪才好。
白菜菜：“小聪乖，听话。”
被自家姑姑盯着，小聪也不敢再造次，只得松开了爪子，怯生生地站在一旁，跟李白相距甚远。
这模样，像是怕被李白欺负似的。
白菜菜看得好笑。
瞥了眼月华般温柔的李白，只当是小孩子怕生了。
转而对李白嘱咐道：“还要麻烦你照顾一下小聪了，我吃了午饭后必须得去学校上课。如果下午他饿了，桌上的零食你随便拿点给他就好。玩具我也都放到了客厅地毯上，他无聊了可以陪着玩玩儿。”
李白点了点头，一一应下。
......
......
午饭过后，白菜菜离开，家中只剩两只雄性动物。
一大一小。
李白只管看着小聪，不让他摔着磕着碰着，其他的，都不约束，小聪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小孩子天生好动，即使是杀伤力减半的小聪，也难敌天性。
他在李白的默许下，满屋子散步，双手揣在后背，巡视一样这看看，那儿瞧瞧。
白菜菜的卧室，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他一进去，就闻见了淡淡的甜香味儿，像是他曾吃过的奶糖。
他咂咂嘴，默默走到床头柜前，开始翻起来。
小聪记得，自家姑姑有在床头柜里放糖果的习惯。
果然，在打开第一个抽屉时，他就发现了那颗包装鲜艳的糖。
将其拆开了吃进嘴里，目光一撇，却发现几盒自己没见过的“口香糖”。
他好奇地将“口香糖”盒子拿出来，盘腿坐在地上，皱着脸，艰难地拆开密封的包装，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袋子，撕开了，伸手进去，触到的却是湿滑。
这是什么？
口香糖什么时候变软，变粘了？
嗯，还挺薄的。
等他将东西拿出来，观其全貌后，顿悟：“原来是气球，不是口香糖啊......”
见不是吃的，小聪撇了撇嘴，有有些失望。
摆弄着模样奇怪的透明色长气球，小聪的手上全是湿湿滑滑的粘液。嫌弃脏，便拿着“气球”进了厕所，打开了洗拖把的，位置较低的水龙头，搓起来。
洗着洗着，玩心大发，将“气球”带环的口，接到了水龙头上，没几秒钟，“气球”就鼓囊了起来。
里面装着的全是水。
“好神奇！”
眼见着“气球”被越撑越大，小聪双眸一亮，既兴奋，又有点害怕它就这样炸开。
他小心翼翼地关掉水龙头，捏着“气球”的口，一手托着它，晃悠悠地走到客厅，对着正在看书的李白乐呵道：
“大哥哥，你看，这个气球好大啊！里面全是水哦！摸起来冰凉凉的，好软！好舒服！”
-
气球？
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了？
李白翻书的手一顿，下意识皱眉，直觉事情不简单。
抬起眼看去，果然就见一个形状怪异，长如一根大茄子的透明胶状物被小聪抱着，里面被灌满了水。
不自觉眯眼，李白的大脑中开始闪现一些相关联的片段。
那个“气球”的形状，好似见过......
套......安全.套！
“！”
想起那是什么玩意的李白，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到小聪跟前，低头俯视这他。
身高上的天然优势，让小聪如面临了一座大山，他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李白伸手，语调平缓，但小聪却敏锐地从中听出了森森的冷然气势。
只两个字，犹如千斤重，压得他差点摔在地上。
李白：“给我。”
宽大的手，横在里小聪面前。
小聪巴眨一下眼镜，可怜得很：“可以不要么？我还想再玩一会儿。”
李白没有妥协的意思：“这不是气球。小孩子不能玩的，所以，给我。”
见李白不吃软，小聪也不敢跟他对着来，只好极其不情愿的将“气球”给递了出去。
那欲哭的模样，可怜得很。
李白看也没看他一眼。
接过安全T，又问：“你在哪儿找到的这个？”
小聪如实说道：“姑姑的房间里......”
“呆着别动。”
小聪得令，下意识站得笔直，当真就不动了。
李白未注意小聪的动静，径直走进了厕所，将那已经被水撑得变了形的安全T收拾了，然后才到了白菜菜未关上门的卧室。
一脚踏入，鼻腔内全是微微发甜的香气，冲入了肺腑当中，渗进了血骨。
李白觉得身体有些热。
下意识扯了扯领口，棉质的衣服瞬间宽大了不少，露出的米色肌肤，面积变大。
他走到床头柜前，认命地将被小聪洒在地上的安全T一个个捡起来，塞进盒子里。
就在他快要将最后一个T放进去的时候，忽然，顿住了。
黑黑的眼瞳，片刻不眨地盯着手掌中静静躺着的四小方块。
虽然在不久前，他上网查过这东西的用法，但终究没有实践过，好奇得很。
时间流淌。
房间内寂静得出了奇。
李白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感受到那在空调屋内，仍旧有些发烫的身躯。
在白菜菜的房间，闻着她的气息，拿着极度不可描述之物......多重因素的作用下，李白发觉喉咙有些干涩，脑子里多是现实中还未发生过的，却时常会在梦里出现的缠绵与悱恻的画面。
一个人的思想暧昧，本质上，是 mental masturbation。
这种极度隐秘而危险的大脑运动，往往能将人代入非一般的感官世界。
李白看着安全T入了神。
他眼睫下垂，遮住了其中闪烁着的迷离梦幻的神色。
平稳的呼吸声，渐沉，渐缓，有力而粗重。耳尖上像是点了一团火，烧到了脖子，灼到了心口。
胸腔被猛烈跃动着的心脏，砸得生疼，肋骨似乎都发着痒。
连接着胸骨与肩胛骨的关节上，覆盖着的薄皮也烫了起来，蔓延着红。
无需细细感受，便能清楚知道，那在晋江文学城里不可被描述的神秘三角区里，正掩藏着一长只喷薄欲昂的怪物......
他兀地站起来，将手中的安全T放进了裤兜，其余的都归了原位。
手脚僵硬着大步走出了白菜菜的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大力地将门关上。
仿佛用尽了力气。
李白手心都是汗，握着门把，低着头，嘴巴开了点口子，艰难地呼着吐着气。
被黑发遮住的皮肤，湿了。
黏着的是汗。
“大哥哥，你在干什么？”
小聪稚嫩的声音，让李白找回了些神志。
他偏头看去，就见那小家伙正听话地在客厅里站着，一动不动。
像是个玩具大头娃娃。
圆脑袋，圆身子。
小聪抬手指了指李白的脸，疑惑道：“大哥哥，你害羞了么？脸好红。但为什么会脸红呢？姑姑房间里不是只有大哥哥你一个人么？”
小聪用自己明亮的眼神告诉了李白：他很好奇！他想知道！
李白：“......”
要怎么解释？
突如其来的窘迫，让他有些发愣。
小聪想起自己尝过的甜蜜，像是顿悟了，道：“哦，我知道了，大哥哥也是去找糖吃了，对吧？”
“......”
李白深吸了口气。
他选择沉默应对这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我去上个厕所，你......”
李白皱眉，想到小聪那听话得过了头的诡异性子，顿了顿，才道：“你去沙发上去坐着吧。”
“是！”
小聪立刻撒开了腿跑到沙发上，坐得端正，眼睛亮闪闪地瞧着李白，目送着他走近厕所。
李白觉得，自己的后背快要让小聪给看出花儿来了。
......
......
门一关，隔绝了小聪那纯真无邪的眼神，李白才松了口气。
不适应地扯了扯三角裤。
初次穿的时候，确实不适应。
但每次到了这个时候，李白才体会到这玩意的好处来。
起码，异常的兴奋时，勒着，也瞧不出什么。
他记忆力极好，回忆着上次在手机上搜索到的关于安全T的用法，缓缓将手放到了裤腰上......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