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贝克街221B今天的饭》风羲和

3、第 3 章

　　夏洛克大步走了进来，他的手指快速地在几个人头上点了点，他身后的警员便把被点到的几个人都带了出去，夏洛克没管屋子里陡然紧张起来的气氛，他的目光从屋子中剩下的每一个人身上细细看过，然后，他转身走了出去。

　　被点到的几个人被带到了另一个屋子，他们有些惴惴不安，简妮便在这些人之中，她紧张地搓搓手，看着大侦探拉开椅子，坐在了他们对面。
　　“你们认为伊芙琳.唐是个怎样的人？”夏洛克一边问着，一边仔细观察着这几个人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
　　这几个人的表现基本相同，放松并且露出了一个和缓的表情，简妮的声音中隐约带着些哭腔，她在伊芙琳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就已经大哭过一场了，刚刚和露西说话的时候还在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伊芙琳是个好人，虽然她有的时候不太自信，但是她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我们两个是高中同学，住在一个寝室，最初见到她的时候我以为她又是一个长得漂亮就用鼻孔看人的人，可是随着接触慢慢发现，她性子温和，待人接物都十分有礼貌，成绩什么的也不错，虽然在运动上不是那么的好，但是在学校很受大家欢迎，老师也挺喜欢她的。”
　　“后来我们进了剧团，也一直都很好，大家一起为了一个目标奋斗，终于让启明星剧团站在大家面前，伊芙琳是组建人之一，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她也从来没在大家面前炫耀过什么，我那时演的还不是那么好，但是她一直都在鼓励我。”

　　简妮的泪水流了下来，夏洛克给她递过去一张纸巾，简妮接过来道了谢，她擦了擦泪水，通过还有些模糊的双眼看过来，她发现这个出名的侦探有一张线条精致的脸，他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透出一点奇异的绿，当他笑着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会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的中心。
　　如果是这个人是伊芙琳的追求者就好了，那么伊芙琳现在就会快乐很多。
　　“为什么这么说？她的追求者很多吗？”夏洛克放缓了表情，他柔和了声线，看着简妮有些慌乱地摆手，为自己不小心说出口的话而道歉。
　　华生转过了脸，他知道，夏洛克现在又进入了他的表演时间，说真的，如果夏洛克愿意用他现在的表现去对待女士们，他一定会无往而不利。

　　简妮把纸巾在手心里握成一团，她很用力，握紧的拳头上隐隐可以看到有青筋凸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伊芙琳的追求者都那么奇怪，她的第一个追求者是一个银行职员，个子瘦高，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就是那种看外表觉得是个儒雅的好人的人，对了，他的名字叫做杰克.拉里。”

　　华生在本子上记录的手顿住了，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简妮，“杰克.拉里？”
　　“对，就是报纸上报道的偷窃了绿宝石王冠的那个人，也是看到报道，我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追求伊芙琳，他原本很快就要晋升，但是他的私人投资却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资金一时周转不开，他又需要用钱来打点关系，于是，他就瞄准了伊芙琳，我不知道他是最初对伊芙琳有好感，所以才直接瞄准了她，还是因为觉得伊芙琳有钱，但是他的追求让伊芙琳最开始还挺高兴的，她居然一直以为没人喜欢她。”

　　华生和雷斯垂德都有些不可思议，他们见过了伊芙琳，那的确是个很美的姑娘，而且性格又这么好，怎么可能没人喜欢她？
　　“你说她不自信，她为什么不自信？”夏洛克又递过去一张纸巾。

　　“或许是因为她小时候的经历，她是个华裔，小的时候在学校经常受人欺负，我觉得虽然有这一点原因在，但是那个时候都是小孩子，无非也是听父母说的，我后来遇见过伊芙琳的一个小学同学，他还挺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当初太幼稚，其实他那时候还挺喜欢伊芙琳的。”简妮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似乎对面有个认真倾听的人给了她很大的安慰，“她的母亲很严厉，要求她务必事事做到最好，只要出了一点儿问题，就会呵斥她，打个比方，她母亲要求她所有的考试都要拿到满分，伊芙琳拿了六科满分，只有一科得了四分，已经是第一名了，但是她的母亲依旧会为了那失去的一分而冷着脸很长时间不和她说话，这应该就是冷暴力吧！”

　　简妮叹了口气，“就像是我举的这个例子一样，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是这样的，我们在高中认识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但是我依旧觉得如果换了我，我八成不过一年就得疯了，而她的父亲有意无意的总是说出一些伤人的话，伊芙琳曾经看上了一件衣服，也没什么特殊的，但是她父亲用‘你长得也不好看，总是那么注重外表做什么？’驳回了她的意见，就是在各种地方打击她，我想，她的不自信就是这样长年累月的积攒起来的。”

　　华生在本子上快速记下家庭因素，“可是我们刚刚在医院的时候，她的父母很关心她，并不像是你说的这个样子。”
　　简妮冷笑了一声，“这两者冲突吗？我得承认，伊芙琳的父母是爱她的，但是这份爱有些过于沉重了，他们用我都是为了你好的名义要求伊芙琳走上他们要求的那条路，他们根本不在乎伊芙琳自己的想法，也不在意伊芙琳的尊严，这一点是最让我愤怒的，高中毕业，伊芙琳想要组建剧团，这是她第一次那样坚决地反对她的父母，然后她的母亲当着很多人的面打了伊芙琳一个耳光，那种难堪让我永生难忘。”

　　夏洛克不得不插话好把这个偏离主题的话题拉回来，“我们继续说她的追求者的事情吧，因为她家庭原因造成的不自信，让她认为自己是个不受人喜欢的人，所以一旦有了人追求她，她就会感到高兴，那么她答应了杰克.拉里的追求。”
　　“没有，伊芙琳不是个会被甜言蜜语蒙蔽双眼的傻子，她不喜欢杰克.拉里，所以直接拒绝了他，这是第一个追求者，之后，就像是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门一样，她的追求者蜂拥而至，而且都不像什么好人。”

　　“我印象最深的那个追求者，也是和伊芙琳关系最好的那个在大学当数学教授，对了，那个人还约了伊芙琳在今天晚上出去吃饭，为了庆祝新戏剧的上演，至于另一个追求者——”简妮露出了一个鄙薄的表情，“现在就在置装室像条死狗一样坐着呢！杰米那个懦弱的家伙，说自己喜欢伊芙琳喜欢到发疯，结果还不是在伊芙琳出事的时候像个胆小鬼一样缩在一旁，看到身上溅上的血点还差点儿晕了过去。”

　　夏洛克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信息，他再一次露出了一个笑容，“非常感谢你的配合，简妮小姐，我向你保证，我很快就能够把凶手找出来，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伊芙琳已经醒过来了，虽然这次的创伤导致她的记忆有些混乱，不过你很快就能去探视了。”
　　简妮脸上空白了一瞬，随即狂喜涌上了她的脸，她再三和夏洛克确认，夏洛克都很有耐心地回答了她，她终于哽咽着站起来和夏洛克握了握手，又一次向上帝致谢，雷斯垂德让警员带着简妮出去，夏洛克又问了其他几个人一些问题后，他们就又站在了置装室的门前。
　　再一次被带走的几个人中刚好有女二号露西和男主演杰米，他们两个看上去都很不对劲，一个坐在椅子上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坐姿，一个低着头，佝偻着身体，神经质地抠着手指，华生看到他的指甲边缘已经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作为当时也在舞台上的人之一，你们对于这次的案件有什么看法？”这一次坐在他们对面的换成了雷斯垂德，他已经当了许多年的警察，在审讯人这方面要比夏洛克有经验得多，而夏洛克这回则作为一个旁观者观察这些人的反应。

　　大部分的灯都已经熄灭的剧院被黑暗笼罩，这间用来问询的屋子灯泡并不明亮，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几个人，冷意从屋子周边丝丝缕缕地漫上来。
　　露西像个多动症患者一样，她再一次整理了自己已经很平整的裙摆，将两只手握在一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杰米，“我不知道，出事的时候，在换幕，灯光熄灭，我们需要在短时间内调整好自己的位置，然后等着音乐播放到指定位置，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开始表演，换幕的时间很短，而且随着位置的变动，我们听到的声音都非常杂乱，根本分不清到底都是谁的，等到幕布拉起，伊芙琳就已经倒在那里了。”
　　她的手指抠紧裙摆，指甲深陷下去，“事发的时候，舞台上只有那一幕的演员，这次演出比较重要，来的人中也不乏身份尊贵的人，事前安保我们已经检查的非常仔细了，这么说，凶手肯定就是当时在场的演员了。”
　　“......可不是我啊！我和唐没有半点儿仇怨，你们是警察，可千万不要怀疑我！”露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话将自己也包括进了犯罪嫌疑人的一员，她猛地睁大了眼睛，手上用力，一声轻微的衣料碎裂声响起，那裙摆竟然被她的指甲撕出个洞来。

　　雷斯垂德示意她冷静下来，“当时那一幕在场的演员都有谁？”
　　“我，伊芙琳，杰米，还有群演，对了，那件事发生后，其中一个群演就不见了，这些群演是从别的剧团借来的人，基本上只在这一幕之前有戏份，所以完成前几幕戏后他们有的就离开了，参加最后那一幕的群演有十三个，等到时候清点才发现只有十二个。”
　　露西看着夏洛克，她听说过这位大侦探的名声，语气不免急促起来，“您可一定要相信我，我当时还说过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这才对人数有一个了解的。”

　　夏洛克挑了挑眉，这个女人倒是没有说谎，眼睛中有血丝，嘴角向下，鼻翼翕动，处于恐惧状态中，这说明她至少对凶手是谁有一个大概的猜测，如果她完全不知情，现在应该是害怕和不耐烦，而她将凶手确定在了那一幕戏上，这个女人在引导他们找到凶手，看来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她。
　　他又看着杰米，杰米依旧低着头，“既然你说当时在场的就只有你们三位主演和十三名群演，我们的范围就可以缩小了，伊芙琳是受害者，那个伤口她自己也没办法捅出来，可以排除在外，看来其他人可以离开了。”
　　露西差一点儿就从椅子上跳起来，“那能不能先排除掉我的嫌疑？”
　　夏洛克对着她安抚的笑笑，然后对着雷斯垂德说：“可以让其他人回去了，把那几个群演留下，我想要单独和他们聊一聊。”

　　杰米被雷斯垂德带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露西，夏洛克和华生三人，露西似乎放松了一些，她看着华生，“可以让他也出去吗？不是说要单独谈谈。”
　　“华生当然要留下。”夏洛克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的目光沉下来，带上了气势万钧的力度，“那么，现在，就请你来说一说那些不能够在别人面前说的事情吧！”

　　露西被他的目光一看，向椅子深处挪了挪，畏缩地说：“我的确知道那么一点点情况，但是这个案子和我没有关系是不是，我不会被安上什么罪名起诉的是不是！”
　　夏洛克略带不耐地点点头，“只要你没做什么帮凶的事情，知情不报还不会让你站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