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玖月归

7、第七章 门牙掉了

　　第二天，整个学校都炸开了锅，传言江塚与欧阳明不合，两人因感情私事打架斗殴，个个脸上都挂灯结彩。

　　其实昨天刚下班，江塚就首先离开了学校，跑到龙湖街道上等着所谓的三爷，原本他是想锻炼一段时间再去教训那个混混，只是他看到了欧阳明的伤势，担心万一这几天混混又再次对欧阳明拳打脚踢，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家家的询问，终于被他给逮到了，几个人生活在黑暗的地下车库里，烟雾缭绕，怪味逼人。

　　其中一个混混嘴里叼着个烟，卷起黑乎乎的袖子往江塚那边走去：“干什么的？”

　　“哪个是三爷？”江塚环视了这几个人，个个都是纹身高个壮汉，长的也是歪瓜劣枣，千奇百怪，实在想象不出欧阳明跟这种人在一起的样子。

　　来人见江塚来者不善，全都站起来将他团团围住，被点名的那位叫嚣道：“是我！怎么了？我知道你是……”

　　话还未说完，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拳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塚又一个飞腿将他踹倒在地，眼神充满冰冷，下手速度也极其快准狠。

　　“操——”三爷捂住肚子，疼痛感让他表情扭曲：“都他妈的给老子上！”

　　一声令下之后，几个人都齐刷刷冲向江塚，江塚立即调整好姿势，已现在身体想三两下搞定这几个人的可能性不大。

　　江塚很快躲过他们的攻击，只“钟情”于三爷一人，可这三爷也是在道上混的，哪那么好对付，当时只是趁他不备罢了。

　　以一敌五，几个混混都被打的倒地不起，嗷嗷直叫，当然江塚也好不到哪去，整个脸上跟个挂彩灯笼似的。

　　只是那几个人想不到，看上去干干净净，清冷消瘦的男人，这么能打，看来太轻敌了。

　　以至于大家现在纷纷议论江塚和欧阳明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有各种版本，说的还都有模有样的。

　　“不是……”陆亦然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你真的跑去跟情敌斗殴了？”

　　江塚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看你那样好像被打的够呛啊！没被人断子孙吧！”

　　江塚依然没有理会，继续低头看书。

　　“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陆亦然有点奇怪:“被情敌吓傻了？”

　　被打扰的江塚心里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真希望这家伙能马上闭嘴。

　　“你这脸跟元宵节灯笼似的……”陆亦然说着还想伸手去触碰。

　　江塚终于忍不住了，一掌将陆亦然的咸猪手拍开：“别……碰我……”

　　……陆亦然先是愣了两秒，指着江塚问：“你的门牙咋回事啊？”

　　……江塚扭过头，再次给陆亦然一记白眼。

　　“噗——”陆亦然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

　　害的江塚满脸郁闷：“很好笑么……”

　　陆亦然眼泪都笑出来了：“终于知道你为啥不说话了，哈哈……”

　　“……”

　　“还是少说话吧！我可不想被你喷一脸口水……”

　　他真想给还在偷笑的陆亦然一脚，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一拳打断了他的门牙，害他现在话都不敢讲，否则一讲话就口水喷洒而出，还带有漏风效应。

　　陆亦然像是被点到笑穴一样，根本停不下来，江塚实在是没法跟他待在一起了，想着出去躲躲。

　　可偏偏不是时候，刚出来，就碰见了迎面而来的欧阳明与贺宸，江塚想溜之大吉，希望对方没看见他，然而现实总不如人意，他们在大老远就看见鼻青脸肿的江塚了。

　　“江老师？”贺宸叫住刚要逃跑的江塚：“听说江老师也受伤了？”

　　“嗯。”此时不能张嘴，只能点头以嗯表示回应。

　　“这是怎么一回事？”贺宸也有点好奇，两人先后都受了轻伤，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起。

　　“嗯。”

　　“嗯？”贺宸有点纳闷，不懂江塚的含义。

　　“嗯。”

　　“……”这下贺宸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陆亦然带着傻笑从后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江塚表情变得凝重，眼神带有提防，不过被陆亦然这傻小子无视了。

　　“我劝你们还是别让他开口说话的好，要么你们就得穿上雨衣，要么你们就得离他几米远，他现在可是自带下雨功能的！”

　　贺宸已差不多理解了意思，但还在确认一遍:“什么意思？”

　　“就是他牙齿大门敞开了呗。”

　　说完陆亦然感觉背后有一丝凉气，原来是江塚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江塚抓住陆亦然的衣领，往回拖:“打扰了。”

　　因为陆亦然正处在江塚的正下方，江塚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特意避开，口水就直直的落在了陆亦然的头顶上，还伴有拉丝。

　　陆亦然扯扯嘴角，表情变得僵硬:“江塚我操你大爷！”

　　实在憋不住，欧阳明与贺宸双双笑场了。

　　只是欧阳明又马上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冷漠，他知道江塚一定会去帮他出这口气，所以提前跟手下那几个蠢货说好，没想到最后还是伤成这样。

　　“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许对他动手么？”欧阳明对着电话里的三爷喝道:“你们几个是不想活了？”

　　“老大，”三爷倒是委屈了：“我是没打算动手啊，可那个叫江塚的，一来就是给我两拳，我……我就恼火了！”

　　“所以呢？你就违抗了我的命令？”

　　“不是……老大，我们五个都很惨啊，那小子太能打了！我们也很可怜啊……”

　　欧阳明不想听他们解释，他这个人一向不看过程，只注重结果：“你应该明白我最不想听到这些理由的，马上到我公司来一趟。”

　　挂了电话之后，欧阳明躺在沙发上，双腿交叉的搭在沙发靠背上，合上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好像是很累却无法放松。

　　突然间，不太乐意再去扮演这些角色，只想做回自己。

　　外面下起了大暴雨，雷声轰隆，闪电犹如一把利剑，划破了天空，欧阳明感觉胸口隐隐作痛，这个毛病又犯了，他按着胸口，眉头紧锁，似乎很痛苦。

　　就连顶尖医生都无法根治，只能用药物控制，是因为当时剑已刺入心脏，当场毙命而亡。

　　没想到活过来之后，这个伤痛也一直跟随着他，无法摆脱，想要甩开，除非斩草除根。

　　呵，下手真狠。

　　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明总，三爷来了。”

　　听到声响的欧阳明挣开眼睛，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进来。”

　　三爷一进来就吓到哆嗦，立马跪下：“老大，我真不是故意的……您放……放过我这一次吧……”

　　欧阳明见面目全非，走进来还一瘸一拐的三爷，看来江塚即使丧失了武功，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放过你？”欧阳明挑眉道：“留着你有什么用？”

　　“别……”三爷惊恐道：“老……老大，我已经查到了一点关于武爷的底细了，您再给我点时间……”

　　“是吗？”欧阳明弯下腰，捏住三爷的下巴：“我怎么知道你一定会忠于我呢？”

　　“老大，除了我，我们家人的命都在您手上……我敢有二心吗？”

　　“可犯了错……”欧阳明拿起身旁的匕首，这个玩意，还是当初江慕白送他防身用的，竟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边：“就要受到惩罚。”

　　一声尖叫，伴着雷鸣闪电。

　　“啊——”三爷被断了根手指，痛到在地上打滚，表情十分痛苦：“谢谢……谢谢老大饶我性命……”

　　欧阳明下手干脆利落，血丝毫没溅到他身上，他把匕首扔到一旁，拿张纸巾擦擦双手，眼神没半点波澜：“若是有人问起手指怎么断的，你怎么回答？”

　　“是我自己……不小心切菜的时候……嘶……切断的……”

　　欧阳明满意的笑了，伸手拍拍三爷的肩：“这就对了，以后做事，记得一定要听我的话。”

　　“是……”

　　“出去吧。”

　　三爷紧握着被砍断的手指，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去。

　　他之所以这么听欧阳明的话，是因为之前蹲牢子是欧阳明给他救出来的，要想再送他回监狱也是轻而易举，或者就算是杀了他，警察也不会追究此事，更何况，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欧阳明手上，他哪敢冒这个险。

　　只是这欧阳明好像挺惧怕武爷的样子，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