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今天你拔牙了吗 ...
-
明可可乖乖躺在了牙椅上，生无可恋。
她在内心告诉自己，我是尸体，我是尸体，么得感情的尸体，么得感情的尸体……企图通过洗脑来消化自己此刻内心的尴尬跟悲愤。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给她看牙齿的人要是裴兮！
为什么偏偏她来看的地方是牙齿！！！
为什么她这会儿要张大嘴巴毫无形象地被裴兮拿着工具捣鼓来捣鼓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明可可内心泪流满面，还不能做出任何表现，得强装淡定地任由裴兮见识到她人生中最最尴尬跟丑陋的时候。
想起她刚刚举手申请能不能换个医生给他看时，裴兮瞥过来的一眼：“你不相信我技术？”
明可可只能悲痛地摇头，一句一句声声泣血（在内心）：“不，我，相，信。”然后壮士扼腕，为了爱情，牺牲自我的形象，带着赴死一般的决心，直挺挺地躺了下去，从此走上了一条颜艺的不归路。
“是发炎，智齿长出来了。”
裴兮检查完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明可可却在想，早知道刚刚进来前就多嚼两片口香糖了，应该没口气的吧？应该没有吧？
大叔医生和旁边的实习医生们说道：“最里面那颗就是刚长出来的智齿，大家都看到了吧。”
小年轻们叽叽喳喳的讨论。
“原来智齿刚长出来是这样啊。”
“好可爱。”
“好想看它最后会长成什么样。”
“要是能做个智齿观察日记就好了，天天记录它的变化，回头论文我就可以写这个了。”
旁若无人的讨论，完全没在意智齿主人此刻内心的想法。
明可可：“……”
“裴师兄，我帮你。”女医生又凑到了裴兮的身边待着，满面春风，欲语还休。
“！！！”
明可可气呼呼地一咬唇。
“哎呦！”疼得一下叫出了声。
裴兮回过头：“别咬嘴巴。”
明可可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医生，我还有救吗？”
“噗嗤——”
旁边小年轻又有人笑了。
“姑娘，你是长智齿，又不是得绝症，当然有得救啦。”很好笑的样子。
明可可幽怨地瞥过去一眼，她记得就是这人刚刚说想给她的智齿拍个观察日记来着的。
小年轻：“？？？”
明可可起身捂着脸蛋来到裴兮的身边：“所以我要吃药吗？”
裴兮正对着电脑输入着什么：“嗯，吃药也可以，吊水消炎的效果来得更快，你想选哪个？”
明可可想了想，又问：“那……你说的药是吞的药还是喝的药？”
裴兮的手一顿，转过脸来看着她。
明可可脖子一缩，特怂特怂地解释：“我、我、我吞不下去药丸……”啊啊啊啊啊，对一个医生说自己吞不下去药丸，会被鄙视的吧啊啊啊啊啊！
裴兮愣了愣，身后又响起憋不住的闷笑声。
明可可的耳朵都红了：“我、我吊水好了。”简直没脸见人了。
“好。”裴兮点了一下头，看了个药水单在她医保卡的信息里，然后把卡还给她，“交完费就可以直接去输液室等输液了。”
“哦。”明可可接过医保卡，心里有点小蹩伤，忍不住问了句，“不能在你们这里输液吗？”
裴兮：“……”
女医生忍不住插嘴：“当然不能了！”
明可可瘪了瘪嘴巴：“哦。”
实在没理由留下，明可可只好重新带好口罩，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要是裴兮能主动留下她就好了，她开始异想天开。
(_)
“等等。”裴兮突然喊道。
“怎么了怎么了？”明可可唰地停步，猛地转身，蹬蹬跑回到裴兮面前，两眼兴奋又期待地仰头看着他，动作流畅地仿佛已经练习过无数遍，一气呵成。
看得屋里的几人都傻了。
裴兮垂着眼，小姑娘这会儿戴上了口罩，越发显得她眼睛大。从他的角度看她，能看见两排睫毛长长密密跟小刷子似的，微微一点翘。
“如果要想一劳永逸的话，可以选择把智齿拔掉。”
明可可这会儿正因为他一句“等等”而心花怒放呢，冷不丁听他说要拔牙齿，唰地就打了个寒颤。
“要、要拔牙的吗？”拔牙好可怕的说。
o(╥﹏╥)o
“可拔可不拔，看个人情况。”裴兮尽职尽责地科普，“智齿长出来以后，可能时不时就会发炎疼痛，会比较麻烦，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拔掉它。当然，你可以选择拔，也可以选择不拔，可以选择现在拔，也可以选择等它完全长出来以后再拔，看你自己选择。如果你想拔掉它的话，需要先去拍个片子，我要看过片子以后才能给你制定方案。”
“哦。”
明可可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她悄悄抬头看一眼裴兮，又迅速低头思索着什么。
裴兮一扬眉：“有疑问的话可以现在问我。”
明可可小心斟酌地问他：“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吗？”
裴兮以为她问得必然都是和她自己有关的，于是点头道：“可以。”
明可可就放心了：“那我想问一下你，你长智齿了吗？你的智齿拔了吗？是刚长就拔了？还是长出来了再拔的呀？”
裴兮：“……”
“哈哈哈哈哈……”
口腔科内，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爆笑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今天你拔牙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