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Redrobe

5、Fourth.往事如烟

　　言肆年堕入了无止境的梦境，他梦到了他小时候。
　　他刚刚被选中，进入了言家。
　　站在玻璃球前，将一双还很稚嫩的手放了上去。
　　刹那间，玻璃球放出明亮的光。
　　极品冰灵根。
　　长老们看着言肆年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几近疯狂。
　　“天灵根，是天灵根！”
　　“居然是变异冰灵根，这孩子，绝非凡品。”
　　大殿内，长老们围着中间的孩子，窃窃私语，眉目间是隐藏不住的喜悦。
　　毕竟，言家可不是按天赋来选人的，而是根据是否身负龙气，身负龙气的人，并不代表他的天赋资质便是上乘。
　　而这一次，这一次选出的孩子，居然有着如此之高的天分，不惊喜才怪啊。
　　言拾年微微皱眉。
　　这孩子，是他感应到，然后带回来的。
　　那时，他坐在森森白骨中间，纵然有着孩子的天真与惧怕，可一双亮如星辰的眼里，更多的是无悲无喜，宛若九天之上的谪仙。
　　于是他立刻给他算了一卦，算他的命格。
　　简直是瞬间，他看着这孩子的目光，多了几分的复杂。
　　命格：不成神，便成魔。
　　不同寻常。
　　而这将是言家的千机公子，言肆年。
　　与他一同进来的，有两个备选者，言壹年和言拾年。
　　言壹年为木土双灵根，虽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差，中上乘的资质。
　　而他一如他的灵根，稳重，大气，是三个人之间的老大哥。
　　言肆年就不一样了，平常是跳脱的孩子心性，更是自负天才之名，时常让长老们笑得连连摇头，可偶尔流露出的冰冷，连看过人生百态的言拾年，都有着无故的心惊。
　　对生灵的漠不关心，对这庸尘的讥诮。
　　当真是，无心无情。
　　才几岁，便学会了用少年的天真和意气用事伪装自己。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次问答。
　　“倘若有一天，你面前是千军万马，而你身后，是言家，你会怎么办？”
　　“我会誓死奋战到最后一刻。”这是言壹年的回答。
　　“我不会让那一天来临，若有，我会尽力活着，然后，重组言家。”
　　这是言肆年的回答。
　　踩在千万人的尸体上，也不回头。
　　一个残忍到可怕的人。
　　也是冷静到可怕的人。
　　他不禁想起了言肆年的命格。
　　“成神成魔，皆在你一念之间。”
　　他如是道。
　　那时的言肆年，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不知道，那双里面有着太多复杂东西的眼睛，他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