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剑纯你跑不掉了》狼火

14、第 14 章

　　齐辛夷和叶枝漫步在城中，面饼摊、包子铺一大早便在忙碌，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空气中带着特有的早点香味，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
　　在城内的空地上，有一名白衣女子在弹唱琵琶，叶枝和齐辛夷被她的模样吸引。青葱白指抚上琴弦，琵琶半遮清丽容颜，素装罗裙不施粉黛，“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带着江南特有婉约声线，娇柔青涩散入空气中宛如呢喃浅唱。
　　吃面的小哥停下碗筷，“江凝回来了吗？”，一旁的说书人摇头，“这是江沁”。几首曲子的时间，江沁走向叶枝和齐辛夷，“两位觉得曲子如何？”，这一次江沁的笑容中是释然，是轻松。两人点点头，“随我来吧”，江沁抱着琵琶带两人走出扬州城。
　　沿着小路，经过再来镇，再去往敬师堂。江沁将琵琶放在祠堂外的梨花树下，“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因为乞讨饿晕在这里，师傅当年收养孤苦无依的我们，悉心教导才有如今的我们。我们一个喜静，一个好动，琵琶在她的手里宛如有生命，我喜欢她的每一首曲子，她的低眉浅笑，她的柔情万种，这棵梨树就是当年师傅带我们种下的”，江沁从旁边打水，细心的给树浇水。
　　“姑娘今后有何打算？”叶枝听她讲述自己的故事，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关心的问候。“昆仑”江沁抬头看着梨树，脑中闪过无数回忆，笑一笑，转身离去。

　　叶枝和齐辛夷从敬师堂回来，前脚刚进门，后脚叶长风便寻过来。“她不见了”还没进门，叶长风便开口询问。
　　“恩，她刚才走的”，这是齐辛夷的声音。
　　叶长风没想到江沁会离开的这么快，但是转头一想，事情已经解决，在这里只能徒留感伤。“忙的这些天，还没有尽地主之谊，今天我带你们去藏剑山庄看看”。此时莫桃桃从楼上下来，“你们两去哪儿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后面的那位是你们的朋友吗”？
　　“莫师姐，这位是藏剑山庄的叶长风”，叶枝回头向楼梯上的莫桃桃答话，叶长风偏过身向莫桃桃打招呼，“姑娘要一起去吗？”。
　　莫桃桃来扬州的目的是为了采购，而这一次采购清单中有武器定制，所以藏剑山庄是必经之地，本来打算名剑大会时前往，今天正好有东道主邀请，说不定能订购到更好的货物，于是爽快应下。
　　藏剑山庄位于西湖旁，湖上有座断桥。叶长风带着三人走过断桥，“这座桥每年都有大量情侣相约而来，每当瑞雪初霁，站在山上向南眺望，西湖银装素裹，白堤横亘雪柳霜桃。断桥的石桥拱面无遮无拦，在阳光下冰雪消融，露出了斑驳的桥栏，而桥的两端还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下。有首歌怎么唱的：断桥是否下过雪，我望着湖面，水中寒月如雪，指尖轻点融解......”齐辛夷跟在叶长风身后，听他唱着跑调的歌，但是他唱的太过于忘我又不忍打断。
　　莫桃桃跑到叶长风身边，“素闻藏剑山庄制造的兵器无坚不摧，如果方便，能带我们去看看剑庐吗？”莫桃桃奉命来订购兵器，却也想知道工艺是否能达到谷内的标准。“可以，各位随我来”，叶长风脸上满是自豪的神情，带着几人去往剑庐。
　　“这里就是剑庐，藏剑山庄炼剑之地，其中置有藏剑历代搜寻来的各种研磨、淬炼、锻打兵器之器具，更放置了藏剑祖上取九州精铁和天外玄铁所打造的巨大熔炼铁炉——炼天。此次名剑大会的神兵‘残雪’就是出自于此”。叶长风边走边说，在靠近炼天的时候，炽热的气流迎面而来。一名藏剑山庄的工匠半露上身，手臂粗壮有力，站在铸造台前挥舞着铁锤，正在拼命敲打台上还没有铸造好的宝刀。汗不停地往冒出，赤铜色的皮肤由于汗液的蒸发，有了隐隐约约的白色。
　　“臭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工匠放下手中铁锤，抬起头擦擦汗，向叶长风寒暄。“我带几位朋友来看看”叶长风随手拿起桌上的工具，不经意的把玩。
　　“你认可的朋友，那就是我们藏剑山庄的朋友。近日刚进了一批原铁，若是你们能在炼天中成功熔铸成功，会有小惊喜赠与”，工匠拿出几块原铁交给几人。
　　叶枝拿着这块原铁不知怎么办，“这个应该怎么做，我从来没有试过”，叶长风接过原铁，踏着藏剑轻功，一跃得到几丈高的熔炉边缘，将原铁放进去，不一会儿便熔铸成功，邀功似的一跃下来，笑的很惬意，“我成了，惊喜是啥”。
　　工匠大手一挥，狠狠的拍了叶长风一掌，“你这臭小子，身为藏剑山庄的人，要是连这点技术都不会，你就应该被打了，还想要礼物，没门儿”。
　　叶枝学着叶长风刚才的样子，轻功飞上炼天，将手中的原铁放入，但是由于经验不足，没能把握好时机。下来的时候，叶枝表情有些沮丧，浪费了上好的原铁不说，还错失掉惊喜。
　　莫桃桃原本在和工匠谈论武器制造工艺等问题，看到下来的叶枝，把自己手中的原铁交给她，“没事，你再去试试，我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询问，这块原铁交给你了”。叶枝再次飞上炼天，炉中热泡腾起，一个接着一个的与空气接触后爆破，叶枝抓住机会，把原铁放进去慢慢沉入炉中。
　　“看来这小姑娘是成功了，小礼物是藏剑山庄特有的螃蟹，待会儿你们去山庄，有厨子给你们做美味的螃蟹”。齐辛夷看向一脸喜色飞下来的叶枝，心中笑到，她还真是把什么都挂在脸上。
　　叶枝的高兴不仅是因为原铁炼制成功，还因为待会儿会有美味大餐，“辛夷，你不试一下吗？”齐辛夷摇摇头，将手中的原铁递还给工匠，“既然已经知道惊喜是什么，我就不去了”。听到有美食，莫桃桃也很兴奋，加上这一次对藏剑山庄的武器品质有更深一步的了解、认可，让她可以放下心中的担忧，放心大胆的去享受这一次的旅行。
　　“谢谢大哥，我再带他们去四处看看”简单的道谢，叶长风带着几人离开，去往剑冢。“这地方原本是山庄用来埋藏锻造失败的剑，但是自从名剑大会将藏剑山庄名气打出去以后，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在退隐江湖之前，都到剑冢将陪伴自己一生的宝剑埋藏在这里，为它寻求一个终点。我想也许有一天，我的‘御风’也会在其中”，叶长风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轻剑上。
　　一路走过去，剑冢四周都是剑，有的早已布满铁锈，有的却始终刀光锋利，如果不是因为剑柄上还残留着黑色痕迹，怕还以为是一把新剑，想来这是一柄难得的宝剑，它的主人曾经一定很爱护它。“小心些，别轻易触碰这些剑，万一伤到自己，还留了血，可是会出大事的。这些剑大部分都是有灵气的，还有一些沾着人血，在这里呆久了会沉睡，但是闻到血腥气便会苏醒”。
　　莫桃桃走在叶枝最旁边，但也是离剑最近的人，刚才认真听着叶长风讲话，没有注意到脚边斜着的短剑，快要撞上去时，叶枝一把拉过她，但裙摆还是被划破，“师姐小心，幸好只是衣角，你没受伤就好”叶枝蹲下身仔细检查。
　　叶长风看到这一幕，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我听人说，以前有个贼溜进这里想要偷宝剑，因为天有些黑，拔剑的时候被周边的剑伤到手，手上流了好多血。随手一甩，血溅到周围，就在他慢慢包扎的时候，这些沾血的剑都拔地而起，飞在半空中。这贼吓得落荒而逃，但是最后却止步于剑冢门口，第二天有人发现他被万剑穿心。”
　　莫桃桃和叶枝听得出神，尤其是莫桃桃还咽了一下口水，“你说的是真的？”。叶长风看着两人的表情，还有莫桃桃问出的这句话，憋着笑，郑重的点点头。
　　齐辛夷轻叹一口气，“他忽悠你们的，剑有灵，来源于它的主人，所谓人剑合一才能最大的发挥它的作用”。莫桃桃被叶长风的话整的心中七上八下，在听到齐辛夷的话以后，叶长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们两真信了，哈哈哈哈哈”。
　　莫桃桃虽然平日里很和气，但是最怕别人讲一些可怕的故事，每次有人讲鬼故事的时候，都会找借口躲开，这一次被叶长风讲了一耳朵吓得心惊肉跳，最后却被告知是骗人的。她在忍，随后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这是万花谷标准式笑容。
　　只有叶枝知道这个笑容是什么 ，那是万花谷标准式腹黑笑容，之前孙钰师兄也这么笑过。赶紧走上前对着叶长风一个暴栗，“师姐别生气，我帮你揍他，你这混小子就知道讲瞎话”，叶长风没有想到会真的吓到莫桃桃，“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吓到你”。
　　莫桃桃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的道歉，态度诚恳到让自己都不好意思记他一笔，叹一口气“哎，没事，你继续带我们走吧”。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继续游览剑冢。叶长风给几人介绍这些剑的来历和它以前主人的故事，每一柄剑都有属于它自己的故事，无论在这里滞留多少时光，都无法磨灭它的光彩。
　　“我们先回山庄吃午膳吧，只是螃蟹可能要等晚膳的时候才会有，所以中午就先将就下”，叶长风带她们回到山庄。
　　在吃饭的时候，莫桃桃提到此行的目的，“叶公子，此次我来藏剑山庄有重要的事，万花谷希望订购一批武器，所以望你能指路”。
　　“这些都是小事，待会儿我带你们去拜见二庄主，庄内钱财事务都由他经手”，叶长风对于刚才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听到莫桃桃的请求，立刻答应。

　　下午叶长风先带莫桃桃去洽谈订购武器的事宜，随后又带叶枝和齐辛夷在藏剑山庄内转转。有弟子在园中练剑，每个人手中都有两柄剑，一柄轻剑和一柄重剑。每次见到叶长风的时候，他手里都只有一柄轻剑，叶枝好奇的问“为什么他们都是两柄剑，你只拿一柄？”
　　“谁说我只有轻剑，另外一柄在房间里放着呢，又不是打架，重剑那么重，带着它出门不得累死”，叶长风看着面前正在用重剑练习风来吴山的弟子，以自身为原点，利用重剑强势的攻击，旋转重剑到手酸的样子，理所当然的回答叶枝的问题。
　　齐辛夷握着手中的剑，听说藏剑山庄重剑为主，轻剑为辅，双剑合璧所向披靡，看着叶长风跃跃欲试，“要来打一场吗？”
　　叶长风挑眉，想不到齐辛夷居然是个好战之人，走到一旁借来其他人的重剑，走到空地上准备大战一场。
　　“你们悠着点 ”叶枝在一旁叮嘱，这两年从来没有见过齐辛夷打架的样子，也不知道功夫和以前相比如何。
　　齐辛夷放开气场，周身气势不再收敛，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对应剑诀率先发起攻击。叶长风将重剑背在背上，拿出轻剑，利用藏剑身法玉泉鱼跃冲刺到齐辛夷身边，近战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见叶长风奔来，齐辛夷嘴角上扬，纯阳剑宗修的是剑，不同于气宗，只有近战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现在他朝自己袭来正合心意。四象生五方，一招五方行尽想要将叶长风困住。
　　既然如此，那就硬碰硬吧，叶长风从背上拿出重剑，一击鹤归孤山砸向齐辛夷，似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模样，虽然没能控制住他，但也让他的气场乱了，大吼一声“风来吴山”。齐辛夷方才乱了阵脚，心中大喊不好，这是藏剑最强硬的一招，必须要防守，“转乾坤”，此招一出扭转乾坤，这是剑宗最强防御功法，同时身法灵动的向左边奔去。
　　藏剑山庄最强的一招“风来吴山”，威力巨大但是笨重，能躲便立刻躲开，但是他们配合鹤归孤山可以很好地弥补迟缓这一缺点，所以躲不开的时候一定要提前防御，有机会便抽身离开，这是齐辛夷曾在纯阳宫藏书楼中一本书里看到，今天看到藏剑弟子练功之后，难免心中做痒，想要交手。
　　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冷静、厉害，叶枝在一旁看着两人交战，自己也感到无聊，便一个人溜走。
　　藏剑山庄傍水而建，庄中自然少不了小桥流水，虽说才夏初，但是江南天气温和，已有不少的荷花盛开，湖中有一小船，不大不小但是位置却刚好被荷花围绕。叶枝站在湖边深吸一口气，带着荷叶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船在摇晃，水面荡起层层涟漪，叶枝警觉的向湖面望去。船上一名水绿色衣衫的女子缓缓起身，如墨般的长发更加衬的冰肌玉骨，抬起手慵懒的舒展身体，转过头正好和叶枝四眼相对。
　　叶枝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子，竟有些看呆。这女子提起裙摆，展颜一笑，像是要跳入湖中的模样。“别想不开啊！”叶枝看见这个女子像是要跳湖的样子，赶紧大喊，只见这名女子身法轻盈，脚尖借着荷叶中心几步踏到岸上，如果不是荷叶中翻滚的水珠，很难想象刚才荷叶被触碰过。
　　绿衣女子站稳身，饶有兴趣的看着叶枝，“我是叶婧衣，你是谁？”声音清脆悦耳，拉回叶枝的目光，“我是叶枝，叶长风的朋友”。叶婧衣双手抱胸，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原来是那个臭小子，听你说话应该不是扬州人吧，你从哪里来的？”
　　她说话的语气可真像一个大小姐，但是天真的表情又让人无法讨厌，“从万花谷奉命同师兄参加名剑大会”。
　　“万花谷，我听三哥讲过，那里奇花异草甚多，终年不败，能工巧匠利用天梯绳索将三座绝壁高山沟通，形成了三星望月，应该很美吧。你还去过哪里，给我讲讲可以吗？”本以为她会像其他扬州人一样，对名剑大会不停地夸耀，没想到居然会乐此不彼的讲述万花谷，语气中的羡慕让叶枝不忍拒绝。
　　“我去过的地方不多，纯阳宫的雪，在七夕的时候山下放灯，万家灯火的美轮美奂；长安城的气魄雄伟，还有街上车水马龙的模样，胡商、高丽商人都齐聚在一城；来的路上枫华谷的枫叶还没有红，满山的绿色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叶枝把自己曾经看到过的美丽景色讲给叶婧衣听，叶婧衣听得有些沉迷，表情也演绎的绘声绘色，似乎自己就身处其中。
　　“真好，若是你有空，能否再来山庄和我讲一下这个江湖。”叶婧衣叹一口气，“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叶枝你同我一起吗？”叶枝估摸时间，那两人应该也切磋结束了，便同她一道回去。
　　园中齐辛夷和叶长风还在打，但是叶长风看到和叶枝一起走过来的叶婧衣便停下手来，“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他的表情很柔和，说话的语气像兄长一样。
　　“我出不了山庄，还不能在庄子里面逛吗。话说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吧，自从五哥出走后，就只有你还能和我一起玩儿，如今你也不见踪影”，话语中带着怨怼，表情也有些落寞。
　　叶长风看着叶婧衣失落的模样，“我的错，你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这是纯阳弟子齐辛夷，你身边这位是万花谷弟子叶枝，这两人也算是我过命的交情”。
　　“我知道，刚才我还和叶枝相谈甚欢，如果可以，你们能常来藏剑山庄吗？”叶婧衣似乎对每一个外来人都很热情，看到这么美的女子，无论是谁可能都不忍拒绝，叶枝一口答应下来。
　　日暮也将近，夕阳西下镶嵌在西湖边际，柔和了天，心也跟着沉静下来。正在几人谈天说地的时候，莫桃桃与二庄主叶晖走来。叶婧衣起身奔去，一把抱住叶晖，“二哥”。
　　叶晖接住叶婧衣，“小妹今天过的怎样，最近忙到没时间去看你，你有没有想我”，叶晖语气十分宠溺，这倒让莫桃桃感到惊讶，刚才在洽谈中精明沉稳的一个人，在现在完全看不到影子。
　　“还行吧，今天臭小子让我认识了几位新朋友，都挺好的”，叶婧衣偏过头看到一旁的莫桃桃。腼腆的笑成功击中她的心，莫桃桃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乍一看宛如玉雕一般，可是却带有一丝病态，不知为何，脑中闪过无数服装构思。
　　“师姐”叶枝在一旁轻唤莫桃桃，她就像刚才的自己一样，看呆了。莫桃桃回过神，走到叶枝身边，对叶辉行礼，“今日谢谢二庄主，时辰也不早，我们三人该回去了”。
　　叶长风想起来还有螃蟹没有吃，还没等他开口，叶晖先说“且慢，天色已晚，不如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回城”。莫桃桃刚想拒绝，叶长风便接话“对呀，中午得的螃蟹还没有吃，怎么能走，你们就放心的在这里住下，明日再走也不迟”。
　　叶长风不由分说的架起身边最近的齐辛夷，拉着他就往庄内走。莫桃桃想着客栈里面还有张化一和裴元，但是一听到好吃的，心中那杆秤果断偏向另一边，“好，我们先谢过二庄主和叶公子”。

　　饭桌上，叶长风在给叶婧衣剥螃蟹，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是个纨绔少爷，没想到居然是妹控，叶枝盯着两人的互动。身旁的齐辛夷用手戳她，“小枝，你怎么吃得这么少，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叶枝光顾着看别人，都忘记吃东西了，低头一看，几个螃蟹的量都在碗中，这可不是平日的自己，蘸着师姐特制的酱料，真香。吃得心满意足，幸福的冒泡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傻，齐辛夷低声轻笑。
　　“你也多吃点，都长身体的时候，别光顾着给我剥”，叶枝阻止齐辛夷往自己碗中剥螃蟹的行为，拿起螃蟹自食其力。
　　光吃螃蟹当然是不够的，莫桃桃借庄内厨房再做上几盘美味的小吃，每个人都吃的很开心。席间叶长风问几人明日有何打算。“明日去千岛湖的贺城采购药材，同我们一起去看看吗？”本是句简单的邀请，没想到叶长风表情有些凝固，叶婧衣起身说了句抱歉便走到园中吹风。
　　“对不起，我们可能去不。她不是有意这样的，这16年来，婧衣从没有出过山庄，她出生便呼吸不顺畅，三位庄主连夜将万花孙医圣，长安盛神针，两湖卓怯病尽皆请来才保住性命，神医们说她是天生的三寸逆脉”听到这个，莫桃桃不由得神色一变，这是绝症，药石无医，幸得生在这富庶的藏剑山庄，才能有足够的财力物力保住性命，否则出生在寻常人家哪儿能活这么久，也难怪庄内所有人对她都这么宠爱、保护。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莫桃桃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叶枝也起身走到屋外。叶婧衣坐在藏剑山庄的围墙上，看到的景色是在这深墙大院里看不到的。
　　“我最爱在这藏剑山庄的高墙上坐着，在这里我才能感觉自己是自由的，庄内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可是每次看到他们担忧的眼神，我却更加难过。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没有这弱不胜衣的身子，如今的四海之内，五湖之上，会不会也多个巾帼侠女，傲世红颜；会不会有哪天，英雄侠女相逢于江湖，从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们后来若是有了个孩儿，他多半会教养孩儿剑术武艺吧，她便会给那孩子缝些漂亮的衣服，却不知那会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像谁更多些……”叶婧衣说的有些出神，眼角却有些微微湿润。
　　叶枝看着她，“会的，江湖儿女江湖事”。两人不再言语，夜风带着夏日的暖和，卷起落叶，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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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审查等的emmmm不想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