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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十年之后B ...

  •   音乐震耳欲聋的响,灯光隐暗不明的暧昧,舞台上的舞者激情四射,底下不论是将头发染得像花蝴蝶一样的叛逆小子,还是结束晚五跑来发泄的白领,个个都像着了魔一般,疯狂地舞动着身体,任意的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下把身体折成各个不同的形状,令他们成魔的源头来自于悬在后墙上的DJ台那个随着音乐摆动,用灵活双手随时让音响发出震憾声音的DJ手。DJ手看上去应该是个女的,身形很弱,里面好像穿着一件长线衫,外面套了件小外套,头上戴着紫色的假话,脸上戴着大大的面具下看不出面容,只看见一双长长的手,灵活的在上面按,旋,敲,十八般指艺在碟上表现的生趣盎然。

      张树他们被刘喜子带到舞池边,都讶异不已。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疯狂的夜总会。即使在上海最好的夜总会也没有达到这效果。舞台上两群打扮怪异的青年,在DJ手中的怪幻音乐中开始拼舞,舞蹈配上那扣人心弦的音乐很眩目。不夜城像被点燃了一样,人人情绪激昂,所有人,都随之舞动起来,舞池中还夹杂中激情燃烧地吼叫声,wo,太激动了。孟笑笑兴奋地拉着鸡仔叫道:“贤,我们去跳舞吧!wo~,我好想跳哦!”孟笑笑在音乐的感染下,也抑制不住想要疯狂一把。刘喜子和张树兴奋地推着大家,大嚷道:“一起来吧,wo~ `o。”所有人都跳进了舞池,撒开手脚,随着节奏又蹦又跳,鸡仔第一次发现,音乐可以令人这样疯狂。连文之允都笑着跟张树扭动身体。正在大家都跳得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时,音乐突然停了,舞台上的舞者也定格在最后一个动作不动了。正当大家纳闷时,DJ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只见,音乐的碟子在DJ手上变成了两半,接着很潇洒地被扔上夜总会顶上正中央转的疯响的排气扇,排气扇很大,叶片强而有力,扇的周围被精心修饰过,不仔细看都认不出那原来是排气扇。

      “嚓,噗,”碟子被排气扇打得粉碎,碎片飞飞扬扬地飘向四面入方。刚才还愣神儿的舞池,刹那沸腾起来,舞台上的舞者也做了最后的结束动作,跳起来围成两个圈,集体做后空翻。一个一个跳起的人,就像那飞扬的碟片屑。灯光就在此时一暗。“啊!”“喔”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设计,兴奋的大喊,最后一根懈怠的神经都跳了起来。不夜城当真让人夜不能寐。

      张树兴奋不已的对着刘喜子喊道:“这夜总会的DJ太棒了!喜子,带我会会去。”张树对这个DJ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成,上来。”刘喜子很乐意,带着张树一干人爬上楼,站在正好对准DJ台的位置,指着那儿说:“看吧,就那个。”
      “咦,这DJ打扮还挺怪的,咋还戴着个面具啊?”陈成不解地问。
      “嗨,谁知道啊?这DJ很早以前就在这里了,有她在,这里的生意非常跑火,可就是没人看得到她真实面目,每天都戴面具,而且面具一天一换。天天不重样。”刘喜子也带着问号介绍他。
      “嘿,你毛病啊,我说会会,是见下真人,你这啥意思,牛郎织女啊?”张树觉得刘喜子脑子秀逗了,竟带他站在离DJ台最远的地方眺望他想见的人。夜总会是圆形的,他们站得位置正好就和DJ台被命名为直径的两端。
      哈哈,大家也觉得刘喜子确实搞笑。
      “唉,我明白你意思,关键是这DJ吧,听人说很丑,所以夜总会那边才让他戴面具,听说不是一般丑。”
      扑拉拉,大家心里都惋惜了一下,真可惜。
      “别人说得不一定是真的,你亲眼见过吗?”文之允不置可否地看着刘喜子。
      刘喜子嘿嘿笑着摸摸头:“这倒没有,可是,长得漂亮干吗戴个面具啊,这也说不通啊!”
      “就是。”孟笑笑很赞成刘喜子的说法,她就是一个喜欢炫耀自己的人。她觉得这世界上就没有不喜欢炫耀自己的,除非没有资本。所以孟笑笑身上穿得,挂得都是名牌货,脸上不化上妆是绝不出门的。她就是要让整个世界都看到她的美丽。
      “也不是,有些人也喜欢掩藏自己。”鸡仔想起傻瓜就是这样的,从来不喜欢别人注意她的漂亮,也不会因为自己漂亮就觉得有多么了不起,反而经常掩藏起来,不穿华丽的衣服,连冬天擦脸霜都要老妈抓着擦。

      “要不,咱去看看。”刘喜子有点摸不准的说道,他怕实在是太丑得话,他非大吐几天不可。
      “去看看呗,我就要去看看丑成啥样了。美女见多了,丑女咱还没见过多劳苦仇深的呢!快,快,那女的正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呢。”张树推搡着刘喜子,让他在前面带路。
      刘喜子塞了点钱给一个相熟的服务生,服务生便把他们带到DJ必进的更衣室长廓,说DJ肯定会路过这边,你们看了别作声啊,这里一般人不让进。
      刘喜子在服务生要走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紧张地问:“长得有多丑啊?”
      服务生为难得说道:“老板不让说啊!”
      “啊!”刘喜子被服务生这句话吓住了,其他人都忍俊不禁。刘喜子最怕见丑女了。
      一阵皮靴敲地面的声音传来,大家还留在刚才的笑话里,门被打开了,一个高个女孩,边跨进来,边撂开面具。另一只手还拿着紫色的假发,齐腰的黑亮长发随着步子扬动。大家还没做好接招的准备,女孩的面具就已经拉开了。超凡脱俗的模样把大家都震住了,鸡仔微笑的脸凝固了,难以置信地盯着这张曾在他面前出现过无数次的光洁的脸。取下面具的女孩也愣了,她不知道这里竟然有人,那是谁呢?那张脸怎么那么熟悉,待她记忆开始清晰时……
      “啊~”女孩大叫一声,将手里的面具和假发一扔,向长廊的另一侧狂奔起来。鸡仔被女孩突然的反应吓怔住了,好在反应快,须臾,鸡仔立马提起腿就追。其他人反应不过来,太久没见到傻瓜了,那份印象都已经模糊了。好在刘喜子反应快,拍着腿,叫道:“鸡,鸡仔姐!”其他人惊讶地相视一望,“呼啦”除了孟笑笑,全都跳起来追。

      鸡仔姐也就是傻瓜从来没想过会在这种场合见到鸡仔,虽然她也有时会想鸡仔现在长啥样了,肩膀是不是还抖抖叟叟的,是不是还是经常被别人欺负不作声之类的,但想到再跟鸡仔见面,她就觉得特别扭,至于别扭什么,她也搞不清。可能是因为当年的不辞而别吧,怕再见的时候,鸡仔会“批斗”她。

      傻瓜狂奔不止,一直向着不夜城的后门那条路上疾奔,那条路有不少人但很幽静,旁边有条小河,路的两旁还有不少老树,夜幕中的风景依然秀丽可人,有人正站在河边上对着小河大吼:“事业啊,你他妈的是我后妈,爱情啊,你他妈的也一样,我亲妈咧?”“哗”张树他们大笑。
      傻瓜边跑边接茬:“傻冒,回家找。”哈哈,大家都快笑得跑不动了,鸡仔咬着嘴唇,忍着笑,紧跟着傻瓜,鸡仔有点喘气了,真佩服这丫头,这么能跑。陈成,张树,文之允,刘喜子已经跟鸡仔他们拖开一段距离了,哇,刘喜子跑得都快岔气了,在后面嚷道:“鸡,鸡仔,你,你姐,是不是上体校的?”
      “哈哈,”傻瓜其实也跑不动了,而且气眼也开始痛了。步子才慢下来,一只手从后面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按在她捂着右边气眼的手上。鸡仔知道傻瓜每次跑步都会跑得气眼痛,很生气傻瓜明明不能跑还逞强,发怒地吼道:“痛不痛?”
      “痛,”傻瓜不甘示弱的叫回来:“还不是因为你老追。”
      “那不是因为你跑得快。”
      “我跑得快还不是因为你跑得快。”傻瓜什么时候都是有理的,鸡仔忍不住笑了,这样争下去,明天都争不出个理。鸡仔含笑的眼睛望着皱着脸看着他的傻瓜。还像从前一样,脸上光洁如水,即使皱起脸都看不到一丝皱纹,只是好像瘦了。黑色的眼睛清清亮亮的,小鼻子挺翘翘的,嘴唇红嫩娇滴,人也长得好高了,大概有一米七了,头发也留得好长了,已经齐腰了,软软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女人香。傻瓜发现鸡仔长帅了,眉毛变浓了,眼睛变大了,鼻梁长高了,细看之下觉得跟小时候很不一样,可是,我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呢?傻瓜很不解。
      其他人都赶了上来,张树扑哧扑哧的喘着气,一只手撑着旁边的树,另一只手朝傻瓜帅帅地挥了挥,很亲热地叫道:“姐,我,我叫张树。”张树累得讲话还有点结巴。
      傻瓜嘴巴咧了咧,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后又像回忆起来什么:“哦,就是那个老帮小姑娘扫地的。”
      “啊!”张树被这句话撑得很无语。
      “哈哈哈哈”刘喜子像捡到笑票一样。一直以来张树都压着他,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今天可喜,被傻瓜撑了一笔。
      文之允也笑着背靠在大树上,无声地呼着气,不像他们呼气的动作那么大,他心里略有点酸涩地看着还抱在一起的鸡仔和傻瓜。
      陈成手搭在鸡仔身上,笑着凑过身子,还像以前那样,总有点惊艳地看着傻瓜,有点开心又有点失落地说道:“呵,还像从前那么漂亮。”
      刘喜子笑得直接坐在树根上,缺少锻炼地他已经跑得像快断气一样:“我的娘啊!快要我的命了。我说,鸡仔姐,……啊!我错了。”刘喜子双手护头。
      傻瓜最恨别人叫她鸡仔姐了,一听就发怒,上去跟人拼命。她这么漂亮的人儿(其实鸡仔不知道,傻瓜有时还是会自己臭美一把,嘻)怎么能跟鸡仔那抖抖索索的小损样儿摆在一起,坚决不。刘喜子不长记性,小时候还没被傻瓜打怕,当着傻瓜面又冒出那三字儿。难怪傻瓜激动地要冲过去,刘喜子赶紧的承认错误,傻瓜也被鸡仔抱了回来。

      大家都笑了起来,曾经很久以前,他们也是如此。那时候,风轻水蓝,他们都还很小。陈成总是绕路去鸡仔家邀鸡仔去上学,希望能撞见傻瓜。但撞见傻瓜总是很偶尔的事情,她总是很忙,她要忙着去游戏室,还要忙着早点去学校抄作业。

      有时候很偶尔的事情发生时,陈成就会走在傻瓜和鸡仔的中间,鸡仔就被挤在一边。文之允总是坐着爸爸的小车来上课,遇见他们时,就会下来和他们一道走去上课,看见傻瓜就会朝她微微笑。傻瓜虽然清冷,但对文之允的笑脸却会接纳,还会还一个笑脸。曾经鸡仔因为这个心灵纠结不已,不知傻瓜怎么对自己就没这副笑脸。刘喜子就住在学校旁,每天勤恳地站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啃着零食,看到鸡仔他们从家门前经过时,就会在阳台上放出一嘹亮的嗓子:等我。呼哧,阳台上的人就不见了,待他们转过头,刘喜子就在身边了。刘喜子一旦看见傻瓜在这个行列,眼睛刷得一下逞亮,“三个字”脱口而出:鸡仔姐。声音兴奋地像见到了英国女皇。可惜反馈在他小眼睛的是傻瓜怒气冲冲地脸,傻瓜举起手向刘喜子的头一阵爆栗,大叫道:不许叫我鸡仔姐。“啊”刘喜子痛叫,逃跑,边逃边作揖:我错了,我错了。傻瓜没敲过瘾,追着继续敲。张树就在此时赶了过来,他们看到刘喜子被敲得到处钻的狼狈样,都捧腹大笑,跟着跑,只有文之允是一脸的微笑,快步地走在后面跟着。那个年纪,年龄相仿的女孩总是比男孩高,所以傻瓜总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自己的暴刑。一路追到学校的傻瓜整了整书包就径直去了自己的教室,张树还没来得及看清傻瓜的模样。

      这些事仿佛就发生在刚才。傻瓜还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除了样子和身高,性格还如从前,大家仿佛又找回了过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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