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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异界,三国鼎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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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人生终将逝去,你该做的是重整旗鼓,开始新的人生。
毒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他像失了水的鱼,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很是艰涩。
像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用力睁开眼,一个小小的金色的蛇头映入眼帘,黑亮的一双眼睛盯着他,缓缓吐着粉红色的信子,快要触碰到他的鼻尖。
“啊,”稚嫩的惨叫声从自己口中发出,竟一下子撑地站了起来,后退几步,顿时愣住。
刚才那个陌生的声音分明是他自己发出的,而自己不是跳楼了吗?那可是十八层啊。
正出神时,脑袋一疼,无数记忆片断涌入,那根本不是属于他的,可他却只能抱着头什么也做不了,而无意间一瞥,更是让他亡魂直冒,刚才没看到,他四周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干涸的血迹将地面染成黑褐,尸体身上衣服很怪异,很像……古装。
长衫长发,薄纱覆面,衣服分绿黑两色,看着像是敌对的双方对阵时突然全部死去,沈长生将目光投向尸体圈子的中央,那是他刚才躺着的地方,破碎的金色蛋壳上,静静地盘卧着刚才吓他一跳的那条金色小蛇,蛇头微昂,依旧看着他,莫名的,一向害怕蛇虫的他觉得这条小蛇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
碎壳中竖着一个向上的剑头,想起自己刚才趴在那儿,沈长生看向自己的胸口,破烂的衣服上被血浸过干结了一大块儿,果然被扎了,奇怪的是并没有感到疼痛,他明白自己是碰上传说中的穿越了,只是不知这是哪里。
“想死都不成,”沈长生心中暗骂一句,脑袋疼痛渐消,来不及去查看多出的记忆,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走了两步,疲倦感便袭来,沈长生感觉两腿像灌了铅般沉重,扬扬手,看看自己现在麻杆似的胳膊,也是很无奈。
顶着大太阳,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遇见尸体也没力气绕,直接从上面跨了过去,罪过罪过,以前跟他一起看过死人,沈长生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跟死猫死狗没什么区别,这时才发现是有区别的,死人毕竟是死人,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走了一会儿,沈长生发现自己是在一座山半山腰的一片缓坡上,光秃秃的山上尽是裸露的石块儿,山脚下倒有一片不太茂密的树林,山的远方依旧是山。想了一下,沈长生踉跄着向山下走去,饥渴交迫下,还是先找点儿水比较好。
不知走了多久,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摔在地上,依旧感觉不到疼痛。
终于到了树林边缘,眼前的树林看起来只有一种树,稀疏的长在碎石铺满的地面上,类似于槐树布满沟壑的黑褐色树皮,弯曲生硬的树杈上却零星长着片片嫩绿的树叶,每片都有巴掌大小,看起来很厚,说不出的怪异。
沈长生站到一处勉强可以称作树荫的地方,强撑起眼皮看了下,却被交叠的树木挡住了视线,越往前树林似乎越密,在这种毛也不长的地方,极有可能会有水源。
舔了下干裂的嘴唇,继续向前挪去,沈长生不想活着不假,但既然侥幸没死还活着,这里也没有他,没有认识自己的人,没能看一眼这个神奇的世界就挂了,他怎么甘心。
不出所料,日暮欲沉之时,沈长生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域水面,直直的盯着树间的水潭,夕阳映红了水面和他的脸,然后……眼前一黑。“咚,”倒地昏了过去,最后一个念头:“天,要不要这么玩儿我……”
身后慢慢悠悠爬出了一个金色的身影,小蛇吐吐信子,爬到沈长生脑袋边,眨着眼皮瞅了两眼,没错,就是眼皮,将头顶贴上了沈长生的额头,四周夕阳的光芒颤动,突然翻起一阵气浪,一道道金色光圈从小蛇身上浮现,瑰丽的晚霞亦难与其争辉,金光丝丝缕缕钻入沈长生的额头,如此持续,天渐渐黑下来,金光依旧,突然沈长生额头绿光一闪,一个虚影在他的身体上凭空出现。
雪叶碧花,金丝环绕,冰清玉洁,贵气无双。 这株形状似兰的植物,外面却被一圈圈带刺的黑色荆条缠绕束缚着,缕缕金丝冲入叶脉,使植物不断壮大,冲击着,荆条渐渐崩断消失,终于“轰”的一声,似平地起惊雷,禁锢被冲破,小蛇受到气机波及,身体一下子被瞬间放大的虚影弹开老远,掉进了水潭。四周被带动刮起一阵旋风,枝头肥大的叶片上突然各生出几条细长的腿,沙沙无数,飞也似的逃离。
金,白,碧三色光芒闪烁,在沈长生的胸前汇聚交织,形成一个通透的圆珠,伴随着一丝黑气,没入他胸口,同时虚影一闪而逝,风息气定,又恢复了平静。少倾,小蛇从潭里出来,爬到沈长生胸口破碎的衣服上,直接闭上眼睛,翻了肚皮。
“沙沙沙,”夜,很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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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花都·牡丹城
这是一座古老而繁华的都城,相传已有几千年的历史,王国建国之初便定都于此,石头砌成的整齐房屋出人意料的典雅和精致,加上城中四季常开的各色花卉,丝毫不见单调和沉闷。
街道四通八达,人来人往而不拥堵,随便顺着一条进城的街道走到尽头,便是整座都城的中心,王国的象征,普通人心中的圣地——华国王宫。
王宫建于六年前,据说原来的王宫毁于天火,可无论怎样问,花都的每一个人都回忆不起从前的王宫是什么样子,新建的王宫形状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通体紫金色,高数十丈,光辉灿映,华丽非凡,晚上灯火通透,彻夜不熄,好像正对应了华国的国号,一则指以花立国,二则指王室雍容华贵。
华国王室是著名的牡丹家族,也难怪王宫这样建,据说六年前原王室尽灭,原国相紫荣在隐世宗门的支持下登上王位。
当然也不完全是因为这样,那紫荣上台后勤勉执政,富国兴民,于是乎,也就很少有人去关注探究往事了。若是关注,是关注皇宫的奢华与城市的典雅多么不搭?关注自己想不起来的往事和门户标志上被牡丹牌掩住的那些兰花,可能还要问一句,兰是什么?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紫禁,幽夜宫。宫内于外部并无二致,铺天盖地的紫色,国王似乎酷爱这种颜色,当然也只囿于宫内,不知为何王国的人们与国王爱好迥异,喜欢青,白,粉等素雅的颜色,而国王紫荣身着单衫丝袍,头戴紫金冠,遍身牡丹暗纹,很是妖艳,当然这是不看脸,年逾花甲,头发尽白,皱纹横生的他正搂着一个美姬半躺在牙床上,悠哉任姬妾喂他品尝佳酿,干枯的大手不时揉捏,响起一两声娇吟,国王的生活很是滋润呐。
不远处,殿窗突然打开,一袭紫衣从窗口飘射而入,跪倒在地,低头墨发如瀑,看不清容貌,略显阴柔的男声响起,“禀主子,奴刚得消息,陛下派出的那一只禁军归来途中被魔国人劫杀,同归于尽,东西……碎了。”
闻言,紫荣眯着的混浊双眼骤然睁开,紫眸中爆射两道利芒,一把推开女人坐了起来,直直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你说什么。”“东,东西,碎了,”那人战战兢兢答道:“奴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紫荣沉默,殿内气氛压抑,终于一挥手,“你滚吧。”那人如蒙大赦,“是,”飘然离去。
“砰!”紫荣一掌将面前几案拍碎在地,盛怒难消,瞥见吓得缩在一旁的美姬,满脸戾气的拖拽过来,翻身狠狠压下,一阵哭叫过后,紫荣负手出门,留下满殿狼籍。
屏退左右,紫荣踱步到王宫中心一座假山后面,对着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壁摆弄许久,石壁裂开,出现一道暗门,闪身进入,外面又恢复了原样。
沿着台阶下行,窄窄的甬道尽头是一道光幕,穿过,便来到了一片巨大的空间,幽暗的空间中央是一座七层的祭台,镶嵌满了各类宝物,珠石,复杂的符咒纹路,让人看一眼就近乎失神,祭台中央是一株兰花,通体翻涌着妖异的血色,上方悬空盘坐着一个人,素色广袖袍子,长长的白发四散飘飞,却长着一副年轻的精致面孔,只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侧环绕着九颗晶莹剔透的圆珠,丝丝缕缕的光点从他眉心透出,轻柔的没入血兰周围,压制禁锢着狂暴冲击的血气。
紫荣走到祭台前站定,那人似有所感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饱含沧桑,似经历漫长时光积淀能看穿一切,摄人心魄,“王,你来了,”清冷的声音又极不相称,就这样和谐着。
“大司命,”紫容躬身行礼,在这位面前他必须恭敬,从他小时,大司命就已是这副模样,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只不过常年淡隐,所以才名声不显,九丹呐,想自己努力修炼五十多年也不过才堪堪六丹,七年前听到他要帮自己时,简直难以置信,要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坐在这个位子上,昔日的兰王陛下毕竟被称为绝世天才。而立之年竟已晋八丹,饶是如此,他最后自爆献祭举族,以降天劫,造就了今天这株血兰,利用了万千民心化作滔天劫难,动辄毁人间,当然主要还是针对自己,幸而大司命强行用修为镇压,可他也说了,以他寿限只能禁锢七年,必须在七年内找到解决方法,可而今已经过去了六年……
“王,脸色欠佳,”被他开口打断了思绪,“劳大司命挂心,只是事情失败,神蛋被劫……破碎了,”紫荣沉痛地说。
“王,大可不必如此,天命如何,星河依天命行事,以前是这样,现在亦是,既然得不到,莫要强求,还有一年,王以后要靠自己了,但是王,天命如此,而决于人,虽是乱世劫难,亦未必不是崛起之机,就咳咳……”突然呛咳起来,“大司命身体要紧,孤明白了。”
“嗯,”星河点点头,闭上了眼睛。紫荣又盯着血兰看了一会儿,目光闪烁,良久,拱手施礼,转身而去,步伐轻松了些许。
等他身影消失,这位大司命再次轻启双目,一挥手,九颗圆珠浮到头顶,映出一方天幕,漫天星河,奥妙复杂的光线交织,“应劫之人不在此方天内,不在此方天外,奇怪呀,奇怪,”疑惑的轻声喃呢依旧清冷,光芒消失,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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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兽京·狮心城
简单的线条和粗犷的图案构成了这座黄褐色的王宫,没有花都的精致与华丽,却是异样的苍茫雄浑。
王室热爱黄色,正如动物热爱土地,敬畏上苍,所以感谢上天厚赐的一切,虽然不知是不是赐给他的,反正就这样认为了。
承德殿,九天一次的例行朝会正上演着诡异的一幕。
殿外巨大的绿尾一拍,一道黄色的身影飞回殿内,“砰”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几块石板因此龟裂。立于两旁的黄衣人纷纷低头,避开目光,那人一脸郁闷地爬起来,拍拍明黄色长袍上的土,揉着腰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正中上方的王座,有气没处发,冲着下面一通吼:“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那也能丢,怎么不把咱们的国给丢了,真是气死寡人了。”
闻怒,下面的人哗啦跪倒一大片,齐声道:“陛下息怒。”国主黄彪生得膀宽腰圆,豹目燕颌,方面络须,倒是甚称这个名字,额上暗纹一个王字,棕黄深瞳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此刻却有些狼狈。
王城防卫一时疏忽,被人给钻了空子,偷了那两口子的蛋,但可算捅了娄子,自己去解释不通反挨了顿揍,国王的脸面都丢尽了。
下方依旧站在众人之前一直沉默的青年突然开口:“陛下,当务之急是赶快寻回神蛋,以消两位大人之怒。”青年俊秀模样中透出一股邪魅,身体有些瘦弱,浑身散发的气势却与黄彪如出一辙,甚至犹有过之,此刻开口不卑不亢,云淡风轻。
黄彪看向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思量片刻,“辛己,依你之见,今当何如?”收敛了怒气,近乎温和。他明白眼前这个青年的可怕,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轻视,辛己工于心计,小小年纪便当上了狮族在朝堂明面的领军人物,秦国国相,实力可见一斑,而狮族作为秦国的第一世族,连兽京狮心城也是以其命名,更是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甚至连自己能当上国王,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狮族的态度,虽然知道他们支持自己,不然自己应该无法当下去了,但这种处处受制约的滋味儿让他烦透了,然而表面态度是一定要做好的。
“臣以为可发悬赏令,重赏之下,必能追回,也可让天下人,让本国的子民为陛下分忧啊,”说完微笑着意味不明看他一眼。“那便依国相大人的意思办吧,退朝,”国相大人几个字咬的分外重,拂袖而去。
“恭送陛下。”辛己在众人声浪中微微躬身,看着气冲冲离去的兽王,澄黄的凤眸轻挑,闪过一丝戏谑与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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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国·魔京·魔王征
其实就如今的天下三分而言,只有魔族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名称也是无所谓了,三国中就实力而言也是此国最强,但其从未对其他两个国家发动过战争,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魔国自身。
魔国沃野千里,广袤的土地上分为九州,除豫州中原有魔君掌控外,其他八个州被先祖分封给了八个王公割据,世袭罔替,本意为“拱卫中州,开疆扩域。”但却终成王室心腹大患,八州加起来虽只有中原的一半,但地方虽小,实力却不容小觑,时不时威胁个朝廷,要些好处,令历任魔君大为头疼,所以削藩成了这几代魔君的理想,地方的诸侯当然也明白,便加紧了实力扩充,明目张胆招兵买马,就看谁能快过谁,战争一触即发。
世历一千九百九十八年,魔国齐平十八年,江南大旱,吴越尤甚,粮食颗粒无收,魔君萧靖率军亲赈东南,一来安民,二来恐天灾生人祸,有心人暗中滋事,三来还可刺探诸侯虚实。
留太子监国。
钦点五万骑步兵运粮东南,三千甲兵充作禁卫,甲兵非是普通带甲兵士,而是王国仅有的几名驯兽师训养的数千铁甲蜥,长约一丈多,一身鳞片形似铁甲,坚硬无比,刀枪不入,普通士兵很难伤到它们,可以说这是魔国最强大的战力,也正是凭此,萧靖才有信心亲自巡边。
魔君此刻正躺在一个大个儿的铁甲蜥背上,不知在思量些什么,铁甲蜥鳞片很光滑躺在上面很不容易,何况是在奔跑中,士兵们乘着特制的鞍子,几名身体稍弱的驯兽师还是在蜥背上装个类似于筐的东西坐在里面,几个人脸色苍白地看着魔君陛下眉头微皱,凤目轻垂,年近不惑而风姿依旧,侧躺托腮,一副轻松的模样,不由暗叹,“王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萧靖自出发以来,心中一直隐隐不安,总觉着将要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他在思索,自己有哪里忽略了,什么地方可能出变数,魔京进驻十万军队,更有剩下的四千甲兵护卫,可以说是难以轻易被攻破,而此去的吴越更是八国中最弱的两个,又适逢天灾,就算真的造反,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何况他们暂时还不敢,萧靖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是哪里有问题呢?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吧。
翻身平躺,轻合上眼,功法自行运转,冰冷的鳞片渐渐蒙上一层白霜,在他感觉却是暖洋洋的。
萧靖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