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宋舒念

1、CHAPTER 1 千年之梦（1）

　　“据警方目前线索表示，嫌犯作案周期为一周左右，而距上一个被害者出现已有五天，请市民们结伴出行，小心谨慎。若有任何线索请联系海城警方，本台记者独家报道……”

　　最近海城人心惶惶，凭空出现了一个连环杀手，被害人数已有三人。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头，被害人有男有女，警方排查周围监控均是一无所获，今天的天气又是灰蒙蒙的，乌云吞噬城市，过往行人匆匆，虽然刚过午时，可周边的店铺都已经在橱窗外挂上了 ‘close’ 的牌子。

　　霍宣真的很窝火，案子没进展，嫌疑人到现在为止没个踪影，这个城市的每一个人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就像是暗中看不见的手，防不住，抓不着。

　　“头儿，要不咱还是去看下第一个被害者吧，兄弟几个已经把所有案发点周围的监控排查好几遍，依旧一无所获，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李让一边抓头一边说道。

　　霍宣仿佛没听见般，就那样坐着。过了许久，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你们去吧，我就不了，我去第一被害人被发现的那个废工厂看看。” 等李让意识到自己老大的话之后回头找人，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天空下起了毛毛雨，霍宣在去废工厂的路上，脑子里又梳理起这几起案件。风景随车而过，快到工厂的时候，他老觉得有某个地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就在他把车拐进工厂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哪个地方不对。

　　工厂前面的工厂房门前多出了一台电动三轮车。上次排查的时候他留意了交通工具，工人大多以步行为主，少数人是骑自行车的。于情于理，这辆电动三轮车出现这里必有蹊跷。
　　霍宣下了车，拿出枪，蹑手蹑脚走到停有电动三轮车的工厂房前，心里骂了句混蛋，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轻手一推门就开了，定眼看去，原来锁已经被撬走了。难怪。霍宣愈发确定这个处处有着不正常的房子里有古怪。

　　他猫腰进去，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双手紧紧握着枪，双眼紧紧盯着四周，似乎嫌犯会从某一个角落窜出来。但他没想到屋里竟然还有门槛，他被绊得往前一扑，他紧急放低自己，就在他以为自己暴露了的时候，他看到中间椅子的人睁开了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害怕和绝望。

　　霍宣打量了女孩，被绑在椅子上，嘴巴也被胶带封住了，略显狼狈。但女孩见了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霍宣正要为女孩松绑询问的时候，一个类似于音乐的前奏响起，而且有着慢慢挨近的趋势。在此刻，这个声音让人听起来像是催命铃。

　　他见女孩一听见这个音乐，身体僵住，瞳孔扩大。这是一个人害怕至极的表现。

　　霍宣忽然有一种今天可能就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的感觉，因为脑海中忽的想起女孩的眼睛来，觉得自己应该会拼死保护拥有那双眼睛的人，许是因为人名的公仆嘛。

　　“不想杀你的，说实话，你有一双和她一样的眼睛，你不会留在我身边，所以我只能毁了你这双和她一样的眼睛了。”

　　霍宣惊诧于疑犯的声音，他设想过的，能做出这样几起被害人不分男女这样性质恶劣的案件，他会是个壮士，粗犷而暴躁。没想的他的声音有些冷冽，不过他口中的她，又是谁？

　　两名男性被害人都是浑身伤痕，最后脖颈一刀失血过多死亡。而被发现的女性被害者则是体内被发现有迷药的成分，排除了毒杀的可能，外表有明显的绳索留下的痕迹，但无被侵犯，也没有其他伤痕。

　　霍宣把握不住现身的时机，他屏住呼吸，在椅子后方，他不知道嫌犯的打算，也不打算贸然出击。

　　张波把女孩嘴上的胶带撕掉，没有感情起伏的说：“其实我是没打算要再杀人的，我知道警方会一无所获，我打算从此以后销声匿迹，回归普通人的生活，过几年，这宗案子成了悬案，我又怎么可能会被抓住？”他顿了顿，“遇见你是个意外，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觉得杀了你会被抓，但是，哈哈，我又何曾怕过。”

　　女孩颤抖着问：“你这样做，你的那个她知道吗？知道你杀人吗？”

　　霍宣不自觉弯了嘴角，这小姑娘，还挺聪明。

　　张波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他粗鲁地抽了女孩一耳光，狠狠说到：“她？是她先不要我的，那个女人，是她先不要我的，是她先不要我的。” 他黯然垂下了手，“这辈子被抛弃的滋味尝过一次就好了，所以以后就只有我抛弃别人的份！我要让他人看着，没人找的了他们，只能充满绝望地死去！！”

　　霍宣趁机冲上，趁着他分神的时候，一个抬腿踢，把他踢到地上。可惜了没带枪，也没有手铐。

　　张波反应过来这个身手不凡的人极有可能是警察，他把不远处的扫帚抄过来，朝着女孩扔过去。

　　霍宣第一反应就是护住女孩，等回头再追出去，人已经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