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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修) ...

  •   其实岂止是陈剪阳呢?在今天之前,叶衔雨也想不到,原来那些人对Omega的恶意居然可以强烈到这种地步。

      同学之间,即便再怎么合不来,也不至于要走到毁了对方这一步。

      陈剪阳又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他到底哪儿得罪过那些人呢?他干了什么事,值得对方用这种恶劣的方式去迫害他呢?

      叶衔雨想不通这些问题,这种恶意超出了她的想象,让她遍体生寒。

      回去的路上,叶衔雨不想说话,但陈剪阳却好像有话要说。

      他时不时看叶衔雨一眼,嘴唇翕动一下又很快闭上。如此循环往复,各种小动作搞个不停。

      这些小动作实在是太明显,明显到叶衔雨想无视都无视不了的程度。于是,叶衔雨直接转头看向他,陈剪阳跟叶衔雨对视,沉默,片刻之后又转头。

      叶衔雨实在是有点烦了,就直接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嗯,其实,其实也没什么。”陈剪阳说,“就是,之前我去找你,有些话还没说完。不过,也不是……很重要。”

      那副心虚的样子一看就有鬼,肯定是心里藏着事情,不过叶衔雨也不是很介意就是了。

      “不是很重要那就不要说了。”叶衔雨说,“回去好好休息吧。”

      听到这话陈剪阳反而变得有些激动,他匆忙解释道:“我也不是想要隐瞒你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讲起来比较麻烦,然后这件事不是很重要,可能没有必要讲。”

      “所以我才说,如果不是很重要那就不要说了。”叶衔雨说。

      “其实是跟我家里的一些事情有关,也跟姜裕晗的有关。”陈剪阳坦白道。

      他想说这些完全在叶衔雨的意料之中。

      “我知道,姜裕晗跟我讲了,你的家庭情况非常特殊,如果你不方便讲的话,就不用说了。”叶衔雨说。

      “其实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别听姜裕晗瞎说。姜裕晗就是那样,说话跟个狗腿子似的。”陈剪阳说。

      “你为什么这么想跟我讲这些事?这不是你的私事吗?”叶衔雨问。

      “因为我不想你多想,也不想你真的被姜裕晗唬住。”陈剪阳说。

      “那你就跟我讲吧,我听着。”叶衔雨回。

      陈剪阳说:“我母亲是军队的军官,曾经也是姜裕晗的上级。因为她总是需要做一些需要保密的工作,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我们家里干脆就很少在外人面前提起她还有她的工作,免得引来一些有好奇心的人问东问西。

      “后来,我哥进了军队。姜裕晗也被调去跟我哥一个区了。他们关系蛮好的,总是一起休假,休假回来之后也经常一起出去玩。所以呢,姜裕晗就跟我熟悉了起来。

      “我哥出意外的时候,姜裕晗就在他身边。具体情况是怎样我不知道,反正最后我哥去世了,她残废了。

      “意外发生之后,她时不时就去我们家,跟我父母道歉。甚至还说过什么要替我哥给我父母尽孝。我父母跟她说了不是她的责任,但是她自己好像就是认死理了。

      “她受伤之后就退役了。不用再去军队之后,她就经常去我家看望,履行她‘尽孝’的诺言。我很烦她,就算她去,我也不怎么跟她说话。也就没有跟她了解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我离开家,独自一个人住,就更没机会见她了。虽然她现在表现得好像跟我很熟,实际上我跟她的关系可能也就比陌生人稍微熟一点吧。

      “但是呢,在她自己的心里,她好像把自己当我的替代品了。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有责任来管我。真是,又好笑又恶心。”

      叶衔雨把这些话听在耳朵里,但却很难往脑子里去。陈剪阳跟她说的这些东西让她觉得很有疏离感,让她觉得这些东西完全跟她无关,她也完全不感兴趣。

      “原来是这样。”叶衔雨还是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

      “姜裕晗跟你讲的那些话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我父母不会把家里这些情况挂在嘴上,她们比较低调。但是姜裕晗却总喜欢故作神秘,搞得我很尴尬。”陈剪阳说。

      “也许她也不是神秘,”叶衔雨说,“只是因为你自己早已经习惯了你家里的这件事,所以你自己才觉得无所谓。其实对于别人来说,你的家庭情况确实很有震慑力,也确实会有人觉得神秘。”

      “神秘来源于他们不切实际的幻想。”陈剪阳说。

      “这倒也有点道理。”叶衔雨点了点头。

      “超出实际的吹捧很让人反感。”陈剪阳说,“将来某天这些人厌倦了吹捧,转头发现我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那我就成了一个小丑。这种事解释不清。”

      “会这样吗?”叶衔雨不太能理解陈剪阳纠结的东西。她被人骂的比较多,所以不太能感受得到过度称赞所带来的那种负担。

      “反正,我很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想一个人躲起来,最好躲到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陈剪阳说,“但偏偏就让姜裕晗遇到了。烦死了。”

      “姜裕晗只教一门课,这个学年过了就好了。”叶衔雨说。

      “一学年一门课,这已经很难熬了。”陈剪阳叹了口气,“这才第二节,她不就已经对你说这些了吗?你是唯一一个我主动结交的朋友,如果你真的受到影响,不再跟我说话,那我就又一次落到他们手里了。”

      “啊?”叶衔雨不禁笑了出来,“落到他们手里,你说得好严重。”

      “本来就是这样,”陈剪阳说,“我选择的朋友必然不可靠,他们为我选择的朋友才是我应该维持的人际关系。我父母是这样的,这个姜裕晗也是这样。我真的很烦。”

      “姜裕晗,她不过就是当过你母亲部下,她凭什么这么插手你的生活?”叶衔雨问。

      陈剪阳非常烦躁地叹了一口气,回道:“我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她真的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性。她从见到我的第一面起,就特别有‘责任心’,她真以为自己有义务管我,照顾我。

      “包括我们家里的事也是,她真的很想插手,我父母拒绝都没用。我哥去世之后,她经常来我家,什么事都做什么事都管,热心得让人觉得害怕。后来我母亲回军队,我父亲态度非常坚决地要求她不要再来我们家,她才收敛。真不知道我那个哥哥是怎么交的朋友。”

      “她自己难道就没有说过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叶衔雨问。

      陈剪阳又叹了口气,“说了啊,她总是说我哥去世是她的错,她答应要替我哥照顾我。我的天,我真的受不了,她那时候真的好像一个疯子。我自己的哥哥,他会说什么话,难道我自己不清楚吗?我哥哥绝对不会做出把我托付给别人照顾的这种事。

      “总而言之,这个姜裕晗就是一个完全听不进别人说话的疯子,你不要被她偶尔表现出来的正常一面给骗到了。”

      不用陈剪阳提醒,叶衔雨也不会觉得姜裕晗是什么好人了。

      “我知道。”叶衔雨说。

      “还有一件事,”陈剪阳的情绪和语气都平静了下来,“姜裕晗跟你说的话,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真的往心里去。她毕竟是个疯子。”

      陈剪阳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好笑,叶衔雨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剪阳以为她这是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我知道。”叶衔雨说,“我理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一路上忍了那么久的话就是这个吗?”叶衔雨问。

      陈剪阳缓缓点了一下头,“嗯。”

      “这点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叶衔雨问。

      陈剪阳有点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一下。

      “不要想那么多,”叶衔雨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回去睡觉了。”

      “嗯。”陈剪阳点了点头,“好啊。”

      ……

      陈剪阳的身体在一周之后完全恢复原样,医生都感慨他恢复的迅速与彻底。

      “你还挺幸运的,居然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来。很多人只用了一次,神经方面都受到了不可逆的影响。”医生给陈剪阳复查的时候说。

      “啊?那个诱导剂的伤害这么大吗?”陈剪阳有些后怕。

      “是啊,所以才会那么快地被定性为违禁品。”医生说,“以后要小心一点。如果再有下一次,还是要记得及时就医,不能像这次一样拖这么久。”

      “呵,还是不要再来一次了吧。”陈剪阳有些无语。

      “我只是提醒你。”医生也有些无语。

      “对了,你的情况,”医生看向叶衔雨,“还跟之前一样吗?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不舒服的症状?”

      叶衔雨摇了摇头,“没有。”

      “那可能是比较幸运,当时没有吸入太多吧。”医生把陈剪阳和叶衔雨两人的检查报告叠到一起交给两人。

      在陈剪阳康复的这一周里,警察找到了学校,带走了几位同学,但最后只拘留了一位。

      姜裕晗作为当时的授课老师,也去配合调查了。因为她被带走的时间刚好跟一节课撞到了一起,还临时取消了实战课。她回来之后并没有跟学生做什么解释,当然,也没有跟叶衔雨和陈剪阳道歉。

      投毒这件事在学校里就这么结束了,它变成了一个禁止传播的禁忌,除了当事人之外,谁也不知道那个被抓的人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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