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男友》帛承

18、第 18 章

　　陈剪阳的话甚至引来了王贤岚的注意力。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叶衔雨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不要那么惊讶。可能我只是最近太累了，所以这方面比较迟钝。”叶衔雨说。

　　陈剪阳看着她，欲言又止地抿了一下嘴。

　　“好吧。”陈剪阳说。

　　下午的课是本学期第一节实战课，这门课的老师叶衔雨还没有见过，她心里隐约地有些期待。

　　随着上课时间一点点逼近，教室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当上课的铃声响起了之后，教室里彻底变得无声。

　　但是老师并没有来。

　　教室里的学生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大家都在默默地等着。叶衔雨看了一眼门口，门外静悄悄的，看不到什么人影。

　　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老师还是没有来。叶衔雨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剪阳，发现陈剪阳在发愣，而且几乎快要睡着了。

　　叶衔雨拍了陈剪阳一把，让陈剪阳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陈剪阳惊问。

　　“你都要睡着了。”叶衔雨说。

　　陈剪阳揉了揉眼睛，嘴硬道：“我没有，我只是在闭目养神，我的脑子其实是清醒的。”

　　叶衔雨干笑一声，“哦？是吗？”

　　陈剪阳没回，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时间，“老师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叶衔雨说。

　　“话说回来，我们这一节不是实战课吗？怎么被安排在这种教室里？”陈剪阳说。

　　确实有点奇怪，叶衔雨心想道。

　　叶衔雨又查了一下课表，发现课表居然更新了，原本的课表上是有任课教师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的，现在那一栏空了！

　　“喂，你看。”叶衔雨把自己的电脑屏幕转向了陈剪阳。

　　“看什么？”陈剪阳凑了过来。

　　“这里。”叶衔雨指着任课老师那一栏。

　　“诶？老师呢？”陈剪阳清醒了过来，“系统出问题了吗？”

　　两人还没有嘀嘀咕咕出结果来，课表突然跳了一下，任课教师那一栏又恢复了。只不过重新恢复的并不是之前那位老师的名字，而是换了一个新的老师。

　　“怎么回事？突然换老师？”陈剪阳自言自语地说，“这个老师……”

　　坐在他们旁边的其他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纷纷开始查起了课表。

　　“老师真的换了。”
　　“真的！怎么回事啊？怎么都开始上课了才换？”
　　“有点奇怪。”
　　“无所谓吧，谁上不是上？不都一样吗？”
　　“怎么会一样啊？之前那个老师超级厉害的。”
　　“谁啊？”
　　“戚千榆啊，名字挂在校史室优秀校友墙上第二排第一个，大二进了军队，第一年就拿到了特级勋章的那个。”
　　“呵，吹什么牛逼，第一年？”
　　“反正挂在校史室的，你下课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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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叶衔雨身后的两个人在议论着，周围一群人凑在他们身边听。没人注意到那个来顶岗的老师此时早已经从教室后门进来了。

　　“他说的是真的。”一个有些散漫又阴沉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

　　正在议论的人被吓得打了个惊颤，抬头看过去，发现一个个子很高的人影杵在他们旁边。那人带着一顶毛线帽子，头发全都收在了帽子里，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对方留的并不是短发。

　　“你们原来的老师刚刚被安排了别的工作，所以你们的课暂时由我来接手。”那人慢慢走到黑板前，“我们的时间很紧张，各位都已经完成了组队了？”

　　“是。”台下的学生回到。

　　“那就好。”那老师说。

　　这个老师名字叫姜裕晗，名字很阳光温暖，但人完全不是那回事。她穿着一身黑衣服，黑卫衣外面套一件黑色外套，卫衣的帽子围在她的脖子周围，把她的侧脸都遮住了一些。下身穿着一条黑色九分裤，露出一截套在灰色袜筒里的细瘦的脚踝。

　　她靠着讲台一侧站着，左手撑在讲台上，全身的重量都靠讲台和她的左手臂支撑着，有点吊儿郎当，又有点丧气。

　　叶衔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总觉得她看着有点奇怪，直到她看到对方的脚踝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好瘦，看着跟自己和陈剪阳一样，都是弱鸡，根本不像教实战的老师。

　　“她是个alpha，你发现了吗？”陈剪阳盯着那个人，眉头微微皱着，眼中情绪复杂，似是带着些许敌意。

　　“居然找了个alpha来？”陈剪阳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

　　“怎么了？”叶衔雨看向陈剪阳。

　　“虽然我们学校并不是军校，但是一直以来教我们这个专业的老师都是现役军官，而且是军衔相当高的军官。”陈剪阳说。

　　“那又怎么样？”叶衔雨问。

　　因为一些经验教训，最近的二十多年里，alpha们在军队的待遇在持续地降低，选拔军官的时候alpha往往会被刷下去。眼前这个女的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她入伍的时候应该已经就是alpha受限的时候了。

　　“alpha现在在军队里，很难升到那个级别的。而且，”陈剪阳道，“alpha一般没有来学校教学的机会的。”

　　那老师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非常自然地解释道：“我只是暂时来代课的，你们的老师忙完他的事情之后会回来继续教你们。”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就算是代课老师，学校肯定也不会随便找的吧。”叶衔雨轻声说。

　　陈剪阳慢慢把脸转向叶衔雨，死死皱着眉头盯着叶衔雨看，咬牙低声道：“你以为我在意的是教学质量吗？”

　　叶衔雨也不知道陈剪阳到底想说什么，现在是上课的时间，她不想把时间和注意力浪费在聊天上。“下课再说吧，现在上课呢。”叶衔雨说。

　　陈剪阳叹了口气，把头又转了回去。

　　这位姜裕晗老师并不像叶衔雨想象得那么难相处，她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听习惯了反而让人觉得舒服。虽然不是那么铿锵有力，但也是字正腔圆，声音虽轻，却丝毫不显得中气不足。听久了，还能从中听出几分温柔。

　　“你们只是普通高校的学生，将来选择进入军队的人可能并不是那么多，但是就算是这样也请各位认真对待这门实战课。从你们选择这个专业的那一天起，你们就已经有保护这个星球的义务了。”姜裕晗说。

　　她说得没错，只不过没人把这些放在心上。她所说的义务是写在学院的网页上的，大家都只是当做宣传语看，毕竟他们上学之前也没签什么协议，同样也没什么法律要求他们必须怎么样。

　　对于叶衔雨来说，来这里，纯粹的兴趣使然。其他人来这里的目的嘛，叶衔雨就不是很清楚了。

　　叶衔雨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陈剪阳。别人来这儿可能是为了梦想或者是为了兴趣，但是陈剪阳来这儿可能是吃饱了撑的。

　　陈剪阳此时一手撑着腮帮子，耷拉着眼皮看着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叶衔雨很担心他会睡过去。

　　“希望你们能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姜裕晗说。

　　叶衔雨虽然一直都很认真，但是突然听到这么沉重又严肃的话题，她心里也有点提不起劲来。不是不认同姜裕晗，而是她没有想那么远。

　　叶衔雨倒是也想过，将来某一天可能会去军队，但她想的也只是在军队待一段时间。她的心里，但姜裕晗的话却能让人听出一种“牺牲和献身”的意味。她没有往这么高的层次上想。

　　教室里的其他人大概也跟叶衔雨差不多。普通大学里的机甲专业对学生的要求不会那么高，从这里出来的学生多数不会进去军队，一方面是这些人不想去，另一方面是这种宽松条件下培养出来的学生很难通过军队的考核。

　　大家的神经原本都还算放松，这个老师来了，氛围就紧张起来了。

　　“老师，之前的戚老师为什么要走啊？他去干什么了？”教室里突然有人问。

　　大家对这件事都很好奇，听到有人问这样的问题，其他人全都抬起了头。教室里变得极其安静，所有人都在等这位姜老师的回答。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姜裕晗说，“你们的戚老师是现役军官，有紧急任务是很正常的事情。往后可能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们会习惯的。”

　　原来如此。执行任务去了。

　　“你们的戚老师临走之前联系我，要我带你们先了解一下实训的要求。我想，你们多多少少应该都从你们的师姐师兄们哪里了解了一些。”姜裕晗说。

　　“但是，”姜裕晗的语气突然严肃了一下，“我希望你们能把了解到的那些东西都给忘掉。”

　　“为什么？”有人问。

　　“你们能确定对方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吗？”姜裕晗问。

　　“可我们还有视频啊。”其他人又说。

　　“你们能确定在这一年里，你们的实训场环境完全不会发生变化？”姜裕晗又问。

　　这下没人继续问了。

　　“勘察环境，掌握信息。这是非常重要的一项技能。如果你们现在过分的依赖别人给你们提供信息，逃过了这项考验，将来你们肯定要用另外一种方式补回来。现在你们是在学校里，被考验时遇到的一切危险都是可控的。将来可就不一定了。”

　　叶衔雨原本以为这个老师会是一个不那么认真，比较懒散的人，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