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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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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
陆青崖偏过头,陷入了困惑。
水清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竟然不自主地又重复了一遍。
“水清浅,是谁?”
陆青崖眉心现出个清晰的“川”字,他纠结地开口——
“清浅是——”
扑通,扑通,她听见心在狂跳。
“是——”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心脏像要跃出体外。
“清浅是——”
陆青崖突然笑了,那一笑粲然的,干净澄澈宛若初生幼童。
他发自内心的欣喜着,他说——
“清浅是我的.....”
“我的——”
“——火。”
点亮了我整个人间的,唯一的,一捧火。
“哐当。”
水清浅手中的竹笛掉到了地上,笛子骨碌碌的滚动着,最后停在了陆青崖的脚边。
她怔怔地低下头,不知该作何表情,最终缓缓挤出一个苦笑来。
“陆青崖啊陆青崖......”
“你告诉我。”
“我该,怎么办啊......”
她无奈地笑,最后长长地的叹了口气,弯腰捡起那只无故遭殃的笛子,解了陆青崖的穴,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床上躺好了。
陆青崖不知梦到了什么,突然发力把正欲离开的水清浅拽到了怀里,翻身压在身.下,以一种无法逃离的姿势禁.锢住了水清浅的行动,然后缓缓低头,埋到水清浅的肩窝里嗅了嗅。
“真的是清浅啊。”他勾唇笑了笑,忍不住了往那人怀里蹭,水清浅被蹭的有点痒,将人一脚踹开,顶着泛红的耳尖,又是赧然又是恼怒地呵斥了一句:“滚。”
陆青崖浑然不觉,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又凑了回去。
“清浅......”
见人不应,他又上去小幅地扯了扯那人的衣袖,一副得了便宜还想继续得便宜的样子,不厌其烦地叫着。
“清浅。”
“清浅?”
“清浅清浅清浅清浅清浅——”
水清浅烦不胜烦,一把拍掉陆青崖的爪子,没好气地道:“干嘛?”
陆青崖巴巴的又凑了上来,讨好地笑了笑:“清浅,我可以吻你吗?”
水清浅心下大骇,默默的往后退了一退。
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她虽然知道毒瘴有时候会出现这种类似迷.幻.蘑.菇的效果,可她却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平时装的人模狗样的家伙,在自己创造的幻境中会有这样......奔放的一面。
“不行。”她义正辞严地拒绝道。
当然不行,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尤其自己现在还顶着倪清罢那张脸,又是在老毒物的房间,另一位主角还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陆青崖要突然醒来看到还不得疯掉?
“真的不行吗?”陆青崖不甘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水清浅斩钉截铁。
“可我觉得行。”
水清浅:“......”
她警觉地后退一步。
“我不管,我现在宣布这件事不需要商量了。”陆青崖像个恃宠而骄的孩子,蛮横霸道,丝毫不讲道理,“这件事听我的,听我的听我的都听我的。”
水清浅起身就跑。
陆青崖怎么可能就此作罢,一个虎扑抱住水清浅,使出浑身解数与人纠缠,试图把人留下,水清浅怎争的过一个成年男子,只能胡乱地向外挣扎着,混乱中她扯掉了陆青崖的腰带,陆青崖也拽住了她的上衣,水清浅手上一个没注意,就露了大半个肩。
“嗯......你们这是在.....?”去而复返的老毒物不解地盯着眼前两人,按照丰富的社会经验做出了一个他以为是正确的判断,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哦——没事,当我没来过吧,我就是拿个药马上就走。”
心里想的却是一会儿就用配出来的药整死这个狗东西。
陆青崖只是与水清浅玩闹,也没使什么劲儿,而且他在幻境中看到的和在现实中并不一样,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有些只是有些疑惑地看向独孤厉的方向。
“清——唔?”
一张嘴就就是要露馅,水清浅赶紧一把捂住,转向独孤厉解释道:“他在幻境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莫名其妙就发那什么了。”
“嗯?我没有莫名其妙!!!”陆青崖一听这话,生怕水清浅又误解了什么,立马抓下她的手争辩,“我没有莫名其妙,我一直都是真心的,我对七——唔?唔唔唔!”
陆青崖现在的身高对水清浅来说实在有些勉强,费了好大劲儿才重新制住那人,不过好在是赶上了。
她连忙对独孤厉道:“他现在有病,你快来搭把手!”
陆青崖听着这话更急了,强行冲破阻拦开麦质问:“这是谁?你为什么和他这么亲近?!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其他狗子了,你倒是说话啊!!!你什么意思?你有本事找其他人有本事也给我说清楚啊?你倒是说话,水——唔!唔唔!!!”
“师傅!!!”水清浅用上了双手,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赌一个人的嘴可以这么费劲,“师傅,你倒是快!”
独孤厉面无表情地看看她,又看看陆青崖,挥手撒出一片粉末。
“唔......”
陆青崖在接触到粉末的瞬间就失了力气,软软地栽倒下来,不偏不倚,往水清浅的方向砸了下去。
被压在地上的水清浅:……行,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她恨恨地掀起身上这人,一个不小心又把人的下裳给扯下来。
她有点心虚,但又不愿表露出这种心虚来,假做强硬地道:“是你先动手的啊。”
然后缩手缩脚给人盖了回去。
盖到一半,听到某人还有些迷糊的声音:“动手.....什么,动手?”
水清浅:!!!
她一下定在了原地,一双手那往上缩也不是,往下放也不是。
“......”
陆青崖疑惑地看着他,视线缓缓扫下,又难以置信地转了回来:“你?你这是……???”
水清浅迅速编好措辞,先发制人:“你刚刚中毒了,进了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幻境,然后就突然发狂,抓着我欲行不轨之事,喏,你看——”
她指了指自己还没拉上去的衣领,还栽赃了一些其实是自己刮出来的红痕。
陆青崖的脸一下就绿了。
水清浅好难得见到他这种脸色,欺他完全不知情,劲头上来,更加肆无忌惮的乱编:“裤子可是你自己脱的,我本来就打不过你,毫无反抗之力,要不是我师傅正好进来了——”
陆青崖的脸由绿变红,再由红变紫,最终忍无可忍。
“够了!别,别说了。”
“哦。”水清浅一摊手,觉得还是没有报够当时之仇,极为险恶的补了句,“不说就不说,等我回去跟师姐慢慢说。”
陆青崖:“......”
他狠狠的一拍桌子,气势骇人,吓的水清浅以为他要来暴打自己,却听到那人道。
“是我错了!对不起!!!”
要多能屈能伸有多能屈能伸。
一番搓磨,总算是安顿好了陆青崖,水清浅身心俱疲地去寻刚才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的独孤厉。
“师傅?”
独孤厉背对着她,在调制解药,听到是她来了,头也不回地道:“那边的龙胆草和苦参拿过来。”
她轻车熟路地找出来递了过去,独孤厉一手接过,瞬间移到水清浅身后,还不及水清浅反应,便点了她的穴,将人定在原地。
“师......师傅!”
“别这样叫我,没用的。”他笑笑,用着一种无比甜腻的声音道。
“你呀你,每次一有什么事求我,才知道叫师傅。”
他将手贴上水清浅的后颈,水清浅只觉得一股寒气浸入,凄神寒骨,然后颈间一痛,有什么东西刺破了她的皮肤,爬了进去。
她想到前世那可怖的毒,浑身发凉,竟忍不住哀求道:“别——”
“师傅……”
独孤厉的手微不可察地一抖,还是将那小虫送了进去。
“你不信我。”他的语气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失落,“那是给你解毒的。”
独孤厉替她解了穴,似笑非笑地着看她:“告诉我,为什么出去一趟,你开始对我这么防备了呢?”
水清浅不知该如何回话:“我——”
“嘘——”独孤厉伸出手指点住了她的唇,“你不用解释,我不想听。你是对的,永远不要信任何人,这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
“对了,”他转身去翻动他的那些瓶瓶罐罐,轻飘飘地移开话题,“你这次来这边,所为何事?”
“阿.片。”
“那是什么?”
“你从前与我讲过的,罂.粟的制品。”
“那东西啊,怎么,已经有人做出来了吗?”
“现在看来,应该是的。”
“噢——”独孤厉点了点头,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那也怪不得会有人用‘千山雪’来对付你们了,你们若是真查个什么来,那该是挡了许多人的路啊。”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他们如果真要阻止,也该冲着姓陆的去,但那天晚上,他们明明有无数机会对陆青崖下手,可还是只动了我。”
“那说不定是为师的仇家什么的——但他们又是怎么认出你的呢?要不是小青有反应,我都想险些看不出来。”
“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
“诶?”独孤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想到一件事,你可能会很感兴趣。”
“什么?”
“我前几日在碎叶看到你师兄了,就每次我去拜月门都待你身边那个,桃花眼,右眼皮上有一颗痣。”
“苏......”巨大的震惊裹挟了她。
“......苏遗世?”
作者有话要说: 右手被割了四刀,别问是怎么割的,问就是我蠢,单手打字让我达到了时速437的高度。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然后就是极为漫长的军训,我这几天尽量多存些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