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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野畔钟声响,风过草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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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气热得陆曼沉只想钻进凤溪山的林子里,近几日沈砚清好像总是很忙,忙到连自己的生辰还是皇帝提出来替他庆祝,本事想推脱一番在府里享受清净,可皇帝一声令下在福銮殿庆祝,虽是宫宴但主角还是要到场,这种场面陆曼沉向来不掺和,沈砚清盘算着早点回府同陆曼沉一起庆祝。陆曼沉这边天热也没闲着,琢磨着丞相大人的生辰怎么庆祝一番才算值得,陆曼沉偷偷的丈量着这院子的尺寸一遍又一遍的琢磨,最近和府里的木匠师傅走得近,顺了块好木头,陆曼沉悄悄地给沈砚清制着生辰礼物。
这几日丞相大人受着陆曼沉的冷落,整天不是抱着破木头就是缠着木匠师傅,从不正眼瞧他,带她去凤溪山也不去,嘴里还嘟囔着哪有时间去那地方,沈砚清心里清楚着陆曼沉在做什么,只是想逗逗她,她笑着他便觉得世间复苏,万物静好。但是,这还是改变不了沈砚清因为她弄伤手要辞掉木匠师傅的念头,\"沈砚清,我只是不小心,又不是木匠师傅教的不对。\"
\"不行,你要想学,我教你。\"
\"你教我?你会?\"
\"我会,你要雕什么,我都会。\"
\"我…我自己雕\"
\"能雕出来形状吗?\"
沈砚清嘴里嫌弃着陆曼沉,但是每次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指总是心疼,于是,趁着陆曼沉睡觉,沈砚清总是偷偷拿起木雕工具偷偷帮她雕着,虽说手艺生疏但是确实比陆曼沉强多了,每晚只偷偷雕那么一点点,总怕她能看出来,庆幸陆曼沉没有那么细致,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雕着,终于把那个小小的沈砚清雕了出来,沈砚清偷偷的看着这个小小的沈砚清,想着等忙完顺手雕个小小的陆曼沉。
时光总是匆匆,生辰这天来的很快,沈府里面只有陆曼沉的小院子热热闹闹的,陆曼沉换着一套又一套新衣服,脸上乐开了花
\"这个好不好看?\"
沈砚清看着她,眼前人站着笑着,一切都在他眼中,深入心底。
\"好看。\"沈砚清看着她轻轻将配饰荷包挂在她的腰间,
\"别把荷包弄丢了,你丢了,我可以拿它找你,荷包丢了,再寻你可就难了。\"
\"知道了,知道了,记得早点回来,有惊喜。\"
沈砚清牵了牵她的手,走出了院子,
\"沈诺,我不在,务必保护好夫人,我不在,曹丞很可能今晚派人行动。\"
\"是\"
沈诺从不曾疑问过任何问题,沈砚清一切都是因为陆曼沉,从他第一次看见沈砚清眼睛里有光开始,就知道陆曼沉才是他的命。
沈砚清一出府,陆曼沉就开始闹腾,先将沈府挂满红红火火的帷幔,又是张罗要去买烟花,沈诺劝她库房有,她才停下来。命府里奴仆摆好烟花位置,沈诺按着她的指示把火线接好,慢慢的天也渐晚,只是今晚没有月亮,陆曼沉坐在院子里晃着脚,沈砚清总是喜欢拉着她一起看月亮,告诉她大漠的月亮要比烨城大多了,就在手边,风沙里的胡杨可比皇都的名贵花草好养活,就算枯萎也能笔直的立于边疆…沈砚清本该是个少年将军啊,只是因为…
\"夫人,相爷回来了,马车到门口了!\"
\"快,沈诺,去给我拿个火烛,怎么回来这么快。\"
沈诺未曾多想什么就转身去屋内找。
一切来的太快,快到陆曼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晕了过去。快到沈砚清还没踏入小院,红色的帷幔挡住了沈砚清的视线,他还是捕捉到了一抹黑影,快步向小院走去,正撞上从屋内走出的沈诺
\"夫人呢?\"
\"夫人,夫人刚刚还在此处\"
\"召集所有人,找!\"
\"是\"
沈诺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只想尽快找到陆曼沉,他忘不了那次沈砚清的神态,永远都忘不了,
刚到沈府的陆曼沉并不像现在这么胆大包天,像只小猫,怕人怕生,从不出现在府里人的视线中,那日陆曼沉躲在假山后面只为躲过府里奴仆,哪知那奴仆在路上说起话来,一说就是半天,她躲在假山后沉沉睡去,府里翻天都没能找着,之后沈砚清路过假山发现了挂在太古石上的衣带才将其抱了出来,就在那天,沈砚清撤了沈府所有的假山,和府里近半数的奴仆,还在陆曼沉身上挂了一个荷包,这荷包沈砚清让绣娘少缝了两针确保里面的药粉能够掉出,婵娟,沈砚清找人特制的药粉,这种药粉隐匿于白天,月光下方能显现,称其为婵娟。
只是今晚并无月光,沈诺背上发着冷汗,行动却也不敢停下来,在烨城各处搜索着陆曼沉,却毫无踪迹。
沈府书房收到一封密函,与沈砚清猜测无疑,是曹丞的手笔,只为夺他手里当年叛军的证据,八年前陆丞相功高盖主,皇帝本有意除之,不过是曹丞一手栽赃嫁祸,一边落得满门抄斩,一边升得高官厚禄,沈家不过是夹在缝隙里的石子,只是沈家世代与陆家交好,也不得不除,少年的沈砚清早就明白的道理,他也羡慕边关沙场的豪放,酒酣胸胆,只是从陆府找回陆曼沉的那刻起,他就愿意放下少年壮志,只因她的一句害怕。少年将军回皇都,搅进这场血雨腥风,在官场上杀伐果断,他把陆曼沉护得很好,不曾被伤过一分一毫,至少让她在他的羽翼下不被伤到,少年的沈将军护不住,现在由权利滔天的沈丞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