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晓雾深深》兰鲸

5、第 5 章

　　看着周围的人的惊恐，余卦一脸淡定的喝着茶。
　　杨云笙也反射性的闭着眼，想象中的声响没有听到，他只感到自己的脸颊被大力揉捏，睁眼看着姓陆的一脸享受的表情，只感觉更气了。
　　周围的丫鬟看着着啼笑皆非的走向，都松了一口气。
　　杨云笙气着气着就觉得委屈起来，大大的眼睛渐渐的起了雾，陆晓梅注意到，然后住了手。
　　“你别哭啊，又不疼，好的好的，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陆晓梅有点手足无措。
　　杨云笙觉得有点丢人，喊道：“我没哭。”
　　“是是是，你没哭。”
　　陆父说过，如果想让一个人不生气就要顺着那人说，这是哄好陆晓梅和她娘的妙招，当然后果是许多不公平条约。
　　不过对于陆笙，好像效果不大。
　　因为，他甩袖走了，陆晓梅很茫然。
　　余卦看完戏慢悠悠的说：“陆公子，你貌似得罪了杨家的小少爷。”
　　没听见回应，余卦只听的陆晓梅盯着自己的手搓了搓，小声说，“手感真好。”
　　余卦：我不认识这个人。

　　“府里那两位可有什么动静？”杨元问一旁的王管家。
　　“并无。只不过上午小少爷去找了他们，最后被气走了。”王管家虽然了解事情的经过，却并没有说轻薄小丫鬟的事。
　　“那二人既不走，又无其他动作，还真是奇了。”杨元摸了摸胡子。
　　王管家解答到：“莫不是想以恩情相挟。”
　　杨元眼眸沉了一下，“如若此事真真发生，那他们二人就真是我杨府的恩人。不管他们是不是想挟恩求报，我杨某人都会报答他们。”想了一下，又道“小少爷还小，情绪太易被影响。传令下去，切不可冲撞贵客。”
　　“是。”
　　“还有，若今日有以枫叶为信面的信，马上送来。”陆元这两日其实往往心神不宁，希望最坏的结果不会发生。

　　半夜时分，陆晓梅是被脚步声吵醒的，虽然声音很小，但经过三四次陆晓梅也就醒了。
　　等声音完全消失，陆晓梅才悄悄推开门走出。等看到余卦在庭院中坐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偷偷摸摸的陆晓梅。这种情况下，陆晓梅是很尴尬的。
　　陆晓梅装作若无其事，“杨府有动静了？”
　　“你说呢？”
　　“那还等什么，走啊。”
　　余卦一直不懂陆晓梅的激动从何处而来，算了，他本就不懂女人。

　　等他们二人到府里亮光最甚得一处时，看见了满院子的人。
　　当二人落在屋顶上，余卦注意到王管家的眼睛朝这边看了下，余卦倒是没想到这杨府藏龙卧虎，还丝毫没被他看出来。
　　好像重要的事已经被说过了，一院子的人已经有很多人低声压抑着哭泣了起来。
　　二人只听到杨元高声说到：“杨府对不住诸位，诸位来我杨府本为寻求安定和庇护，可如今祸事平白上门在杨府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为了诸位的安全。今日你们可自领卖身契，还加上杨府的五十两银子的补偿，你们可自行选择离去，我杨某绝不强求。”
　　杨元说完这些，哭声逐渐大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动身。看着这个情况，杨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眼眶。
　　陆晓梅疑惑，这五十两银子够多了，况且这事关性命之忧，可这些人连朝那堆银子看一眼的都没有。
　　让陆晓梅震撼的是，杨元朝院子里的人跪下了。“我杨某愧对诸位啊。”人到中年，声音哽咽着，让听者为止动容。
　　陆晓梅可能懂得为什么杨元说有愧了，因为一院子的人基本上都是丫鬟小厮护院，并没有杨府的其他人。
　　随后院子里的人都陆续跪下，一小厮高声说：“老爷，你别这样说。我的家乡饥荒，每天都有无数人死亡，那时我每天都以为下一个可能就是我了。是您和夫人，老爷是你们救了我，我无父无母幸得老爷收留，我这条命就是老爷的。”
　　“老爷”让陆晓梅没预料到的，叫这声的是小红，“老爷如果不是大少爷，我早就被那爱喝酒的继父给打死了，现在小红愿为杨府尽一份力。”
　　随后其他人也陆续诉说着自己的艰辛往事，陆晓梅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原本刺激好奇的心理也没有了。
　　余卦看着陆晓梅在不知不觉中蓄满了眼泪，内心也是无限动容。
　　“元儿，你是觉得娘老了，没用了吗？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苍老的声音突然传出。
　　杨元突然一下向身后看去，只见一个老太太杵着拐杖颤悠悠的走出。杨元马上起身走过去扶着，接着下面也有一个丫鬟起身扶着老太太。
　　“老爷，对不起，我不知道老夫人会提前醒。”丫鬟急忙说。
　　“行了，我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不关如画的事。”
　　“娘，我没有怪她。”杨元难得柔和下来，又无奈的看着老太太，两人扶着她走到原来杨元跪下的位置。
　　老太太站着环顾了一下周围，猝不及防之下深深鞠了一个躬。